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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话 抉择

    得知秋磊撞死梁思棉,程仪芳除了无穷无尽的歉疚,还在担心秋落以后知道了,或者极年知道了,他们会变得怎么样。进本站。

    那么冰冷的眼神,却唯独在看秋落时那么温柔,但这温柔转化成恨意,程仪芳忍不住害怕。

    愧疚悲伤和紧张害怕,全都混在一起,乱七八糟的线缠在她的喉咙,让她喘不过气。

    狠狠的咬着嘴唇让自己不要失控,可是悲伤和记忆不断侵蚀,哽咽哭腔从嘴唇里溢出,呜呜的哭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那么的凄凉伤心。

    坐在门外的秋规墨忍不住蹲下,用力抹着脸,嘴唇蠕动,无声。

    对不起。

    ......

    “你早知道这件事。”极年坐在后操场的草坪,嫁鸠缱绻也没打声招呼,没说缘由,突然来到了学校。

    刚走到大树底下,听到极年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要是别的人肯定是一脸茫然不知所谓。

    嫁鸠缱绻也茫然:“你说什么。”他们又没什么关系,怎么可能半截能知道极年说的什么。

    极年冷眼看着她:“秋磊。”

    嫁鸠缱绻突然开始整理自己的头发:“最近总打结,不知道用什么好的洗发水可以让发质变好,掉了好多头发,时辰都嫌弃我了。”

    小草忽然全部抖动起来,要拔根而起,嫁鸠缱绻冷下脸:“让你不要乱用能力!你现在身体什么状况不清楚吗!”

    极年没有收力,冷冰冰的和她对视。

    “真是败给你了。”嫁鸠缱绻用力呼气,把额头的飘发给吹去。

    “秋磊是秋落的哥哥,没了。”

    一颗尖锐的石子朝着嫁鸠缱绻的侧脸飞过去。

    “我擦!”嫁鸠缱绻急忙头往后仰,怒骂:“你是想让我毁容啊!”

    “你不说,可以试试。”

    “没心没肺!亏我还一直帮你!”

    极年冷笑:“你收了费。”

    “我要是不出现,你那些钱给了别人也什么都查不出来,好歹我也给了你那么多有用的药和信息。”

    嫁鸠缱绻心有余悸的揉着脸,虽然没碰到她,但是那石头的劲度携带的气风很强,脸颊还是麻麻地烫烫的。

    “你既然说了从我出生起关注着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家里的事。”

    嫁鸠缱绻脱口而出:“拜托,我关注的是你,又不是你妈,你妈出事的时候又没和你在一起。”声音戛然而止,被又尖又细的钢索抵在喉咙前,嫁鸠缱绻翻了个白眼:“你从哪儿来的。”

    但她也知道自己说漏嘴了,烦躁的挠着头:“这几天忙得都没时间洗头,还要被你这么威胁,知不知道尊老爱幼。”她忍不住说了两句,但还是闭嘴了,极年的眼神,自己再说下去,他真的要动手。

    “我知道你妈妈被车撞,也知道是秋磊撞得,当时梁思吟报警,但是隐瞒了一些身份,例如是极墨的妻子,只说没有其他的家人,只有她一个妹妹,也是为了保护你,但没有背景,没有钱,又加有人故意将这件事压下去,自然无疾而终。”

    嫁鸠缱绻躺在草坪:“算我告诉你,你当时没钱又没势,现在也没有,而且我是站在你的位置考虑,若是当时告诉你,你在失去唯一一个爱你的人之后很容易失控,说不定拿着刀去报仇了,虽然你是未成年,但也会被关进少管所。”

    极年沉默。

    在当时的情况,他的确会不计后果,也没有什么退路,不如孤注一掷,当做了断。

    “所以呢,你做出抉择了吗。”

    事情在时间过去了很久,但在一些人的心里,是最痛的烙印。

    是永远也抹不去的悲伤。

    嫁鸠缱绻斜睨着他,以极年的本事,要找出全部的真相并不难,除了秋磊,秋家和郴家颇有渊源,她望着天,这个世界真的很妙,没有刻意去安排,但兜兜转转,相关的人都会聚在一起。

    而这真相,注定会伤害许多人。

    “池合昌。”

    从薄唇吐出的三个字,嫁鸠缱绻怅然叹息:“出乎我想象,你查的这么快。”

    极年眸色冰冷:“迟抲麟的爷爷,迟抲麟当时是故意接近我妈妈。”

    嫁鸠缱绻耸肩:“这我不知道了,这是实话啊,我根本不认识他,也从来没有和他单独联系过,我需要的是异能者,虽然他很聪明,但和我们不是一路,但我觉得你还是要保持理智去思考,谁也不知道会出车祸,他到底是不是抱有目的的接近,你需要慢慢查,我是希望你过了十八岁之后再查的,但是你做不到,唉,异能者也会死,你看到了,心里要有权衡。”

    她敛目,站起来拍拍屁股,半身斜着弯腰,看着极年:“生命很脆弱。”转身走人。

    ......

    秋落站在教室里看到了极年和嫁鸠缱绻。

    距离很远,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但也能想象到极年的面无表情,每次这种时候,嫁鸠缱绻似乎都会出现,以她的方式去安慰,也是很信赖了。

    他走出教学楼,嫁鸠缱绻刚好从楼前走过,往校门口走去。

    “表姐。”

    嫁鸠缱绻看着他,笑着打了声招呼:“哦!”

    食堂,秋落面带微笑,温柔带有不易察觉的讨好:“你要吃什么随便点,我请客。”

    嫁鸠缱绻戏谑:“你藏了私房钱?”

    秋落但笑不语。

    “那我不客气了。”

    一桌子八样菜,荤素汤饼馄饨面,各色齐全。

    饶是镇定的秋落都忍不住眼皮直跳,但还算沉得住气,笑着说:“吃不完可以打包。”

    嫁鸠缱绻疑惑:“这么点东西为什么要打包,我一个人能吃完,等我吃饱了再说。”

    秋落不言语,坐在她对面,食堂的同学都看着他们,嘴张得老大,那个女人是谁,胃这么大,到底有多少天没吃东西,转眼间风卷残云了,秋落怎么会和这样的女生在一起,也没穿校服,不是他们学校的?

    嫁鸠缱绻毫无形象的大口吞咽,嘴全是油,眼睛笑眯眯的:“你也不怕别人说闲话?怀疑我们两个,嗯?”

    秋落淡笑,已经习惯她故意说这些。

    她擦了擦嘴,打了个饱隔,桌每样菜都留了一点,但是一个人能吃的差不多,让整个食堂,包括叔叔阿姨都震惊了,热烈的鼓掌声,一些女孩子则是羡慕她吃这么多也没长成大胖子,而男生则是心想谁要娶了她还不倾家荡产。

    “好了,你要问什么?”

    “极年成年,找到克制的方法了吗,前不久他生气,眼睛又发红了。”

    嫁鸠缱绻诚实说道:“没有。”

    秋落眉头微微拧起:“那撑不下去会怎么样。”

    “轻则手臂断裂,重是一命呜呼了,问题是给他注射的药剂太多,全部搅合在一起与身体骨血融在一起,哪儿还能有个准确的药来克制,算问他爸都不一定知道。”

    而且这种能力绝对不能压制,是要爆发出来,但会造成什么结果,谁都不能准确判断,看着秋落的眼神有一丝丝的同情,他还有太多的事情都不知道。

    但是极年没有伤害他,秋落本身是药,但...嫁鸠缱绻微笑:“你放心,他那么厉害,没这么简单死,何况他那个biàn tài老爸是喜欢搞人体研究,不是弄用何种方式让人over。”

    其实在某种方式,极墨偏激的方式反而有那么点用,先将力量释放出来,之后能否控制异能又是另yi mǎ事。

    ......

    每过一天,心情更沉重,极年依旧课,打工,学电脑,像个普通的高生。

    这天,秋落收拾东西准备去赛。

    忽然门被敲响,极年一大早去打工,不可能是他。

    从猫眼看去,吃惊的打开门:“妈妈,你怎么会来这。”连肃鸣他们都没有告诉,为什么妈妈能找到这里。

    ‘妈妈’和蔼的看着他:“落儿,妈妈有些事情想和你说。”

    秋落觉着妈妈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可又说不出来。

    “妈妈,你一个人?”

    他侧身让她进去,但‘她’摇摇头:“我们出去谈。”

    秋落心的狐疑更甚,拿着琴关了门跟去,一边拿出手机给秋磊发信息,怎么让妈妈一个人来这里,太不谨慎了。

    “妈妈,我们要去哪儿,您来这里有什么事要说,还有,您怎么知道我住在哪里?”

    ‘秋妈妈’一笑:“我不放心你,所以查了一下,是要和你说一下关于舒格的事情。”

    秋落心想,妈妈的异常是想和自己说舒格的事?

    无奈道:“妈,您还在撮合我和舒格吗,我现在要去赛,如果是这件事的话,等我赛完之后再说。”

    ‘叮铃——’

    电梯门打开,秋落愣了一下,怎么到b1楼来了。

    糊里糊涂的跟着走出去,忽然黑影一闪,秋落眼神一凛,一个转身把小提琴拿在手里挥过去:“妈妈小心!”

    琴身打在那黑衣人身,接二连三从黑暗跳出来,多个人攻击过来,秋落也察觉到不对劲了,看他们身材,都很魁梧,和孟唤笙有点像,再看他们攻击的力道,出拳的速度,每一招都攻击他重要的命脉。

    ‘秋妈妈’被吓得脸色发白:“落儿!”

    一个黑衣人去抓‘秋妈妈’,秋落脸色一沉,侧翻长腿踢在那人的头,黑衣人被击的身形踉跄,秋落一把拉住‘秋妈妈’的手臂往身后甩,蓦地他瞳孔睁大,因为手下的感觉,是有肌肉很结实的,这不是妈妈?!

    “噗嗤——”

    秋落身体一颤,眸色一冷,一个后肘打在身后人的下巴,对方闷哼一声,也不再伪装,清冷男人的声音命令:“活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