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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七十章 捉拿李仁兼

    舒尔单震惊地一拳打在沙盘的桌面上,怒气冲冲上前,一把揪住李仁兼的衣襟。

    “李仁兼,你又想搞什么鬼?集结全国兵力,你知不知道,现在北边的孟国,南边的淼国,可都盯着我们育国。一旦调动,孟国和淼国定然趁机攻打!到时候,我们育国会被他们吃的连渣都不剩!”

    “大王,你冷静一点。”

    李仁兼皱眉盯着他,丝毫没有被吓到的感觉。

    吉布得也在旁边附和李仁兼:“大王,你能不能有点魄力?再这么退下去,我们育国迟早也会被大氏给吞了,还不如咱们拼尽全力,好好地跟他们打一场。咱们要是赢了,孟国和淼国怎么可能还敢来碰咱们?”

    “吉布得!”舒尔单被气得不轻,想一脚踹翻吉布得,“你先出去!你们都出去!”

    吉布得警惕地瞧了李仁兼一眼,等着李仁兼点头,这才带着人走了出去。

    等到门关上,舒尔单用力推开李仁兼。

    李仁兼后退半步,慢条斯理地将自己的衣襟整理了下,泰然自若地望着舒尔单。

    “你是不是给了氏军大难山的地形图?”

    “哼,我再蠢,也不会做这种事。”舒尔单不屑地瞧着他,“李仁兼,你若再不收手,让育国覆灭的话,我绝不饶你!”

    “不饶我?”

    李仁兼不慌不忙地往前走着,越过舒尔单,伸手拍了拍舒尔单的肩膀,径直坐上了主座,身子舒展一靠。

    “是想弑父吗?看来你被软禁了这么久,还没想清楚。”

    舒尔单转身,死死地瞪着他。

    “不是你传的,是谁传的?那个救了你的哈思慕?”李仁兼幽然开口,“我听说,你们去瑶仙坡了,那个哈思慕找了一天的柳成言,还带回了柳成言的骨灰?”

    舒尔单早有预料也不慌张,也不说话,只是盯着他。

    李仁兼继续说:“看来你是甘心在身边养个细作。现在是关键时候,容不得一丝一毫的差错,我可由不得你继续胡闹。那个哈思慕在哪儿?把他交出来。”

    舒尔单依旧不言。

    “你不是经常把他随身带着,怕我捉了去?这回,是不是又在里面偷听着呢?”

    李仁兼轻飘飘地扫了眼左右隔间,起身下榻。

    “李仁兼,你太嚣张了。”舒尔单阴沉沉看着他,忽然一声大吼,“拿下李仁兼!”

    李仁兼站在主座前,双手拢在袖子中,似笑非笑,自是端然。

    空气寂静片刻,什么动静儿都没有。

    舒尔单脸色大变,左右望了望紧闭的隔间,恼道:“来人,拿下李仁兼!”

    “嘭!”

    门被人踹开。

    不过是舒尔单身后的厅堂大门。

    吉布得带着人就闯了进来,有几个人特意去将左右隔间的门打开,里面倒着一片的士兵,哈哈尔几度挣扎着想起来,最后却是倒在了地上。

    舒尔单大惊失色。

    李仁兼含笑道:“做事,得用脑子。你安排两屋子人又如何?随便放点迷烟,便能将他们迷晕了。”

    吉布得像是要证实李仁兼的话,从腰间拔出个细竹管子,得意地晃了晃。

    “李大将军真是厉害,猜到大王有这么一手

    。”

    李仁兼嘲讽出声,轻飘飘道:“大王最近身体不适,要静养,送他回去罢。哈哈尔意图杀害本将军,暂时关起来。”

    布得一扬手,“都给我抓起来!”

    舒尔单刚想反抗,便觉身体一阵酥软。等被人擒住,才反应过来,是李仁兼刚刚拍他肩膀时下了药!

    李仁兼走到他跟前,低声道:“看在你是我儿子的份儿上,这王位还是你的,最好消停点。”

    “李仁兼,你放开我!”舒尔单咆哮着,红着眼瞪着吉布得,“吉布得,你这个混账的东西!你到底是大氏的人,还是我们育国的人,居然这么听一个外来人的话!”

    “大王,大将军的名号可是你封的。当时我们不同意,你还是让一个外来人当了大将军。”吉布得理直气壮道,“现在,谁是帮育国的,我就听谁的。大王,你还是好好的休养吧,等我们拿下大氏,你就可以直接当皇帝了!”

    “吉布得!李仁兼!”

    无论舒尔单如何挣扎,都只能被人硬拖着离开,眼睁睁地看着李仁兼和吉布得得意的笑着。

    送走舒尔单,李仁兼揉了揉手腕,道:“去把那个叫哈思慕的给我抓过来。”

    吉布得立马吩咐下去。

    把整个将军府翻了一遍,却是没找到叫哈思慕的人,吉布得对哈哈尔等人施刑,才从一个士兵口中得知哈思慕被人送去月城了。

    “月城?”李仁兼未将其放在心上,“那便不必管他了,立马召集大军,半月后,一举进攻大氏!”

    “可是咱们的人损失惨重,半月召来的,加起来也只有五十万。听说,大氏那边调集的援军,已经有六十万了。”

    “此事,你便不必操心了。兵不在多,而在精。”

    吉布得瞧着李仁兼,总觉得他那张平淡无波的脸上暗藏着诸多的阴谋诡计。

    ……

    金山关,大氏军营。

    阳光从窗户外面透进来,风吹进来也是暖暖的。不知不觉,已经快到四月了。

    屋内,易昭躺在床上,军医给她诊脉,怀王便站在床脚望着。

    不多时,军医收起垫手的脉枕,温和道:“回怀王,怀王妃的病好些了,再休养一月,便差不多了。”

    “嗯,辛苦温军医了。”

    待军医离开,怀王这才坐到了军医适才坐的凳子,望着笑吟吟的易昭,桃花眸也随之一弯,伸手帮她掖好被角。

    每次能见着她还笑着,心里总要舒坦些,脑子里随之便回想起在大难山的那晚。

    找到她时,她已经遍体鳞伤,危在旦夕。若不是师德他们带人及时赶到,易昭怕是也跟着柳成言去了。后头她也是昏迷了好几日,才从鬼门关前回来。

    每每念起,心中不甚庆幸。

    “我想起来转转。”

    易昭轻声道,脸上依旧漾着笑。她从未如此高兴过,一命换得怀王的真心相待,挺值。

    怀王瞧了眼外面,暖意融融,也是适合。

    “待会儿喝了药再出去。”

    扶她坐起,让她靠在靠枕上。伸手替她将凌乱的碎发拂去,不经意间碰到她脸上的伤疤,指腹明显感受到结痂的突兀,顿了下又收回手

    。

    “过两日,你二叔便来了。他要是看到你这副样子,怕是掐死本王的心都有了。”

    “二叔不会的,易家人都不会的。”易昭肯定回话,瞧着他浅笑,“你要不是怀王,二叔会。”

    怀王闻言,笑意盈盈,桃花眸潋滟。

    “你们易家什么时候这么看得起本王了?平日里,不都随着别人,草包草包的叫?”

    “你听谁说的?”易昭镇定否认,“我们易家,怎么会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一定是有人在你面前造谣。”

    “这用别人造谣?”怀王挑眉道,“你那个哥哥,可是当着本王的面这么叫,本王亲耳听到的。听说你为了救本王差点死了,易河盛可都想着直接冲过来砍了本王。”

    易昭一念这事儿确实是易河盛能干出来的,当即一张脸羞愧的通红,眸子一转,极为认真道。

    “等回都了,我先揍他一顿,给怀王你解气。”

    “哦?此话当真?”怀王不信瞧她。

    易昭晃了晃自己的拳头,平日里娴静如水的脸上,多了几分凌冽。

    “以后,谁敢说你坏话,我揍不死他!”

    “这事儿,有本王自己来,你歇着就是。”怀王哭笑不得道,“你这来了趟战场,倒是解放了天性?本王还是喜欢先前那个娴静端庄的易昭,比较符合怀王妃的身份。”

    闻言,易昭默默地收回了拳头,收敛了脸上凌厉的神情,温和含笑,又是那朵不染尘世的小雏菊。

    正好有人把药送进来,怀王端过,轻车熟路地搅去热气,舀了一勺,递到她嘴边。

    这么些日子,怀王在时,都是他亲自喂药。

    易昭满心欢喜地喝下,定定地瞧着怀王,生觉怀王越瞧越好看。

    便是经历过战场的风吹雨打,那张脸还是白嫩好看,弯着的桃花眸真的像清晨被露水浸透的桃花,温润妖冶,顾盼之间流光溢彩。

    一碗药下肚,并不怎么觉得苦,反倒觉得甜丝丝的。每回怀王喂的药总比她自己喝的要好喝些。

    “你看什么呢?”

    怀王用帕子帮她把嘴边残留的药汁擦去,起身将碗放到了桌子上。

    易昭瞧着他的举手投足,脉脉含情道:“觉得你真好看,大氏美男子,当真不是虚言。日后,他们会不会笑话,怀王妃还没怀王好看?”

    怀王已然回转,瞧着她脸上的伤疤愣了下,上前扶着她下床。

    “这是事实,算不得笑话。”

    易昭哑口无言。在怀王的帮助下,穿上简单的衣裳,又披了件薄披风,这才慢慢地走了出去。

    每走一步,牵扯着伤口,身上都疼的厉害。不多会儿,额上就多了一层薄汗。

    这是这么久以来,头一回出门。太久没见阳,不由得觉得阳光刺眼,伸手挡了些去。

    怀王也不急着走,就扶着她站在门口,等着她适应过来。

    路过的士兵见着他们二人,都忙唤上一声“怀王、怀王妃”。

    “眼见要热了,我们都出来好几个月了罢?”

    易昭边走边聊着话常,这样的机会不常有,也让她格外珍惜。

    怀王点了点头:“四个多月了,等五日后,与育军一战,我们便可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