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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神秘印章</A>

    梁佑臻不慌不忙晃到一处案几前,在四角轻敲两下,案台略有松动,他双手撑在案台上往两侧推去。她才发现那个案台竟是一个小暗格。

    他从中取出那个小锦袋,抬头朝任素言笑了一笑:“这东西来之不易,姑娘只能看两眼哦。”

    随即递给任素言。

    任素言接过,打开来,里头是一枚黄玉的刻章,上面画的图腾,她并未见过,于是问道:“这是何物?”

    梁佑臻系好腰带,坐在案边,斟了杯茶,默默摆起棋盘道:“不知道。”

    任素言觉得自己被耍了,当即蹙起秀眉,低声吼道:“你说此物与柳将军所托之事有关,如今你却告诉我,你不知道这是何物。”

    “据我所知,潇湘夫人亡故前几日被人传进宫过,传唤她的人是湄贵人。湄贵人与张贵妃乃是表亲,两人相交甚好。然潇湘夫人亡故后没有几日,湄贵人便溺水身亡。一个刚封的贵人,出身名门,风头正盛,身边总会有一大堆婢子簇拥。就算失足落水,很快便会有人救下。她为何溺水身亡呢?”

    他漫不经心的在棋盘上,摆了三颗棋子,两黑一白。

    这一点任素言也有想过,但她想不到张贵妃有何动机促使她杀湄贵人。

    “姑娘一向聪慧,怎的想不透这一点儿。”

    只见他微微抬手,掌风一过,一颗黑子裂成两半。丢掉断子,他将剩下的那颗黑子往白子前挪了一挪,抬头看向她。

    任素言恍然大悟,道:“传召潇湘夫人的人是张贵妃?潇湘夫人乃是柳老将军征战时邂逅的佳人,张贵妃是名门闺秀,足不出户。潇湘夫人嫁入柳府时,张贵妃尚未出阁。这两个人不可能有交集。她为什么传召潇湘夫人?”

    “柳将军将此事托给了你,我又没得什么好处。你问我作甚?”他低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任素言盯了他一瞬,抬步走上前,问道:“既然王爷觉得此事与你无关,又为何冒着性命危险,亲自潜入凝月宫偷得此物。”

    他并不作答,只默默的摆弄着自己面前的棋子。

    任素言轻笑一声,缓缓道:“若我的消息不错的话。当年的贵妃娘娘还只是个嫔,入宫没多久便有了身孕,七个月便早产,生了整整两天两夜才产下一个男婴。那日紫霞满空,天降祥兆,圣上大喜,当下传了圣谕,立该男婴为太子,取名佑璋。也是,同日,你的生母明妃娘娘被处死,原因是被人供出在张嫔的安胎药中下了毒,害得她不足月便难产,证据确凿。那一年,你刚好五岁。”

    她的眸子鹰隼似的盯着坐在案前的男人,他面色不改,仍一副沉思样,默默下着棋。仿佛她说的这些事情,与他毫无干系。

    任素言忍不住问:“王爷,难道没什么话要说吗?”

    “要我说,那些所谓祥瑞之兆,不过是骗人的。”他抬头,眼睛微眯,道。

    “王爷,明妃娘娘的死,难道与张贵妃没有关系?”她步步逼近 ,缓缓俯身,锐利的眸光划在他的脸颊,仿佛他含着笑意的眼睛中窥探些什么。

    “后宫之中,妃嫔斗艳,毒招穷出。究竟是母妃一时糊涂,还是张贵妃当年栽赃陷害。你让当年仅仅五岁的我,如何分辨?”他静静盯着她,抬起桌前的锦袋,在她面前晃了晃,“姑娘该知道,凡事有了证据之后才能推测,在此之前的都只能称是揣测。”

    “那看来王爷心中已有揣测,若非此般,您又怎会亲自潜入凝月宫。一个想夺权夺天下的人,最看重的便是自己的性命了吧。”她低声道。

    硕王低低的笑出了声,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眯起眼睛,饶有趣味的打量着她,音调轻佻:“纵使血脉相连,母妃亡故那年,我才五岁,并不记得多少事。姑娘凭什么以为,我一介妄想夺权夺天下的人,会为了一个亡故之人,冒如此大的风险?”

    是啊,谋权之人,眼线护卫众多,甚至自己都要练就一身本领。他该是个野心勃勃之人。前世的她,见过太多谋权之人,冷血无情,不择手段。

    任承忠只为了能在太子跟前获得信任,尚能把亲生女儿的尸骨丢去乱葬岗。他的目标如此庞大,又岂会仅仅为了查清当年明妃之事是否冤屈,而去冒把自己的命搭进去的风险。

    无论他是出于什么原因,将此物从凝月宫偷了出来,总归此事于她有利,于是她不愿再在这上面作过多争搅。

    “不知王爷,可愿把此物借给小女几日。”

    “被贵妃娘娘藏的顶严实的东西,说不定与太子还能扯上几分关系。这般重要的东西,我借给你,你拿什么抵给我?”他讥笑道。

    “既然王爷觉得这东西,事关太子。让小女去查,得来的消息或许对王爷有助。”

    “你这是又要和我做交易吗?”他看向她,声音冷峻:“姑娘两次三番,言而无信,对本王毫不坦诚。这次,又凭什么让本王相信你呢。”

    任素言心中冷哼,上次富阳街,她是骗了他。不过那个拙劣的谎言,怕他当场就已经看破,只是没有拆穿。恐怕他暗中询查,关于潇湘夫人的事,知道的消息比她还要多。要不然他怎会潜入凝月宫去偷东西。

    说她不坦诚,也未见他待她多坦诚。

    “王爷想怎样。”

    “本王不想怎样。”他很快回答,“姑娘信或不信,我们的交易,我是怀着万分的诚心。我希望以后,姑娘与我,坦诚一些。”

    他抬手,将锦袋丢到她的怀里,道:“而这一次,我赌姑娘坦诚。”

    任素言眉目不解的望向他,她不信这个男人会真心诚意,可偏偏他的模样淡然的像是真的会认真与她做交易一般。她以为死过一次的自己,是这个世上最难看懂心思的人,而眼前这个男人却像是一条暗河,湍急或平静,只藏在山川底下,任人站在山头,却窥探不得。

    她看不懂这个男人,只揣了锦袋,跃窗离开。

    齐鸣这才从门外走了进来,满目忧心的说:“王爷,这任大小姐狡猾不诚,她真的能查出什么,也未必告诉我”

    “贵妃娘娘丢了宝贝,虽不敢声张,必定遣人暗下询查。此事由我们去查,容易招人耳目。况且我心中已有猜想,只需看她能否证实我的猜想,并不要她查出什么来,尽数告知。”

    任素言走后,他的面色陡然冷峻起来,一双泼墨似的眸子像藏着一团疑云。

    他又道:“飞鸽传书给高钟,让他准备好,近日估计要随我出京一趟。”

    “王爷,您这是想......”&lt;span style='display:none'&gt;j3k5bL1GfwhVzEEiNmGS4tsm5od+dFf3U/toFvCXk59m4qvzjmdNATsoPcAamffdwZkXd6wxbCYFFalk5jumlA==&lt;/span&gt;

    他的目光陡然深邃起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