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凝的目光落在兄妹俩的身上,小金的手有点抖。
顾西楼挡在小金的前面,道:“这件事是我的错,和小金没有关系。”
“嗯?”
楚凝的喉间发出一个字,目光落在顾西楼的身上。
虽然顾西楼不靠谱,但是对自己的妹妹倒是不错。
顾西楼开口道:“我那天就是好奇,所以对着自己的墙扣了扣,我也不知道会抠出黑黑的东西,我不知道这会不会对火墙子造成一定的伤害,但我的第一反应是把墙壁遮挡起来,若是造成了什么后果,我愿意一人承担。”
小金听着顾西楼的话,愣住了。
只是她被顾西楼保护在身后,楚凝也看不见小金的表情。
楚凝的眸间轻动,又看着眼前的顾西楼。
顾西楼的眼眸瞪着,面上的表情也甚是认真。
其实这不是什么大事,火墙子因为受热,墙皮本就容易突出来,稍一用力就掉了。
就算不碰,也难免会掉下来,露出里面黑黑的水泥。
只是这件事……
楚凝的眸子又转了转,问道:“那我说的时候,小金紧张什么?”
顾西楼又道:“我……我做坏事的时候,小金刚好进来,她还和我说如果被掌柜的发现了会怎么样,是我一直告诉她不要说得。”
楚凝又看了看顾西楼,虽然话很扯淡,可是还有可信的地方。
毕竟她今日把他俩叫来也不是为了这件事,也就不纠结在这一个点上。
楚凝开口,道:“我那天去你屋里的视乎看到那块儿掉了墙皮的地方了,没事,把遮盖的东西撤掉吧,看着怪乱的。”
“好的。”
顾西楼回答的甚是干脆。
楚凝又看着他俩,道:“所以,现在我们来说说红薯的事。”
一听这事,小金的表情又从懵逼脸变成犯错脸。
她垂下脑袋,道:“掌柜的,这件事真的是我们做错了。”
“吃了多少?”
小金想了想:“七……七八回。”
“七八回?!”
楚凝的嘴角扯了扯,“这么说,二蛋哥埋的地瓜都被你俩吃了。”
顾西楼的眼睛看向别处,装作听不见楚凝说话的样子。
小金眨眨眼,只看着自己的脚尖道:“其实……也不算是吧,最初的时候,二蛋哥还是吃了那么……几个的。”
楚凝的嘴角又扯了扯,依照二蛋的性子,一旦被顾西楼和小金盯上了,估计他就只能吃几个了。
楚凝开口道:“那些红薯都是二蛋哥埋得,你们两个要是想吃,自己埋去。”
顾西楼和小金一齐耷拉着脑袋,“掌柜的,知道了。”
“这几天你们埋几个红薯给二蛋哥吃,也算是补偿之前的了,买红薯的钱从你俩的工钱里扣。”
虽然没几个钱,可是也得让顾西楼和小金长长教训。
两人没说话,又愧疚地点了点头,准备离开。
临走之前,楚凝又想起了什么,开口道:“对了。”
楚凝开口,顾西楼和小金乖巧地站在了门前。
楚凝继续道:“二蛋哥为人单纯,但是灶神宝宝这样编造的话不要随便拿出来骗他,下次再被我抓到,罚你俩的饭。”
听到“灶神宝宝”四个字,小金的嘴角抿起,憋了一抹笑意。
眼见着楚凝的表情越发严肃,小金方躲在顾西楼的身后,顺便收了收自己的笑。
顾西楼拽着小金,连连点头道:“掌柜的,不会有下次了,这次我们都知道错了!”
说罢,顾西楼拉着小金往外走,顺便把门关上了。
一出门,小金就瞪了顾西楼一眼,道:“早就说‘灶神宝宝’什么的不靠谱,你还不信!”
顾西楼嫌弃道:“那些红薯我都是偷出来喂狗的啊?!”
“你!”
小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哼道:“以后我不跟你偷了。”
“以后我也不偷了,还有,还不好好膜拜膜拜你的哥哥,刚才要不是我在,你早就吓软了腿把什么都招了吧。”
看着顾西楼嘚瑟的样子,小金的脸上又露出几分嫌弃的表情,道:“膜拜你,哼。”
说罢,小金转身离开,顾西楼向着小金的背影伸伸手,也叹道:“妹妹大了不由哥呀。”
今天是乌家饭馆重新开门的第一天,因为火墙子的加成,饭馆的生意特别好,还有过路人来饭馆的等候区来取暖,看着大家吃饭,便也跟着一起等一等,无形之中又增加了一笔进账。
大家忙活着,不再是前几天手冻得通红的模样,倒是再不知不觉中额头都出了汗。
晚上的时候,乌婶将大家聚在一起,说是衣服裤子都已经做好了,让大家一起来取。
乌婶给每个人做了毛衣毛裤棉裤,还有一件大衣。
每一件衣服一摸都厚的实在,若是全副武装起来,一定能熬过寒冬。
顾西楼算是个对衣服特别挑剔的人,如今看着乌婶做的衣服,摸摸下巴道:“婶子,等我们不需要厨子里,你真的可以去开一家裁缝店,实在不行以后去我家,我雇你。”
“我才不去你家呢。”
他刚说完话,就被乌婶怼了回来。
小金笑道:“是呀,婶子是要自己开店的。”
顾西楼撞了刀口,叹了一句,不管多大的女人都可怕,就开始默默比划着衣裳了。
乌婶道:“大家都喜欢吧。”
楚凝笑道:“喜欢。”
乌婶点点头,道:“喜欢就好,我这两天算着日子,就快要过年了,咱家也该备点年货了。”
楚凝一听,才发觉这阵子忙活,她把日子都忘了,街上人来人往,客人们口中也都谈论着,她却把过年这么重要的节日都忘了。
乌婶的目光落在顾西楼和小金的身上,道:“你们拿过年有什么习俗吗,都吃什么?”
顾西楼耸耸肩,道:“过年不是都吃饺子吗?”
“饺子?”
乌婶看向楚凝,道:“就是你之前包的那种。”
楚凝点点头,顾西楼诧异道:“你们过年都不吃饺子的?”
乌婶颔首,“饺子是西越的东西,和北疆没什么关系,虽然这几年几国之间文化和习俗都相互掺杂着来,可我们原来住在卧牛村里,都过得是北疆的老习俗了。”
顾西楼狐疑,“那你们都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