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逢喜事精神好,月到十五分外圆。因为毕竟看到是越南鬼子被炸死的证据,他很高兴,很精神愉快地返回到了藏匿背篓的地方。
他暗想:由于去了解“叮当、叮当”的响声花了不少时间,可能错过到高平后住旅馆的时间。如果在路上能碰上一户农家我会住下,讨点东西吃吃充充电,休息几个小时等天亮后再赶路。
由于刚才想起了吃,突然觉得肚子饿得不行,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他真担心会饿死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黑夜里。但如果不走,那真会死在这里,因为这里的野兽特别的凶狠。他没有多想,咬紧牙关背起背篓,踉踉跄跄继续下山。走过一个陡坡,再转了个大弯,突然看见前面出现一户人家,远远看去像一幢二层楼,楼上楼下的房间都有淡淡的微光。他心里一乐想,真是天无绝人之路,竟然看到了农家,看到了希望。
他一边加快了脚步,一边想:不对劲呀,现在是三更半夜,一个农家的楼上楼下怎么还有灯呢?我得小心行事,千万不要因为肚子饿了而出了大事。
附着离农家越来越近,他小心翼翼慢慢靠了上去。还好这家没有养狗,要不然靠近这家农舍都会有点困难。为了稳重起见,他先把篓子藏在离房子还有五十多米远的地方。
他很快靠近了房子一楼的一个小窗口,通过微弱的灯光,看到了厨房里有一个小少妇在炒菜,一个双腿严重有问题的小老头在加柴火。
只听小老头小声埋怨:“我最狠这些人,我们半夜三更给他们铺床,给他们炒菜,像服侍老爷一般,搞不好他们明天早上一拍屁股就跑了。”
小少妇回应:“你就不能少说两句,万一被他们听到,如何是好?”
她不说还好,一说反而把小老头激怒起来,他骂道:“我当兵的时候,它妈的这些人搞不好还在娘的肚子里呢,他们见了我都要叫我班长。我怕谁呀,反正我只有半条命的人。”
“你不怕他们,我怕他们。难道你就不为我想想,真是的。你辛苦了,不要你烧火了,去睡吧。”说完,她半推半就把他推进了一楼最角落的一个卧式。
志强暗想:真不巧,原本想好好在这房东家里吃点东西,休息几个小时,看来一切都泡汤了。
小老头刚才骂那当兵的是谁呢?他们在这里干吗?出于好奇,志强决定去打探虚实。
志强先在她家门口喝了几口用毛竹从山上接来的泉水,吃了几块挂在屋檐下还没晒干的红心地瓜干。轻手轻脚地偷偷上了二楼,由于其窗口很高,他只好来了个倒挂金钩,才看到房间里有两个人,坐在一张小桌子上在喝酒对饮。桌子上放着油炸花生米,半只烤鸭和一大碗酸菜干。
志强像壁虎一样静静地在观察,听他们在对话。
“周排长,我们不喝了吧?一个人都快一瓶白酒了。”
“喝,我们今天喝它个不醉不归。”
“周排长,你喝醉了吧,我们今天还要归哪里呢?难道不住这里了。”
他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拍,说;“崔排副,我没醉,倒酒。”
志强精神一振,暗想:他们在叫排长,排副,莫非他们俩个就是前面那个老兵提到的掌握库区锁匙的人。真的有这么巧吗?难道那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的狗屎运在我身上应验。
崔排副兢兢战战地说:“我倒,我倒。”说完给他满满地斟上一大杯。
周排长怒目而视,往崔排副的空杯一指。
崔排副心虚地点头哈腰,说:“好,我也满上,我今日宁愿伤身体,也决不伤感情。”
周排长一本正经地说:“你知道我们守在那鬼地方有多危险吗?”
崔排副阴沉沉地说:“我当然知道,我们简直跟死神打交道。只要中越战争再次爆发,中国特工随时会先把我们的水库炸掉和引爆那里的炸药。”
志强高兴得差点惊叫出来,原来他们真的是掌握库区锁匙的正副排长。不过,他马上又很纠结,怎么才有机会进去偷锁匙,偷了锁匙又怎么处理呢。同时,他还埋怨时间刚好不对头,如果现在什么事都办好了,他会把他们直接干掉,取了锁匙把那水库和炸药全部炸掉,然后凯旋回国。
周排长看到对方也倒了一杯满满的酒,举起杯说:“碰杯,我们谁不干谁是这个。”说完,他的右手伸开五指,放在桌面上做了一个王八的形状。
崔排副脸红脖子粗地附和道:“谁不干谁拉出去这个。”说完,他也伸出右手比了一个上八字,这上八字是被枪毙吃花生米的意思。
他们“咣!”地一声碰杯,黄色的酒飘逸了出来,然后干了个底朝天,举起空杯,歪歪扭扭、站立不稳地哈哈大笑。
接着听周排长说:“这就对了。所以,我们要今朝有酒今朝醉。如果明天回到部队,就是再想喝酒,我们都没有这个机会了。”
崔排副好像想起了什么,舌头打结,说:“那个小骚货干什么去了,搞二个菜这么久,难道还要跟那个废物……”
周排长结巴地打断了他的话:“就是呀,我们三瓶酒都快完了。小骚货长得挺丰满的,可惜那废物不会享用。”说完,他们咧开大嘴哈哈大笑,嘴里的口水立刻像决堤的黄河水一样泛滥起来。
人们常常说,说曹操,曹操到。
只见一个身材苗条的小少妇端着汤在敲门,那声音很温柔,还带有一种韵律:“客官,请开门,菜来了。”
志强的心“噗噗”跳,暗想:真是天赐我也,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混入房间,取到锁匙做样板。
“来了,小骚…”崔排副到心口边没有说完的话吞了回去。
崔排副“吱!”的一声把门开了。只见她端着一个青椒炒鸡蛋和一个炒洋葱大步流星地往里走,崔排副跟在她身后,却没有把门关好。
她把二个装菜的碟子放在小桌上,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笑盈盈地说:“你们慢慢喝,汤马上端来。”
周排长流里流气地说:“汤无所谓了,有你这个漂亮无比的娘子就够了。”说完,伸出右手向她的丰乳摸去。
她退了半步,拨开他的手说:“客官,你喝多了。汤不要我就不拿了,还有一个油豆腐我去端来。”
崔排副抱住了她杨柳般的腰枝,说:“油豆腐也不要,我要你现成的豆腐。”说完,双手在她的上身乱摸。
她正想叫,可她的嘴被周排长的嘴堵住。
趁他们混乱中,志强闪电般进了房间,钻在床底下。
只见她用力把周排长推开,他踉跄后退二步差点跌倒。火冒三丈的他走了过去,伸出双手用力左右一扯,她的衣服顿时被剥开。霎时,她一对挺挺的乳房露了出来。
“崔排副去把门锁死。”他命令道。
趁他去锁门,周排长把她抱了起来扔到床上,她虽然在反抗却无济于事,因为,崔排副也上了床在帮他脱她的裤子。他们把自己的衣服一古脑儿丢在床头柜子上。
志强在床底下什么也看不见。但能感受到他们在做什么,能听到扎实的床上传来“吱吱”的作响声,传来男人满足后的淫笑和喘息声。
老实说,如果志强不是重任在身,凭我刚直不阿,眼睛里容不得半点砂子的性格,他一定会出手救她。但此时不行,他的任务还任重道远。其中,到高平暗中打听秦太阳到底是死还是生的事,一点都还没展开。
等到她下床踮踬着小脚走出房间,可能下半夜三四点了。她出门时没有把油灯吹灭,只顺手把门关了起来。
很快,从床上传来此起彼落的鼾声雷动声。
志强从床底钻了出来,取了堆放在床头柜子上,牢牢系在裤腰上的锁匙,在一楼的吃饭桌上拿出她女儿书包里的铅笔和纸张,把锁匙样板模拟出来。
志强暗暗吃惊,其实越南人也挺聪明,他们这两把系着千万人性命的锁匙搞得一点不引人注目,相反,还把它造成像开啤酒盖的取子。要不是自己把两个一公一母的“啤酒锁匙!”反复研究对比,真难以发现它其中的秘密,要不是那个替我背篓子的人提前告诉我正副排长带有那锁匙,打死我也不敢确认那是两把关系千家万户性命的锁匙,因为那锁匙太像开啤酒盖的取子。
志强轻手轻脚地把锁匙重新挂到裤腰上,再往床上看了一眼暗笑:他们或许喝酒醉了,或许由于搞女人搞得太疲惫了,都睡得太死了。一个横向睡,一个斜着睡,周排长的腿架在崔排副的肚子上,而崔排副的两个指头却放在周排长的嘴巴里。
志强不敢在那里逗留太久,背起篓子快速离开那农舍,摸黑继续下山。
志强摸了摸那张印有锁匙样板的纸张,咬牙切齿地暗想:你们越南人太嚣张,太自不量力,机关算尽,反送了卿卿性命。过不了多久,我会亲自送你们上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