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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伦问道:“蓉妹,发生什么事?先别哭,说说荣儿在哪里?怎么我来到的时候不见荣儿,而你还被人点中穴道躺在地上?”潘蓉蓉听他如此一问,更是伤心欲绝,哭得更大声。≌着她,道:“哭吧,大声哭出来,这样会好受些。等你哭够了再说。”

    良久,潘蓉蓉才止住哭声,问道:“伦哥,荣儿不是你叫人带上山了吗?”郭伦震惊:“怎么可能?我就是怕被同门知道,怎么可能叫人带上山呢?”于是,潘蓉蓉将经过讲述一遍。郭伦听后,神情反而镇定起来,喃喃道:“会是谁?”他一连问自己好几遍,可谁又知道答案呢?潘蓉蓉也问道:“不是你山上的人,那会是谁?”郭伦道:“蓉妹,你放心,哪怕是走遍天涯海角我们都要找回荣儿。”

    众人听她讲完,燕芳看着郭荣,喃喃道:“难道我们所有人都像师弟一样,并不是孤儿,而是被师父抢回来变成孤儿的吗?”郭荣问道:“小姨,那我爹现在身在何处?我娘又在哪里?”潘蓉蓉道:“你爹有他的苦衷,就别去找他。等时机成熟,他自然会来找你。至于你娘,她已经知道你现在很好,她也就放心了。”郭荣惊愕道:“我娘已经知道我很好?那我能不能见她一面?”潘蓉蓉摇摇头,道:“荣儿,别再问此事。”郭荣含泪不语,暗自悲伤。

    燕芳问道:“爷爷,我要去哪里才能找到爹娘?”黄中看着她,道:“你爹虽然年幼,但却能五步成诗,十步成文。当初乃受楚王召唤,寄宿在武昌楚王府,所以躲过一劫。后来如何,却无从知晓。”燕芳道:“那我要去楚王府打探一番,定能发现蛛丝马迹。”黄中点点头,道:“好,爷爷陪你去,咱爷孙俩出马,定能找到你爹。”潘蓉蓉道:“师叔,不如跟咱们回广州吧,你这把年纪就别去折腾。芳儿,你现在武功大进,就一个人去武昌打探,找到与否,都到广州来与你爷爷汇合。”燕芳看向爷爷如今憔悴的模样,也心有不忍,道:“爷爷,小姨说的对,你还是跟他们去广州吧。武昌之途险恶,芳儿一个人去反而不容易惹人注意。”黄中点点头,道:“那好。既然故事讲完,咱们这就启程吧。”潘蓉蓉急忙扶起黄中,三老走在前,向洞口走去。

    潘蓉蓉和凌铁塔扶着黄中跃下山洞,其余众人跟着跃下。郭荣突然瞥见一台古筝摆放在溪边的石头上,但却不见人影。郭荣立即呼喊:“玲妹,玲妹,你在哪里?”一连叫喊几声,皆没有人回应。潘蓉蓉大惊:“咱们都上了山洞,只留她一个人在下面,会不会出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呼。大家都只关心宝藏的秘密,却忽视了还有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在山洞之下。大家立即分散四周去寻找曾玲。可一盏茶时间过后再回到原处时,皆未见曾玲。郭荣喃喃自问:“玲妹会去了哪里?”燕芳道:“师弟,我看玲妹不可能自行离开的。以我们的轻功,玲妹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之内跑那么远。再说,她也没有理由独自一人离开。”凌铁塔道:“难道是被一个武功高强之人掳走的吗?”此言一出,众人虽然已心里猜到,但却依旧震惊不已。

    郭荣问道:“那会是谁掳走玲妹的呢?”燕芳道:“我看,谁都有可能。曾家庄之人,四大名捕,还有飞龙镖局的人,当然,杨中林也有可能。”凌铁塔道:“说不定,在这些人之外的人也有可能。要知道当今天下,谁不窥觑那宝藏?掳走玲儿,就有可能逼你交出宝藏的秘密。”郭荣冷冷道:“无论走到天涯海角,我都要找到玲妹。”说完,看向众人,道:“爷爷,小姨,姨父,你们先回广州,一路上小心为妙。等找到玲妹后,我们就会去广州找你们。”三老点头答应。接着,他又对李敏行道:“大师兄,烦请你去查探折扇的下落,离本月十五只有七八天,咱们月圆夜在浔阳广场相见。”李敏行点头,道:“师弟,你保重。”说完,李敏行飞奔到一侧,正欲解下马缰,却见另一个身影飞奔过去,原来是何乐为。

    何乐为道:“敏哥,乐儿随你去。”李敏行看着她,点点头,道:“好。”说完,二人解下马缰驰骋而去。燕芳看着黄中,道:“爷爷,那你们路上保重。”黄中道:“芳儿,无论能否找到你爹,都要尽快来广州。”说完,燕芳和郭荣送黄中上马车,潘蓉蓉驾马车而行,凌铁塔则骑马跟在后面。

    霎时间,送走五人,只留下燕芳和郭荣。二人对望着,燕芳道:“师弟,没想到咱们突然之间都有了爹娘。”说着,强忍眼泪。郭荣道:“师姐,没想到爷爷成了你的亲爷爷,应该很开心啊。”燕芳含泪笑道:“我是很开心啊,你没看见么?只是前途渺茫,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找到爹娘。哎,咱们的命怎么都这么苦?”郭荣道:“不苦,至少我们都知道,在这个世间人,我们和其他人一样,都是有爹有娘的。可大师兄和二师兄连有没有爹娘都不知道。现在也才明白,为何总是梦见喝茶的情景,原来我爹喜欢喝茶,在我很小的时候,也让我喝过茶。其实,我心里一直都记着,只是自己都不明白而已。”说着,二人也互相道别,分道扬镳。郭荣将曾玲的琴系在自己的马鞍旁。

    郭荣要去的首先就是曾家庄。他策马循着曾家庄方向而去,这一段时间以来的谜团一一解开,自己的身世也逐渐明朗,不由得兴奋起来。想到如果能找到曾玲,两人南下广州,先与爷爷等老人相会,再从他们口中套出爹娘的所在,从而找到爹娘,一家人得以团聚,那么,人生就此无憾。想到这里,竟已开心的笑起来。

    临近曾家庄时,郭荣将马系在树林里,展开轻功奔过去。随行步法如风,不一会儿就来到曾家庄的东门。他已习惯从这里进去,毫不犹豫的翻墙而入。见四下无人,悄悄摸索前往喜鹊阁。可当他来到喜鹊阁时,见里面静悄悄的,激动的心情开始慢慢冷静下来。他轻轻推开曾玲闺房之门,慢慢走进去,床上果然空荡荡无一物。郭荣睹物思人,不禁无限感伤。他本以为她会躺在床上,可看见的并不是这样的。他坐在床上,想着这里曾经睡着的人,不知如今身在何方。点亮灯,见屋里一切如旧,心中竟隐隐作痛。良久,他才转身离开。

    出喜鹊阁,他径直奔向天寿阁。在路上,刚好碰见赵青山和赵青松俩兄弟。郭荣知道赵青松更值得信任,所以从身后点中赵青山的穴道。看见兄长慢慢倒下,赵青松惊讶的回头一看,见是郭荣,正想大叫却被郭荣点中哑穴,小声道:“青松,别出声。”赵青松点点头。郭荣解开他的哑穴,道:“我只点中你哥的穴道而已,不碍事的。”说着,他把赵青山拖到一旁藏起来,又拉着赵青松坐在一旁,道:“我有事要问你。”赵青松一直震惊得合不拢嘴,这才点点头,道:“郭公子,有什么请尽管问,我知无不言。”

    郭荣道:“三小姐有回来过吗?”赵青松摇头,道:“不是跟你走了吗?”郭荣继续问道:“那飞龙镖局的人呢?”赵青松道:“龙掌门带着龙少爷和郑镖师早就回京师了。”郭荣继续问道:“四小姐呢?还和四姑爷住在庄里吗?”赵青松道:“四姑爷早就带着四小姐回九江了。郭公子,怎么了,三小姐没和你在一起吗?”郭荣道:“三小姐中途不见了,不知道去了哪里。”赵青松道:“三小姐什么时候不见的?”郭荣道:“今天傍晚时分,你有没有注意庄里有谁进出过?”赵青松道:“大姑爷最近很少出庄,一直在庄里教曹少爷的武功,照理说应该不是大姑爷。魏将军这几天在忙着练兵,前段时间被老爷狠狠批了一顿。飞龙镖局龙掌门早就回京,照理说也不是他们。那会是谁呢?”郭荣也陷入沉思中。

    郭荣再问问云正庭的消息,赵青松道:“二姑爷打理天鱼帮的事,渐入佳境,那些渔民也都服他管。可因为渔民饷粮之事和老爷吵过几次架。都怪二姑爷胳膊肘往外拐,竟然帮着渔民和老爷闹,会有什么好处呢?”郭荣只淡淡笑一笑,道:“你们都不知道云大哥这个人,只有我心里清楚。天鱼帮幸好由云大哥接管,不然,洞庭湖畔所有的渔民都不会有好日子过的。”赵青松道:“咦,郭公子,怎么你说的和外边很多人说的都是一样的?”郭荣拍拍她的肩,道:“我解开你大哥的穴道,如果他问起,你就说他撞在柱子上晕倒过去,别说我来过。”说着,解开赵青山的穴道之后,扬长而去。

    郭荣要去的地方自然是岳州府衙。来到府衙已经是三更过后,郭荣摸索着翻墙进入府衙。他知道这里面住着荣德福,所以分外小心。行走一段路后,见前面一排屋子有一间房透出光亮,急忙轻轻奔过去,靠近侧耳倾听里面的声音。

    听一个声音道:“哼,没想到贼人都跑了。难道就一个都没抓到吗?”是仙鹤谷主的声音。听郭新仪的声音道:“师父,弟子在追查驾牛车人的踪影,其他捕快武功平平,皆不是他们的对手。据说,三个老家伙闯过咱们设的关口南下而去。其他几个人怎么离开的,究竟去了哪个方向,皆不清楚。”“啪”一声,仙鹤谷主气得拍桌子,怒道:“一个区区驾牛车的汉子,竟然追查了这么些天连影子都没看到,还什么八大名捕的狂捕头,哪里看得出你狂?狂傲自负倒差不多!”郭新仪站在一旁不说话。

    这时,另一个声音道:“谷主,我看郭捕头也并非有意放走那些人。谁知道他们会突然之间全部散去呢?”此声音乃荣德福发出的。仙鹤谷主语气稍微缓和起来:“算了,贼人已走,那接下来该怎么办?荣捕头,你说说。”荣德福道:“十个字已知晓六个,只差黄凌二家一共四个字。谷主,依属下看来,咱们应当立即南下追查。”仙鹤谷主道:“可如今只有你们两位捕头在此,有把握对付得了黄中吗?”荣德福道:“若论武功,荣某和郭捕头难以是黄中的对手。但斗智不斗力,他们在明,我们在暗,总会有办法的。”仙鹤谷主道:“看来他们已经进入潭王地界,你们贸然前去抓人也不妥。就交由潭王处理,咱们说不定还能坐收渔人之利。如此安排,荣捕头,新仪,劳烦二位去武夷山走一遭。”

    郭新仪问道:“师父,为何要去武夷山?”仙鹤谷主道:“向林峰现在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但武夷山乃当今武林第一大门派,他毕竟是武夷山二当家,咱们刚好可以借花献佛。”郭新仪明白过来:“原来如此。把没有利用价值的向林峰和武夷山弟子送回武夷山,到时候唐伦必定对师父感激不尽。”仙鹤谷主道:“什么感激不尽那都是客套话,能有武夷山为楚王效力,何愁大事不成?哈哈哈!”郭新仪和荣德福立即答应,仙鹤谷主吩咐二人明日天亮即启程。

    郭荣待荣德福和郭新仪离开,接着仙鹤谷主息灯之后,这才轻轻离开。他抓起一个巡夜的士兵,问出牢房在何处后,便循路来到牢房门口。见两个士兵守在门口,闪身靠近,点中二人穴道后,推门而入。他逐间逐间搜查下去,并没有发现曾玲的影子。其实,他心里也清楚,曾玲应该不在大牢里。但他还是抱着一线希望来搜查一番。可搜查过后,只令自己更加失望而已。

    突然,郭荣发现身后站着一个人,虽然没有看见,但他听见对方轻微的脚步声。一个声音:“找谁?”是荣德福的声音。郭荣道:“要找的人不在这里。”荣德福道:“不在这里还来找什么?”郭荣道:“没找过怎么知道不在这里?”荣德福冷笑问道:“那现在可以走了吗?”说着,荣德福率先出牢房,郭荣跟在后面出去。出来后,荣德福率先往府衙之外奔去,郭荣虽不明就里,但还是跟着奔去。

    来到府衙外的偏僻处,荣德福停下脚步,等着郭荣跟上来。郭荣故意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见对方似乎在等自己,便跃过去,问道:“荣捕头似乎有话要对本公子讲?”荣德福道:“没错。你们的一切行动都逃不过荣某的眼线。”郭荣大惊:“没想到荣捕头居然有这等本事,佩服佩服!”荣德福淡淡一笑,道:“燕姑娘危险,你赶快追上去告诉她,叫她别去楚王府。”郭荣惊问:“你怎么知道师姐要去楚王府?师姐会有什么危险?”荣德福道:“荣某遇见她,才得知她要去的地方。她竟然要去武昌楚王府,想想楚王府是什么地方,她能随便去的吗?去了岂不是自投罗网?可荣某劝不住,你是她师弟,看你的了。”郭荣道:“原来荣捕头见过师姐,还劝过他。师姐去楚王府为什么是自投罗网?”荣德福道:“楚王正召集天下勇士夺取九世宝玉。目前楚王府里高手如云,再说你们都是离九世宝玉秘密最近的人,楚王会放过你师姐吗?自己跑去不就是自投罗网吗?”

    郭荣突然问道:“荣捕头,你我各为其主,为什么要帮师姐?”荣德福道:“荣某不想月圆之夜、浔阳广场少了一个对手而已。”郭荣道:“就这么简单?”荣德福道:“没错,就这么简单。”郭荣问道:“那本公子能多问一个问题吗?”荣德福点点头,以示允许。郭荣问道:“那我爷爷他们南下广州会有危险吗?”荣德福不知道他爷爷是谁,问道:“你问的可是黄中、凌铁塔和潘蓉蓉三老?”郭荣道:“没错,他们会有危险吗?”荣德福道:“逃出楚王的地盘,却落入潭王的虎口。你说呢?”郭荣惊问:“难道全天下的人都在争夺九世宝玉的秘密吗?”

    荣德福道:“虽然楚王、潭王之辈早已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但九世宝玉的宝藏能让他们做皇帝,谁不动心?”郭荣喃喃道:“呵呵,有宝藏就能做皇帝,那为什么建文帝反而守一世孤灯呢?”荣德福并没有听清楚他说的,问道:“你说什么?”郭荣道:“我师姐现在身在何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