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第68章 狂兽</A>

    任素墨从没有想过,人生的结局竟是如此。

    男人如凶猛的野兽一般,很快便将她扑倒在地。

    新一轮的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她的心头。她的耳畔响起男人撕扯衣料的声音,猎猎的寒风从窄小的窗口灌入,吹在她裸露的肩头

    ,一阵刺骨的寒意。

    她拼命的推着趴在身上像只原始凶兽的人,奈何力量悬殊,她拼劲全力,却不能使这只猛兽动摇一分。

    一种可怕的念头在她的脑海中闪烁,泪水如波涛般从眼眶中涌出。

    随着“嘶啦”一声,撕破的不仅是她的亵衣,还有她最后一点尊严。她躺在坚硬冰凉的地上,青丝蓬乱,双眸盛满惊慌与绝望。

    男人的动作十分粗暴,他似是在撕扯一个猎物一般,恨得将她撕碎。

    任素墨终于放弃了抵抗,她的目光绝望而悲哀,牙齿死死咬住下唇,甜腥的味道漫入口齿之间,精神几乎在顷刻间崩塌。

    自幼习得礼法,恪守规矩的她,心知此刻这样的行为,对身前的男人意味着什么,对自己又意味着什么。

    外头传来几声巡逻侍卫的脚步声,她咬紧唇,才能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呼救。

    她不能喊出声,不能求救。因为这样,毁掉的东西远比她的身体,她的命,重要的多。

    男人忽然抬起眸,停下了动作,目光中似有丝丝疑惑。她的身体尚还完整,就在她的眸中终于闪烁出一丝希望的微光时,男人

    目光忽然诡异一闪,眸色贪婪。

    她见过端坐在堂前一脸正气的他,见过怒意盎然,令人生惧的他,可从未见过像此时这般令人恶心又可怕的他。

    她的身体止不住发抖,面色死沉,泪水泛滥成灾。

    一切都结束了。

    不知被折磨了多久,男人从她身上挪开,身体微微颤抖颤抖,吐了几口白沫,终于平息。

    她只觉得自己身上没有一丝完好的地方,剧烈的痛楚,肮脏的躯体,让她抓狂。她缓缓抱住胸前,无助的哭泣,无助的颤抖。

    冰冷的月光打在她的身上,一簇簇殷红,像是恶魔的印章,让她作呕。

    她缓缓坐起身,把零落的衣裳一件件穿好,整了整发髻,神情庄严而肃穆。

    她不能在这儿,说不定很快便会有人进来。若是有人看到这一幕,那么,父亲的仕途便全毁了,云温两家也会受到波及。而她

    的名声便连环燕楼最低贱的妓子都不如。

    纵使身子脏如淋粪,她也不要死不如妓。

    她掀开营帐,走了出来。

    趁着夜色,她离开营帐聚集地,缓缓朝深林走去。

    冷月的光辉洒在她的肩上,她的脚步虚浮,像一个飘忽的游魂。

    往前继续走,继续走。

    树叶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在月光下树影婆娑。

    此刻的她已无心再想是谁设的圈套,是谁要害她,只一遍又一遍的呢喃:“我做错了什么,我做错了什么。”

    脚下一个踉跄,她摔倒在地。

    两只杏眼此刻红肿如核桃,脸颊的泪痕为风吹干,绷住皮肤。她瘫在原地,缓缓从发髻上拔下一根银簪,昂头对着天空呵呵笑

    出了声。

    她问天: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夜风狂虐,树哗啦啦的哀嚎,似在为这个可怜的姑娘奏一曲临终的乐章。

    她缓缓抬手,眸光坚定,随即那根尖锐的银钗锥入她的脖颈,鲜血“哗啦”涌出,浸湿了她的衣襟,粉色的裙裳霎时被洇成庄严

    的红色。

    像是在冷月清辉,满目枯黄间,盛开的一朵奇异的花。

    营帐内,任朱婉已经准备入榻,广丹走了进来,附耳道:“二老爷引去了大小姐的账内,半个时辰后二小姐才走出来,往林子里

    去了,看模样事情已经成功了。”

    任朱婉莞尔一笑,分外妖媚:“真庆幸通晓药理,你瞧,一个身高八尺,壮硕的中年男子,被我一捧香粉,便熏的的六亲不认。

    ”

    广丹赶紧附和道:“小姐聪慧,大事可成!”

    “二姐姐虽温雅,可最守规矩。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强迫行了鱼水之欢,二姐姐此刻不定躲到哪里去,自行了断去了。”她眼角的

    笑意更浓,伸出手来,欣赏漂亮的丹寇,“二姐姐犯的罪,以律当斩。而依她的身世背景,必定牵连到任云温三族。而我们的二

    小姐,心思最善良。自行了断,一来可以保全名声,二来不让周围的人受伤害,这也是她最好的选择。”

    广丹附和道:“是啊,若是给人知道她和母亲共侍一夫,还不被人拿菜头砸死。”

    “不过也不知没人知道,你瞧我们不就知道。有这个把柄在手......”她唇角的笑意满布戾气。

    有这个把柄在手,她就不信任承忠往后不听她的话!

    “不过,二夫人那边,该怎么做?”广丹问。

    “云氏派去,准备玷污大姐姐的那个男子,如何了?”她问道。

    广丹老实回答:“已经找人弄死了。”

    “算时间,二伯的药劲儿也该过了。找人去把二姐姐的尸体接回来,和那个男子一起扔进大姐姐的营帐内。”她的声音陡然冷了

    下来:“切记,万事小心,千万不能被人发现!”

    广丹颔首,又走了出去。

    她懒懒地伸了个腰,望着窗外渐渐东移的月亮,笑意狠厉。

    今日之事,就算任承忠记起,也断然不敢拿出去说。而任素墨是在任素言的营帐里出的事,只需要在云氏面前言说几句,她的

    恨意便只会冲着任素言而去,更会发了疯的报复任素言,可谓是一石二鸟。

    这个世上,谁敢挡她的道,谁就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