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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六十九章 终于自由了

    “别等明天早上了,我吃完就走。”

    常乐拿起筷子就开始吃起来,大口大口的,狼吞虎咽。

    “你慢点儿吃,别噎着了,也别吃太饱,骑马会颠着。”

    一番叮嘱,见常乐只是敷衍地应了两声,也不在意,便不再浪费口舌耽误时间,直接跑了出去。

    等门一关上,常乐将筷子一扔,先上去将门给闩上。转身跑到床头,抱起了沉甸甸的罐子,四处环看,不知道藏在哪儿好。

    在房中转了两圈儿,眼前一亮,直接冲到了放着镜子的桌子前,从旁边抽了个装画的竹筒。

    这些日子她偶尔会画些画打发时间,这竹筒就是用来存画的。

    上下一看,常乐从床上取出匕首,用匕首把画筒给截成一小截儿。坐在凳子上,双腿一夹竹筒,把骨灰罐的封布扯开,小心翼翼地把骨灰都倒进了竹筒里,一点都不让漏出来。

    将将倒完,推门声响起,门未被推开,又响起敲门声。

    “哈思慕,你干嘛呢?”

    舒尔单在外面质问。

    常乐忙用手帕和丝带将竹筒口给封住,嘴上道:“我换衣服呢,你等等。”

    门外安静了下来。

    常乐着急忙慌,又有条不紊地将割下来的竹筒扔回放画的大罐子里。将骨灰罐封好,放到了床头的位置,把竹筒放到了旁边,匕首随手扔在床上的角落里。

    走到桌子前,把马奶酒往身上一泼,转身又从柜子里取了两套衣服还有一块儿灰布,走到床边,以最快的速度换了一身衣服。

    “我的头发乱了,你再等一下!”

    常乐朝外面喊了一声,将竹筒塞进了另一套干净的衣服里,整理了下看不太出来有东西被裹着,这才稍稍放心。

    “哈思慕,好了没有?”

    许久,舒尔单在外面又问了一声。

    “好了!”

    常乐把灰布一扯,随意地扔在床上,见所有的都安排好了,这才不紧不慢地去给舒尔单开门。

    “好端端的换什么衣服?”

    舒尔单不解地瞧了常乐一眼,见着床上有一套刚换下来的凌乱衣裳,还有一套整齐的衣裳。

    “我刚不小心把酒泼了。”

    常乐不以为意地解释,暗暗关注着舒尔单的神情目光。

    “你还准备带行李?”

    舒尔单几步走到床边,指着床上的衣服回头,常乐忙点头。

    “我好像这两天就要来月事了,若是在路上遇上,还能有衣服换。”

    “月事?”舒尔单不解地看向常乐。

    常乐解释道:“就是癸水……呃,大姨妈……呃,亲戚……就是女子每个月都会来的那个。”

    舒尔单依旧不解。

    “您不知道女子每个月都要来月事吗?”常乐皱眉看着面前的愣头青,“你没看见你母亲来过?”

    “那是什么?”舒尔单直接问了出来。

    “就是女子每个月会有那么几天,经历一场流血牺牲。我现在跟你讲不清,反正,我快来了就是,得带着衣服。”

    常乐懒得跟他解释,直接将他挤开,站在床前,把灰布铺平展,从旁拿过包着竹筒的衣服。

    “还会流血?那岂不是很疼?

    ”

    “嗯,有的人会疼,有的人还好,我就还好。”

    常乐将竹筒放在灰布上,利索地将衣服包了起来,嘴里还给他继续科普着,转移他的注意力。

    “你以后娶媳妇儿,你媳妇儿也会有这种情况的。那几天,忌冷,不能剧烈运动。如果她肚子疼,可以给她吃些红枣,或者是红糖水。她有可能脾气很暴躁,你得宠着,她说什么是什么,不能反驳。”

    常乐把包袱往背上一系,转身就见舒尔单记得认真,笑道:“你都记住了没?”

    “记得死死的。”舒尔单爽朗一笑,温情地看着常乐,“以后别说你来月事,你不来月事,我也宠着你。”

    “我说的是你以后的王后,不是我。”常乐躲避着绕过他,又走到桌子前,用一块儿布包了些肉块儿还有饼子,“带着点儿,免得我路上饿了。”

    舒尔单见着,也不拦,只笑道:“让你饿两天不吃,现在后悔了?”

    “谁让你关我?这种时候,就要表现的高风亮节,不向恶势力低头,我怎么可能吃你的东西?”

    常乐把吃的往包袱里一塞,又吃了几大口,灌了几杯水。等水把馍饼泡开,涨满了肚子,这才满足地抹了一把嘴。

    “有水让我带着吗?我这个人,就怕没水喝。”

    “有,都给你备在马上了。”舒尔单犹豫地看了常乐几眼,“你若是真这两天来了月事怎么办?”

    “能怎么办?忍着呗。”常乐无奈摊手,“放心,不会耽误去救你母亲的。”

    舒尔单感动地一把将常乐抱在怀里:“这辈子,除了你,我不会娶别人当王后。”

    “别,别说这话!”常乐使出吃奶的劲儿把舒尔单推开,“咱们这只是公平交易,我不是平白帮你的,你不需要这么感激我。对了,柳成言的骨灰坛,你不许碰,别人也不能碰!我回来要是发现它被谁动了,我跟你拼命!”

    舒尔单也不作他想,只点头:“好,我答应你。”

    “这是你说的。”常乐确定过他的眼神儿,放了心,这才扯正包袱,道,“时候不早了,我要赶紧走了。早点赶到,你好早点放心。”

    “嗯,好。”

    舒尔单送着常乐上了马,让哈哈尔送她出了城。

    ……

    四个人护送着常乐前往月城。

    出了冈城,便是一望无垠的平地,很难看到山的存在。

    感受着夜风拂过脸颊,一抬头便是满天星辰,常乐忽然轻松起来,迫不及待地策马狂奔。

    她终于自由了,终于逃了出来!

    常乐在心里暗喊:“大爷,大爷!”

    “在呢!”

    百里大爷的声音从宝石里传出来,也只有常乐一个人能听到而已。

    先前在房间中,常乐几次呼唤无果,舒尔单颓然之际,百里大爷偷偷地给她传了一句话,说是故意装作没动静儿的,让常乐别露馅。

    常乐当时一阵思考,就有了这个出逃计划。

    现在百里大爷在手,她又跑了出来,不怕逃不回去。

    “大爷,你现在的灵力恢复的怎么样?”

    “能用一点小法术了。本大仙之前可是为了保住柳成言那小子,耗

    费了所有灵力啊。要不是我,他可挡不住那么多人。”

    常乐神色黯了黯,镇定暗道:“知道了,不会怪你的。那斋主……他的劫难是渡过了还是没渡过?”

    “这个……我在他死之前就灵力耗尽了,最后的情况也不知道……”

    听到这个消息,常乐也没有过多的惊诧和气恼。毕竟,百里大爷一直这么不靠谱。

    “大爷,你觉得我是应该先带着你去救舒尔单的母亲,还是直接去找怀王?”

    “还是去救人吧。你去找怀王,可能没见着人,自己先被抓起来了。”

    “不是有你保护我么?”

    常乐瞪大了眼睛,那她刚刚想了一堆的逃跑计划算什么?到头来,还是去月城?怀王那儿,她就一点儿忙都帮不了?

    “我现在灵体都出不来,最多保你不死。谁让你这么弱,除了骑马一点儿武功都没有。”

    “我……我是那种靠武力征服人的人吗?我靠的是脑子,是智商!”

    “有个屁用。”

    “……”

    常乐哑口无言,瞧着黑茫茫的前方,又回头看了眼逐渐变小、消失在地平线上的冈城。

    她真的不去找怀王吗?怀王要是死了怎么办?

    “你去了,怀王可能该死还得死,没准儿死的更快。”

    百里大爷的话犹如一盆凉水,将常乐浇了个彻底。常乐不服气地收回目光,虽然继续策马向前,心里却是纠结的要命。

    ……

    天色刚亮。

    李仁兼带领着大军回城,将将整军完毕,回了趟将军府。

    一入将军府,一士兵告诉李仁兼,说是大王正在厅堂里等着他。

    李仁兼“嗯”了一声,左右一望,握紧了腰间的佩剑,步履缓慢稳当地往厅堂里走去。吉布得带着兵跟在李仁兼身后,一脸的怒气不甘心。

    甫一进厅堂,便见舒尔单正面对沙盘而立,面色沉重。

    “大王,我等回来了。”

    李仁兼先行打了招呼。

    舒尔单抬头随意瞟了他一眼,轻哼道:“怎么,失手了?三万人围困大难山,结果还让怀王逃脱,李大将军可是有意放纵?”

    “怎么可能?”李仁兼不紧不慢应对,往前走了两步,狐狸般精明的眼睛四处一扫,“只是没想到,敌军那般熟悉大难山的地形。”

    “大王,是不是你把大难山的地形告知给敌军?!”

    吉布得想到怀王他们被氏军的援军救走,就气不打一出来。几日来的辛苦,全打了水漂!此时也顾不得舒尔单是不是大王,直接了当地质问。

    如果真是舒尔单卖国,就算他是大王,他也绝对不饶!

    “你们擅自调兵遣将也就算了,吃了败仗,又算到我头上?从头到尾,可都是李大将军安排的!”舒尔单气得咬牙切齿,“李仁兼,这育国的兵你不当人看,他们可是我的心头肉,我告诉你,现在就赶紧撤兵!”

    “开什么玩笑?就算那个怀王被救走了,咱们还是打了胜仗。”吉布得抢在李仁兼之前开口,“咱们不光要打,还要一打到底。大将军这回回来,就是调兵遣将,打算集结咱们育国所有的兵力,把大氏打个落花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