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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没你想像的那么简单。夏至不会相信我会出意外或是自杀死亡,她知道我身体有多好个性有多强,她一定会仔细调查的,或许你不知道吧,她身边的一个助手是哈佛大学医学院的高材生,他的专业技能不比你差,他能很轻易地查出我的死究竟是意外是自杀,还是人为!简单来说,韩景,我死了,你也逃不掉。她一定会帮我报仇的。她对我的感情比你想像的要深得多!”杨雅竹冷笑着说。

    韩景一愣,扼住她脖子的手情不自轻便减轻了力度,哑声问:“你怎么知道她这么多情况?”

    “很简单。这几天我就是和她在一起游山逛水的。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情,易子寒也和我们在一起。我们三个人这几天像闺蜜一样无话不谈!”

    “易子寒?他回来了?还和夏至在一起?”韩景的眉头紧紧地皱起,一个川字像深深地刻在了他的眉间。

    “是的。他回来了。而且这些年来,一直隐藏在夏至的身边,只要夏至一有危险,就会像战神一样立即出现,毫不留情地帮她扫除身边的妖魔鬼怪!”

    “他恢复记忆了吗?”韩景不安地问。

    “有没有恢复我不知道。我没有问。毕竟你的安危对我来说,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我在想,或许他恢复了,可是看在我和夏至的面子上,只要你不再乱来,他就不追究。又或许他仍然缺失了那一段记忆。谁知道呢?”杨雅竹轻笑,“你担心吗?要不打电话给夏至去问一下啊!可是你不敢吧?你怕万一易子寒早已恢复记忆早就把你行凶的那一段告诉她的话,你若旧事重提,反而会激怒她吧?呵呵。如果这个时候我告诉她我们要离婚了,你又会不会害怕她和易子寒再也不用顾忌我而将你这个杀人凶手捉拿归案呢?天啊!好多不确定啊。好多你害怕的东西啊!韩景,我到现在才发现其实在你我之间,你从来就没有机会占过上风!只要我愿意,我随时随地可以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捏死你!”

    韩景面色如土,猛地举拳朝她的脸砸去。

    杨雅竹眼睛眨也不眨,只是瞪大眼睛冷笑着看着他。

    拳头在离她的脸差一厘米的距离时停住了,他收回了拳头,立起身子扯顺了衣服,拉开椅子坐了下来,点上一支烟慢慢抽了起来。

    烟雾弥漫,他眉头紧锁,原本温柔尔雅的一张脸此时却被寒气腾腾的杀气所笼罩。

    显然,他对她仍然充满了杀机,此刻他的大脑里一定在高速运转着盘算着该如何把她杀了灭口而又不至于有后患。

    可是杨雅竹不怕,她的心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冷静安然。

    她突然发现,原来当一个女人对生活对爱情完全丧失了希望时,死,就完全不可怕了。

    连死都不怕了,又有什么事情还能威胁到她?

    她缓缓起身,抚了抚痛得像要折断的腰,也拉了一张椅子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沉默地看着他,不动不言语,就是单纯地以一种居高临下的眼光打量他审视他。

    一直以来,她都知道他是邪恶的化身,可是却像被人下蛊一般依恋着他畏惧着他,只要他能够对她说几句甜言蜜语,她便可以开心得忘了自己姓谁名谁,甚至心甘情愿地成了恶魔的仆人。

    可是现在,依恋没有了,畏惧没有了,留下的只是厌恶与仇恨。

    这样一来,她便不再是他的仆人了,她甚至可以像他曾经威胁利用她一样来惩治他。

    其实,她一直就可以做他的主人的,只是因为爱他,所以心甘情愿地做他的仆人。

    可是现在,她要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让他们的关系颠倒过来,直到她厌倦为止!

    韩景感受到她的变化,不禁暗暗磨牙,真的想就此结束了她的性命,可是想想夏至,想想易子寒,他就没办法下手。

    是的。他低估了她。低估了夏至对她的感情。

    原本以为夏至为了复仇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会跟杨雅竹有任何交集,他就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和杨雅竹离婚,并编攥出一个她出轨的谎言来搏得夏至的同情,却怎么都没想到杨雅竹会利用他在医院里不得出来的三天时间里扭转了乾坤,而且对夏至有了不算浅的认知。

    她成长了。

    是他让她呆在他的身边给了她学习的机会,硬是把她那样一个大大咧咧做事冲动不计后果的马大哈生生地培养成了一个阴谋者一个强劲的对手。

    韩景满心懊恼,却无可奈何。

    正皱眉想着,杨雅竹突然伸手过来。

    他本能地一挡,瞪眼看她,“你想做什么?”

    “别紧张。只是想帮你把指尖的烟拿掉而已。你没注意到吗?烟已经燃尽了。”杨雅竹平静地说。

    韩景一看,果然看到指间的烟已经燃尽,这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指间传来的一阵阵灼痛感。

    他立即松开让烟头坠落,可原本白皙的指间已经被烟熏得腊黄。

    这刺眼的腊黄像在嘲笑他的失败,让他很不舒服。

    他起身走进卫生间,用香皂狠狠洗了几遍,直到成功地把那抹黄色洗掉,这才擦干手走了出来。

    他重新坐在了杨雅竹的对面,低头考虑了一下措辞,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口,“你知道的吧?我们之间无论如何都要有一个决断。拖下去根本不是办法。这样吧。你来告诉我,你究竟想让我们之间维系着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杨雅竹挑眉,“我说的算数吗?”

    “当然算。你明知道你现在手握筹码胜算很大。”韩景表面上平静,可是眼中一闪而过的羞恼却轻易地泄露了他心中的情绪。

    “真的?”杨雅竹再次确定。

    “真的。”

    “很好。那么不要离婚!”

    “可以。”

    “我们可以分房而睡,可是如果我有需求,你必须立即待命,而且只能我动,你不能动!”

    韩景皱眉,“这是什么奇葩要求?你确定要这样吗?”

    “当然。你就说你同不同意吧?”

    “我有另外一个建议。那就是我们互不干涉。我不介意你花钱找乐子,哪怕把男人带回家。这样的话,我想我们可以活得更轻松一点。”

    “对不起。你没有选择。你只说你答不答应吧!”

    “你知道吗?其实在性这件事情上,永远都是女的吃亏,对于男人来说,永远是占便宜的那一方。你确定要这样?”

    杨雅竹有些不耐烦了,“我确定!不要再啰嗦了!再啰嗦,我们什么都不用谈!”

    “好吧!我同意。不过我可申明,我不负责一定能够满足你。”

    “能不能满足我,那是我的事情。你就不用操这些没用的心了。”杨雅竹冷哼。

    “好吧。算我多事。那还有其它条件吗?”

    “我要正式成为你医院的股东,和你拥有一样的股权!”

    “没问题。还有呢?”

    “暂时想不到了。等我想到再告诉你吧!”杨雅竹挥了挥手。

    “好。你慢慢想。”韩景起身向书房走。

    “站住!”杨雅竹叫住了他,指了指一地的狼籍,“把这些收拾干净再走吧。另外再帮我煮碗面,多点青菜少点油。”

    她说完之后扬长而去。

    韩景很有些气急败坏地低声诅咒了几声,却还是去拿扫帚打扫卫生。

    在没有想出办法解除后患之前,他会一直忍着她纵容她。

    反正他已经卧薪尝胆了这么多年,又怎么会在意她的这一点点刁难。

    韩景收拾好之后,便下了碗面,用托盘端着送上了楼。

    推开房门,看到杨雅竹穿着一件性感至极的白色晨褛从浴室走了出来。

    不待他说话,杨雅竹便一脸不悦地扫了他一眼,冷冷地说:“进屋不敲门,这就是你的礼貌?”

    韩景没吭声地退了出去,掩上门后敲了敲门。

    “进来吧!”她的声音像女王一样充满威严与骄傲。

    像极了他初见她时的声音。

    那个时候,她是一匹无人能控制的野马,高贵骄傲如女王。

    是他亲手把她调教成了一个任人宰割的女仆。

    本以为她这辈子都将被他牢牢地欺压住了,没想到在今天她竟然有胆量翻盘恢复了昔日的那个女孩。

    这样也好。

    他的生活太枯燥,是该增加些调味料了。

    和她玩玩应该有点意思。

    韩景推门而入,将面放到茶几上,恭恭敬敬地说:“面做好了,请过来用吧。还有什么吩咐?没有吩咐的话,我先退了。”

    “别急着走。我感觉肩膀很酸,你的按摩手法一直不错,帮我好好捏捏吧!”杨雅竹淡笑着走到沙发上坐下。

    “没问题。”韩景走到她身后,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不轻不重地按捏起来。

    “真的很舒服很舒服。这些年来,一直是我侍候你,我都快要忘记被人侍候的感觉有多么爽了。”杨雅竹叹息一声,仰头向后靠在了沙发上,一脸惬意地享受起来。

    看着她那张美丽的脸,韩景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可是双手仍然维持着正常的力度。

    杨雅竹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他的失态,不得不暗暗佩服他的定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