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知道,埋在这里的是一颗跳跃式地雷:埋设时通常将一小部分导火索伸出地面,由压力或引线触发。这种地雷也被称为BoungBetty。一旦受到触发导火索点燃发射装药,将地雷弹起离地约1米高随即点燃主装药,对人的头部和胸部造成重要伤害,轻则使人重伤,多半把人炸得粉身碎骨。
这颗雷是一颗子母雷,埋得非常诡异,引线的颜色和当地的草叶几乎一模一样,使人很难发现引线绑在草丛中,而且引线分别绑在两颗小草上,不管踩到那根线,都会连环爆炸。
跨过地雷的一瞬间,那人暗暗地想:来吧中国哥,你的死期到了,想跟我斗,还嫩着呢。可是,当他走过七八米后,仍没有听到爆炸声,他知道喜福可能碰巧绕过了地雷,心里有点慌了,不过他很快冷静下来,因为他一个小小的飞跃又跨过了另一颗地雷。这是一颗爆炸式地雷:该地雷埋于地下几厘米深,通常由人踏在压盘上触发。越南特工在埋雷时,对这个“压盘”经过人工加长,只要有人在这条路上经过,不管你的脚步再大,都会踩在“压盘”上,这种地雷旨在毁坏附近的物体,如人的脚或腿。
他一个小小的飞跃又跨过了地雷的瞬间,心里再一次露出了得意的暗笑,暗想:如果这次还能让你绕过去,我可以和你同姓,可以做你的孙子。同时他加快了步伐,因为离爆炸地点越远,自己也越安全。他几乎是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前走的,一步,二步,三步,四步,就在他刚要走出第五步时,缠在芦苇杆上一头四十多公分长有花纹的蛇忽然张开血盆大口向他的脸袭来。
他看清那是一头地球上毒性最强的五步蛇,看蛇色变,如果被咬上一口,只要几分钟的时间就会毒发身亡。他“呀!”的一个急刹,停止了前进的步伐,脖子往后仰。
动物和人一样,你强它就弱,你弱它就强。大家在乡村小路上可能都碰过狗,它“汪汪汪”地向你发威时,你站在那里和它对峙,它自然就不凶了或灰溜溜地跑掉。自然界的很多动物都是这样,比如老虎、狮子,因为人毕竟是万物之王,任何动物都怕人。蛇也有这个特性,你强它就弱,你弱它就强,它见他脖子往后仰,知道是个怕死的软蛋,便嚣张地往前一个冲刺,龇牙咧嘴往前咬。
要使自己不被蛇咬到,必然往后退,情急之下他后退了半步,脖子仍然往后仰。本来他的脚就踩到了悬崖边上,如今身子往后仰得太过,重心完全偏向身后,要知道他本来就身负重伤,那里还有腰劲刹住往后倾的力量。只听一声竭斯底里的绝望“哎哟”,接着叫了声“冷面,为我报仇!”之后,整个身子直直的掉下了深不可测的悬崖,先碰在半空中一块凸出来的岩石上,由于屁股先着地,本来才刺入一半多的匕首,顿时没到了匕首柄,身子被弹出去的同时头部朝下坠落下去,摔在一堆乱石上,摔得他粉身碎骨,脑袋开了花,只见他四肢激烈地抽搐。就像小时候抓小青蛙喂猫,怕它在竹筒里跳走,用力摔在地板上,见它四肢激烈地抽搐,就知道它已经一命呜呼了。
从那人“呀”的一声惊叫,到一声竭斯底里的绝望“哎哟”,到摔下深不可测的悬崖,喜福都看得清清楚楚,既然他摔下深不可测的悬崖必死无疑,所以他决定往回走,此时,他离那颗爆炸式地雷只有十几公分的距离。老实话,是那只五步蛇救了他,要不是五步蛇让那人摔下悬崖,喜福肯定还要往前跟的。如果五步蛇迟一秒钟出现,喜福的脚肯定会踏上那块板,那么,没有被炸成粉身碎骨也会断手断脚,最终摔下悬崖而死。
当喜福回到旅馆时,刚好在旅馆大门口与挂念、担心他的三个女人相遇,阿娇疑惑地问:“那个卖货人跑掉了吗?”
喜福嘻嘻一笑:“你太小看我的实力了吧,一比一的较量,相信当今越南没有几个人是鄙人的对手。”
“那人呢?怎么不见人呢?”阿娇更加疑惑地问。
“死了。”喜福的脸露出了鄙夷轻松的神色。
“为什么不抓活的呢,也许对我们有用呀。”阿娇埋怨。
“谁不想抓活的,可是他自己不小心摔下悬崖死了,我有什么办法。”喜福无奈地回答道。
美玉见他的脸上有被芦苇划过的痕迹,且一脸的疲倦,关切地说:“哥,你一定辛苦了,回去喝点水吧,脸上痛吗?”
“痛倒不会,不过确实有点累,这个像栾平一样的家伙太阴险狡猾了,武功一般性,暗器和轻功却十分了得。我想放他一马,他不单不领情,几次想用暗器谋害我,还好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都被我安全化解。俗话说,来而无往非礼也。为了给他一个教训,让他吃点苦头,以展示我中华武功的神奇,向他飞出了缴来的一把匕首,匕首不偏不倚地刺进他的屁股,他知道不是我的对手,趁我不注意时钻进了茂密的芦苇和茅草丛中。由于他身材矮小瘦弱,在那里像野猪一样行动自如,像我这么魁梧的身子却吃尽了苦头。自从他钻入森林,我们的距离始终保持在七八米左右,眼看着他钻进更茂密的芦苇和茅草丛中,自己无计可施,我急得全身的衣服被汗水湿透。”
美玉焦急地打断他说:“我知道身材矮小瘦弱的人钻草丛像狗一样灵便,后来怎么样了呢?”
“眼看着他的速度越来越快,再走几米我也拿他没办法了。恶有恶报,也许他是个坏事干绝的人,天注定他劫数难逃。就在这时,前方一头五步蛇张开血盆大口咬向他的脸部,为了躲避毒蛇的攻击,他后退了半步,同时身子往后仰,由于他的重心偏向身后,摔下了深不可测的悬崖,摔了个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姐妹们,你们也辛苦了,大家都回去喝点水,然后马上起程,这里已经不安全了,说不定敌人很快就到了。”
他们喝过水后,带足了干粮,每人带了一床薄薄的毛毯,作为路上过夜的挡风工具。阿娇和美玉夺了他们的手枪,藏在衣服底下,喜福则带了一把冲锋枪。只有茜茜空着手,一来她怀着孩子行动不便,二来她确实像林黛玉一样弱不经风。他们一行四人马不停蹄地继续赶路。为了能前后呼应,相互掩护,他们仍然分二组,阿娇和美玉一组走在前头,这一路由美玉负责,喜福和茜茜一组走在后头。
白天他们不敢走大路,只能走山上的羊肠小路,到了晚上才敢走比较大一点的路,因而速度很慢,每天所走的路都不多。
这天太阳偏西时,他们来到一座大山,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方圆几公里荒无人烟,茫茫的一片大草原十分的壮观喜人,他们已经走了一天都没有休息了,都累得腰酸背痛的。走在前头的阿娇停下脚步说:“这个地方不错,走了一天也累了该休息了,我们等等他们吧。”
“这个草原太漂亮了,简直像个地毯,这里天当棉被草当床,能在这里过夜当然很享受,不知道喜福哥同意不同意。”美玉用脚踩着地下二十多公分高软绵绵的小草回应道。
“在这里休憩片刻可能可以,要在这里过夜喜福哥可能不会同意。”阿娇向静悄悄的四周看了看,心里有些发毛地说。
美玉还想和她搭讪,见喜福和茜茜走了上来,便转身问喜福,“喜福哥,太阳都偏西了,也走不远了,干脆晚上在这里宿营好吗。躺在这个软绵绵的草地上,真有天当棉被草当床的感觉,看着天马行空的云彩,数着眨眼的星星,那是一幅多么令人神往的境界呀。”
“谁叫你们停下来想当然,你俩快走,到了前面那个林子再说。”喜福向前面那个林子奴了奴嘴,有点生气地说。
美玉撅起了嘴,皱起了眉头:“好好的草地不睡,到林子里干吗,要去你去,我累了走不动了,打死我也不去。”
“是,没错,睡在这软绵绵的草地上当然舒服,有一种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感觉,谁不懂享福呢。可是万一敌人来了怎么办,到时我们都会成为敌人的活靶子。”喜福看着远方严肃认真地说。
美玉反唇相讥:“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方圆几公里荒无人烟,那来的敌人,通过旅馆那一小战,我看你都成了怕死鬼了。”
稍作思考,又让目光回到了美玉的身上,“最平静的地方往往是最危险的地方,别看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方圆几公里渺无人烟,说不定敌人都在四周埋伏好了,就等我们钻入他们布下的天罗地网。”
“哥,我也走不动了,这样吧,我们三个女人在这里过夜,你到树林里,如果真有什么不测,有你在我们就没事了。”阿娇用柔的可以化出水的声音说道。
她的脚像灌了铅停在那里,红扑扑的脸上还流着细汗,由于全身燥热,阿娇把外衣的钮扣全部松开了,一阵山风突兀的吹来,掀开她薄薄的衬衫,露出魔鬼般的腰身,光洁的皮肤、柔美的曲线,很靓的肚脐环(在德国培训时穿洞带上的),尽显千姿百态,原本诱人的身材更显得玲珑浮凸,一阵阵体香味飘香四溢。
茜茜也比划说愿意和她俩在这里过夜。
想起茜茜怀着孩子走了这么久的路,听美玉说打死也不走了,看着眼前千娇百媚的未婚妻确实累了,喜福心思缜密地说:“好吧,既然你们确实累了想在这里过夜,我也拿你们没辙。这样吧,你们三人就躺在这里,我到前面林子里去歇,万一有个风吹草动,好歹有人在敌人屁股后面放它几枪,让他们也不得安宁。”
说完掏出身上从德国进口的特制硫磺粉,撕开封口往地上洒了一个圈,说:“别看这薄薄的硫磺粉,它是毒蛇、猛兽的克星,它是德国科学家刚刚研制的军工特效药,二个月前越南一位华人送给我的。如今这个圈就像齐天大圣孙悟空用金箍棒为唐僧、猪八戒、沙僧划的金箍圈,妖精绝对进不了。那只毒蛇、猛兽敢进,脚上身上只要染上一点硫磺粉,立马吐血封喉而死。”
喜福的精心安排没有让阿娇有丝毫的喜悦,更多的则是隐隐的担忧。阿娇妩媚地看了他一眼回答道:“我不要什么硫磺粉,万一晚上出去小便时不小心碰上了,明天就见不到你了。”
喜福诡异地哈哈大笑,就是不作正面回答。
阿娇急了,“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