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正说着话,就看先生送了客人回来了,三人怕被发现,又都缩回角落里。
只听见先生进屋之后,嘱咐钱怀玉好生休息,不要考虑其他的事情,回头多把《诗经》背诵,以便应对考试。
钱怀玉在屋里说到:“先生,如今这事情实在奇怪,我无法理解,还请先生给解惑,否则我哪里还能有心思背书?”
张浩想确实,别说是当事人钱怀玉了,就连自己这三位偷听的,都快受不了要冲出去问个究竟啦。
先生沉默了一会说到:“也罢,其实之前就想给你们说明一下的,但是你年龄尚小,接触这些事情还显得沉重了些,如今若不对你说明,又怕你瞎折腾些事情出来。”
说完,先生提高声音说到:“你们三个进来,一并听听。”
原来先生早就知道这三位在偷听,张浩等人互相吐吐舌头,做个鬼脸,讪讪的走进屋里,给先生行了礼,站在一边。
先生在案上铺开一张纸,提起笔来画了一张草图,用笔点着给他们四个看说到:“你们看,这中间圆的这一块,就是我们大宋,我们的北面,是契丹人建立的辽国,这西北面,是党项人建立的夏国,西面是吐蕃诸部,西南面是大理,南面是占城等诸小国。”
接着说到:“辽国跟我国多年交兵,现在虽有合约,但是每年还都来袭扰我们的边界,是我国的大敌,而且占着我们的燕云十六州,得了地利之便,是我国的大患。”
说着,用笔把辽宋边界涂了黑黑厚厚的一条墨线。
“夏国虽对我们称臣,但其实是为了我国赐给的岁币,也是年年的攻打我们的西北边界,近年来也成为一患,其势头有盖过辽国的意思。”
说着,也在夏宋边界上厚厚的抹了一条。
“吐蕃,于我国没有什么大的冲突,只是他那里各部自行其是,有时候也有部族前来袭扰抢掠。”
说完,在吐蕃和宋的边界上面画了一条细线。
“大理与我国友好,各守边界互不侵犯,南面的占城等国,有时对我国称臣纳贡,有时又举兵反叛,叛服无常,虽然他们国小力弱,不能深入我国境内,但是也不可不防。”
说着,在南面边境上也划了一道细线。
画完,先生把笔放下,指着草图对四人道:“你们看看这张图,有什么感想?”
四人凑在一起看了一会,从图上看,大宋的版图近似一个鸡蛋,北面和西北面都是强敌,西面和南面是弱敌,陆上只有西南面的大理还不算敌人,东面是大海,倒是不妨。
钱怀玉迟疑着说到:“先生,似您画的这图,岂不是我大宋被三面之敌团团围住了不成?”
先生说道:“这么说也无不可,天朝本是四战之地,四邻蛮夷,谁个不想要这中原大地的花花世界,谁个不想占这大好河山?”
听到这里,司徒立忍不住握拳怒道:“那让他们来试试啊,我大宋有禁军六十万,厢军更有二百万之众,哪个敢来,叫他尝尝雷霆手段!”
张浩也忍不住说道:“就是,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先生听了先对张浩说到:“你这话只对一半,我大宋幅员辽阔,人口众多,本就有很多民族,岂止有汉族一族?在我国境内都是我同胞,只说汉族,极为不妥,今后不可如此说,应该立志,犯我天朝者,随远必诛。”
张浩听了,一想也是,都是大宋的子民,分什么汉族他族,天下岂能是汉族一族的天下,倘若生分族裔,岂不是自断手脚,削弱自己的力量。
先生见张浩明白,又向司徒立说到:“你家是武将出身,兵书想必看过,以你的了解,现有禁军六十万,你要如何布置?”
司徒立沉吟片刻说道:“以兵十万分守东面海防和大理边境,南面占城诸国和西面吐蕃诸部各以五万守备,西北面夏国以兵十万防之,集精兵二十万伐辽,以兵十万后援。”
先生听了,点点头说:“果然将门虎子,知道先守住后防,后攻敌人,还知道军分前后队,互相接应,也算不错。”
司徒立被先生夸了,面有得色,给三人放过来一个眼色,意思是看吧,大哥在这儿呢。
先生说到:“你们三个,有别的意见吗?”
张浩不忿的说到:“先生,这辽我知道,国力甚强,据说辽户出一兵,能得兵七十八万两千,总人口约九百万,而且辽兵以骑兵为主,野战一骑兵能当二十名步兵,我军以步兵为主,步军二十万怎能敌骑兵七八十万,肯定失败,前军败了,后军十万可能会不战而溃。”
先生诧异道:“咦?你对辽的事情知道的不少嘛?哦!是了,你爱打铁,看来在辽事上用心啦。”
接着对大家说道:“张浩所言是实,辽户出一甲兵,每兵还带打谷草一人,守铺一人,其实是三人,作战的时候兵力能超数倍,而且作战不带粮草,全靠抢掠,骑兵来去迅速,能打则打,不能打则走,比我军不同。”
钱怀玉听了说到:“那咱们不打辽,夏国要比辽小,咱先打夏国,以兵十万备辽,三十万打夏,一举把夏消灭,再腾出手来对付辽。”
司徒立听了说到:“拜托看看图好吗,从图上看,要是打夏,辽必定来援,若是打辽,夏不会援辽,到时候万一夏打不下来,辽援兵又到了,两面受敌,想全身而退都很难。”
钱怀玉说到:“谁说辽肯定会来援,咱们打夏关辽什么事情,他们肯定会看热闹的。”
司徒立说到:“恩,你以为辽主跟你一样傻。”
钱怀玉想反驳,先生挥手制止他说:“司徒立所言甚是,当年我军在灵州与夏军大战,辽主确有援夏的动作,即便是辽主昏庸,他朝里的大臣也不会坐视我军平灭西夏,壮大之后再转兵来对付他,作为辽来讲,他想的是独吞我大宋,既不会让夏在我们这里占大便宜,也不会看着咱们把夏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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