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很快跳进小路边茂密的草丛中,这里的草都是一人多高的芦苇,密集的芦苇密不透风地生长着,纵然路上有千军万马经过,也难发现仅隔几米的草丛中潜伏有人。
江怡然刚掏出枪,打开保险,就听到响亮而杂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他拨开芦苇往前方探了探,只见七八个全副武装的人好像在搜索着什么。“班长,他们会失踪吗,三个人押着一个人应该没问题吧。”
“这很难说,听说那个人的武功极高,很有可能他们三人都牺牲了,要不然这么多天了,他们到哪里去了呢?。”
“班长,既然都死了,那个人也肯定跑了,找他们何用呢?”
“费话。这仅仅是猜测,谁知道结果是怎么样的呢?总因为不知道结果,首长才下了死命令,叫我们一定要找到他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班长,可是,都找了这么多天,找了这么大的范围一点结果都没有,烦死人了。”
“这个地方还没有找过,是个新地方,希望你们认真给我搜。你们俩个往这条岔路走,你们三个往那条岔路走,其余俩人跟我来。”
江怡然听了个所以然。三个人押着一个人,而且武功极高,他猜测那人极有可能就是高原松竹,因为越南人押着的不是中国人又会是谁呢?如果押送他们的人真的被杀了,他岂不是安全了吗?想到这里,心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不过,喜悦很快被担忧取代,因为他看到有俩个敌人往姑娘的洞口方向而过。
看到敌人往姑娘的洞口方向而过的还有喜福,喜福担心地说:“班长,怎么办,如果敌人认真地搜索,肯定会发现姑娘呆的洞。”
“我在后面保护你,你跟上去看看,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开枪。”
“是!”说完,提着枪悄悄地跟上了敌人。他一路上想,敌人会不会这么认真地搜索呢?万一洞被他们发现了,亲爱的人会有危险吗?
他想好了,只要敌人敢接近洞,他就立刻开枪打死他们,绝不让他们去伤害亲爱的人的一根汗毛。
敌人在小路上走,喜福在茂密的芦苇中跟着,怕弄出声音被他们发现,和他们始终保持一段距离,但这段距离在他手枪的射程之内。
他们无精打采走得很慢,每人的嘴上叼着一支劣等的香烟,从每次吸完的烟柱看,他们吸得很大口,一部分的青烟除吸入肺部外,大部分的青烟通过两个鼻孔,像排气管喷了出来,袅袅的烟雾很快在清晰的空气中化为乌有。他们走得很悠闲,枪横在双肩上,两手搭在上面,就像被枪决的人绑在十字架上。脚下迈着八字部,是个标准的流氓兵痞。
“这样毫无目标地找,猴年马月才能找得到。即便找到他们了,也肯定是个死尸了,有何意义呢?”一个大脑袋的人吐着长长的青烟,牢骚地说。
“可不是吗?失踪就失踪了,干吗还要花这么多的人力、物力去找呢?就不怕我们死吗?”另一个长脖子的兵痞附和着。
“我们的班长也太死板了,非得漫山遍野地找,其实叫我们大家随便在这里玩玩,回去复命说找过了没有,有谁会知道呢?”大脑袋的人把烟头丢在脚下,踩了踩说。
“对,我们随便找个洞躺着休息一会儿,差不多时再出去交差。”他们同时停下脚步,往四周看了看,忽然长脖子的兵痞惊叫:“真是天助我也,你看,前面那个悬崖下面不是有个洞吗,坐北朝南还可以晒晒温暖的阳光,多舒服呀。”
“还要走这么远干吗,我们就地歇歇就行了。”大脑袋的人盯着他说。
“你想找死呀,万一班长等一下也搜索到这里,我们不是完了吗?我们多走几步路,躺在洞里,洒着温暖如春的阳光,就像搂着小妹睡觉,不舒服死才怪呢?”见对方还迟疑在那里,他又说“去不去,不去我去了。”
“去,干吗不去。我们是栓在一根绳上的蚂蚱,有福共享,有难同当。”大脑袋的人终究拗不过他的话,爽快地答应道。
这些话可把喜福吓懵了,因为他们指的洞就是亲爱的人所呆的洞。并不是说喜福怕他们,其实,喜福根本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区区俩个混蛋,还不是三拳二脚的事,小儿科。他实在不想打扰洞里亲爱的人,能让亲爱的人好好地在那里静养,是自己最大的心愿和幸福。
他们已经开始朝那个方向走了。喜福急得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暗想:不,不能让他们往那里而去,必须想办法拉他们回来。对,学野猪叫。“哼哧哼哧”他叫了出来,并故意把芦苇摇得东歪西倒。
脖子长的人总是看得远,也听得远。当他听到“哼哧哼哧”的野猪叫时,回头看了看,“大头鬼,那里的芦苇摇得厉害,要不要过去看看。”
“没有听到‘哼哧哼哧’的叫吗,那是野猪弄的。走,理它干吗。”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大头鬼,你停停。我看不像野猪弄的,你想想看,我们一路走来都说着话,要是真是野猪,早被我们的声音吓跑了,那有不怕人的动物呢,我是怕有人模仿野猪叫。”脖子长的人扭了扭酸痛的脖子说。
“不怕人的动物多的是,老虎、狮子还攻击人呢。那‘哼哧哼哧’的声音分明是野猪叫的,自古有听说学鬼叫吓人的,从来没听说有人学野猪叫的,我看你是个别神经病。”大脑袋的人不高兴地骂道。“再说,如果是人躲都来不及,干吗要学野猪叫,故意弄出动静,那不是自寻找死吗?”
“话是这么说,但我总感觉有点不对劲,能过去看看比较放心。”脖子长的人虽然听了大脑袋的话,有点动摇,但还是说出了自己心中的话。
“小弟,别去了,没事。我敢用脑袋担保,那叫声绝对是野猪叫的,我家就在山区,每天夜深人静野猪的叫听得我耳朵都起茧了。”大脑袋以老买老地说。
“既然你这么有把握,我们就不去了,快去洞里歇歇,要不然天就黑了。”
喜福听了他们的话真的要吐血,感到他们的觉悟太低了。怎么办呢?开枪把他们击毙很容易,但自己和江怡然的目标也同时被暴露了,到时说不定还会引来大片的敌人,自己牺牲了无所谓,亲爱的人怎么办呢?
不,绝对不能开枪,但同时也绝对不让他们对亲爱的人有所伤害。他的脑袋里同时形成了两个坚决的概念。此时,他多么希望他们突然接到命令,掉头回营,或者在路上突然碰上什么意外,不得不退回来。
他们还在继续向前进,如果没有办法阻止他们,他们很快就要走到洞口了。喜福真想一口气冲到洞口边,先拦住他们的去路,再三下五除二,把他们干掉。
就在喜福准备一口气冲上去时,前面一条三米多长的眼镜王蛇挡住了去路,他想拐过一条路上去,蛇也跟了上去。他折回来想从另外一条路上去,蛇也跟了过来,好像故意和他过意不去似的。就这么一耽搁,他们已经进了洞。
其实,自从喜福走后,姑娘不久后就躺下休息了,她也累了,她是被喜福折腾得累的,她是被甜蜜的甘露滋润得累的,她很幸福地进入了梦香。
他们“咚!咚!咚!”的脚步声,没有把睡得很香、很甜的姑娘吵醒。她还在做香梦,梦里情哥哥骑着白马,自己搂抱着他的腰姿,奔驰在广袤无垠的草原上,他不时地转过头亲吻自己,而自己故意不让他亲吻,还给他挠痒痒。也许她真的有点累了,也许她睡得太香了,竟然有了轻微的鼾声。
本来,他们不想进洞的,只想在洞口随便找个地方躺下睡睡,忽然听到有鼾声,不禁警觉起来。长脖子的人轻声地说:“大头鬼你听听,洞里好像有轻微的鼾声。”
大脑袋的人侧听了一会儿,轻声地回答:“好像有人。”
他们同时端起了枪,打开保险,十指扣在扳机上,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当他们远远地看到一个姑娘像睡美人一样躺在石床上睡觉时,几乎异口同声地惊叹:“美女,这里怎么有美女呢?”
长脖子咕哝道:“莫非真有天女下凡住在这洞里。”
“那有什么天女下凡,那是传说,一定是那家姑娘离家出走的躲在这里。”大脑袋的人兴奋地说。
姑姑忽然醒了,但她不是被他们的谈话声吵醒的,而是由于和白马王子骑得太快掉进了陷阱,梦中被惊醒了。其时,她还不知道有生人进来,她没有睁开眼睛,舍不得就这样醒了,还想睡回去,还想做一场好梦,好好地和心爱的人在一起。
他们走到了她的跟前,当他们确实看清眼前的她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美女时,淫荡的心开始不老实起来。长脖子忍不住地喊出来:“睡美人,美女,花姑娘,我喜欢。”说完,张开双手扑了下去。
她突然被长脖子淫荡的喊声吓醒,幂幂之中感觉有人向自己扑来,急中生智往“床上”滚了360度,同时想去拔藏在衣服里的枪。
长脖子的人压根儿没想到她有这么快的动作闪开身子,虽然想控制身子往前倾,但由于惯性的作用,他还是身不由己地跌了下去,两手趴在那里,下巴差点磕在石头上。毕竟他是军人,反应能力还是挺快的,当他发现近在咫尺的她去拔藏在衣服里的枪时,他的手伸得更快,他们几乎同时够到枪,但他的力量大,枪自然落入他的手中。
她一滑碌从石床上爬起来,双手护着胸前漂亮无比的乳房,惊恐地问:“你们是什么人,不要乱来。”
大头鬼淫荡的说:“我的好宝贝,是什么人等下你就知道了,我们是能让你飘飘欲仙的好男人。”说完,整个身子扑了上去。
她真的像个仙女,躲闪非常灵活。当他迎面扑上去时,她一闪身从他的腋下躲开,还好他及时煞住身体,没有跌个狗吃屎。
她赤脚地下了床,想冲出洞口却被长脖子的人堵住了去路,只好站在洞壁边,拔出银发簪,作好了防守的准备。她是个极聪明理智的人,知道今天可能在劫难逃,但脑子里马上有了应对他们的一套办法,“你们太放肆了,还没有问清我是谁,竟敢乱来。”
见她想逃跑,大头鬼恼羞成怒的先站稳身子,继而转过身子狞笑着慢慢地向她靠拢,长脖子的人也淫笑着靠拢上去,完全把她的话当耳边风。
她两面受敌,走投无路,成了两面夹攻的一只糕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