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不知天高地厚小看她了,更不知道她有武功。就在他腾出手还没有碰到她的衣领,她先伸出拳头狠狠地击中他的下巴,只听“嘭!”的一声闷响。
如果她是一个弱女子,这一拳对于他来说也许只是一团棉花而已,不过她偏偏是一个武林高手,而且那一拳是代表正义和复仇的一拳。
只见他踉踉跄跄几步后摔倒,几次想爬起来都未能如愿,只看他露出疑惑的神色,喃喃地说:“你…你…”
大麻脸见同伴被打倒,伤势还这么严重,知道她的武功肯定很高,慌忙拔出枪并对准了她的大腿。
就在他打开保险,正要扣下扳机的千钧一发之时,来不及赶到的志强,脚尖一点一勾一踢,一块鸡蛋大小的石头如离弦之箭飞了过去。
石头不偏不斜正好击中他的手腕,手枪“扑!”地掉入草丛中。正当他重新捡起枪想对她下黑手时,志强已经快步走到他跟前,并飞起一脚踢中他的手枪。只见一把五四手枪抛向上空,稳稳当当地落入志强的手中。
这时,独眼龙已从地上爬了起来,尽管头还有点晕,但完全看清了眼前所发生的事。当他看到自己的同伴和对手打得难解难分时,他鬼头鬼脑地闪到志强的背后,企图从志强的背后偷袭。
就在他发功想一招致志强于死地时,站在一旁的美玉使出一个扫堂腿,把他扫出一米多远。
他刚翻过身爬起来,还来不及向她出招,美玉已跳到他的跟前,使出连环腿踢向他的前胸,一阵“噗!噗!噗!”的闷响声过后,他喷出一口鲜血往后倒。
美玉一个箭步冲上去,左手揪住他的衣领,右手一句勾拳打在他的肚子上,再一句直拳击中他的门面。此时的他早已失去了抵抗能力,美玉放开左手的同时,失去平衡的他摇摇晃晃,最终四体朝天地往路边倒。
怒气未消的美玉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上说:“信不信我可以一脚毙了你的狗命!”
他捣蒜似的磕头:“我信,请姑奶奶饶命!”
为了进一步证实他到底是谁,美玉愤恨地质问:“说,你是不是中国人。”
“是…是,我俩都是。”他有气无力地回答。
“既然是中国人,为何要投靠越南人呢?”
“文革时我们错杀了不少人,后来国内被当地公安机关追捕才逃到越南。”他哆哆嗦嗦地回答。
“逃到越南也就罢了,可是,你们为何要成为汉奸,做中华民族的败类呢?”
他大胆地仰头看了她一眼,当他看她仍怒目逼视着自己时,颤抖着身子说:“刚来越南时,我们也想没有想当汉奸,只想自食其力过后半生,后来实在混不下去了,才投靠越南的情报机构。在中越边界收集一些中国军队的情报,以获得一份只够维持生计的微薄收入。”
美玉怒目圆睁:“收集情报也就罢了,那为何要做令人发指、伤天害理的事呢?”
“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
“狗日的你还装蒜,看来你不要命了。”说完,加大了脚下的力气。
她那一脚力大千斤,痛得他哇哇大叫:“饶命,我说,我说,这完全是越南当局逼的,如果我们不做,他们就不给我们发生活费,甚至要把我们送回国。”
“从自卫反击战至今,你们共抓到几个中国的失散、掉队、受伤人员。”
“共三个,都是女兵。”
美玉脚下用劲一铲,低吼:“你们对她们怎么样了?”
“越南当局叫我们负责审问她们,而这些女兵就像钢铁战士非常坚强,对什么事都守口如瓶,出于无奈,我们才对她们用了刑。”
“我曾听当地的一个朋友说,你们对她们用了老虎凳、火烧烙铁等刑具,这是真的吗?”
“这…这”他忽然口吃起来。
美玉已经知道猜到了结果,急促地说:“快说,这是不是真的。”
“是真……”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美玉蹲下身子双手已卡住他的脖子,大骂:“狗日的,对自己的同胞竟然敢下如此残酷、卑鄙的手段,你还是人吗。今天不让你吃点苦头,对不起我受苦受难的姐妹们。”说完,手上加大了力量。
此时,大麻脸也被志强制服。他的武功挺高的,凭他的人高马大,刚交手根本没把志强放在眼里,以故想三拳二腿把志强解决。几个回合过后,当他发现对方的武功大大高于自己时,才拿出看家本钱想打败对方。可是,即便自己使出浑身解数,也未能伤害对方分毫。相反,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不但处于下风,还处处被挨打。他心知肚明,如果再打下去,不死即残,就在他虚晃一招想夺路逃跑时,被志强的夺命连环腿踢中双膝,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此时美玉还正在加大手上的力量,当志强走过去想拉住失控的她时,独眼龙已经断气死了。
美玉最后还踢了他一脚,不解恨地说:“恶狗,这么快就死了,便宜你了。如果把你带回中国,不被中国人剥皮、抽筋才见鬼!”
当她发现他真的死了,马上冲到大麻脸身边,双手把他揪了起来,说:“是谁要你们对女兵动刑。”
他毫不掩饰地说:“是越南当局叫的。”
她一句耳瓜子扇了过去,怒喝:“越南当局叫你吃屎你吃了吗?”
他自知对不起中国人民,终于羞愧地低下了头。
“听说你们用了老虎凳,火烧烙铁,是不是?”
“用了。”
她抓住他衣领的右手用力往后一推,再快速地往前一拉,说:“女兵们被你们摧残得怎么样了?”
“老虎凳是让她们坐了,火烧烙铁只是用来吓唬她们的,在我们手上根本想没用过。由于她们实在太顽强,一个字都不吐,我们也拿她们没辙,最后把她们交还给越南当局。”
“除此之外,你们还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其它没有了。平时在边境只搜集中国的军事情报。”
她怒喝一声:“说清楚点,是什么方面的军事情报。”
“我们能力有限,又不敢直接靠近边防站,只通过普通老百姓口中打听一点关于边防部队的调防情况,人数的变动等情况。其实那都是捕风捉影的东西,靠老百姓能有几分可靠。”
志强站在一旁插话:“你们归谁管呢?”
“从前直接归高平市的一个情报机构管,中越战争后,我们归离中国不远的一个公安哨所管。”
听他说离中国不远有一个公安哨所,志强警惕的问道:“这个公安哨所有多少人,平时干些什么?”
他眼睛溜溜地转了转,说:“人数不多,才六七个人,他们以搜集中国的军事情报为主,还搞些破坏活动的事。如打死打伤边境上的中国公民,炮击中国境内的学校、厂矿等,有时明目张胆地公然向中国边防军挑衅。”
“他们有什么武器?”
他想了想说:“有一门高炮,其它都是冲锋枪。”
志强义愤填膺地怒吼:“他们的狼窝在那里?不把他们踩平,誓不为人。”
他指着脚下的小路说:“你们往这条小路一直向前,再走二十公里左右,有一处往右边走的牛车岔路,岔路直通公安哨所老窝。”
“那座山叫什么山?他们到底住在什么位置。”
“那座山叫鬼怕山,半山腰有一处叫杀人坪,他们就住在那里。”
“这话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鬼怕山,杀人坪为什么叫的这么难听呢?”
“听说,那座山从前叫雷公化网,住有二十多户人家,一百多口人,刚开始大家还是挺风调雨顺的。自从搬进来一户杂姓单身的白发女子之后,村里变得并不安宁。接着常常在三更半夜,能听到一处叫雷公坪的地方闹鬼,第二天却发现在那里有人不明不白的死去。奇怪的是,凡死去的人脖子上有深深的手指印。”
志强忍不住打断问:“后来怎么样了?”
“一年多后村里全部人都死在那里,而那个白发女子神秘失踪外。那死人的雷公坪从此被外界人改为杀人坪,雷公化网也没人叫了,而改为鬼怕山。”
“既然那个地方这么恐怖,公安哨所为何要建在那里呢?”
“你有所不知,那里是一个很好的战略要地,易守难攻。遮天蔽日的参天大树,就像天然的屏障,你如果用飞机炸它,用大炮轰它根本起不了作用。天然的石灰岩山洞星罗棋布,随便钻入洞里,没人能找得到北。离中国边境某城市也不远,是一个非常理想的军事要塞。”
志强眼睛一盯:“你说的可都是真话吗?”
“到这个时候了我还骗你干吗,再说,能骗得到你的火眼金睛吗?我知道你是谁了。”
志强疑惑地问:“我是谁?”
“你是中国最出色的特种兵!”
志强吃惊地问:“你怎么知道。”
“昨天,我俩在前面那个小店喝酒时,听人在议论,说前几天某水库,二十多个人的守军全部被一个中国特工干掉了,此时我才想起来,那个人肯定就是你。再说,刚刚和你交过手,你的武功天下无双。”
志强没有否认,点了点头,说:“我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你愿意跟我走吗?如果能打死几个越南兵,我可以向你保证,回家后给你减刑。”
他泄气地回答:“我知道,历来当叛徒、汉奸、卖国贼都没好下场。即便跟你去了我立了大功,回去也不得好死,因为我知道坏事做绝的人,是不可被饶恕的,我去了。”说完从美玉的的手中挣脱出去,一头撞在路边一棵树干上。
他突然间自寻短见,确定让志强和美玉意料之外,让人防不胜防。
他的头被撞成稀烂,就像被压过的柿饼,一根十多公分长的枯杈枝,深深地插入脑壳中。只见乌黑的血从脑壳四面八方渗出,顺着树干往下流。当黑血流到路上,再流进路边的水沟里时,完全虚脱的他整个身子慢慢地软了下去,最后一头栽倒在水沟里。
看着下半身泡在水里,两脚朝天的尸体,美玉仍不解恨地说:“狗日的怕死鬼,敢回国内接受人民的审判才算你有种!”
志强接口说:“不管他们了,他们坏事做绝,恶有恶报,罪有应得,这应该是他们最好的下场和归宿了。我们走吧,不扫平那些伤天害理、不自量力的猴子,我无颜回去见江东父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