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太阴险了。
明明在一个小时前,他还掌握着主动掌握着她的生死,可是现在他却答应了她那么多条丧权辱国的条例,现在更像个仆人一样被她支使得团团转,这么巨大的心理落差,但凡是一个正常的人都不可能这般平静地接受,一定会在某些地方不经意地泄露出心里的愤怒。
可是他却一直稳稳当当,像个没事人一样。
显然,他只是暂时地退让等待恰当的时机。
一旦他掌握了主动,他会像豹子一样迅猛出击,一口咬断她的颈脖,绝不会给她挣脱的机会。
很可怕的一个人,不过她却已经不在乎了。
因为她也不再是从前的那个随随便便就可以由他控制的女人了。
她也有了利牙利爪,就算他能要了她的命,她也有能力在他身上永不可磨灭的伤痕!
杨雅竹让他按摩了足足半个小时,这才耸了耸肩,“好了。够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韩景收回了手,温柔地问:“那赶紧吃面吧!”
杨雅竹一脸嫌弃地看了一眼面,“都成面糊糊了,一看就没有味口。”
“那我给你重做吧!”韩景端起面碗。
杨雅竹伸手拦住了他,不怀好意地笑,“我现在不想吃面了,我想吃你!”
韩景淡笑,“想怎么吃,你只管说。”
“放下面,脱下你的衣服。这些年,我们一直都是关着灯在黑暗里做那种事情,我从来没有好好地看过你的身材究竟怎么样。今晚,难得你这么大方,难得我这么有兴趣,那就麻烦你好好地展示一下你伟岸的身姿吧!希望有八块腹肌哦!千万别让我失望!”杨雅竹双手合什作花痴状。
“没问题。”韩景放下碗,三下五除二地脱下了衣服,然后在她面前优雅地转了个圈,“怎么样?还满意吗?”
“嗯。身材还算不错。这说明你是一个很善于管理自己的人。就是不知道触感如何。”杨雅竹起身站起来到他的身后伸出手开始抚摸起他,从颈脖一路直下,最后停留在某个地方。
徘徊良久,在她的努力下,她明显地听到了他呼吸声越来越粗重,他身体的某个商品化更在渐渐地发生着变化。
杨雅竹冷冷一笑,突然缩回了手,冷冷地说:“你那里真小,小到让我毫无兴趣。还有,我建议你去找医生好好看看,你的兴奋点太低了,很可能有性功能障碍。早点检查吧!”
她说着退了几步,转身向床边走去,“出去吧!”
韩景平静地应了,端着面碗就这样赤祼着身子走了出去。
关门下楼进厨房,他连碗带面一起扔进了垃圾桶,随后举拳重击在厨柜上。
壁门破了个大洞,有木刺刺进了他的手里,鲜血淋漓。
他并没有急着处理,而是冷冷地盯着血一股一股地簇拥出来。
在快要垂落在地上时,他这才打开水笼头用冷水冲洗起来,并拿出镊子将肉里的木刺一根根拔了出来,再拿纱布简单地包裹住了。
做完这一切的时候,他整个人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
他倒要看看究竟谁能玩到最后。
而此时此刻,杨雅竹却站在窗前凝视着漆黑的外面。
窗户大大地洞开着,凛冽的寒风呼啸而入,把窗帘吹得高高鼓起,也把她吹得摇摇晃晃。
想起方才她的所做所为,她感觉到一阵阵的恶心。
天啊!她到底做了什么?
什么时候,她变得如此可恶?
如果不是方才在抚摸他的时候差点吐出来,她还没意识到她做了一件多么龌龊肮脏的事情。
她原本以为踩踏他羞辱他,她会很享受。
可是没想到在真正付诸实施的时候,她却感觉她是在践踏羞辱她自己!
她深深地厌恶着自己,同时想到她说要和他纠缠下去一辈子感觉到无比的煎熬。
她真的要为了这样的他作践她自己吗?
他值得她拿她的一生来作陪吗?
不不不!她不愿意!
多跟他呆一分钟一秒钟,她都受不了!
她要离开!
想到这里,她便快步走到衣柜前开始收拾东西。
很快,她就打包好了行李,拎着行李箱打开了门,却看到韩景正好从楼上走上来。
韩景一看到她手里拎着的行李,不由皱了眉头,“你这又是闹哪样?你要离家出走吗?怎么?我们之间的游戏才开始,你就厌倦了?”
杨雅竹伸出手去,“拿来!”
“什么?”
“离婚协议书!旧的那份!”
“什么意思?”
“还听不明白吗?我要和你离婚!而且我不要你的一分一毫!我只想从现在开始痛痛快快地和你断绝一切关系。你放心,为了让你不再打扰我和我父母,我绝不会跟任何人提起你。拿来吧!咱们利落结束!”杨雅竹斩钉截铁地说。
韩景眸光闪了闪,“口头保证你觉得有用吗?”
“你想怎么样?我不过做了一开始你逼我做的事情,你倒不愿意了?”杨雅竹愤怒地说。
“呵呵。我没说不愿意。我只是顺口这样一说。你等着,我这就去拿!”韩景转身进了书房,很快便拿着厚厚一叠文件走了出来,“看过没问题之后就签个字吧!”
“这么厚?有必要吗?”杨雅竹不悦地皱眉,低头细细地浏览起来。
当看到有一条说必须将孩子由他抚养时,她不悦地说:“这条我不能答应。你也知道这些年来,孩子一直由我父母带着。对于他们来说,孩子早就成了他们的命根子,你如果把孩子带走了,让他们怎么活?还有,你对孩子其实并没有什么感情,你我都知道他不过是你从医院带回来取悦夏至的,和你并无半毛钱的血缘关系,要不然这些年你也不会一年才过去看他一次,短暂的呆几天后就走了。我不觉得你是真心想留住孩子对他好的。所以,这一条请你废掉。”
“不!这一条必须有。孩子是我带回来的,那我就得对他的未来负责。我和他有没有感情,这和你无关!”韩景冷冷地说。
“你无赖!”杨雅竹愤怒地低吼。
“随你怎么说,反正孩子我是要定了。你如果不答应,那咱们免谈。反正我现在也不急着离婚了!”
“韩景!别太过分!兔子逼急了也咬人!”
“咬人?论咬人的功力你比得过我吗?杨雅竹,我就跟你说实话吧,当你说你和夏至又有了交集之后,我就不打算和你离婚了。方才拿协议书给你,不过是我逗着你玩呢!你说得对,我得让你缠着我,要不然以后我哪里有理由通过你接近她呢?我如果不靠近她,说不定就错失了亲眼看到她把裴曜辰打倒的盛况了!所以,对不起,我们还得继续。而且依然得像从前一样恩爱。你如果不配合,吃苦的可不仅是你。你杨雅竹做不出来的恶心事,我韩景可什么都做得出来!”韩景阴恻恻地说。
“你威胁我?”
“对!我就是在赤祼祼地威胁你!”
杨雅竹面如土色,用力地将离婚协议书撕碎了狠狠扔在他的脸上,冷冷地说:“好吧!那就耗着吧!看看咱们到底谁赢在最后!”
韩景一动不动,一直用诡异的笑容目送她进房。
比起他来,她到底还是嫩了点。
她没有办法委屈她对他做龌龊下流的事情,他都不用费劲反击,她就自己认输了!
杨雅竹进入房间后,郁闷了一个晚上,直到凌晨的时候,她才想出来一个脱身的办法。
一旦成功,那她既挽救了自己,也挽救了夏至。
到那个时候,她再把韩景的罪恶一五一十地讲给夏至听,就算夏至因此生她的气,她也不在乎。
只要能让韩景锒铛入狱,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办法威胁她威胁她的父母和孩子。
想到这里,她立即起身快步走进了卫生间。
简单地洗漱过后,她出门下楼。
楼下有皮蛋瘦肉粥的香味,韩景还是那般风流倜傥,还是一脸温柔地迎上来,冲她迷人一笑,“你脸色发青,眼圈黑得像个大熊猫,一定是昨天晚上没睡好吧?不过没关系,我熬了皮蛋瘦肉粥,还炒了几个你喜欢吃的开胃小菜,你赶紧过来吃。吃了之后到院子里散散步,然后再好好地睡个回笼觉吧!中午的话,你如果愿意,就过来医院找我吧,我们来一个浪漫的二人餐。晚上我带你去新开的法国餐厅吃大餐吧!好了。我现在就不陪你了,医院里还有一台手术等着我呢!我走了。你好好的。”
他说着便将嘴凑上前来。
杨雅竹只觉得恶心无比,急忙将脸闪到了一旁。
韩景却也没纠缠,勾唇淡淡一笑,“那我走了。一定要吃早餐哦!”
他说着穿上大衣拿起公文箱离开了。
看着他的车子越驶越远,杨雅竹狠狠地冲地上啐了一口,快步走进厨房,将他做的早餐悉数倒入了垃圾桶,这才转身出了门。
她没有自己开车,而是搭乘的士直驱裴家。
很快,她便站在了裴家大门口,门卫一看到她,立即开门请她入内。
这几年来,裴曜辰隐居深山老林,他们和他几乎没有什么交集。
直到裴曜辰去年为了孩子的学业回归闹市,他们才在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聚一聚,所以这里的人都认识她。
杨雅竹见到裴曜辰的时候,裴曜辰正准备上车。
他见到她到来很有些诧异,停下来问:“雅竹?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