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深吸一口气,顺势言道:“房乔听旨!中书令房乔,殿前失言,加罚俸两月,并前三月,以示惩戒!”
“臣房乔领旨谢恩!”
房玄龄站起身来,也不敢再唤房俊了,自个黯然地归列了。
谁知道这已然跟自己卯上的杜荷,会不会再钻着什么空子又弹劾上自己什么罪来。
杜荷悦目高呼:“陛下圣明!”
可李二却听得很不是滋味,暗下冷笑不止。
圣明个屁,若是朕不罚玄龄,只怕你小子下一番言词就是把朕比作是非不分的昏君了吧!
杜荷继续言道:“陛下,微臣还有奏参!”
还有参奏!!!
还要参奏!!!
文武百官已是纷纷哗然了,这杜荷也太能gao事了吧。
算算上朝以来的参奏数,这都已经参奏四本了吧,却还要参!
李二的面色也不好看,冷闷着问道:“你还要参谁!”
杜荷毫无所顾,依旧铿锵,“微臣这一参还要参陛下!”
“你还要参朕!!!”
李二鼻子都要气歪了,两只眼珠都要凸出眼眶了,直冒着愤火,愤愤出声。
尼玛!
这小子是抽了哪门子疯,朕都连番处置了房玄龄了,他还要参朕!
杜荷微微一笑,缓声说道:“陛下勿急,微臣此参乃是事参,非是过参!”
“你且说说,你所参何事?”
李二冷闷着声,沉闷地松下口气来,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不知不觉中,他好像担忧杜荷会参奏自己一样。
杜荷瞧了眼身前的房俊,循声答道:“陛下,房相虽然已经领罪受罚,可枉并非已改为正,房俊此刻依旧还受封着京兆府博士之职呢。”
卧槽!
这杜荷也太狠了吧,刚收拾完人家老子,现在又要动人家儿子的官职!
朝中不少官员纷纷猛呼寒气,瞪大眼睛好好地审视着杜荷,要把杜荷死死地记在心里。
这可是个跟他老子杜如晦一样的狠人呀,今后在朝堂上可也千万不能得罪呀!
李二此间也是一头雾水,试探地问道:“你要朕罢免房俊?”
“非是。”
杜荷直直摇头,轻语细说,“房俊为京兆府博士,虽是房相私下授官,可这恩荫之功确有其事。
房俊虽率诞无学,不能为博士之官,然房俊孔武有力,可未尝不可授予他官,量才而职。”
怼了人家老子,却不是要罢免房俊的官职,这是个什么套路?
李二还是没琢磨透杜荷的想法,迟疑着问道:“那你说说,房俊该为何职?”
“微臣身为监察御史,职责所在乃是风闻奏事,参奏不法,至于量才授职,乃是陛下册命,吏部主持,微臣不敢僭越。”
杜荷温纯而言,他又不傻,吏部管着天下的官帽子,他要是主动给房俊请官,那不是自己送着把柄给人家弹劾自己。
李二没想到杜荷竟这般滴水不漏,也是无趣,看向房俊,“房俊,那你说说,你想担任何职?”
“陛下,微臣想......”
这一问房俊那个激动得,身子猛得震起,就跟盯上猎物的孤狼似的,两眼幽幽泛着绿光。
“咳咳......”
可房俊才刚微微冒头,就被一阵刺耳的冷咳给吓得半死,颤颤微微地又沉下身去了。
“房相莫不是病了,如何咳嗽不止?”
杜荷瞟过一眼,冷不丁地沉声问道:“还是说,房相对于陛下之前罚奉三月的圣裁多有不满,而故有此声?”
房玄龄老脸一僵,顿时停下了咳嗽声,狠狠地瞪了房俊两眼,悻悻然地规避在列。
“房俊,陛下在问你话呢!”
随即,杜荷又转过身来,大声鼓舞着房俊。
“陛下之言,可是金科玉律,无人敢否!你有何心愿,大可说来,向陛下直言!”
原来这小子兜了好大一圈,布了这么个大局,症结却在这里!
看了看官列中寒光冽冽盯着房俊却躲避自己眼光的房玄龄,又看了看眼下心虚着不时往房玄龄处瞟去哆哆嗦嗦的房俊,再看看扯着自个虎皮给房俊打气的杜荷。
这会儿,李二却是终于缓过神来了,颔首微顿,对于杜荷的心思他却是明白个七八分了。
再细看杜荷,李二不禁眉目含光,笑意微微,这小子不仅胆大包天,心思可是缜密,端是聪明伶俐得紧。
是个可造之材呀!
“陛下,微臣......微臣不想担任什么博士,也不想担任文官,微臣想做武将,做将军!大将军!”
房俊哆嗦结巴了好久,才鼓起勇气咬着牙,一口气将心中的想法一股脑儿抖了出来。
“想做将军呀?你可没有功勋在身,朕可封不得你将军,要想做将军得自己靠本事打出来。”
听得房俊这直白的表达,李二不禁失笑,随即问道,“兵部尚书何在?”
吏部管着天下的官帽子不错,可实际上武将升迁却是归兵部尚书管着的,吏部不过负责备案和审查而已。
“臣在。”
杜如晦zui角弧度悠悠,便步出列。
李二问道:“兵部及诸府卫衙门之中可还有从八品上的武职空缺?”
杜如晦不假思索随口即言:“左卫尚缺一名录事参军......”
“那就左卫录事参军吧。”
李二都不待杜如晦去道其他官职,就直接定了下来,看向房俊,笑眼眯眯,“房俊,朕授予你左卫录事参军之职,你可愿意?”
“微臣愿意!微臣当然愿意!微臣拜谢陛下圣恩!”
房俊万分惊喜,连连躬身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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