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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黑影

    这一惊非同小可,豆大的汗珠涌遍了全身。他暗想:“如果他们真是对着自己来的,自己将插翅难逃。不过,当他看清他们都没有拿枪时,真猜不透他们在玩什么游戏。”

    老实说,如果现在从树上溜下来逃跑还来得及,不过,下来了又能往那时跑呢?看到后山那深不可测的样子,他猜测,在那里肯定埋有不少的地雷,以其在不明不白中被炸死,还不如在树上搏一下,也许,他们不是冲自己而来。

    他们向着自己的方向越走越快,叫喊声也越来越响,跑在最前面的人已经快到树下了,他“砰!砰!”的心已经快跳出来了。

    志强虽然紧张,却没有为此而乱了方寸。凭着他过硬的心里素质,作了充分的思想准备。如果他们真是为自己而来,自己不会和他们拚命,会要求见他们的领导,说自己是自己人,为了执行特殊任务而为之。

    容不得志强多想,他们已经快速地涌上来了。当第一个人冲过他的树下并继续往前冲时,他才微微松了口气,因为那个人没有往树上看,而是继续往前走。接着看到后面的人快速地从树下走过,向着山沟里的一条小路而去。

    志强的眼睛随着他们的脚步而移动,只见他们很快就下了沟,到达一个用水泥拱的防空洞前。他们并没有坐下来歇歇脚,而是马不停蹄地从里面拉出二十四门用油布遮掩的高炮,他们每三人分成一组,然后进行上油擦拭,最后练习装弹、拆弹。

    这里除七十二个士兵外,有一个拿着棒子的指挥员,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是个副连长之类的。只见他大摇大摆地走到防空洞前,一个一个地对每个人进行认真的工作检查,正满意走开时,却发现有一个老油条在偷偷吸烟,只见他对准那人的屁股踢了一脚,骂道:“你想死呀,敢在这里抽烟。要不是看你是初犯,我这一棒子下去,你还会有命吗?”

    那个人想把手中的烟藏在背后,可来不及了。恐慌解释说:“长官,肚子太饿了,实在挺不住了,才偷偷抽根烟提神。”

    “啪!啪!啪!”三句耳光扇了过去,骂道:“长进了,还敢诡辩。要死,你自己到后山去引爆地雷,不要让别人在这里和你一起遭殃。”

    “长官,我错了,再也不敢了。”那人赶快把烟头扔在脚下踩灭,然后向他敬礼认错。

    他瞪了那人一眼又扫了大家一眼,说:“下次还有人敢在这里抽烟,我会剥了他的皮,抽他的筋。”

    之后,他独自离开防空洞,迈着轻盈的步子向一个离防空洞百余米远的高坡上走去,那里有一块天然的石凳吸引了他,当他看到石凳干净得掉下去糍粑都可以捡起来吃时,他毫不犹豫地坐了上去,随手掏出上衣口袋里的烟抽了起来,随着他潇洒自如地斜向上方喷出烟圈,他的目光刚好自然流落到了志强坐的那个位置上。

    真是无巧不成书。不单志强的位置竟然刚好和他成了一条直线,志强的脸和他的脸也是遥遥相对。他一边抽烟,一边不时地往志强这里观看,好像在那里有什么可疑的东西没有被解开一样。

    志强在心里默默地告诫自己:不能动,千万不能动,一动就会暴露目标。可是,屋漏偏遇下雨天。就在他告诫自己不能动时,一头臭屁虫飞到了他脸上,然后慢慢地爬到嘴巴边,当它看到抿得密不透风的嘴巴时,又返回到鼻孔边,想往深不见底的鼻孔里钻,虽然它还没有钻进去,但那臭味熏得他直想打哈欠。

    由于他们的距离不会很远,志强能看清他每吸完一口烟向外徐徐吹气的动作。这时他抽完一根又接着点了一根,还目不转睛地向志强那里观望。

    志强真猜不透不知是这里特别茂盛的枝叶,让他想欣赏这里的风景,还是这里有什么疑问,让他在思考想解开这个迷。不过志强很清楚,只要自己哈欠一声,或随便动一下,就暴露了目标。

    怎么办呢?臭屁虫开始往鼻孔里钻,如果让它钻进去了,那是非打哈欠不可。哈欠这东西谁都懂得,不是说不打就可以不打的不是一般人能忍得住的。此时此刻,唯一能防止它往里钻的最好办法,就是通过鼻孔使暗劲往外排气,通过激烈的气流或鼻涕的颗粒把它赶跑。因此,志强使尽吃奶的力气往外排气,虽然最终它没有爬进去,但那能熏死大象的臭味和在鼻孔周围庠庠的爬动,实在令他快受不了啦。为了转移视线,他紧紧地咬紧牙关,直到眼睛在流泪,牙根在出血,那都是强忍住没有打哈欠而造成的。

    还好,他只顾自由自在地抽烟,压根儿就没有想到自己的眼皮底下有人,老实说,如果他能往树上多认真看一会儿,不难发现那里暗藏有人。

    不过,志强也作了准备,把飞刀暗暗地抽了出来,只要他有点反应,他就会在第一时间里把他结果掉,绝对不可能让他先发制人。

    不多时,他们好像完成了任务,“呼啦!”着冲下山,回到食堂吃饭,他是最后一个走的。

    等到他们走开,志强才想起还在脸上爬来爬去的臭屁虫,如果它不是臭得难闻,他真想一巴掌拍死它。真拿它没办法,他狠狠地摇了一下头,它才向其它地方飞去。

    不久从食堂传来杀猪似的吼叫:“你们听着,昨晚谁摸进食堂偷了四个馒头,给我站出来。”

    底下一片议论声,可没有人站出来。只听有人小声说:“怎么会少四个馒头,莫不是自己算错了或被老鼠叼走了。”

    只见一位穿着白大褂,头戴鸭舌帽的矮胖子厨师,用打稀饭的铁勺子在桌子上敲了敲,说:“我再说一遍,偷馒头的人给我站出来,如果不自觉站出来,等到查出来就不客气了。”

    见全连没有一个站出来,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走到一个像黑人似的胖子面前,逼问道:“全连只有你饭量大,不会是你干的好事吧。”

    “长官,冤枉呀,我昨晚睡得像死猪一样,一觉醒到天亮,怎么可能去食堂偷东西吃呢。你不能以貌取人呀,我虽然长得胖,平时我也没有多吃呀。我的胖那可是病,我是喝水都能胖的人。”他振振有词地诉说着。

    胖子的话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笑声很快被打断。只听矮胖子厨师大声说。“不就是四个馒头吗,是男人就站出来,不要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大家饿着肚子等开饭呢。”他本来还想敲勺子的,但看到长官在跟前就缩手了。

    见没有人站出来,军官模样的人对拿勺子的矮胖子厨师说:“开饭吧,我和指导员的馒头让出来给他们吃,我们吃稀饭就可以。”

    听到他们说稀饭,志强才感觉是呀,要是现在手里有一碗稀饭多好,他捏着冷馒头出神地想。这时,他才感觉偷来的四个馒头都还没有吃,如果不及时吃掉再等它硬了会更难吃,于是,顺着馒头还有点软他大口地吃了起来。

    他慢慢地吃着馒头,看着那胖子被怀疑、冤枉,忽然想起家乡一句常常形容人被冤枉的那句话:黄狗偷吃,乌狗受罪。可不是吗,馒头明明是自己偷的,他们却怀疑是那个胖子偷的。

    志强一边吃,一边掏出地图观看,然后把工兵连的营区和侦察连的营区准确无误地标了上去。

    接下来的时间,志强不想过多地想什么东西,反正看得见的东西已经看到了,看不见的东西想看也看不到。于是,吃完四个馒头后,斜躺在树杈中休息,等待晚上再行动。

    也许是白天的温度太宜人了,也许是这几天都没有休息好,尤其是昨晚根本没睡,他竟然一下子就睡着了。当一觉醒来竟然已经日薄西山,红彤彤的晚霞把天空照得像一朵粉红色的玫瑰花。

    当夜暮降临时,营房里没有了那忽明忽暗的电灯,取而代之的是点起了松明灯。志强想大概是柴油机坏了,或者驻地没有柴油了。这个时候,他们在明处,他在暗处,是最好观察他们动静的时候,借此机会,他想把进入办公室的人观察一下,以便了解他们到底在干吗。当然,最重要的是要看清楚,他们对办公室的保卫、防备工作,做得有多森严。进出办公室的人,到底又是什么级别的人,什么时间段出入最频繁。

    就在他向办公室的方向望去时,一个令人心惊肉跳的地方吸引了他的眼球,他看到了一栋与其它房子隔绝的小营房。小营房被高高的围墙围起来,那里的灯特别亮,除挂在墙壁上的松明灯外,墙角处的干木柴还在燃烧。红彤彤的灯光下,四个脱得一丝不挂的女兵,在露天的一块草坪上自由自在地沐浴洗澡,那高翘的乳房和混圆的屁股暴露得一览无余,有二个人还不时地相互打闹、嬉戏着,丰满的乳房随着跑动跟着一耸一耸的抖。

    在他高高的俯瞰下,她们的容貌尽收眼底,虽然夜色很浓,但在墙壁上挂着的松明灯的照耀下还能看清她的脸庞,似乎还能看清她们十分性感的樱桃小嘴和水灵灵的眼睛。她们的皮肤又白又嫩,修长性感的大腿给人一种很纯洁很超脱的感觉。

    她们是那么的完整无缺,是那么让人想入非非。此时在他看来,她们不是女兵,而是一群在诱惑着男人的仙女,是饥饿中随手可摘的仙桃。

    志强看得头晕目眩,身上的骨架好似要散了。只觉得心跳在加速就像要从口中蹦出,阴暗的某处好似有无数的小蝌蚪在水草里游的感觉,痒痒的。太阳穴也跳得厉害,手心开始出汗,浑身在颤抖,让他仿佛就要死亡。用了很大的毅力才克服心底某个角落涌上来的欲望,同时又在努力克制身体某处膨胀的难受……

    也许是触景生情,他突然想起天真烂漫、貌若天仙的哑巴女友李茜茜,是呀,时间就是过得很快,一转眼匆匆和她离别快二个月了。回忆在那美好暂短时间里,令人多么的向往和快乐。

    就在他陷入深深美好的回忆之时,突然看到一个黑影向那里飞驰而去,接着传来“哎呀!”一声女人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