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三章旅长的千金
喜福闻到肉香的时候,他第一个判断是阿娇搞的。他知道阿娇的肚子肯定饿了,因而碰到什么就烤什么吃,全然忘了,香味会随风飘得很远,搞不好会把敌人吸引过来。
当喜福闻到香味的第一时间里,他就毫不犹豫地向那里进发,只是由于天黑,再加上山路难走,一路上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因而走了几个小时后才慢慢地接近目标。
看着少许仍冒着火星的木炭,喜福不敢直接过去。因为他不敢肯定这堆火是阿娇点的,万一是敌人点的呢?
他躲在一处暗处往那里观察了很久,当确认这周围没人时,才走了上去。他首先在烧成灰烬的木炭周围仔细看了看,看能否看到有阿娇丢下的东西。尽管他的眼睛盯得像灯笼大,但没有看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只看到一头屁股上被挖了几刀的死野猪。看着死野猪屁股上的瘦肉,他真想拔出匕首割它几块肉去烤着吃,但他忍住了。他怕烧烤时的香味飘得很远,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喜福的观察非常认真、仔细,猪屁股上的瘦肉被挖去了四团,阿娇吃得这么多吗?让他判定这里应该来过俩个人。既然是俩个人,来者就不可能是阿娇。因为,阿娇才一个人呀。
此时,喜福也觉得有点累了。既然不知道来者是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何处,深更半夜的到那里去找他们呢?何不找个地方歇了,等明天天亮了再见机行事。
他的眼睛始终盯着四周,因而很快就发现眼前有一棵浓密的酸枣树,此树的树枝很粗,有一处平坦的树枝刚好可以供人躺在其上。他先停了一会儿,认真往四周看了看,听了听,确定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情况时,一招旱地拔葱上了树,躺在那平坦的树枝上。
由于过度的劳累,喜福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也许刚才阿娇说到了黎树花,不久后他就梦到了她。梦到她长得很漂亮,像水浒传里的潘金莲一样漂亮,一样淫荡。她拿着两团烤好的野猪肉,径直往自己的方向而来。
其实黎树花的家离烤野猪肉的地方还是挺远的,她因回家探亲闲着无事,独自到山里瞎转,转来转去也把她的头转晕了,当夕阳从地平线上消失时,她才慌了手脚。
她身置山中,虽然也分不清了东、西、南、北,但知道自己的位置一定离家很远了,要想在天黑之前回到家是不可能了。她真的后悔起来,要不是自己太好奇一直往大山里跑,也不会有今日的困惑。
回家是不可能了,这附近有没有人家呢?如果能找到一户人家多好呀,那怕这户人家只住着一个野汉子,冒着可能被强奸的风险,也会义无反顾地住进去。因为在漆黑的夜晚,呆在屋里,怎么也比呆在外面黑咕隆咚的冒着被恶狼吃掉的强。
“有没有人?”“有没有人?”她双手组成喇叭状向空旷旷的山谷喊了起来。
回答她的返回来的回音:“有没有人?”“有没有人?”
“有没有人?”“有没有人?”,她不停地呼喊,直至声音完全沙哑。
随着夜幕的降临,各种动物开始鸣叫、出动寻食,她亲眼看到一头百来公斤的野猪从前面不远处经过,她吓得连气都不敢喘。就在她惊呆得不知所措之时,忽然从远方飘来一阵烤野猪肉的香味。她知道,有香味意味着有人烤野猪肉,说明不远的地方住有人家。
住有人家,肯定会有灯光,有灯光就能找到它。此时,她的心情忽然像睛朗的天空,开朗起来。
“快,刻不容缓,赶快找它去。”她下定决心之后,便朝着飘来猪肉香味的方向而去。为了防止什么意外的发生,她拔出了手枪,打开了保险,十指紧紧扣在扳机上。
出于黑夜对于生命安全的担心,急于对理想到达的追求,她自然而然加快了脚步。可是,当她历尽千辛万苦登上一个山顶,看到山下黑茫茫的一片,耳边听到如海浪一样的松涛声,感到飘来猪肉香味的地方还遥遥无期时,她的整个人像忽然间跌入了无限的深渊,虚无缥缈的。
由于走了四个小时的山路,她又饥又渴,身心开始疲惫了。当她感到飘来猪肉香味的地方还遥遥无期时,她不想走了。
就在她心灰意懒之时,忽然间,她看到前面一座山的半山腰有火杷在移动,并且判断猪肉香味就是从那里飘过来的。顿时,让她又充满了必胜的信心。
火都能看得这么清楚了,肯定不会很远了。她没有过多的高兴,也没有迟疑,毅然向那个方向摸去。
她坚信,路再长,目标再远,只要坚持,就能到达。再通过一个多小时的奔波,她终于慢慢地接近了还依稀冒着火星的地方。
当她看到一堆仍冒着火星的木炭时,心里顿时有一种失落感,怎么不是住户呢?木炭都烧成灰烬了,会不会人去楼空呢?
也许这是自己的地盘,她收起了手枪,把它插回腰间。看着闪烁的火星,她暗想:火星都还没熄灭,说不定人还没走远呢。她喊了起来,“有人吗?附近有人吗?”
这一喊把喜福吵醒了。喜福遁声寻去,淡淡的火星下,看到一个矮墩墩的剪了个男人平头的人。由于对方是面对喜福的,一眼望去那人胸脯上像南瓜似的乳房,虽然谈不上高耸,却也非常丰满地展现在面前。
想起阿娇说过的矮墩墩剪了个男人平头的话,“黎树花”三个字蓦地闪过他的脑袋。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原以为很难找到她,想不到她送上了门。
想起她差点要了阿娇的命,杀妻之仇,不共戴天。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趁她还在喊“有人吗?快出来吧。”喜福悄悄地下了树,轻手轻脚闪到了她的背后。他拔出了匕首,想从后面偷袭她,杀她个神不知鬼不觉。死了都不知道被谁杀死的冤枉鬼。
喜福举起了刀,对准了她心窝那个位置。就在他奋力刺下的那一瞬间,只听到她沙哑而又同情的声音:“有没有人,快出来吧,我怕。”
大凡男人都有共同的特性,吃软不吃硬,见到女人总有几分的喜欢。听到她可怜巴巴的声音,喜福忽然间把刀放了下去。心想,先会会她再说,如果她确实很坏,再干掉她也不迟,反正这里没有其它什么人,要干掉她易如反掌。如果她没有相像中的这么坏,就放她一条生命。做女人不容易,做一个丑陋的女人更不容易。
怕把她吓到,喜福退回到了原来那棵树下,当他再次听到“有没有人,快出来吧,我已经受不了啦。”时,喜福用最小的声音回应了她,“我在这,你是谁?”
“我是黎……”她想把名字直接告诉对方,但想到对方不知是敌是友时,立时刹住了嘴。“我是本地黎丰村的村民,你是谁呢?”
喜福走了过去,一眼看到她的一只手放在背后,知道那里肯定握了一把武器,“姑娘请不要害怕,我是越南XXX部队的,晚上巡逻刚好经过这里。”
她的警惕性还是挺高的,“你的直接首长是谁。”
喜福本来想说吕布营长的,后来怕她刚好对那个部队熟悉,如果真是那样,那就捅大漏子了。于是用了一招回答得天衣无缝的话,“姑娘,部队是有纪律的,我把XXX部队番号告诉你都已经违法了,还能怎么样了呢?”
她一眼看到他高大、英俊,具有军人的气质,打从心里就有几分喜欢。“既然部队番号是秘密,你的名字总可以说吧。”
喜福真的想笑,名字不是随便可以捏造的吗。为了比较和对方有话说,他故意把名字说成跟她差不多,“我姓黎,名叫树贵。”
她万分喜悦,“真的叫黎树贵吗?”
“看你大惊小怪的,难道跟你爸爸的名字一样吗?”
她上前一步,想握住他的手。
他想起阿娇的话,‘她浪得、骚得像个狐狸精里的狐狸王’,怕自己不能自拔,他缩回了手。
她尴尬一笑,“太巧了。你叫黎树贵,我叫黎树花,好像兄妹的名字一样。”
“真的太巧了,确实像兄妹的名字。黎树花这个名字好听,通俗却不失高雅。是谁给你取的名字呢?”
她神气而又自豪地说:“当然是我爸爸取的。”
“哦,不错。看来你爸爸还有点文化。”
她完全放松了警惕,“我爸爸是县一中毕业的高材生,如今是个旅长大校军衔。”
“太好了,是同行,说不定那天我成了他手下的兵。”
“兵哥,你想去我爸爸的部队吗?只要我一句话,你立马能调过去,而且,我敢肯定,到了那里你将前途无量。”她完全没有了警惕,偷偷地、慢慢地把武器放回到藏得很深的腰间。
“恐怕没有那么好调动吧,你爸爸是什么部队?”
“我爸爸是导弹部队的,驻扎在高平。中越战争期间,他的部队摧毁了无数多中国的坦克、军车、炮兵部队和军营,而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因而从一个营长连升级三级到了旅长。”
“敬佩,敬佩,原来是个立过赫赫战功的英雄。既然你爸爸的部队驻扎在高平,你在高平长大的吗?”
“是的,我在高平刚读完初中,就被军校招进了部队。”
“既然在高平长大,高平有一个叫吕布营长的,你听说过他的名字吗?”
“哈哈,他是我表哥,小时候我常常到他那里玩,他总会给我做好吃的,如今我吃得这么胖,起码有三分一是从他那里吃胖的,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名字呢。”对了,你怎么会忽然问起他呢?
喜福暗暗庆幸,还好刚才没有说自己的营长是吕布,要不然很可能被她问倒。“几年前全军大比武时我们认识的,我拿了个手枪射击和武术散打的两个第一名。”
“兵哥,你太厉害了。”这时他们的距离已经很近了,她想把头靠过去,他后退了半步没有靠成。
“厉害谈不上,练好杀敌本领是应该的,最多算一个合格的兵。”他后退了半步,不经意间往她身上隆起最高的地方打量了她一眼。
见对方往自己胸脯上打量了一眼,知道自己已经慢慢被男人喜爱上了,逐慢慢勾引他,“兵哥,小时候你喜欢什么花?”
“我喜欢梨树花。”他脱口而出。
她挺起胸,扭动着圆滚滚的屁股走上了半步,向他敬了个军礼,眼睛直勾勾妩媚地看着他,“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兵哥,我就是黎树花,喜欢你就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