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等姜杰时,任美庭躺在沙发上,拿着那张照片在心里合计了一个下午。门口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姜杰应声走了进来。看见任美庭裹着浴巾倚在沙发的靠背上,脸上有点红。
(向上看)姜杰:“妳去染头了?”
任美庭:“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是被迫的。”
(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桌上)姜杰:“还有人能胁迫妳?”
任美庭:“我也是个美女好不好?问个事;你知道郭东凯和陈汉他们三个住在哪吗?”
姜杰:“他们的住址?我只知道陈大夫的家住在晴中附近,崔医生和郭主任的我就不知道了,妳问他们的住址干什么?”
任美庭:“为别人也为我自己。”
姜杰:“妳还是小心一些的好,要是他们知道了妳的行踪,那不止是妳,我也会跟着倒霉的!”
任美庭:“我让你倒过霉吗?”(他无言以对)“我就是有些事想要问问他们,不会把你供出来的。”
姜杰:“……”(想了半天)“梦京府后面的优仙逸景,九号楼的八零一室。”
任美庭:“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姜杰:“陈大夫以前喝醉的时候,我送他回过家。”
任美庭:“又是一个酒池rou林的代表人物。”
姜杰:“妳能不能……”(她疑声)“……先去把衣服穿上,妳不觉得这里…很热吗?”
(笑着走过去)任美庭:“小白同志,想要摆脱孤独的生活,首先要学会欣赏。”
Tiaodou了他一下,任美庭回到屋里把衣服换上。过了漫长的一夜,等到第二天,任美庭按姜杰所说的来到了梦京府的后面。那里的环境很优雅,但比起姜杰家还是差了一点,因为离这个地方不远就是一块可供人自由活动的方形广场,在广场上会发生什么“愉快”的事,不用说也可以猜得到。
{咚-咚-咚}
陈汉:“谁呀?”
里面传出陈汉不耐烦的声音,听上去像是刚刚经历过宿醉。
任美庭:“你的老朋友。”
(走过来,开门)陈汉:“妳找谁呀?”
陈汉第一眼显然没有认出面前的人,就是害他失业的任美庭。她见陈汉眼神微醉,身上还有残留的酒气。
任美庭:“陈大夫,这么快就忘了吗?”
(缓了一会儿,大惊)陈汉:“是妳?任美庭!”
任美庭:“Surprise。”
陈汉:“妳竟然还敢上我这儿来?妳是怎么知道我住这儿的?”
任美庭:“你怎么不去问问你的竞争对手呢?”
陈汉:“少唬我!我现在成了这样就是拜妳所赐!妳马上给我滚!”
他想关门,任美庭shen手挡住了他。
陈汉:“妳想干什么?再不走我可报警了!”
任美庭:“报警?是想让他们来抓我,还是你要打算俯首认罪?”
陈汉:“什…什么俯首认罪?我听不懂妳说什么。”
任美庭:“真的?那你就报警吧。顺便我可以跟警察叔叔们聊一聊……你和检查站站长的一些事。”
(圆睁眼睛)陈汉:“妳在诈我?”
任美庭:“让他们查查不就知道了吗?”
陈汉:“妳是怎么知道的?我从来没跟别人说起过。”
任美庭:“借着崔庸塰的手达到自己的目的,这招确实很高。既不会惹人怀疑,而且出了事又有人顶着,这种yin损的主意应该是出自别人的手笔吧?”
(看了看周围)陈汉:“……进来吧。”
任美庭笑了一下,推门走进了屋。
(捏着鼻子)任美庭:“我去!这是什么味儿啊?怎么跟个没掏口袋的垃圾桶一样!”
陈汉没说话,把门关上后就懒洋洋的躺在了客厅的沙发上。他从桌上拿起一听啤酒,接着昨天夜里的狼狈生活。
(打开窗户)任美庭:“少喝点吧,你知道每年有多少人是死在自己梦里的。”
陈汉:“我当初真不应该听他的。”
(坐在他面前)任美庭:“现在想投胎还来得及。”
陈汉:“妳想要什么?因为妳我什么都没有了,妳还想怎么样?”
任美庭:“你怎么不回归故里?”(他不语)“难道你不是被何鹏重金从外面聘请来的?”
陈汉:“是那个郭东凯告诉妳的吧?没想到连妳这样的人也中了他的招。”
任美庭:“他是怎么想的,目的是什么,这我一点兴趣也没有。如果我想赢,当初就是一对三,我也能让你们无任何还手的余地。”
(喝口酒)陈汉:“……妳想知道什么?”
任美庭:“一切,从我进检查站到精神病院的全过程。”
陈汉:“妳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凑近他,低声)任美庭:“……全过程。”
(半响)陈汉:“是那个老秃驴先找的我,他没跟任何人说,没跟崔庸塰、没跟郭东凯、甚至没跟何鹏讲,他只找过我。他说他那有个人患了精神类的疾病,需要马上转院,可妳知道的,从病情到确诊,最短也要三天以上,这还不包括手续以内的一些程序。我开始没答应,可那老小子竟然翻起了旧账,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打断他)任美庭:“是有关疯婆娘的事吧?”
(醉笑)陈汉:“妳连她的事也知道?妳真是太让我震惊了。”(又喝了口酒)
任美庭:“后来呢?”
陈汉:“他说我是聪明人,知道应该在哪颗树上停歇。我哪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我那时只知道如果我不照做就饭碗不保。”
任美庭:“你到底是不是个医生?”
陈汉:“是,我现在就是医生……就是医生。”
任美庭:“病院里的那只猫是怎么回事?”(他不说话)“你之前选择相信我,为什么现在不信了?”
陈汉:“相信?你居然还敢跟我提这两个字?看看!看看我现在!就是我当初听了妳的话,才会有今天的地步,妳竟敢还要让我信妳……”
任美庭:“你这孩子的起g气不小啊!换我说,你现今为止能还活着,应该感谢我才对。”
陈汉:“感谢妳?我凭什么?”
任美庭:“就凭想害死你的不是我,而是跟你交易的那人。”
陈汉:“妳这又是在扯什么?”
任美庭:“两个问题;接收病人转院的人应该是谁?是你吗?还是郭东凯和崔庸塰?”(他不语)“崔庸塰是精神科的副主任,郭东凯是医务室的主任,只有得到精神科医生的肯定,证明入院的人的确患有精神病,再由医务室的大夫出面了解情况,以便对症下药。而那人直接略过他们俩和何鹏,却找了你这个管财政的人,这是为什么?”
陈汉放下易拉罐。
任美庭:“第二点;他为什么找你?他了解你吗?一个在晴北一个在晴西,两个完全不同的地区,他为什么会觉得只有你能帮他完成这件事?那是因为他知道你,知道你的弱点。郭东凯两人太过精明,那人对他们不是很有把握。所以……如果不是你一早就被给人卖了的话,就是一直活在别人的眼球子底下。”
陈汉:“……郭东凯!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握紧拳头)
(敲一下易拉罐)任美庭:“好了,该打下课铃了。把那人的名字告诉我,我还有事。”
陈汉:“妳要给我做个保证。”
任美庭:“呃……我还没成年,不能向你保证什么。”
陈汉:“我要妳向我保证……不给他们翻身的机会,尤其是那个姓郭的,我不会让他好过!”
任美庭:“我只能向你保证,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陈汉:“……曾子安,是救助站新任的站长,听说以前在台湾也当过一段时间的医生,我只知道这么多。”
任美庭:“好吧,Seeya……”(想起一件事)“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你刚才拿的那个易拉罐,里面装的不是酒。”
说完,她起身离开。
(走在回去的路上)任美庭:“曾子安?说这个名字容易咬舌头。”
西门文浩:【我看陈汉只比姜杰稍微高明一点。】
任美庭:“在我看……他们基本一样。”
西门文浩:【……】
任美庭:“现在可能只有一件事可做了。”
西门文浩【…………】
任美庭:“怎么了?”
西门文浩:【身后有人!】
任美庭听后立马提高了警觉,她没有回头,而是很自然的走进了一家便利店中,站在一个货架前假装的挑选东西。一个人躲在玻璃的角落,只露出自己的半个身子。
西门文浩:【是谁?你见过他吗?】
任美庭抬头看了一眼,那人立刻闪回身。
任美庭:“没见过,还是第一次看见那么猥琐的表情,陈汉都没他恶心!”
西门文浩:【躲在这儿也不是问题,要想个办法。】
任美庭:“先等等。”
任美庭逛了一圈,然后迈步走了出去。那人依旧跟在后面,时快时慢。最后任美庭走进了一家比较小的服装店,那个人见店面很小就没有跟进去,一直站在门口。
(过去五分钟)跟踪者:【怎么还没出来?】
(过去十分钟)跟踪者:【难道走了?没看见她出来。】
这时,有个人身穿长袖衣服从里面走了出来,领子遮住了他的半张脸,看不清他长什么模样。跟踪者看了他一眼,没管他。
(又过去十分钟)跟踪者:【有点不对啊……难道刚才那个是她?可恶!!】
他顺着那人走掉的方向看,除了人还是人,根本不见他的影子。跟踪者只好忍下一口气,迈步离开。服装店里更衣室的门被打开,一个隐藏已久的身影走出了服装店。
(小声)任美庭:“不是病院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