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一章摊牌
听她嘿嘿,嘿嘿地一阵阴笑,看到她眼睛里弥漫着仇恨的杀机,阿娇后退了半步,“你真下了决心非杀我不可吗?”
她的脸色还像霜打似的,“既然闹僵了,我们中间就出现了永远都无法弥合的裂痕。再有,我几次想暗害你都给你说了,你能放过我吗?”
阿娇据理力争,耐心开导,“虽然你的心比毒蛇、蝎子还恶毒,竟然敢多次对我下毒手,但终究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如今话说开了就行,我不会和你计较。毕竟我爸爸是执法的最高领导人,他也不会让我知法犯法,所以你真的放一万个的心,我不会找你麻烦的。”
“如今你在我的枪口下,就像虎落平阳被犬欺,话当然说得好听。一旦让你冲出了牢笼,你依然是一头想吃谁就吃谁的母老虎。所以,你再怎么表白,就是牙齿讲出血,我也不会相信你的鬼话。”
阿娇知道,她说得这么白标致着已经把话说死了,再给她讲道理还有意义吗?既然她不讲道理,干脆和她来硬的,“黎树花,我是看在你爸爸只有你一个女儿的份上,想挽救你才跟你说这么多,既然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你想这么干就这么干。不过我可严肃地警告你,你敢动我一要汗毛,你绝对会死得比我还难看。”
她哈哈一阵冷笑,“我知道你学了很多中国功夫,特别善于擒拿、自由搏击,一人能敌四拳。还到德国强化训练了几个月,学了很实用的西洋拳,一拳打在胸口上,可让人穿一个洞,把心震碎。可是,拳头再快、再硬,我才不相信能比我的子弹快,比子弹硬。”
“拳头跟子弹比,一个是肉,一个是铁器,当然不能相提并论,我不会和你比拳头和子弹,谁快谁厉害。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我真的被你打死了,军方的人肯定会进行全面大调查,你能保证不被查出来吗?”
“这里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死了一了百了,把你埋个干干净净,谁还能查到我头上来呢?
阿娇往他身上奴了奴,‘哼’地一声冷笑,“你真的有眼无珠,这里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吗?他不是人吗?”
她哈哈一阵淫笑,“你死了只剩下我和他了,我愿意把最宝贵的东西献身于他,我们既然天地合一,我跟他还有什么差别呢?”
“你……你……你太不要脸了。你不要太逞强,俗话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到那时,你的死期就到了。”
“是,你说得没错,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不过到那时,我们都变成化石了。”哈、哈、哈,她一阵狂笑,笑得山林回音嘹亮。
沉默,一段时间的沉默。
她见对方沉默,以为对方无话可说,幸灾乐祸地说,“领导,这么能辩的人怎么哑口无言了,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还有什么话尽管说,我有足够的耐心回答你。”
“不是我哑口无言,是你蛮不讲理,一意孤行,我没有办法和你沟通下去。我最后忠告你,不要一时冲动,在这个世界上不只你一个人,要考虑自己的父亲。如果我死了,我敢肯定,不出十天半个月,杀我的凶手保证被揪出来,到那时,跟你一起死的不止你一个,将还有一个把你一把屎一把尿,拉扯长大成人的旅长大人。”
也许阿娇的金玉良言和苦口婆心打动了她,也许她想起了生她养她,和自己相依为命的爸爸,对方震撼人心的话使她为之一振,她的脸色忽然从红变灰,从灰变白,身体也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枪口下垂了几公分。
按说,阿娇这么苦口婆心,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能使她回心转意,可惜没有。此时她的脑子毕竟发热到一定的程度,要突然冷静下来已经不再可能。只见她重新振作了一下,枪口对准了阿娇的心窝,“领导,不要给我说这么多了,我不会听你的。看在你我战友一场的份上,我再给你五分钟的时间,临死之前可以向空中诉说衷肠,大自然是最好的录音机和回放机,也许若干年后你父母亲能听到你悲惨和凄凉的声音。”
阿娇打断她的话,“不要再等了,既然你不怕死,还要拿自己爸爸的生命开玩笑,我更不怕死。来吧,如果我皱了一下眉头,我就不是最高军事法庭庭长肖冲的女儿。”
她鄙夷地说:“你不要拿最高军事法庭庭长的帽子来吓我了,反正你要死了,告诉你也没关系。上次我跟爸爸去拜访你爸爸是做做样子罢了,其实我爸爸说了,他根本没把一个文职人员放在眼中,过不了多久,他们这会联合起来,把你爸爸赶下台,让他们的战友扶上去。”
“父辈的问题是国家的政治问题,轮不到我们去讨论,你我连担心的资格都没有。不要这么多废话了,敢开枪你就来吧。”
阿娇的话为什么说得这么硬,难道她真的不怕死吗?回答的是:不!她知道喜福就在跟前,黎树花伤不了自己,话才说得这么硬。而喜福别看他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他的思想才最紧张,因为他随时随刻都要防止黎树花会开枪。等了这么久,终于出现决战的时候了,只见他五指灵活地弯曲了一下,两把小竹叶似的飞刀夹在手指中。
听阿娇说得这么干脆,她眉毛一拧,“好,干脆。本来我想从十数到一,来个倒计时,让你有备而死,看来没这个必要了。不过,话虽如此,我还会看在你是领导的份上,瞄得很准,一枪击中你的心窝,尽量减少你的痛苦。”说完,把另一只左手移了过去,托住另一只握着枪的右手,眼睛向前瞄了瞄,当眼睛、准星和她的心窝成一直线时,她扳下了扳机。
其实,喜福的眼睛没有看黎树花的手,他全神贯注看她的眼,当他看到她瞳仁忽然放大,眼神忽然有杀机时,便知道她要开枪了。
几乎就在她开枪的同一时间里,他以最敏捷的身手掷出了飞刀。飞刀先击中他的枪管,致使她虽然开了一枪,子弹却打在阿娇的脚下。
阿娇的眼睛很快,见她的枪管中了一刀,枪口偏离了方向,马上奔过去想夺她的手枪。可是,晚了一步,因为她的手枪没有被振掉,还被她牢牢地抓在手中。当阿娇刚冲到她跟前时,她的枪口刚好指在阿娇的额头上。“真是天助我也,原以为被他救走了,想不到阎王爷又把你送上门来。”
又对喜福怒问,“你神经病了,干吗打我。”
喜福瞪着她,目无表情,“快放开她,可怜都是女人,你也活得很累的份上,也许我会放你一命,要不然你死无葬身之地。”
她一眼盯着喜福,一手把枪握得紧紧的,挑衅道,“之前,我和她有一段的距离,要把她打死,确实还有一点的变数,如今她就在我的枪口下,你的飞刀再快,还有我的子弹快吗?老实说,如今我就是先被你射中了咽喉,我都来得及扣下扳机打死她。不信你试试看,你敢不敢跟我比,看你的飞刀快,还是我的子弹快。”
喜福想了一下,她说的话不无道理,因而也不敢乱来,“生命诚宝贵,大家都不想死,这样吧,你把她放了,我把你放了,大家各走各的路行吗?”
她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怒不可遏地说:“你是何人,干吗要帮她。”
他妙不可言地回答:“噢,我忘了告诉你,她是我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表妹,还是我指腹为婚的未婚妻。”
她的嗓门很大,喷出的口水像下起了毛毛雨,“你放屁,她根本就不认识你,要不然她刚看到你时怎么没有一点认识的表情,没有直接跟你打招呼,直到现在,你们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怎么可能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人呢。”
他正想回话,被她用手制住,“噢,我知道了,原来你也是个重色轻友的老色鬼,看她长得漂亮,就帮起她来了。”
“我们确实还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还没有一个眼神过,不过,她却知道我的名字,你信吗?”喜福认真地说。
她暗想,如果她真的能叫出他的名字,不就说明他的话是真的吗?于是很赞成地对阿娇说:“这个臭男人你真认识他吗?”
阿娇不但没有说认识他,好像找到了出气筒,火爆地说,“看到这个臭男人就恶心,就知道不是好东西,是一个好色之图,我躲避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认识他呢?”
喜福知道阿娇说这样的话肯定有什么意图,因而故意装着生气、茫然的样子,“你真不知好歹,我想救你,才骗她说我们认识,你非但不配合,还恶意骂我。”
听了他们的话,黎树花好惬意,“兵哥,你自作多情了吧,现在你知道了吧,越漂亮的女人,像玫瑰的刺越锋芒。漂亮的女人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么简单,一厢情愿是会闹出笑话的。”又对他讽刺道:“现在还说你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吗?”
阿娇为何要装成不认识喜福,她有她的想法,她的意思是自己的事靠自己解决,而且,自己有能力解决。另外,她之后所以把他骂得狗血喷头,目的就是让黎树花听得高兴,让她渐渐放松警惕,然后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黎树花看着他们狗咬狗的样子,果然由于高兴,放松了警惕,注意力完全放在了喜福身上,而忽视了眼前阿娇的存在。就在她再想和喜福说话,眼睛看到他那里去的瞬间,阿娇以最快的速度头一低,左拳击在她的肚子上,右拳去夺她的枪。
阿娇这一拳虽然没有万均之力,却也把对方打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