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可以不要的!可是他却说他做不到!他不愿舍弃他那些权位富贵,在他眼里,家国永远都比我重要!”
所以,从此以后,在她心里,便有了一根刺,如鲠在喉,从她继位为帝之时起,他们之间,便再无任何可能了。
如痴如狂,昔九欢知道,情爱向来能让一个人,变得疯魔,就算高高在上又如何,独守帝位,但却失了自己。
从安和殿出来,昔九欢便看到了一直站在安和殿外的夫挽。
“她……是我母亲,对不对?”
“母亲?”
透过月光,看向他,昔九欢突然明白了过来
“夫挽,你……觉得,她作为一代帝王,且与你父皇隔阂如此之深,如今中间又多了皇夫的死,她会如你所愿,跟你回西洲,见你父皇吗?”
对于昔九欢的话,夫挽哑口无言,他只是凭着一腔热情,一股信念,不想让父皇的一世情深,终了遗憾。
可是,他从没有想到,会是如今的局面。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父皇一生没有立后,我时常问他,我母亲是谁,在哪里,他总会说,你母亲生朕的气,不愿回家了。我想,或许在父皇心里,母亲真的只是生他们的气,所以才不肯回来罢。”
“夫挽,先回去,你的身份,不适合在这里。”
夫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点扇殿门,如同隔着千山万水。
昔九欢将夫挽送回了当铺,自己却跑到了屋顶,以手撑着下巴,旁边的酒瓶子散了一地。
不知为何,看到这样的局面,她有些害怕了。
宜媖跟唐昳之间,隔的是家国,而她跟凤留白之间,一步踏错,隔的,就是正魔两道之别。
朦朦胧胧间,昔九欢仿佛看到了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她伸出手,恋恋不舍地抚上那近在咫尺,却看不清楚的脸,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熟悉。
“凤留白,你在哪里,我想你了。”
凤留白伸手,将摇摇欲坠的人搂在怀里,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紧抿着唇,手下渐渐收紧。
昔九欢觉着,或许自己是醉了,所以才会看到凤留白的幻影,可是,就连一个影子,都真实到,她似乎拥抱了他,明明是透着寒气的怀里,可是只要靠着这里,她就能安心。
异世漂泊,唯有一人心,能让她安稳入眠,因为信任,更是因为刻骨的欢喜。
第二天,昔九欢睁开眼睛,有些头疼地揉着额角,从床上站起来,她放空了好半响,才找回了一些记忆。
她昨晚好像,自己在屋顶上喝酒,然后……然后……她怎么回来着?
摇摇头,将脑袋里残余的醉意摇晃出去,昔九欢坐起来,穿上鞋子,打开房门,走出去,张开臂弯,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才感觉,是真正地活了过来,混沌的脑袋也清明了许多。
院外,凤追影手上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喝了,治酒后头疼的。”
昔九欢自然地接过来,一口闷掉,然后就有些纳闷
“追影,我昨晚好像喝多了,是怎么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