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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四章自掘坟墓

    喜福确实转过了身子,注意力也放在了前方那棵大树干上,因为那里还插着那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它是一把不可多得的高碳钢手工格斗匕首,要不是时间匆匆,它又飞得太高了,刚刚拔柳叶飞刀的时候就把它一起拔下来了。

    喜福的爱好很多,除枪械和十八武术样样精通外,从小爱看,《林海雪原》的他看了十多遍,对于书中阴险狡黠、跳梁小丑栾平,他恨之入骨,连环画(小人书)中只要有栾平的画面,都会被他用铅笔涂成黑碳,或用指甲划破他的脸面。

    此时他转过身子,实在不想看到他像小人书中的栾平一样狼狈而逃,想起栾平的样子就恶心。本想他狼狈而逃时会说上些感激的话,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不但没有听到一句感激的话,反而还阴险毒辣要置对方于死地,真是人心叵测。

    要说这次救喜福的不是人而是物,应该是天上的一轮太阳,要不是他的光芒照射出那人的影子,喜福一定凶多吉少,难逃一劫。其实,那人一个箭步扑上来时,同时移动的是他的影子,那长长的影子刚好被眼观六路耳听四方的喜福捉摸到。

    喜福从小跟随叔叔,虽然没有身经百战,却也在听叔叔的亲历故事中长大,积累了很丰富的斗争经验。见一片乌云似的影子向自己扑来,知道大难临头情况不妙,疾步如飞移动躲开。他躲得真及时,虽然腰间的匕首被那人抽走了,却躲开了那人致命的一刺。

    前面说过,那人的轻功确实了得,只见他一个箭步,一个飞跃就扑到喜福身边,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喜福腰间的匕首,以连贯的动作刺向对方的腰间。就在他自鸣得意自认为对方必死无疑时,他傻眼了,因为当他刺出的一瞬间,才知道扑了个空。再定睛一看,对方不但已经跳出被匕首笼罩的圈子,还拔出了腰间的柳叶飞刀,藏在手掌中蓄势待发,怒目、愤恨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看着对方能杀死人的眼睛,他感叹此时自己多像一只可怜的羚羊,而对方却是一头凶猛怒吼的狮子。

    偷袭不成意味着自取灭亡。那人自知不是别人的对手,紧张的心突突地跳,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握着匕首的手哆嗦着,身子开始颤抖往后退。

    喜福像一头凶猛的狮子步步紧逼:“你们越南人真是不知羞耻、不知好歹的贱骨头,太不珍惜生命了。我本想放你一马,你非但不感恩戴德,还恩将仇报,要不是那太阳影子照出你的丑恶,我早成了你刀下鬼了。”“我不杀你,你为何要杀我。”喜福怒吼道。

    “谁入侵我的家园就得死,从前的法国人、日本人、美国人都如此,今天的你们中国人也不例外。”他的口气忽然强硬起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置生死于度外的表情。

    喜福义正词严地说:“你真是猪八戒倒打一耙,恩将仇报、混淆是非。我们中国在越南有一兵一卒吗?作为邻邦国家,民间的人民来来去去走亲戚,都是正常不过的人之常情,怎么会是入侵呢?”

    虽然被驳得哑口无言,却还会血口喷人,“走亲戚怎么会跑到旅馆杀死我们四个人呢?分明是个中国特工。”

    听他血口喷人,喜福真想一匕首杀死他,骂道:“你他妈的给你讲了一百遍还血口喷人,是他们生性多疑要杀我,刀子都架至多的脖子上了,四比一的悬殊比例,如果我不反抗,躺下去的就是我,忍无可忍之下我才自卫反击,他们纯属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取灭亡。”见他想诡辩,喜福不给他机会继续说:“就像你这个赖皮狗,尽管你三番五次想杀我,但我没有和你计较,仍然想放你一马,希望你做个宣传,知道中国人是世界上最善良的,是永远不称霸的。可是你恩将仇报、不知好歹反而想谋害我,你的死难道不是自找的吗?不是死有余辜吗?”

    他虽然骨瘦如柴像个猴子,嘴却很刁,“谁知道到底是你先杀他们还是他们先要杀你,死无对证,就凭你一张嘴在这里瞎嚷嚷何以服从,公理何在。”

    “你讲话和表现神态太像《林海雪原》中的赖皮狗栾平。好,我知道你会这样说,他们四个怎么死的不去说了,既然说已经死无对证,再和你争执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就说你吧,尽管你三番五次想杀我,但我没有和你这个小人计较,仍然想放你一马,刚才是我亲口叫你走的。在事实面前你敢否定吗?”

    那人的头渐渐地低了下去:“我不敢否定,是叫了。”

    喜福松了口气:“承认就好。”

    那人打断喜福的话,“叫我走,谁知道你是真心还是假意,说不定当我真的要走去,你的飞刀便掷了过来,叫我死得不明不白。”

    喜福气得怒目圆睁,捏紧了拳头,“说你像栾平赖皮狗一点没错,你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好吧,既然你哪根筋搭错了不想活命,你就去死吧。我给你两个条件,要不然你就撞树死,要不然就自刎而死,说,怎么个死法,我让你自己选择。”

    见喜福怒发冲冠,满面杀机,知道真的大难临头了,他再一次像《林海雪原》中的赖皮狗栾平,扇起了自己的嘴巴,嘴巴被打得“扑扑”响:“我该死,我该死,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看在我爱我女朋友的份上,放我一马吧,如往后有机会报答,上刀山下火海我一定效犬马之劳。”

    虽然他左手用力扇着自己的耳光,但右手仍然紧紧地握着那把寒光冷冷的匕首,眼睛滴溜溜地转,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目标。

    喜福往地下吐了一口口水,“我呸!你这个跳梁小丑、阴险毒辣的小人也配谈报答,如果放了你,那天死的就是我,而且会死得惨不忍睹。”

    喜福往地下吐口水,脸必然要朝地。这一千载难逢的可乘之机,被那人滴溜溜的贼眼捕捉到了,只见他“唰!”地飞出了手中的匕首,匕首如同划破夜空的闪电,闪烁着逼人的寒光朝喜福的脖子射去。同时,往茂密的原始森林拔腿就跑。

    喜福的听力出奇的好,当他听到“唰!”的一声响,知道那人的匕首飞过来了。说时迟,那时快,喜福来不及多想便一个旱地拔葱腾空而起,同时向那人飞出手掌中两把早就准备好的柳叶飞刀。

    两把柳叶飞刀在耀眼的阳光下寒光闪闪份上下两路射向对方。

    “当!”的一声脆响,第一把寒光闪闪的柳叶飞刀和雪白耀眼的匕首在空中相遇,擦出一道光亮的火花后双双坠地。按说匕首的重量比飞刀大许多,飞刀是打不掉匕首的,但由于飞刀的速度远远快于匕首的速度,再说喜福发力的力度肯定比对方大很多,也就是说飞刀的速度和力度,刚好卸去了匕首多余的重量,因而它们势均力敌地打了个平手。

    “当!”的一声脆响过后,接着传来“噗!”的一声破皮割肉的声音。只见匕首不歪不正,刚好深深地插入他的屁股。由于强烈的刺痛,致使他不得不停顿了一下。他知道匕首不能拔,拔了就会血流如注,因流血过多休克而死。但也不能停,停了就等于坐以待毙,必须继续逃,而且越快越好,只要遁入山林才有一线生机。

    他想加快速度往前跑,但毕竟屁股上插着一把匕首,钻心般的刺痛影响了他的发力,同样也影响了他的速度。但毕竟他离原始森林的距离很近,因而等喜福追过来时,他刚好钻进了茂密的山林。

    决不能让他溜走,如果让他逃走了,喜福知道不单自己危险,她们三人同样难逃厄运。一瞬间他飞快地一伸手揪住了那人的衣领,顺势往后拉。

    不知道是由于拉力太大,把他的钮扣拉掉,还是由于他像泥鳅太滑了,喜福抓在手上的只是那人的衣服,而那人像金蝉脱壳,留下衣服后赤裸裸地钻进了山林,喜福把衣服一扔一个箭步紧跟而上。

    高大的长颈鹿能吃到几米高树上的果实,要想在不到一米见方的芳草上吃东西就比不上兔子这么灵巧了,说明什么东西都有他的长处和短处。自从他们钻入山林后,由于那人的身材短小瘦弱,在二米多高的芦苇和茅草中穿行,竟然像老鼠在田间地头上蹿下跳穿行自如。喜福是一米七五的高个子,虽然身材不是很魁梧,弯着腰却仍然被密密麻麻的芦苇和茅草重重阻挡,不是被某滕条勒住脖子身子,就是被像锯子一样锋利的芦苇叶子划破脸蛋,要不然就是衣服被荆棘勾住,行动起来相当不便。还好,由于那人毕竟有伤在身,行动起来自然被约束,所以他们的距离始终没有被拉开,一直保持在七八米左右。

    他真的很鬼,知道喜福身材高大钻芦苇很困难,看准方向越往芦苇和茅草茂密的地方钻。他不单要往芦苇和茅草茂密的地方钻,还想把他带入雷区,只要进了雷区,“哼!不炸你个粉身碎骨也会把你炸个断手断脚。”一边走一边阴阴地想。

    随着芦苇和茅草越来越茂密,即便跟着他走过的痕迹也越来越困难,急得喜福冒出豆大的汗珠。喜福心里暗暗着急,拿不出什么办法来对付他,要命的是连一块石头都没有,要不然随便有一块石头就可以结束他的生命。

    越向前跑,那人的心情越来越好,因为再往上跑十几步就进入了雷区,进入了雷区就等于进了保险箱,自己知道地雷在什么位置,随便就跨过去了,对方却没有那么容易发现目标,只要脚勾到引线,必死无疑。虽然屁股上的刺痛像割肉一样难受,但它被自己必胜,敌人必死的渴望冲淡了。

    转念之间就进入了雷区,这颗雷布置得很合理,左边是深不可测的悬崖,右边是荆棘丛生的滕条,要往前走,这里是智取华山一条路。他心里一阵奸笑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这条路,并跨过了埋藏在草丛中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