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芮不是丙:本来到这里呢,一切都还挺和谐的。
是芮不是丙:基本也只局限于你的读者圈地自萌。
是芮不是丙:偶尔有几个头铁的键盘侠出来bb几句,都被人问候了一遍祖宗十八代。
是芮不是丙:但是一上热搜这就不得了了,估计是几个伟神的粉丝看到这热搜了。人家本来就看你不顺眼,一看你又特么出来跳,就领着伟家军去你微博底下开骂。
是芮不是丙:你想啊,你的粉丝,平时都是撒花花么么哒的主,骂起来撑死了bb几句你不要脸臭婊子这样的话,人家伟家军那可是不得了。
是芮不是丙:刘明你知道,就前不久刚起来的流量小哥哥,人家伟家军都没带怕过的。
是芮不是丙:所以结局显而易见,你那帮只会敲里嘛的粉丝,被人家问头蹦迪大军,给问候地是一个个只能哭唧唧。
是芮不是丙:场面多惨烈我就不和你说了,你要是忍心就自己看看去。
安澜扶额,她不用看都知道有多惨烈。
早些年刚卖出第一本版权的时候,彼时她还对自己选角略带憧憬——当然,很久以后才被告知,她并没有这个权力,但是当时的安澜兴冲冲地冲去某知名论坛,在亲眼看到部分粉丝生猛的战斗力后,迅速地滚回来瑟瑟发抖。
没想到今天这一幕,也发生到了自己的身上。
安澜不甘心。
Plutoim:凭啥只骂我,他们仇富的该去骂林燃啊,这热搜也不是我想上的好伐啦。
是芮不是丙:人家倒是想骂,林燃微博平均就没开过。
Plutoim:……
Plutoim:那李慈呢,她当初轮我上的热搜好伐啦。
是芮不是丙:伟家军去了啊。
是芮不是丙:素质十八连刚开了个口,就被李慈的亲妈粉给问候了回去。
是芮不是丙:所以主战场,还是在你的微博。
Plutoim:……
Plutoim:心里苦。
安澜突然想起来不对劲。
Plutoim:你就为了跟我说这个?
Plutoim:咱们刚刚说到哪了来着?
是芮不是丙:…
是芮不是丙:sorrysorry,八卦起来忘了正事,让我来看一下聊天记录。
是芮不是丙:你想上班就上班,想进人家办公室就进人家办公室——说到这个!
是芮不是丙:好歹人家也是个小总裁,你不觉得他给你的权力实在是太——大了吗?
Plutoim:毕竟我长得好看啊。
是芮不是丙:呵。
是芮不是丙:全世界长得好看的也不止你一个。
Plutoim:那成,就当他对我挺好的,然后呢?
是芮不是丙:然后你再想想你对人家的态度啊。
是芮不是丙:开小号吊着人家我就不说了,根据你的描述,你俩哪次见面,他不是被你喷得无话可说?
是芮不是丙:你喷壶成精的吗。
是芮不是丙:知恩图报懂不懂,资本市场待这么久了,对待金主不说是毕恭毕敬,好歹也得优点基本的尊重。
Plutoim:……
Plutoim:他算什么资本市场的金主。
Plutoim:房地产和泛娱乐,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去的好伐。
放下手机,安澜觉得薛芮说的,好像确实有这么点道理——她打包卖出去的基本版权,自己还握了两成的投资份额在手里呢。
什么叫投资份额——简单来说,一般的作者,版权卖了就是卖了,后续成果是赚是赔与她没有任何关系。但安澜签下的合同就不一样了,她自己有权利往里面投钱,如果成品大卖,她也能跟着分红。当然,收益与风险并存,赔个底朝天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
不过投资份额在手里,哪怕她转手一卖吃个回扣,也能赚个盆满钵满。
所以摸着良心,林燃对她确实不错。虽然目前三林看着还是小打小闹,但都说背靠大树好乘凉,她靠紧了,以后还指不定发展成什么样呢。
安澜眯起眼睛想——没准赶超孙竹竹,也大有可能。
Plutoim:成,那我以后对他好点。
是芮不是丙:这就对了嘛。
是芮不是丙:不过你找我说他对你冷漠干啥,人家爱不爱你和你有什么关系。
被这一提醒,安澜想起来找薛芮吐槽的初衷。
Plutoim:我不是说他不爱我,我说他好像不爱邪神真眼了。
Plutoim:刚刚上游戏,他对我的态度贼几把冷淡,我说一句他答一句,还是嗯嗯哦哦这样敷衍的。
Plutoim:他吃错药了吗?
是芮不是丙:按理说…都喜欢邪神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一会。
是芮不是丙:要不就是距离产生美,以前你不和他说话的时候,他把你当仙女,哪哪都好,一说话就你了,觉得你哪哪都不好。
是芮不是丙:我觉得八成是这样!
Plutoim:……别。
Plutoim:我还想让他接盘一本版权呢。
左思右想不得其解,安澜索性一头倒进床里,蒙头大睡。
翌日七点,安澜准时被闹钟吵醒。
今日日程很清晰地码着两项——上班,以及见顾川。
挣扎着爬起来洗漱化妆,安澜选了较为休闲的一身出门。出门前特意拿上电脑,掐指一算,她应该开始为新文作准备了。
哼着歌拎着包前脚刚开门,后脚对面601室的大门也同时敞开。先是探出来了个毛茸茸的狗脑袋,接着睡眼惺忪的小林总也出现在面前。
他依旧是一身笔挺的西装,只不过今天头发软软地榻在脑袋上,没有和昨天一样用发蜡打成根根直立的样子。
本来想开口怼一句“您老的高档货怎么不用啦”,刚开了口,她突然想起来昨晚和薛芮说的——要对金主有最基本的尊重。
于是,安澜转身关门,顺带把表情从一脸讥讽转换成了温柔婉约。再转身时,她扬着两颗小虎牙冲林燃打招呼:“今天起这么早?”
林燃被两颗白花花的小虎牙晃得菊花一紧,配合上安澜无事献殷情的笑容,他直觉不妙。但是一时半会的,也想不出不妙在哪,于是随意地点了点头。
一脚把二狗踹回房间,林燃关上门坐电梯下楼。
电梯里,反光的镜面不甚清晰,看不出两人的具体表情。林燃拎着公文包颤巍巍的站着,和安澜同处一个密闭空间的他,不敢造次。
后者却显然是放松了很多。
安澜倚住电梯的左侧墙壁,鲜红的gucci包包斜挎在腰侧,她以一个松散的弧度漫不经心地挑弄着刚做的指甲。
红包包,红指甲,红嘴唇——一边的林燃不住拿余光去瞟安澜。极具攻击性的色彩,和懒洋洋的姿态,让他一时半会分不清这个邻居想干嘛。
遥想上一次,他和安澜以邻居的身份互相打招呼,似乎是自己有求于人的时候——对,他还给安澜带了早饭——虽然最后还是碰了一鼻子灰。
这么一想,林燃想通了——安澜一定是有什么事想求自己帮忙。
一定是这样的。
他默不作声地挺了挺脊梁,以炎黄子孙的要求严苛自己的仪态,宛如一条站得笔直的龙。然而下一刻,安澜似乎是被什么呛了一口,轻声地咳了咳。林燃一个机灵,一秒被打回原形。
安澜也在偷瞄林燃,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你帕金森吗?”
林燃:“……”
叮——
电梯门敞开。
林燃觉得自己得救了。
他大步向前,甚至连个招呼都没打,就迫不及待地朝大门走去。
“站住。”身后传来声音。
林燃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他僵硬地转身,“有有有有有事吗?”
“咱们上班好像顺路?”
“是吗……”
“是啊,咱们一个公司的。”
“呵,呵呵,好巧噢。”
“嗯。要不然让我搭个顺风车?”
安澜歪着脑袋倚着电梯门,看向林燃,笑得可爱。
短短几十秒的时间,她在四块钱的地铁、八十的出租和不要钱的林燃顺风车之间,稍微犹豫了一下,选择了最后一者——并且刚刚见面,她连招呼都打了,笑也笑得那么可爱,林燃一定没有拒绝的理由。
“不可以吗?”
林燃:“……”
林燃:“可以。”
安澜轻笑:“那回来,去地下车库。”
于是一脸惊恐的林燃,又被安澜重新拎回了电梯。
一路无言,安澜本着不打扰司机开车的心态,一直在刷手机,然而后者,却时不时地从后视镜里偷瞄她——他的心脏到现在都没有缓过来,安澜今天别是吃错药了,突然对自己态度这么好……
……虽然说搭顺风车也勉强算是有求于人,但是正常情况下,这个女人不该是嚣张地驾着自己的肩膀说:“兄弟走啊,上班去,坐你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