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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放笼子,抓老鼠。

    雨过而天晴,云去而日出,春日的阳光普照着整个小圣贤庄,驱散了庄子里的寒气,随着百晓生宣布下课,那些紧张的学子们终于有机会走出学堂来到阳光下暖暖自己的身子。他们三五个围在一起,讨论着百晓生那些惊世骇俗的言论。

    百晓生满脸微笑地走在庄内,脚步尽量不发出声响,以免打扰到这些学子们的思绪。说来惊奇,在百晓生印象中,儒家人大多守旧固封,不大会接受超前思想,可看院子中儒生个个兴致勃勃的模样,颇有些意犹未尽的味道。

    这大概得益于荀子本人开放的教学思想所导,毕竟光凭提出性恶论这点,就足以说明很东西了。

    在小圣贤庄每处都走了一圈后,百晓生来到了后门,正撞上韩非和李斯二人,双方相视点头,结伴从后门而出,踏上了庄后那条竹林小径。

    这条小径通往后山竹林深处的荀子静修之所,三人擦过竹叶稍上挂着的雨滴,似有意比较启耐心来,谁都不先而开口。

    百晓生看着笑容中带着几分阴柔的韩国九公子,无声一笑,而后将目光投到他那位师弟……写得一手好字的李斯身上,打量了起来。

    李斯瞟了他几眼,飞快地收回视线,过了一会再看时,发现对方还在朝这边看,忍不住低声问道:“李斯脸上是否有不妥之处?”

    百晓生一笑,心里却暗暗考究起这位自比仓中之鼠的法家新秀,中规中矩的面容,发髻梳理整齐一丝不乱,再看那身儒家学子的衣衫,洗的发皱发白,显然此人家境不好,与洒脱不羁的韩非不同,李斯此人不论言论举止都极为刻板,似乎遵循着某种规则,是个对自己极其严苛的人。

    “你们都快完成学业了吧々~?”百晓生忽然问道。

    韩非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答而非答。李斯则规规矩矩地回道:“还有半年,我和师兄便可出师。”

    “想好出师后,去哪国发展没?”问这话时,百晓生只看着李斯不管韩非,因为问了韩非也是白问。

    李斯微怔,五百年多年的战火洗礼下,天下间只剩下七个强大的诸侯国,齐楚秦燕赵魏韩,天下学子无不以出仕效力于这七个国家君王之下为目标,而不断学习着。七个国家,七个君王,就有七个选择,择主是一生大事,选错便不可回头,需谨慎谨慎在谨慎。

    他皱眉看了师兄一眼,深知对方出师后定会回到韩国,那么自己呢?秦国,还是楚国?秦国是当今天下国力最强之国,而楚国则是李斯母国。他有些摇摆不定,但更倾向前者。

    这时候,百晓生轻轻加重了几分秦国的重量:“我曾闻,你在楚国上蔡做小吏时,时常见到厕中老鼠,不但肮脏无比,还害怕见人。而粮仓中的老鼠,食新粮,住新房,不受惊扰。我也曾闻,你自比老鼠,老鼠亦有贵贱之分,即使做鼠,也要做仓中鼠,而不能做厕中鼠。来秦国吧,再过几年,秦国就能拥有天下间最大的粮仓。”说这话时,百晓生明显察觉道一旁的韩非颤了一颤,秦国将要拥有天下间最大的粮仓,不就是托了他的福吗?

    这时候,百晓生轻轻加重了几分秦国的重量:“我曾闻,你在楚国上蔡做小吏时,时常见到厕中老鼠,不但肮脏无比,还害怕见人。而粮仓中的老鼠,食新粮,住新房,不受惊扰。我也曾闻,你自比老鼠,老鼠亦有贵贱之分,即使做鼠,也要做仓中鼠,而不能做厕中鼠。来秦国吧,再过几年,秦国就能拥有天下间最大的粮仓。”说这话时,百晓生明显察觉道一旁的韩非颤了一颤,秦国将要拥有天下间最大的粮仓,不就是托了他的福吗?

    不得不说,李斯心动了,若能去秦国发展,依靠着秦国强大的实力,足以和师兄一较高下,可自己该怎么去呢?毛遂自荐?

    百晓生点到即止,没有继续说下去,笼子已经放下,百晓生有十足把握李斯这只老鼠会自己钻进来,因为笼子的饵食实在太香了。

    师弟在前被人拉拢,韩非并没表现地太过激烈,只微微皱眉,他和李斯其实挺像鬼谷纵横传人的,师出同门却又视对方为毕生之敌,有朝一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三人各怀心思,来到了荀夫子静修的竹居,小童子给他们开了门,在一阵爽朗的笑声中,三位年轻人并排坐于荀夫子面前,接受着长者欣慰的目光。

    “.」来,给老夫讲讲,你这几年都跑去哪里了?”荀夫子问的自然是百晓生。

    百晓生低了低头,做足了弟子的姿态,徐徐道来自己这几年的所见所闻,从远走邯郸,收徒嬴政,远赴北疆和李牧一道,阻挡狼族与北境长城之外……最后,他讲到了秦国,少年王子匆匆登基,根基不稳,而权相吕不韦虎视眈眈。

    话毕,荀夫子看着自己两个得以门生,和声道:“现在你们应该知道为师为(得吗好)什么要找他来给你上一课了吧?”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学生受教。”李斯恭恭敬敬地朝着百晓生行了一礼。

    而韩非想的则不是这方面,他略有深意的看了百晓生一眼,微笑道:“你是秦王政的老师,看来你我注定做不了朋友,只能做对手。”

    百晓生颔首,一言不发。既然双方都已心知肚明,又何必多言多举。

    “那可未必。”荀夫子忽然说道,“你们两来自同一个国家,只不过……”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百晓生以最简单最直接的手段……掀桌子,打断了他的话:“老头,你话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