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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三章失踪7

    轻敌是人的本性。阿娇认为对方完全没有了还手之力,因而挥出一拳,对准他的心窝打了出去。她要为喜福哥报仇,让敌人知道暗箭伤人是要付出沉重代价的。

    她压根儿没想到敌人还会垂死挣扎,就在她的拳头打出去的一瞬间,他迅速闪到了她的背后,并用右手臂勒住了她的脖子。

    其时,喜福刚好清完眼睛里的沙子,他看清副班长转身绕到她的背后,知道他想干什么,想叫来不及了,想救她更爱莫能助。不过,他还是冲了过去。

    见喜福冲过来,副班长威胁道:“站住,再敢向前一步,我扭断她的脖子。”

    喜福立即停下了脚步,想智取他,“他是我老婆,请壮士手下留情。”

    他恶狠狠地说:“还没有到谈条件的时刻,此时你俩当中要先死一个,你选择死谁吧。”

    “冷静点好不好,难道你不考虑自己的生死吗?”

    “我冷静不了,快作决定,你若再拖延时间,我先扭断她的脖子再说。”

    喜福知道这种人外强中干,欺软怕硬,亮出手心中的两枚柳叶飞刀,“你给我听着,你们越南人曾经是我们中国人的小弟,我根本不想杀你,要杀你易如反掌。不信你试试,你敢动她一根汗毛,还没有等你下手,你保证比她先死。”

    他知道此时的处境,即便把她杀了,自己肯定逃不走。“好,既然你把我们越南还看成小弟,那我就认你中国人为大哥。我们今天做个公开交易,你让我走,我保证不杀她。”

    喜福冷冷地说:“我们本来就没有为难你们,我们不是叫你们走吗,是你们想杀我们,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放开她,你走吧,我不会杀你。”

    “如果你真心实意,把你身上的武器扔掉,把手里的飞刀也扔了,我才相信你真的不会杀我。”

    喜福按他说的做了,把枪扔到了地上,把身上的五把柳叶飞刀“刷…刷…刷…刷…刷…”打在前方不远的松树上,为了表示自己身上没有了武器,喜福把全身的衣服脱了,直到只剩下一件裤衩。“中国人说话算话,说让你走就让你走,不过请你听清楚,如果你敢做小动作,我自然有办法把你抓回来。”

    副班长看清喜福身上真的没武器了,把阿娇用力往前一推,朝黑黝黝的森林里逃去。他暗想,等我进了山林,就是我的天下了,过不了多久,你们迟早会成了我的阶下囚,到时,我要当你的面把好强奸,叫你生不如死。

    他真的想得太天真了,喜福怎么可能会让他走呢?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喜福还是很清楚的。只见喜福来了一个三级跳远,一个45度的腾空飞在了他的前方。他还来不及作出反应,已经被喜福擒拿住了。

    他知道不是对方的对手,没有反抗,一付老老实实的样子,“你这是干吗,不是说好了让我走吗,干吗还抓我。”

    “这次中越战争后才知道,原来越南人是小人。如果让你跑了,意味着死的就是我和我老婆。”

    “你不是说中国人说话算话吗,你这样做你们才是小人。”

    “我们中国人顶天立地,说不杀你绝对不杀你。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得先把你绑在这里,等我们把人救出来了才能放你走。”

    阿娇配合得很好,送来了一根绳子。喜福三下五除二把他绑在树干上,“你们是属于哪个部队的。”

    他非常嚣张地说,“哪个部队跟你说了也没用,不过,我们是边防军,专门到中国埋地雷,搞破坏的工兵排。”

    想起越南军队常常越过中越边界,在中国的土地上埋地雷,要不是刚才有言在先说不杀他,真会一拳干死他。喜福忍了忍,“你们的营房驻扎在哪里呢?”

    他轻蔑地哼了一声,“我没有脱离安全距离之前是不会说的。”

    “前几天被我们杀死了六七个人的是不是和你同一排的呢?”

    他马上想起了悬崖下扁鼻子和侏儒的尸体,惊恐地问:“死在悬崖下的扁鼻子和侏儒,难道是被你们杀的吗?”

    喜福露出鄙夷的神色,“准确地说,是他们自己杀死了自己。就像你一样,我们本来是真心叫你走的,可是,你们想把我们杀了,结果自己反而被人杀了,这是标准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们无缘无故干吗杀他们呢?”

    “我说过了,是他们先要杀我们,我们才自卫反击的。”

    他思索了一会儿,“我们的人都死了,说谁先杀谁还有意义吗?只是我想不通的怎么有一个美国佬死在那里呢?”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美国人曾经也是你们越南人的敌人,他们三个在这里相逢,当然要进行一场你死我活的搏斗。据我所知,他们三人在悬崖上进行了一场你死我活的搏斗,打得难解难分,最终摔下了悬崖。”

    他疑惑地问,“你亲眼所见吗?”

    喜福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岔开了话,“下面有个村子叫什么村?”

    他真的有点狡黠,问到关键的问题,就装死保持沉默,并闭上了眼睛。

    喜福上前一步捏住他的下巴,瞪着眼睛问,“我最后问你一句话,你说不说?”

    他心不跳,脸不改色,依然摆出一付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喜福知道这种人不会轻易随便开口说话的,逐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透明胶,把他的口封了个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喜福把副班长身上的二十发子弹也卸了下来,捡了一支五四半自动步,和阿娇重新回到那个石头底下,向山村里观望。

    此时是一个标准的云遮月,再加上天空中的星星也不多了,以故整个大地一片漆黑,远远望去,整个山村就像一座坟墓。山村里已经安静下来,看不到那家那户有一丝的光线。原来热闹非凡,住着五个越南兵和茜茜、美玉的那座房子,也熄了灯,此起彼伏的鼾声,说明他们睡得很熟了。

    阿娇看着山村黑得像一座坟墓,问道,“哥,几点了,灯都熄了,莫非他们都睡了。”

    他早就看过表了,接口说,“快十一点了,他们肯定都睡了。”

    “我们行动吧。”阿娇蠢蠢欲动。

    喜福把她压了压,“不急,我们十二点整时下山。”又拿起旁边没有喝完的椰子,“这个椰子我刚喝了一口,给你。”

    她不客气地接过椰子,脸朝天,把椰子口对准自己的嘴,“咕嘟,咕嘟”慢慢地倒了二口,“哥,我够了,你喝吧。”

    喜福接过椰子,像喝水壶里的水一样,猛灌了一大口,“等一下我们一起下山,你在村头的路口边接应,我进去救人。我叫一声蛇‘咯咯’的声音表明平安,叫二声表明情况紧急,叫三声你立即离开这里,表明这里非常危险了。”

    喜福有点不高兴地说,“我反对你的安排,他们才五个人,又都睡死了,我们一起进去,把他们杀个片甲不留,不是更好吗,干吗把我留在这里。”

    喜福知道她救人心切,因而没有埋怨她,“我们对那个村落的地理环境不了解,如果敌人在外面埋伏了怎么办,所以,让你在这里接应是有道理的。如果他们五个人都在那房子里,我一个人对付他们绰绰有余,就不麻烦你帮忙了。如果他们在外面有埋伏,有你在外面接应,我不至于受到两边夹攻,你说对吗?”

    她对着上天,双手合十,“你说得头头是道,怎么会不对呢?但愿敌人都睡在房子里,保佑我的喜福哥安安全全回来。”

    喜福再一次把她揽在怀里,“你好贤惠,好善良,真是我的好老婆。”

    她依偎在他怀抱里,抬头看着一直被云遮月的天空,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的样子,“哥,你看月亮一直被乌云遮住,我感觉今晚有点不对劲。”

    喜福本想打算亲吻她一口的,听她这么一说,马上打消她的忧虑,“你多虑了。我的看法刚好与你相反,月亮被乌云遮住,趁着风高月黑之夜,正是我们行动的好时光,月亮姐姐在帮我们呀,怎么会感到不对劲呢?”

    “我忽然心慌,眼皮忍不住地跳动,这是预感有不祥的征兆呀。”

    他把她抱紧,“心里作用所至,说明你对这次营救不但没有信心,还有点担心受怕,因而引起心慌,眼皮忍不住地跳动。没事的,我喜欢夜间行动,通过夜色的掩护可以干白天干不了的大事。”

    “哥,虽然你说得头头是道,还是小心点,小心无大错呀。”

    “小心,那是肯定的。平时做事我都很认真对待,对于救人这么重大的事,我可能马虎吗?”

    “哥,可能还有点时间,我们好好休息一下好吗。”

    喜福看了一眼夜光表,“时间过得真快,刚好十二点了,我们行动吗。”

    阿娇一转身从喜福怀抱中脱离出来,咕哝道,“哥,你没看花眼吧,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呢。”

    喜福把步枪的空弹夹退出来,把子弹压入弹夹,“咔嚓!”一声响,把装满子弹的弹夹压入步枪中,把枪交给了阿娇。“亲,我们走。还是跟原来一样,你走在后面,我在前面探路,相隔一百米左右。”

    阿娇把枪斜挎在背上,“好,你走吧,路上小心点。”

    因为都是下山,走得很快,一转眼的功夫就到了村头,村头有一个凉亭,虽然破烂不堪,却还能抵挡一点风雨。“太好了,这个凉亭好像给我们建的一样,离那户人家才一百来米,正是你的最佳射程之内。妹妹,你就躲在大石柱后面,把枪架起来,以防不测,没有我的暗号,千万不要开枪。”

    “好的,哥,你小心点。”

    “那我走了。”说完拔出枪,风一样的速度走了。

    一百来米的距离,转眼就到了那户人家的墙下。喜福没有马上行动,黑暗中他注视着四周的一切,聆听各处发出的声音。作为一个高级特工,把四周的地形侦察好,看有没有人站岗,特别注意有没有设暗哨,那些都是最基本的事。

    喜福慢慢地移动,刚走到一楼的一扇窗户下,忽然听到老鼠咬衣柜“咔咔,咔咔”的响动。喜福认真听了起来,越听觉得越不对劲,他分析了一下,如果真是老鼠咬衣柜,应该伴随着会发出“吱、吱、吱”双脚爬东西的声音,可是为什么听不到呢?相反,那“咔咔,咔咔”的节奏感很强,好像是人在偷偷地撬门。

    喜福心里“咯噔”一下:莫非有小偷,还是有强盗?小偷呀强盗,你迟不来早不来奏什么热闹,要是搅乱了我今晚救人的行动,冒火起来我真的会把你杀掉。

    生气归生气,喜福还是非常沉着的,暗想:凡小偷或强盗眼睛都是贼亮贼亮的,今夜这里住了这么多兵难道他会不知道吗?

    不对,这个人肯定不是小偷,也不是强盗,莫非他是班长,想去茜茜或美玉那里……,他真的不愿意想下去。

    担心之余,喜福踮起了脚尖,透过窗户的缝隙往里看,黑咕隆咚中看到一个人影慢慢地撬开了门,随即把门反锁死,轻手轻脚摸到一张床边。

    那人影胆子太大了,竟然还抽着香烟。由于人影背对着喜福,喜福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把那人影看了几遍,那人影好高大,感觉跟傍晚时分看到的其中一个人很相像。

    床上的人睡姿很好,笔直地躺在那里,好像是面朝天,身上盖了件单薄的被单,被单刚好盖到下巴下,由于光线很暗,看不清他的脸孔,从胸脯高高凸起的形状看,她应该是个女的。她似乎睡死了,因为轻微的鼾声可以证明一切。

    那人影没有急于下手,在女人的床边站了很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许,他想把烟抽完。

    每当他吸一口烟的功夫,他就会借烟火快速地看那女人一眼。可以相像,如果床上的人忽然睁开眼,看到自己的床边有一个黑暗忽明忽暗闪着灯火,一定会认为是鬼,不被吓死才怪。

    就在喜福担心那个女人会不会是茜茜或者是美玉时,只见那人影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把踩灭,终于伸出了罪恶的手,扑向了睡在床上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