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觉太晚,无声压抑的悲伤和痛,湮灭所有,那岌岌可危的爱,坠入无尽的深渊。
b1楼所有的灯都没有亮,而电梯门合之后全凭感觉移动,那些人像有夜视能力,秋落只能勉强看到有影子晃来晃去,侧耳听到他们衣服的摩擦声和拳风腿风,都险险躲过,可是血腥味太过浓重,很快被他们擒住。
腹部湿凉,只是用手根本止不住,秋落闭着眼睛没有乱动,但是空间太过狭窄,氧气很少,呼吸沉重,这么多雇佣兵来对付他一个人,是为了万无一失。
被一个麻袋套住,双手被绳子勒得很紧,完全挣脱不开。
凭感官,是一辆货车,可以听到车厢抖动的铝合金的声音。
好在他意识到时立即偏移了身体,虽然还是被刺,但没有刺穿,是不知道这辆车开向哪儿。
手机在被扔到车的时候,被摸走了。
心里还是沉重的,有人能够易容到这种地步,但自己也察觉到了异样,骗不了极年的眼睛。
但他现在被抓,是要威胁极年吗。
因为忧虑而眉峰向间微微隆起,在心里默默记忆从出门,拐了几个弯,来判断自己所在的位置,应该是往郊区的方向。
耳朵像是被气压堵住,闷闷的,心跳声带有回音清晰的响于耳道。
远远的歌曲的声音隐约传来,秋落微微一动,是自己的手机在响。
随后迷迷糊糊的,听到那几个男人低沉的声音,掐断了手机来电。
忽然那个清冷的男人声音呵斥,似是在怒骂他不该按下拒绝来电。
秋落心下微微安定,距离被bǎng jià的时间,应该过去了半个小时。
这个时候,自己应该在赛,所以极年不会这个时间联系自己。
除了他,肃鸣等人也知道自己今天有事,那么会给他打电话的,很有可能是家里人,再想那个人竟然会戴妈妈的人*皮面具,一定是在哪里见到过,秋落的头昏昏沉沉,很重,头晕目眩,妈妈若是真的来了,不知道有没有事。
失血过多,像在寒冷的雪地里,僵硬的动弹不得,因为一直一个姿势,导致浑身都麻了。
忽然一个刹车,车停了下来,秋落眼皮动了动,像压了千斤重的石头,抬不起来,他一直咬着舌尖,血腥味从口蔓延来ci ji自己不能昏迷过去。
朦胧,有人把他扛在肩,刚好压着伤口,原本血液流的速度都缓下来了,这么一压,疯狂的流逝,秋落脸色也越来越白。
背后一疼,秋落被丢在地,头也撞到了墙,这对本来伤势加重的秋落而言更是一个冲击,当时快要沉睡过去,像一叶扁舟飘曳着,不知道会在哪儿停下,不知道还能不能醒来。
身体像被手往地下拽,秋落面露痛苦。
忽然在耳边响起了衣服淅淅索索的摩擦,还有低吼说话声,秋落皱了皱眉,努力掀起眼皮,用尽全身的力气,好不容易睁开了一条缝,喉咙里很苦涩的液体涌了来,溢出嘴角,他不知道自己吐的血还是什么,一只手抓住他的脖子,冰冷的刺痛注射在他脖子,秋落意识到了,有人在给他注射药剂,秋落想要挣扎,可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与自身血液完全不融合的液体能感受到在强制渗入,冰凉和灼热的滋味让他备受煎熬。
“啊!”被踢到身的闷咚声和痛叫声。
这个声音是......
秋落凝思,好熟悉,在哪里听到过。
在一连串的倒地声之后世界都安静了,像只有他一个人,连张嘴都很难,秋落靠着顽强的毅力睁开眼睛,看到了一个人影,是极年?
他艰难的抬头,眼前晕眩看的人都是重影,不是极年,身材不一样。
秋落这样想着,又模糊的看到地躺了那些黑衣人,也理不清这人是来救自己还是另有目的,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
“咳咳——”
嗓子很痒,咳嗽起来牵连身体,腹部剧痛。
秋落面色紧了紧,缓缓睁开眼,眼角余光瞥到了有个影子,他用力眨着眼睛,有意识的看去,但出乎他意料的,不是极年,当即眼眸瞪大,警惕起来。
“你是谁。”
那人焦急的看到他醒来面露喜色,还没说话听他冰冷陌生的声音,对方一愣,慌张道:“落儿,我是妈妈啊,你别吓妈妈。”
这神态和语气,秋落茫然了一下。
“妈妈?”
秋妈妈喜极而泣:“我是妈妈啊,落儿你伤到的是腹部,难道撞到头了?你再看看妈妈。”
确定了是妈妈,秋落放松下来,秋妈妈把水放到他嘴边,温柔道:“喝水,你昏迷了两天,我接到电话吓死了。”
秋落慢慢喝了一整杯,见底了,问道:“妈妈,你接到谁的电话?”
“是医生给我打的。”
秋落心里疑惑,面色淡然的问:“妈妈你是接到电话之后才从家坐飞机赶来的?”
秋妈妈愣了一下,眼底的慌张一闪而过,笑着说:“是啊,怎么了落儿。”
秋落看着秋妈妈,良久摇头,温和笑:“没什么。”他看了看自己的病房,没有极年的痕迹,妈妈在这儿,那他呢,一定能担心自己,这说明最后那个人是救了自己,不是极年,那会是谁。
他沉思时也学着极年,眉头皱起,秋妈妈看他心神不在的样子,犹豫了会儿,开口:“我赶来的时候,极年那孩子在这儿看护你。”
听到名字,秋落蓦地抬头:“那他什么时候走的?”
“我让他回去休息,他一声不吭的离开了,结果我出去厕所时看到他坐在廊道的椅子,现在...应该也在。”秋妈妈看到秋落紧张又担心自己发现而压抑的表情,说道:“他说你受伤,有他的责任,过意不去,我看他很自责,你亲自和他说说,毕竟他在医院待了两天,不吃不喝的。”
秋妈妈站起来,背过身时无声叹息。
打开门,坐在椅子的极年缓缓抬眸看着她,冰冷而又空洞,秋妈妈心里不忍,说道:“落儿已经醒了,他想见你。”
极年眸光一闪,站起来:“谢谢您。”
合门,秋妈妈浑身颤抖,捂着嘴扶着墙,坐到椅子,作为一个母亲,孩子遇到这么危险的事,心惊胆战,神魂俱裂,她一定会疾言厉色的去保护自己的孩子,去阻止这种不应该存在的关系,可是...看着这个孩子,会想到思棉姐,她困苦,她煎熬,在滚烫岩浆受折磨。
因为身体还没恢复,接到电话急匆匆的赶来,不想看到秋磊而让他别跟过来,拖着沉重的身体,又两天未合眼,若非哭肿了发红的眼掩盖了,此时一定是青白的可怕。
秋落醒来,她头仰靠在墙,长吁一口气,把心里的烦闷担心全都抒发出去。
此时她才有心情,看着手机无数个未接来电,有秋规墨的,有秋磊的,连白阿姨都打了好些个。
她当时只是很着急的说了一句落儿出事让秋磊赶紧订机票,愤怒归愤怒,落儿平安的消息还是要告诉他们安心。
......
“看到我醒了不高兴?”
秋落阳光帅气的笑容,极年坐在凳子,双手垂在膝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似乎在确认他真的醒了。
“我会查出来,是谁伤的你。”
秋落诧异:“都两天了你还没查出来?”
极年危险的眯着眼,秋落咧嘴轻笑:“那群人我看到一些,像是雇佣兵,身材和孟唤笙有点像,而且都是狠手,有个戴了我妈的人*皮面具的人刺了我一刀,虽然没看到他真容,但是听声音挺年轻,应该只有二十岁左右。”脸可以变,身材变不了,他很瘦。
极年眼眸沉了沉,但和他说话的时候温和了许多。
“医生说刀刺的不是很深,对方没想要你的命休息一周能出院。”
已经睡了两天,还有五天行。
秋落问道:“他们的目的还没达到似乎有人来救我,能将那么多雇佣兵都打败,会是谁呢,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受伤的。”
“孟唤笙救得你。”
秋落疑惑:“他怎么会在我们那附近?”
“恰巧有事。”也只是猜测的语气。
极年脸色冷了冷:“不要说话,躺下休息。”
秋落眨眨眼:“我饿了。”
“我去买。”极年起身,离开病房,换秋妈妈进来。
秋落已经做好秋妈妈质问的心理准备,一个学生竟然会遇到bǎng jià刀这么危险的事情。
秋妈妈没有坐,而是拿碗洗了一些草莓,拿在手,秋落不方便转动身体。
“吃一点,你爸和你哥知道你平安无事的消息,也放心了。”
他点了点头,草莓的叶子都被去除了,直接吃行。
但是沉默了很久,妈妈都没有要问他的意思,秋落知道她被吓坏了,作为儿子也不能什么解释都没有。
“妈妈,你不问我为什么会受伤吗。”
秋妈妈淡笑,神色疲惫:“是因为极年那孩子。”
秋落想为他辩解,不希望形象变得恶劣,秋妈妈抬手:“你不用为他说好话,他这两天的状态我看在眼里,落儿,即使他是个好孩子,但他身边都存在威胁生命的危险,这样你还想和他做朋友吗,将来你还会遇到各色各样的人,结交各方面的朋友,一个极年,你真的,这么重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