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的郡守府要比玄念德的气派许多,虽然不及归元阁的奢华,但这里别有一番威严。=于郡守及以上的办公地有着严格的标准,耸立在大门口的威武狮子一动不动地盯着来往的行人,试图在窥探着每个人心中隐藏的罪恶。进入大门后,巨大的庭院映入眼帘。一座周围流淌着人造河流的假山占据了正中央的位置,假山背后就是高达七层的郡守府行政厅,姜牧云便在此地处理政务。左边一排供低矮的屋舍是基层官员们办公的场所,而右边稍微高一些的楼阁则是供来往官员歇脚休憩的所在。绕过行政厅再往后走就是郡守的后宅,一般姜牧云在这里招待亲朋,姬天就在这后宅的一座独立小院中休息。
在嘱咐玄凌云看好营地之后,玄念德带着李水德随着姜牧云二人从后门进入郡守府。谢绝了姜牧云的客套,四人直奔姬天所处的院落而来。看到四人进来,清丽的侍女放下手中正在为姬天擦拭的棉巾,赶忙起身拜见。待侍女退下后,玄念德看着卧在床上的姬天,眉头微微一皱。李水德见状赶忙上前查看。肉眼可见的淡青色元气源源不断的朝着姬天体内涌去,李水德运足神识开始为姬天检查。姜牧云见此有些汗颜,他本以为李水德不过是个普通管家,没想到就然是一位炼神期的大高手,看这内敛的气势,怕是快达到炼神后期了。自从醒来之后,姜牧云就察觉到那层牢牢桎梏自己的瓶颈有了明显的松动,这让他不由得感叹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一想到自己也即将达到炼神期,他便不由得开始观察李水德,想要从这位前辈身上寻到点经验。
而为姬天检查身体的李水德则远没有表面那么平静,修武者打熬身体提炼精血,除了极少数可以真武同修的体质外,大多数修武者对修真者的元力有着天生的排斥,可他的元力进入姬天体内却畅通无阻,甚至有种回到自己体内的感觉。淡青色的元力在姬天体内游荡了一圈又一圈,李水德仍旧看不出病因所在,不过他有点喜欢这种感觉,因为他惊奇的发现,自己的元力在姬天体内游动时变得精纯了些。可当他看到玄念德脸上浮起一丝不耐时,立刻抽回元力站回玄念德身后。
姜牧云有些担忧的看这昏迷不醒的姬天,看到李水德也没得出什么结论,连忙说道:“叶公,下官之前也寻杏林圣手看过玄兄弟的病情,那些庸医只是说他无碍,可他偏偏一直昏迷不醒,下官也束手无策啊。”玄念德就近寻了个椅子坐下,朝姜牧云摆了摆手,“姜郡守不必解释,老夫知道此事你也付出了很多,也不会把天儿昏迷之事归咎于你,不过你要答应老夫,有关天儿的事不能外泄,即便是你的叔父姜绝之,也能透漏分毫,你明白了嘛。”姜牧云闻言大喜,连忙拜倒,“叶公但请放心,即便叶公不提此事,下官也不会泄露有关玄兄弟的事情。”
玄念德满意的点了点头,“牧云啊,这么多年来你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老夫此去安洛估计就不会回来了,你做好准备。”听着玄念德近乎于直白的话,姜牧云喜不自胜,他苦苦等待的日子终于来临,他这些年的苦心也没有白费,而那帝都安洛,仿佛此刻就在眼前,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以另外一种姿态回去。而昔日那些嘲笑他的人,都会为自己的短视而懊悔,都会哭着求他能原谅他们。想到此处,姜牧云激动地身子微微颤抖,连玄念德何时离开都不晓得。
“小叔?小叔?”姜伯期将姜牧云拉回了现实,“小叔你怎么了,后门叶公和你说话你都不理不睬,还好他没有怪罪。”姜牧云脸上一红,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叶公后面说啥了?”“叶公说让我们好好照顾玄公子,说等他醒来才离开邺城。小叔,咱们可以趁这段时间好好跟叶公那边接洽,到时真到了叶公麾下也不至于太过生疏。”“你分析的是,尤其是那个李总管,定然是叶公的心腹,若是能跟他攀上关系,那样才可高枕无忧。”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姜牧云去拜见玄念德都遭到了婉拒,这前后的反差让姜牧云不由得胆战心惊。好在后来李水德出面告诉他玄念德实际上是去寻找治疗姬天的方法,压根就不在营地内,这才让姜牧云稍稍安心。李水德对姬天的病情也很是关注,不但每日都来查看姬天的身体,还将随行的十一遣来照顾她。
就在所有人都为姬天的病情担忧之时,姬天此刻正沉浸在梦幻中不可自拔。那日他被迫与人打斗,不知不觉就失去了意识。当他醒来之时发现自己并不在熟悉的地方,这里没有敌人也没有朋友,没有天空也没有大地,他看不到一切东西,只能感觉到自己似乎在一个狭小到他不得不挣扎的空间里,他想喊喊不出声,想动动弹不得。过了不知道多久,久到他认为他就要这样子度过一生的时候,他听到有什么东西在碎裂。然后就觉得束缚他的空间似乎稍稍宽阔了些,而方才让他全身疼痛的坚硬墙壁也柔软了许多。他此刻就像一条被卡在细缝里的鱼,努力朝着未知的方向游动。
越是挣扎空间就越是宽广,越是向前就越是自在,那种被压抑许久的束缚在一瞬间得到了释放,就这么游动了大概半个钟头,从前方隐约透出一丝光亮。如同抓住救命稻草的姬天愈发的奋力的拍动手臂,终于在他精疲力尽之前划了出来。从未见过的明亮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和皇朝境内那种靠着星空散发出来的光芒不同,这里好像有人点着一根巨大的蜡烛,照亮了每一个角落。躺在一边捏着酸痛的胳膊一边打量着四周,方圆不到十里的空间被一个淡红色的法阵包裹起来,地上都是散发着迷人香气的泥土,而看着刚刚出来的地方已经渐渐缩小至消失不见,姬天隐约从其中看到了血红色的痕迹。
空间正中央是一座呈五边形的巨大古朴祭坛,从其上散发出的气息来看,少说也有千年之久,其上纹刻的符篆明暗不定,如同风中残烛摇摇欲坠,给人一种即将崩坏的感觉。赤、青、白、黑、黄五种颜色的旗帜分别对应在祭坛的五角,每一个旗帜上面都勾勒着让人眼晕的符文,而祭坛的最中间则有一个半人高的平台,其上悬着一颗透明宝石正不断地散发着光芒。
找到了光的来源后,姬天反而有些拿不定主意,很明显宝石所在的地方就是整座空间的核心,也是淡红色阵法的核心,且不说能否将其打破,就算打破还不知会发生什么其他事情,而且那祭坛上隐约传来随时都可以将自己抹去的波动,让他的心脏分外压抑,他决定先恢复之后再做打算。
在翻过这里的每一寸土地之后,姬天不由得将视线再次转向祭坛。经过几天的研究,他未曾发现任何其他可以让自己离开的方法,一想到姜牧云还在被人围攻,或许现在生死未卜,而雪儿也下落不明,自己却在这里发呆,他就有些烦躁。在深呼了几口气后,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慢慢地朝着祭坛靠去。走近之后姬天反倒觉得那种压迫感小了许多,整座祭坛看起来已经十分陈旧,昔日用来堆砌祭坛的红砖大块大块的裂开,像是受到过巨大的撞击,走上祭坛后,姬天才发现这祭坛远比看上去的要大,姬天每走一步都会带起厚重的灰尘。
似乎是灯下黑的作用,这走进祭坛后,光线反而没有外面充足,周围像是被盖上了一层红色的纱,好在那透明宝石仍旧指引着姬天前进,不至于让姬天迷失方向。走了大概小半个时辰,姬天终于来到了透明宝石下方,之前看起来半人高的平台要比他高三倍有余,绕过平台正面,姬天寻到一处通向上方的台阶。虽然四周的砖石全都碎裂,可这平台却完好无损,那台阶上也没有灰尘,像是每天都有人来此打扫。台阶共有九十九阶,一直延伸到宝石下方,姬天两步并作三步走了上去,才看到那宝石原来并不是悬空的。
宝石被镶嵌在一个透明的碑上,那碑也不只是用什么材质做的,既摸不到,也看不见。若不是宝石的光芒时不时照耀到碑上,姬天完全不知道还会有这么神奇的存在。那碑上尽是些看不懂的文字,这文字让姬天想起了玄念德曾交给他的那本书,可是他翻遍全身也没有找到那本本应该在他衣服夹层中放置的书。面对着看不懂的天书,姬天不由有些失望,从宝石上肉眼可见的波动来看,这里确实是整座空间的核心,可那宝石任凭他怎么折腾,却是毫无反应。
沮丧的姬天气愤的踹了一脚再一次浮现出的透明碑文,一个不留神却将自己摔倒在地。倒在地上的姬天气愤的吐出吃进嘴的泥,擦了擦被弄脏的脸,看着满手的泥巴,他突然发觉了一丝异常。这平台之上他仔细观察过,没有丝毫灰尘,那他这满手泥土又是从何而来呢?“幻阵?”想到问题所在的姬天立马兴奋地跳了起来,既然是幻阵那就有解决的办法,玄念德曾经教给自己的一些常识,其中就有幻阵的破解之道。
幻阵,顾名思义就是通过迷幻人的眼眸或者心智来达到防御、干扰乃至于攻击的效果,好的幻阵不仅可以迷惑对手,甚至可以让人心神失控自相残杀,而差一点的幻阵则不具备攻伐效果,只能骗骗凡夫俗子。幻阵的破解之道也很简单,强大的修真者可以用**力直接破除阵法,修炼过特殊神通的修真者也可以堪破虚妄,假若不是修真者,也有办法破解。修武者绝大多数都不具备元力,自然会有专属于修武者的破解之道,若是手持绝世神兵,像是玄念德的冰魄剑,随便一挥便可轻而易举的破解大多数阵法,若是没有神兵那边需要精血,修武者提炼精血,其内蕴含极大地能量,这一种方法需要修武者泼洒精血以强横力量冲击阵法,类似于修真者以**力破除,但此种方法修为越低消耗精血便越多。
姬天从进入这平台却没有丝毫危险可以看出,他所处的幻阵定然是最简单的那一种,而布置这种幻阵的目的自然不言而喻,是为了隐藏一些不想被人知道的东西。这祭坛十分古朴,阵法也必定存在久远,若是继续等待下去,还不知外面会发生何等事情,姜牧云和雪儿惨遭虐待的场景不时的浮现在他的脑海当中,最终他决定泼洒精血用以破阵。可他还没修炼到迫出精血的境界,也没人教过他如何迫出精血,而且他从小到大没怎么受过伤,之前经历过神秘男子之事后,他便对自己的鲜血过分敏感,轻易不让自己受到一丝伤害,这也是为什么之前他对修武身法异常感兴趣的原因。
现在事到临头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他不住地为自己打气,将食指放入嘴中那颗比其他牙齿都锋利的虎牙下,皱紧眉头用力一咬,鲜血便滴滴答答的落了下来。那血落在地上很快便融入其中,姬天见状以为有效,便挤着指头绕着平台跑了一圈,可那地面仿佛一只永远吃不饱的怪兽,张开大嘴要将他的鲜血吞噬殆尽,直到他觉得头有些晕时,都不见阵法有任何反应。没奈何他只好放弃了这个想法,一边将手指含在嘴中吮吸着伤口,一边坐在地上休息。
而他看不到的是,他的所有鲜血实际上并没有融入地下,而是寻根溯源一般全都朝着透明碑文涌去,那透明宝石一时间绽放出更加强烈的光芒,光芒闪过碑文时,那碑文已经透出了一层淡淡的血色。等到血液全都汇聚至红色碑文上时,碑文有如实质一般展现出来,而整座平台随之剧烈晃动。姬天在轰隆隆的巨响之中惊慌逃窜,他快步走到平台边缘,看着下方隐约露出的碎裂砖石,一时也不顾不得再想其他,借助身法奋力跃下。没有想象中的疼痛,等他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正在悬浮在半空中,而占据着巨大空间的平台像是被人吃掉一般不见踪迹,只剩下和他一样悬浮在空中的红色石碑,石碑上的则镶嵌着有些眼熟的血色宝石。
在空中可以极为清楚的看着下方,那层淡红色的帷幕已经被人解开,可那灼人的光芒也消失不见。此刻的祭坛上,五角的五色旗帜明灭不定,其上纹刻的符文快速流转,那些砖石变得愈发碎裂,像是在迎接什么人的到来。那血色宝石没有像之前一样绽放光芒,红色石碑反倒是有意识一般横冲直撞,仿佛周围有一张巨网在束缚着它,让它不得不仓皇逃命。五色旗帜上的符文流动的越来越快,而红色石碑能够活动的范围越来越小,就当姬天以为那石碑会被束缚时,西边的白色旗帜突然间灵光全灭,旗杆也应声而倒。红色石碑抓住这个机会,朝着西边猛冲而去,其他四面旗帜灵光大方,每一面旗帜都形成一道光幕,圈成一个不规则的司四边体,将红色石碑困入其中。
黄、赤、青、黑四色光芒有如实质,红色石碑此刻像是被困在蜘蛛网上的小昆虫,只能看着自己不断被一层层蛛网困住,最终成为别人的腹中餐。在四色光芒的炙烤下,红色石碑渐渐地又变成了方才透明的模样,而血色宝石倒是越来越鲜红。那石碑越来越黯淡,最终被四色光芒一层层剥落,血色宝石直直地掉到了地上。姬天看着眼前令自己目眩神迷的一幕,他敢保证这是他见到过最奇幻的一幕场景了,这一场没有人类没有蛮族,就只有一块碑和几面旗帜的战争,让他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回顾着四周,空间已不复方才的模样,整座祭坛已经荡为齑粉,四面残破的旗帜零零散散的落在地上,而那颗血色宝石一闪一闪的,像是在勾引姬天过去拿起它。
姬天不得不承认那宝石对自己的诱惑力,可他还是先将四面旗帜插到了自己背后,然后如同唱戏一般左脚踩三步,右脚迈两步,小心翼翼的朝血色宝石可靠近。他先是那石块砸了下宝石,发觉没什么危险后这才拿起宝石仔细端详,凹凸不平的宝石似乎有着无数个面,每一面又都光滑如水,整体摸起来有种让人酥麻的感觉。让姬天意想不到的是,那宝石在触碰到自己食指上的伤口时大展光芒,身后的四面旗帜也灵光突现,指尖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几乎昏厥过去,等再一回神,那宝石已经不知去向。
努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站起来,他揉了揉揉自己的太阳穴。“我族的血脉,我族最后的血脉。”一道苍老且虚弱的声音浮现在了脑海,一时间姬天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可当那声音再次响起时,他有些赫然。“你是谁?你在哪里?”环顾四周并没有人影,那声音又清晰的响起,“我族的最后血脉,竟然连最基本的传承都失去了嘛?”声音从激动变得悲凉,让人闻之落泪,听之感伤。“你说的什么意思?你族又是什么?”姬天茫然的看着前方,有些不知所措。“我族先祖乃是蚩尤,与黄帝本为生死之交。可恨那黄帝为了争权夺利,竟然暗害蚩尤先祖,还将我族部众视作妖魔追杀。蚩尤先祖本和黄帝实力相当,可先是遭到黄帝暗中偷袭,又是被其他四帝拦截追杀,最终被五帝合力围杀在此。蚩尤先祖其实早就知道黄帝有此阴谋,并令我带上天道石和造化碑先行逃离,他到死也不相信他的兄弟黄帝会这样暗害于他,当我寻到此地之时,蚩尤先祖已经陨落,而我在不察之下也被围杀于此,好在天道石和造化碑护住了我的灵魄,那等小人对天道石和造化碑无可奈何,最终选择了布下五行归元阵将我囚尽于此。可是苍天有眼啊,最终还是让我族的传承有了着落。”
稀里糊涂的听了这么多,姬天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有些颠覆,那位开万世太平的黄帝居然是个暗害自己兄弟的小人,而自己莫名其妙的多了个先祖,还是黄帝的死敌,这让一直以姬氏血脉自居的姬天有些接受不了。“你是说,我那先祖是被黄帝暗害,而我则是蚩尤一族最后的传人?”不得不说这个诱惑力有些大,大到姬天接受不了。“没错,不论是血脉的纯粹还是灵魂的特殊,你都是我族最完美的作品,也只有你最适合接受我族的传承。我族的天道石记载着天道变幻,可以让修者修炼没有瓶颈,直达巅峰。而造化碑则记载着开天辟地以前最原本的先天功法,现有的修真功法全都是由其演化而来。只要有了这两样传承,你便可以快速堪至化境,届时便可以一雪前耻,为先祖报仇。”可以让人没有修炼没有瓶颈的宝物,再加上开天辟地之前的先天功法,这简直就是姬天最想要的东西,可一想到自己的特殊体质,姬天不由问道:“曾有人告诉我,我的体质不适合修真,我还能接受传承嘛?”
“哈哈哈,你的特殊体质就是为了这先天功法而生的,我族体质的奥妙岂是那些凡俗可以看透的。”苍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得意,姬天则欣喜莫名。“既然这样,那就款让我接受传承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好,你有此心是我族大幸,不过这功法的传承是有条件的,你现在一点基础都没有,还不能接受传承,我先传授你最基本的引气决,你将这引气决悟透方可接受传承。”说着姬天就感觉到自己脑海中浮现出一段口诀,他赶忙记下后说道:“前辈啊,这引气决修炼时间不会太长吧。”“你只需将这天道石用引气决的起手式抵住,天道石便会引导你修行,时间方面你大可不用担心。”
夫炼精化气,乃逆行法也。欲知仙凡之隔,当知顺逆之分。经曰∶顺则成人,逆则成仙是也。顺行则
致一身之气化而为精,是以阳变阴,乃成人之道也。凡人有所感触而兴起者,或交感忍而不泄,或梦觉交而未遗,犯此者,精虽未∶泄,然念头驰动,而流珠便欲去人,其精己离各脏腑,奔出于肾,凝聚于阴跷、会阴等处矣。由是其精有从溺出者,有结为悬痈者,有闭其窍溺不通者,有变为赤浊者,有变为淋沥者,有致精不禁者,有凝结为痔漏者,有积久不泄,遂致一溃倾命者,种种遗患,难以尽举。仙翁所以怜悯世人,立此炼精化气之法;以却其病,以延其年,非大有福缘者,不能遇此。须要知其聚精当为何时,及其炼精为何功耳。如前云感触兴起、神交不泄、交未遗者,非所谓聚精之时耶?此时能根据法行炼精化气法十余转,则运所聚之精悉化为气,又何有疾患哉?久久行时,则能使精元完固而可无漏矣。此炼精化气之法,人实难明其义。譬精犹水泽也,能以法运精使升,不犹地气腾其水泽为云雾乎?气升作甘津降下中黄,不犹云腾化作甘津以敷九野乎?精出于肾,止聚于一处,到此复上泥丸,降下中黄,则散于一身四大矣,《易》所谓黄中通理是也。诀曰∶平气定其息,以手握龙身,鼻息用力提,龙神往上奔,神龙归大海,阴跷上暂停,自南转北去,须臾到命门,驾起我白驹,挽着辘轳行,夹脊三关过,曹溪上太清,兴云布甘雨,阵阵落黄庭,行此运气法,百病不来侵。炼士请细玩之,乃有得也。
引气决开篇便讲明了修真者与凡人之间的区别,姬天盘坐于地,双手大拇指和小指相抵,心中默念口诀,天道石便慢慢从起手式的中演化而出,看着如此神奇的画面,姬天喜不自禁,可那天道石却也因为姬天心神震动反倒退缩回去。姬天连忙平心静气闭上双眼,掐指运决。他只觉得自己身处云端翩然而坐,四周的元气如同奔腾的江河从自己身边流过,按照引气决的口诀,他顺着元气江河引了一丝元气,绕了好几圈才慢慢将元气控制住,紧接着便是将元气引入体内,这引入体内的第一缕元气被称作后天之气,与人体自出生以来诞生的那一缕先天之气相对应。协调两气维持平衡,让这先天后天之气最终转化为可以增进修为的混沌元气,就算是完成了引气决。
而姬天有着天道石的帮助完全没有生涩之感,很顺利的就完成了元气的融合。感受着那缕在自己体内流动的元力,姬天压抑着自己激动的心情,连忙问道:“前辈,我已完成了引气决,您看如何开始传承啊?”有了元力的姬天觉得自己能够更清晰的感应周边事物,他察觉到一丝若有如无的波动笼罩着自己,之后那声音便传来,“不错,你的天资比老夫想象的还要好,如此看来老夫之前的担忧都是多余的。”“前辈有何担忧之处?”“老夫担忧的是,你这小娃在老夫陨落之前还未完成引气入体啊。”姬天闻言不禁有些伤感,“怎么,前辈你就要消失了嘛,那日后我又该如何呢?”“嘿嘿嘿,这一点你就不用担心了,因为你没有日后了。”
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姬天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紧接着脑中便传来剧烈的疼痛,一个身高三丈长有牛角眼大如铃的巨人,正挥舞着三头六臂在他的脑中肆意破坏着,而他背在身后的四色旗帜灵光震动,幻做四道流光也钻入了姬天脑中。方才旗帜和石碑的战斗在姬天的脑海中再次上演,不过这次变成了巨人和四个身穿蟒袍的人影战斗。“哈哈哈,你们四个白痴,生前打不过我,死后还想束缚我嘛?”四人影中黄色身影一跃而出,手持一柄巨剑劈向巨人,“蚩尤,你欺师灭祖,为了天道石和造化碑屠戮无数,就算不能让你消亡,我等也要齐力将你永世镇压。”
五道身影在姬天脑中大打出手,而姬天却痛的死去活来,一阵抽搐之后彻底没了生息。姬天脑中的战斗还在持续,蚩尤一人独战四帝稍显狼狈,他奋力破开四人的围堵跳出战圈,一根根拔掉自己身上的手臂,四根手臂转瞬间脱落,紧接着他又开始扯掉自己的头颅,这次三个头颅全部被扯下。剩余的双手掐诀将扯下来的零件混作一团。黄帝见状脸色大变,“不好,他是要召唤刑天战斧,快点阻止他。”其余三人见状朝着蚩尤扑去,可攻击的越狠蚩尤的动作反而越快,一柄丈许左右的带柄巨斧已经慢慢成形。黄帝眼看无可奈何,只得将手中巨剑抛向空中,嘴中念念有词,姬天的身体随着黄帝的念动渐渐萎缩,直至成为一具干尸。而蚩尤的刑天战斧业已成型。“哈哈。姬轩辕,你这个虚伪小人,到底还是召唤出了轩辕剑,莫不是当年被刑天打怕了?”黄帝眼眸中闪过一丝愤怒,凌空一跃握住轩辕剑,赤帝三人立刻闪开,刹那间飞沙走石看不清战斗中二人的身影,直到黄帝喊出一句“三才诛仙阵。”三人闻言面无血色,最终赤帝拖着曼妙的身体朝一边走去,而黑帝和青帝相视一眼,各自叹了口气。
不一会儿姬天的脑中恢复了片刻平静,蚩尤用刑天战斧劈在了黄帝左肩,而黄帝的轩辕剑也捅入了蚩尤的腹部。赤帝三人呈等边三角形站在二人周围,随着赤帝手中红光一冒,黑青二帝手中也各自绽出光芒。“姬轩辕你疯了?这样你也会消失的。”蚩尤已经没了脑袋,但是身子还是一阵畏惧的抖动。“蚩尤,当初你背叛师尊来到这里就应该能想到自己的下场,再说你我本就是一丝残魂,存在又有什么意义。”“你闭嘴,师尊和你还有大家,都不过时一群自欺欺人的骗子,天道都已经毁灭,还妄想着补天,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多说无益,蚩尤,你我兄弟今日能在一起陨落也算是功德圆满,师尊若是知道定然是高兴的,来吧。”黄帝说着将轩辕剑彻底捅入蚩尤腹部,张开双臂抱向蚩尤,蚩尤挥舞着刑天战斧阻止黄帝向自己靠近,可一切都是徒劳,三才诛仙阵的效力已然发作,他最终都拿不动战斧,软趴趴的抱住黄帝,半是嚎哭半是嘶吼的喊道:“我是对的,我才是对的。”
一切都在三才诛仙阵中灰飞烟灭,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做完这一切的赤帝俯首痛哭瘫坐在地上,黑青二帝站在一旁不断地安慰着她。“我要去找轩辕,你们呢?”二帝面面相觑,巴巴的看着赤帝。“我们本就是残魂,只是为了镇压蚩尤才留了下来,现在趁着蚩尤离开天道石和造化碑消灭了他,任务完成也就没有必要留下来,这世间已经不属于我们了。”看出了二帝有些不舍,赤帝抹干眼泪站了起来,“我们在人家身体里住了这么久,最后还把人家弄死,怎么也得补偿一下宿主吧,我决定使用涅槃。”“我愿祝你一臂之力,我老人家活得太久了,好不容易这么自由一回,也算是得偿所愿。更何况这小家伙身上有我那些子孙的气息,我就当帮我的后代了。”个子低矮一脸皱纹的黑帝想了半天用这么个理由来说服自己。二人看向青帝,青帝支支吾吾不肯吭声。赤帝见状也不强求,拉着黑帝朝姬天的脑中神海走去。看着二人离去的身影,青帝突然感觉自己无比孤单,是啊,就算自己活了下来,可没有那些熟悉的朋友,只能在追缅往事中找到自我,那又有什么意义呢?“等一下。”青帝洪厚的声音叫住了二人,“我突然想到一点需要这小家伙帮我完成,白帝那家伙不知道出了山门事情,打了一半就陨落了,我需要让他帮我调查,对,就是这样。”看着二人微笑的看着自己,青帝强忍着不让自己的泪水落下,朝着二人飞去。三人的身影越走越远,黑帝突然停下脚步说道:“对了,这小家伙可是蚩尤最杰出的作品,日后不会再冒出个蚩尤来吧。”“其实我觉得蚩尤也没错,就是手法极端了些,这小家伙没有那种成长环境,更受到这里的天道限制,再加上轩辕的精血在逐步改善他的灵魂,不会有意外啦。”赤帝美妙的声音打消了黑帝的猜疑,三人在一片大海前驻足。
“好家伙,还没修炼神海就如此广阔,日后说不得比你我还要厉害啊,蚩尤这家伙别的不说,他的这些个艺术品可是一件比一件完美。”青帝看着姬天的神海不住赞叹着。“我们开始吧。”赤帝当先化作一只朱雀翱翔天际,高昂的头颅纤细的身躯是那么优美,火红的羽翼在空中洒下火雨,而黑帝和青帝则各自化作玄武和青龙伴着朱雀翩翩起舞,三人的身影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模糊,最终一团承载着三人溯源的金色流光划入姬天的神海,神海本是碧波荡漾,被金光划入立刻露出了底下已经腐烂的黑色组织,金光一挨近那黑色,黑色就蜕变为粉色,一点又一点,一片又一片,这广袤的大海逐渐遍布金光,成为了金色的海洋,在史书中辉煌过后来又寻不见踪迹的五帝最终都消亡在这里。
此时远在青州的安洛,宏伟的帝都之中,遍布着黄朱二色皇家建筑遍地都是,要说最辉煌的建筑莫过于昔日为黄帝建造的帝陵。黄帝陵位于安洛东面,是整座安洛核心中的核心,能够在这里值守的轩辕卫,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虽然外面守卫重重,可这帝陵里面却是空无一人。姬文运正是看上了这么一点,才敢在这里和自己父皇的嫔妃偷情。身为皇朝的三皇子,他的身边并不缺女色,可那些庸脂俗粉即便再漂亮也打动不了他的心,于是他便将目光瞄向了自己的妹妹,然而在差点断子绝孙之后,他讶异于自己妹妹强大的修为,更加认定了自己父皇偏心。出于嫉恨和刺激,他找上了同样难耐的丽妃张梦凡,丽妃本来极受姬泽生的宠爱,可张氏一族却仗着这番宠爱闹得民怨沸腾,再加上新进的嫔妃更具诱惑力,一来二去便受到了冷落。恰巧此刻姬文运找上了她,不似皇帝般的年轻身体,俊朗的面容和温柔的情话,很快让丽妃迷上了自己的这个“儿子”,不过真正让她动心的还是姬文运告诉他,会重新扶植自己上位,而自己要做的便是帮助三皇子姬文运增强自己的势力,这种两全其美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在这黄帝陵内,时不时都会响起丽妃的诱人呻吟,好在陵墓的封闭性极好,若不然丽妃的声音怕是真能传出去。这一日仍旧是二人幽会的日子,诺大的安洛内,也只有这么一个地方是让二人最放心的。“丽妃娘娘近来又大了不少,怕是没少被我父皇滋润吧。”姬文运一边在张梦凡生上起伏一边说道。享受着那具火热身体的冲击,张梦凡有些痴迷,“你这死鬼,奴家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若不是这样,奴家才不会让他碰呢。”“嘿嘿,骚蹄子,我父皇满足不了你嘛?”张梦凡只觉得愈发舒爽,“那当然了,他最近越来越差劲,我都怀疑他是不是看要入土了。”张梦凡的话然姬文运眸中闪过一丝喜悦,看来一切都在他计划之内。人逢喜事精神爽,他更加卖力的在张梦凡身上折腾,浑然不觉在他身后一道血红色的影子正慢慢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