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0章陷害
见站在面前的黎树花露出了浅浅的笑意,他用灼热有神的眸光注视着她,那惯于嘲谁又不失魅力的浅笑挂在他那极具个性美的唇角。“慢慢说,时间、地点、人物一定要说清楚,只要说得有枝、有叶、有花,才能让她心服口服。”
喜福这么热心,阿娇知道他心里有疙瘩,对自己在越南军中生活了几年有疑心,平时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向他解释,如今正有机会向他表达的时候,反正自己一清二白,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逐向她说:“俗话说,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有话快说,有屁快放。黎树花,我才不怕你,不过我提醒你,一定要实事求是,千万不要血口喷人,像疯狗一样乱咬人,否则,会被天打雷劈,会烂嘴巴,烂舌头,烂鸡巴……”
“去年建军节前的第一个周末,我回办公室拿东西,推开门才让我好尴尬,因为看到一个额头正中间有一颗红痣的男人离你靠得好近,好近,当时看到你们的眼神好暧昧,笑得那人的酒窝像湖泊一样深。我的领导,有这个事吗?”
阿娇努力回想,没有回避,“有,有这个事。”
黎树花露出一丝的得意,“能面对现实是好领导,请问,当时你们干了什么,能给我分享吗?”
阿娇忽然想起来自己的口袋里还有它的照片,赶快拿了出来,往她前面晃了晃,“你看清楚点,是这个人吗?”
她的头自然靠了过去,把照片中的男人端详了很多遍,看清了额头正中间的那颗红痣,笑得像湖泊一样深的酒窝,还有那特别新的绿军装,“是他,是这个不要脸的臭男人。”
阿娇想笑但忍住了,盯了她一眼,“再看清一点,是这个臭男人吗?”
她不屑地回答:“不用看了,就是剥了他的人皮我也认得到他,那天和你暧昧的就是这个不要脸的臭男人,他的脸和身材俊秀得比女人还好,我恨死他了。”
“他与你无冤无仇,你干吗恨他呢?”
她的话说得像白开水,“长得漂亮的男人我都恨不得他死。”
阿娇不慌不忙抽出盖在下面的另一张相片,那相片中的人把军帽拿在手里,一头长发飘落下去,笑得像湖泊一样深的酒窝,还有那特别新的绿军装跟第一张相片一模一样,只是额头正中间的那颗红痣没有了,“这个人你认识吗?”
她一脸的茫然,“她是宣传队的翠花,他怎么变成她了?你是不是在玩魔术,是不是在玩帽子戏法。”
“我会演戏,但不会玩魔术,更不会玩帽子戏法。为了建军节演戏,我和翠花合演一场中国戏《梁山泊与祝英台》,我演祝英台,她演梁山泊。为了入戏,她女扮男装,额头上的红痣是故意放上去的。如果不相信,你回军营后可以直接找翠花落实此事。如有虚假,我猪狗不如。”
她一挥手说,“不要问了,没错,他就是她扮的,绝对不会有错。”
真是触景生情,看到对方拿出相片,才想起自己身上也还有一张双人照,逐掏出相片在对方面前一晃说:“这个英俊年青男人常常开车来接你,你没有忘记吧。”
看着自己和那个男人的合照,阿娇的心里“咯噔”一下紧张,心想:自己和他及爸爸的一家合照,怎么会落在她手中呢?既然合照都还在她手中,她要如何整自己由她去吧,反正嘴长在她身上,看她耍什么花招,自己准备接招就是。声音从阿娇的咽喉里低吼:“合照从何而来?”
阿娇忽然想起来,上次在办公室无聊整理相片时,怪不得感觉少了一张,原来被别有用心的她偷走了。
她还她一个从咽喉里发出的低吼,“合照从何而来无关紧要,反正不是人工伪造的就行,我问你这个英俊年青男人有没有忘记。”
“没有,永远也不会忘记,怎么能忘记他呢。”阿娇淡定地回答。
听到这么豪爽地回答,她知道有戏看了,“他是一个高干子弟不否定吧?”
阿娇连眼皮都没抬,点点头,“应该是吧,不是高干子弟能随便来接我走吗。”
不知她是嫉妒,还是羡慕,“我们单位有多少帅哥帅弟追你,都被你拒之门外,却看上外面的高干子弟,看来你不单是头骚鸡,为了仕途,用心良苦。”
见对方没有回应,她像审判犯人一样继续问:“他每次来接你走,到宾馆开房还是直接回家搞?”
阿娇不动神色地说,“他敢带我去宾馆吗,当然直接载我回家。他的任务是接送人,把我送到他大伯那里,他就算完成任务。我每次回去,他大伯都给我做最好吃的。”
她好奇地问,“他大伯是什么人,大伯的老婆、孩子不在吗?”
“老婆在农村山区不肯来,孩子和我一模一样在部队当兵。”
“你这个破鞋,烂货,原来你被包养了,成了他大伯的小老婆了。”
阿娇的头脑真的太好用了,感觉时机成熟,是反击的时候了,马上反驳,“如果我是他的小老婆,请问,你是你爸爸的小老婆吗?”
其实,阿娇的话已经说得很白了,但她真的很笨,牛犁田时都懂得转弯,独有她不明白对方说的啥意思,愤怒地说:“不要污辱我,再敢乱说,我一枪毙了你。”
阿娇辩解道,“你都可以说我是他的小老婆,我怎么不能说你呢?”
她怒目圆睁,“你自己承认每次回去,他大伯给你做最好吃的,这不是标准的成了他大伯的小老婆是什么。”
“你回家你爸爸也肯定给你做最好吃的,按你的逻辑,这不是标准的成了他的小老婆是什么。”
她真的被激怒了,往她脚下开了几枪,生气的大骂:“你是和那个臭男人的关系,我是和我爸的关系,你她妈的能这样相提并论吗。”
阿娇没有被枪声吓倒,也没有被子弹屈服,声音堪比母老虎,“我草你她奶奶的,你爸才是臭男人。”
听对方的声音比老虎还大,她反显得有点软,“他给你什么好处了,答应你当处长,或者给你买房子了,还是他那根神奇的东西把你征服了,竟然如此厚着脸皮护着他。”
见她软了,阿娇的火才小了点,“每次接我回家的是我爸爸的司机。你骂的是我爸爸,我不护着他,难道你会护着他吗?”
她半信半疑,“你爸爸有专职司机,难道你爸爸……”
阿娇打断她的话,“我爸爸是高官。”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俗话说,山区茅屋出凤凰,你之长得这么清秀、水灵,一定是从很偏僻的山区来的,那里的青山绿水养育了你,既然是个乡包佬土包子,你爸爸怎么可能是高官呢?”
阿娇知道她认为自己的爸爸是旅长了不起,因而根本就看不起别人,逐想教训她一顿,“你爸爸是什么官?”
“旅长,大校。”她非常自豪地回答。
“旅长,大校。是个芝麻官,算个鸟。我在部队当兵几年,之所以爸爸不敢来看我,关心我,叫专职司机接我回家,就是不敢暴露他的真实身份。今天我可以告诉你,听了你千万不要尿裤子。”
听了她的话,黎树花先是不屑,认为她吹牛,当看到她一脸正经,眼睛闪烁着自信和坚定的光芒时,才知道她的话绝无虚言。紧张地问:“你爸爸是谁?”
“肖冲,是当今‘皇上’最好的朋友,刚刚调到军事法庭任庭长,中将军衔。”
她的脸马上变成猪肝色,“啊,肖庭长,他是你爸爸?他长得虎头虎脑的,你怎么长得这么清秀,一点不像他。”
“我像妈妈,全天下没有人比我妈妈漂亮。你也认识我爸?”
“新官上任,而且又是这么险要的位置,谁敢不去拜访他。在军队,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是没有用的。前几天,我爸爸带我去拜访过他,现在我忽然想起来了,他办公室的玻璃板下压着一张小姑娘的照片,那姑娘比带雨梨花,出水芙蓉不知漂亮多少倍。我被漂亮得无与伦比的主人公吸引得如痴如醉,她的脸蛋、鼻子、眼睛、下巴和浅浅的笑容,越看越像你,但我不敢随便乱说话。我斗胆问肖庭长她是谁,他笑而不答给我打哑谜,最后幽默地说:她是你姐姐。”
阿娇又拿出叠在最底层的一张三人照,指着旁边的人说:“你跟爸爸去拜访的肖冲是他吗?”
她既激动又敬畏地说,“是,是,是他。”“你跟爸爸一起合影多过瘾,干吗要拉着司机一起照,大煞风景。”
“这是我家的秘密,请你不要给我说出去。在众人面前他是司机,其实他的真实身份是我爸爸的保镖,他是我堂哥,是我亲叔叔的儿子。”
她的眼睛闪烁着疑惑,“他这么小的身材当保镖行吗?”
“秤砣细细打千斤。别看他个人小,他是上届全军武术散打季军。”
她把话岔开,“你爸爸好幽默,我问他玻璃下的那个小美女是谁,他笑而不答,最后吐出几个字,‘她是你姐姐’。”
阿娇打断她的话,“在部队,我不是你姐姐吗?其实,我爸已经告诉你她是我了,只是你没有反应过来罢了。对了,你手中的相片从何而来。”
她红起了脸,“有一次我打扫办公室时,在你的座位下捡的,可能是你不小心丢的,来还给你。”说完扔了过去。
她扔得很准,相片刚好飞到阿娇的身上。阿姨接过相片看了几眼,便把它放在口袋里,没有说一句感激的话,“对了,应该原归正传,一切都清楚了,我是破鞋,烂货,毒蛇,狐狸精,是靠脸蛋、美色上去的吗?”
“不是,我错怪你了。”
“既然承认错误,那还不赶快放下枪向我道歉。”
她正要放下枪,忽然似乎想到了什么,因而没把枪放下,“如果是正常的工作时间,我毫无条件要听你的,那叫军令如山。我既然探亲回家,就意味着跟工作没有半点关系,你没有资格命令我,我完全可以不听你的。如今,我们不是争论什么关系的问题。是争一个男人的问题,算是私事。我提醒你用不着以一个领导者的身份凌驾我之上,也不要抬出你爸爸的高官来吓唬我,我根本不会吃那一套。”
“争男人可以,把枪放下,我们公平地争不行吗?”
“不行。为了这个男人,今天我们当中必须有一个人倒下。”她非常果断地说。
阿娇忽然改变了主意,“为一个男人,同室操戈,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我才不会这么傻。我想通了,不和你争了,让我走行吗。”
她吹了吹枪口,耍着流氓的口气,“你走不了啦。放你走了,我就会死,我才不会这么傻。”
阿娇是聪明人,自然知道她担心什么,“你认为我回去后会报复你,或者用我爸爸的关系打压你,是吗?你别这么傻了,即便我想这样做,我爸爸是执法的人,会知法犯法让我这样做吗?再说,我是这么小心眼的人吗?爱我的人千千万,我哪一个看上眼了。刚才我之所以要和你闹,只想和你开个玩笑,其实,我那里看得上他。”
她脸无表情,“真的也好,开玩笑也好,一切都晚了,你今天必须死。”
“不就为着一个男人吗?用得着赶尽杀绝吗?”
嘿嘿,嘿嘿,她一阵阴笑,仇恨得直接可以置人于死地的杀机,在她的眼睛里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