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优慢慢上前了两步,走到杜少凡身边,扬起一个最“和善”的笑,可眼神却锋利无比,似利剑般一刀一刀剜在他的身上。
“杜少凡,难道你以为你还没有一败涂地?你是不是以为自己的心足够硬,早已没有人性,什么都伤害不了你了?你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以为我就不会吗?”
杜少凡目光向下,轻蔑地瞧着她:“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告诉你,伤口就是伤口,即便你假装看不见,他依然在那里留着血!”沈优越说,笑得越温柔,可话语间也越来越残忍,“昨天傍晚,王玉念和王希义在一起的时候,我也在那间屋子里,你想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
杜少凡面色终于变了,他已经猜到沈优要说什么。不,他甚至能想象到,昨天傍晚,在那间屋子里发生了什么。
杜少凡的思绪有些乱了,他以为一夜的沉醉,能让他忘记一切,可当沈优一提及,他便不可控制地猜测、去幻想那间房子、那张床上的事。他知道王希义喝了什么药,所以,他当然知道他和王玉念在一起会做什么。
他的呼吸渐渐沉重,他握紧了拳头转身欲走,沈优却不肯放过他:“你不是坚持说你没有做错吗?那不妨听一听你究竟做了什么喽?杜少凡,你不会连听都不敢听吧?”
她大声喊道,杜少凡终于停下了脚步,扭头看向沈优,面上还保留着最后一点骄傲与倔强,他假装潇洒,语气轻佻:“你若不嫌羞耻、不顾廉耻,敢把你看到的说出来,那我当然无所谓。”
说着,他的目光还瞥向季承,似乎在提醒着沈优,她的男人还站在她身边,她又该如何去描述另一个男人在床上的故事。
只可惜,沈优的一大优点就是脸皮厚,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负担。
她耸了耸肩,笑道:“你看季承做什么?他昨天又不在那间屋子里。不过真是可惜了,王三小姐的身材是真的不错呢!”
沈优咂么两下嘴,故意气他。
“唉,对了,你给王希义下的什么药啊?一般这种药,男人吃了不都是兽性大发么,怎么王希义就跟四肢瘫痪的,无法动弹呢?”沈优笑得隐晦,丝毫不顾忌季承站在身后。
而她身后的季承,只是忍不住扬起嘴角,暗暗笑了。
杜少凡越发惊讶,他不明白,为何季承能容忍这样不知羞耻的女人,她究竟有什么能耐。
沈优没有回头,但是单从杜少凡的反应,她便知道季承是不在乎的,这点默契与自信她还是有的。
她笑了笑,眼睛悄悄瞥了眼四周,确认并没有其他下人在场之后,她故意凑到杜少凡身边,低声道,“王公子虽吃了莫名其妙的药,可他的理智还是在的,原是一直拒绝、不愿碰王三小姐的。可三小姐却铁了心似的,死死抱着他不撒手,看他难受,心疼地直到眼泪,一定要救王少爷,那场面,还真有点感人呢!”
“够了!”杜少凡低声吼道。沈优明显看到他的右拳微微一动,几乎就要动手!
未免杜少凡真的动手,沈优点到即止,不再继续,她毫不客气地朝着他翻了个白眼:“呵!你也知道够了?你自己做那些龌龊事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够了呢?你让田三儿打我以刺激季承的时候,怎么没想过田三儿会不会失手打死我呢?”
沈优咬着牙道,看着杜少凡冷着脸,青筋渐露,心中终于有一丝得意的快感。
杜少凡深呼了口气,脖子微转,低头蔑视着沈优:“那我还真是遗憾,当初没让田三儿那个奴才真的打死你!”他慢慢仰着脖子,像看一颗杂草、一个牲畜一样,看着沈优。
他终于撕破了脸皮,不再和沈优虚与委蛇,沈优勾唇轻笑,反嘲道:“那可真是你的遗憾,当初没弄死我,以后,你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是吗?”杜少凡忽然底下脑袋,凑到她脸前:“你以为季承有多大的能耐,能护你一辈子?”
沈优缓缓摇了摇头:“季承不能,自有别人能。”
杜少凡双手放在胸前,笑得猖狂:“你不会是想说岳青松岳大人吧?”
“是又如何?”
杜少凡的神色有那么一瞬的认真,他将目光慢慢聚焦到她身上,在沈优的脸上扫了一圈,最后停在微微鼓起的胸前:“你是想说,你的本事大到,连岳大人的床都能爬的上去吗!”
“啪!”沈优终于忍不住,一巴掌狠狠甩在他的脸上,手掌震到发麻,也无法平息她心中的怒火。
“杜少凡,你真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