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已经快被证据二字逼疯了!没证据,没证据,没证据也就算了,大不了抡起袖子就是干,可瞧着对方结实的臂膀,再瞧瞧自己白嫩嫩的胳膊,怂了……总不能真把剑灵叫出来干一架,若真这样剑灵第一个先把自己砍了。
“这世上本就没有完美无缺的存在,圣人孔子如是,法律亦如此。”百晓生坐回榻上,淡淡道,“法律是人性的最低标准,他有很多漏洞。”
“正因如此,我们才更应该遵循法律,以法惩恶。若是以暴制暴,那和姬无夜他们有什么~区别?”
“可在韩国,在姬无夜的观念里,他说的话就是法!规规矩矩的法律游戏,他-可没兴趣玩。”
“这样才有价值。”韩非话语无比坚定,“如果我能以法制裁姬无夜,那所有国民就能重燃对法的信心,重拾对国家的希望!这样,韩_国才有未来!”
这个死脑筋……百晓生摇摇头,冷漠说道:“人性的最低标准不是定格不变的,国家衰弱时,偷一个西瓜就被处以极刑,但在国家昌盛之时,偷匹马顶多就被关几天。而现在,韩国已成亡国乱世之象,乱世当用极刑!”
“我承认,你说的话不无道理……但是,以法治国,以法强国,才是我韩非毕生追求之法。”韩非铿锵有力道,整张脸红如燃烧的木炭。
百晓生针锋相对道:“若无法以光明手段裁决善恶,我会不惜以最黑暗手段来做完我应做之事。这,就是我法!”一派云淡风轻,脸色如常,只不过眼中之光比腊月飞雪还要冰冷。
言至于此,百晓生和韩非间最根本的冲突点已然暴露无遗。他们各有各的坚持,乍看之下百晓生观念忽视法制,以主观判定正邪,似乎是不对的。可……又有谁有资格说他是错的呢?而韩非之法附和大多数的善恶观,但那部分少数人呢?就比如李开,韩国之法能为他讨回公道吗?显然不能。
一阵沉默之后,这间不像审讯室的审讯室里响起一声女子的轻笑。红莲掩嘴笑着,脸上一片满足,她上前分开两个哥哥,好像生怕这两人吵着吵着就打起来似的。
在她眼中,九哥哥韩非一直是个温文尔雅,成熟稳重偶有小调皮的好哥哥,纵使不悦时,也从未有过红脖子红脸的一面,今日会如此,恰恰是他真正将对方当成朋友的表现。
这幕在前,红莲无比高兴。
“两位哥哥,看在妹妹我这么可爱的面子上,别吵了。”
韩非咳了两声,喘了半天气才缓过来道:“两位哥哥?红莲你认他做哥哥了?不行,绝对不行!我还没同意呢!”
听到这话,红莲顿时不高兴了,就是恶向胆边生,壮起英雌胆,大踏步顶到韩非眼前几尺处,叉着腰,伸出兰花指,指着韩非的鼻子警告道:“我认的哥哥,我做主,你同意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韩非立马举双手投降,天大地大妹妹最大。
有红莲这个小机灵鬼在,韩非和百晓生是怎么也吵不起来的。不一时,胡夫人被张良带了过来,百晓生立马上前搀扶着,并给以一个感激歉意交加的眼神,感激她的配合,抱歉让她在这种情况下知道弄玉的身世。
胡夫人回以无碍一笑。
“雪兄,现在总可以说了吧,那天夜里在左司马府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凶手到底是谁。”冷静下来之后,韩非也不再计较百晓生设计坑自己。
百晓生瞥了房门一眼,道:“等等,卫庄还没来。”
“为何特地要将卫庄兄从紫兰轩叫来?”张良心有不解问道。
“为何特地要将卫庄兄从紫兰轩叫来?”张良心有不解问道。
百晓生笑着看了一眼,说道:“不懂就问,子房好学品,你该去桑海读书,别老跟着韩非,小心被他带坏了。”
无来由被人损了一通,韩非苦笑着自辨道:“雪兄此言差矣,在桑海何人不知我韩非君子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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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是风流君子之名吧。”百晓生看都不看,接着损道。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掩嘴偷笑,韩非好不尴尬,无言以对,谁叫他不仅是酒鬼,还是个花酒鬼。
忽地一阵寒气漫来,就见卫庄背持鲨齿,缓步踏了进来,鲨齿剑锋上几丝殷红滴落了下来。
“你杀人了?”韩非皱眉道。
卫庄没有回答,反而问道:“找我来做什么?”
“不是我找你,是雪兄找你。”韩非摆摆手无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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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窦未消的卫庄坐了下来,看着对面那个漂亮的男人,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自从冷宫一探后,就隐隐觉着对方身份一定非常不简单,曾经感觉到的那股熟悉感越发明显。
百晓生也有这种感觉,不过他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第一,从今以后,鲨齿剑不可擅离紫兰轩。”百晓生冷漠望向韩非,说的话冷嗖嗖的,“卫庄不是你的保镖,想走夜路,一个人走去!”
众人不知道百晓生此话何意,却见韩非流露出懊悔的神色。卫庄本想反问几句,但看见韩非这这副表情,知道其中定有深意,静静放下了鲨齿。
“你说的对,以后这夜路,是该我一个人走了。”韩非哀叹一声,懊悔之色又重了几分,“红渝……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就像晨间叶子上的露珠,转瞬即逝。我总该对她的死有所交代。”
红渝……那个替弄玉而死的女孩子,那夜卫庄察觉韩非有危险,前去接应,这才导致紫兰轩无人镇守,让兀鹫钻了空子。
“鲨齿出鞘与否,在我,不在他。”卫庄以自己的方式关心着韩非。
韩非感激地看了一眼,旋即凝起脸来,正色道:“逆鳞,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