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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流氓兵痞

    想起死亡谷地和一线天,志强就头痛起来。以前通过它起码用了探雷器,可是,如今手里什么都没有怎么过呢?在夜间摸黑走太危险,脚下随时都可能踩上地雷。如果白天走虽然可以排除踩上地雷,可是,白天在敌人的眼皮底下过得去吗?

    为了能有一个既安全又行之有效的办法,志强蹲在那里几乎想了一个多小时。当一头野兔忽然从身边走过时,他一拍脑袋叫了出来,有了。在这里多抓一点毒蛇、穿山甲、野鸡、野兔,化装成商贩去高平做生意,这样既能安全地混过去,还能得到一笔不小的收入多好呀。

    很快行动起来,他背起空背篓下山,沿着山涧小溪直下,在山洞里抓了几条一斤多的毒蛇,有眼镜蛇、眼镜王蛇、银环蛇、五步蛇和一米多长无毒的蟒蛇。在一个黄土坡上又抓了二头穿山甲和几只野鸡、野兔。他把毒蛇装在布袋里,扎紧好口子放在篓里。把一米多长的蟒蛇缠在自己的脖子上。

    走到山脚下,很快就进入了崇山峻岭,茫茫的原始森林。这是一片典型的亚热带雨林,高大的苍松翠柏鳞次栉比,乔木枝繁叶茂,阴翳得几乎透不进一丝的光线。这里没有落过炮弹,一切的生态还保持完好无损。

    由于一心只顾抓蛇,等他抬起头时突然感到分不清东南西北。又翻过了几条山脊,到下午约四点,前面出现了一条山路,一道炽热的斜阳从叶隙中照射下来,偶尔晒在脸上,给人一种刺痛的感觉。

    志强停在那里擦了一把脸上的汗珠,看了看天色,决定往西边走,因为西边才是要去的地方。约走了几十米顺着斜阳,发现前方一头黄澄澄的松鼠悠然地坐在繁茂的松枝上,并不惊慌地看着他,依然“吱吱嚓嚓”地啃着可口的松子,漂亮的尾巴不停地摇摆着。可是很快小松鼠忽然紧张地抬起头,向四周警惕地看去,然后飞快地扔下手中的食物,迅速钻回树洞。

    志强一惊,暗想:难道前方有人,要不然小松鼠怎会如此惊恐地逃走吗?多年来特种兵养成的敏感神经,让他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漆黑的丛林,让白天与黑夜的界限变得模糊,行走在丛林中,放眼望去,黑暗让葱绿显得那么的诡异,没人知道在这诡异的后面隐藏着什么,或许是敌人的双眼,或许是冰冷的枪口。刚转过一个急弯,仿佛听到前方不远处有脚步的声音往这里而来,他马上警惕地躲在路边的茅草丛中。

    果然不假,半根烟的功夫,只见三个穿军装的越南兵,好像喝了很多酒歪歪扭扭地走了过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瘦弱的士兵,那张秃顶的头颅可以告诉人他的年经已经不轻,但双眼直鼓碌转,好像后脑勺还有两眼珠似的,身板还很硬朗,似乎有用不完的力量。中间那位穿着尉服,挺身迈着八字部,虽然看不到他的枪,但藏枪的部位明显鼓了起来,说明那里有杀人的武器。后面这个大个子,要不是头戴越南所特有的绿色贝雷帽,真不像越南人,四四方方的国字脸配有浓密的络腮胡子,一米九零的身板,真像我国的蒙古大汉。他的长枪横在肩上,枪口上挂着一只二斤来重的山鸡,山鸡还没有死,在扑腾扑腾地垂死挣扎。他一副大摇大摆的样子一看便是个老油条、吊儿郎当的流氓兵痞。

    “连副,我走不动了,口实在渴。”大个子停下脚步,擦了一把淋漓的热汗喘了口粗气说。

    连副转过身瞪他一眼:“谁不渴?不走你想死在这里吗,我可不想在这里喂狼。我们已经迷失了方向,鬼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转出去。”

    “早知道,跟着连长就好了,现不知连长和水生走出去了没有。”大个子低下头大大咧咧地埋怨说。

    连副上前一个耳瓜子打在他的脸上,说:“混蛋,放肆,你敢瞧不起我,既然想跟连长,你马上给我滚蛋,我一刻也不想看到你了。”

    大个子摸了摸起了五指血浪的脸,点头哈腰地说:“我混蛋,我岂敢瞧不起你,只是随便说说而已。”说完又连忙从口袋里摸出香烟,弹出一根给连副,用火柴给他先点了火。再慢悠悠地弹出一支,自己也抽了起来,全然不顾前面还有个秃顶老头也会抽烟。

    怪不得大个子不分烟给秃顶老头,原来秃顶老头听到连副骂声后,早就停下了脚步,正幸灾乐祸地同大个子装鬼脸。看得出,要不是连副在这里,怒气冲冲的大个肯定会冲过去给他一拳。

    “野兔!”大个子望着前方突然高喊了一声。

    连副迅速拔枪、打开保险、瞄准,虽然一气呵成,那曾想,真验证了那句“比兔子跑得还快!”的格言,野兔瞬间跑得无影无踪。他正大为光火之时,突然发现新大陆似的指着前面更远的方向说:“大个,你看前面那黑黢黢的一片像不像甘蔗林。”

    草丛中,听得清清楚楚的志强偷偷拨开挡住眼睛的茅草,从隙缝中看到不远的山坡上有一片突兀的甘蔗林。

    此时,在敌人的眼里,那随风摇摆的甘蔗林,就像无数成熟的青春妙龄少女,在含情脉脉地向他们微笑招手,在撩动着他们火热似的心和眼神,令他们兴奋不已,垂涎三尺。

    大个子用右手搭起了凉棚,观测了许久,拍起了马屁说:“连副高明至极!真是火眼金睛。没错,是一片甘蔗林,有人种植甘蔗,说明附近有人家,我们有救了。”

    他们似乎忘记了刚才的口干舌燥,打起了精神,争先恐后地向前走去。

    志强暗想:自己的运气真好,上次碰上有越军的排长带路,虽然没有带完最后一段路,但总算顺利侦察到了越军的军事重地——导弹基地。这次竟然又遇上越军副连长给我带路,我的级别越来越高了,看来拿下第二个甚至第三个军事目标轻而易举、易如反掌。

    志强装了一句“咯咯!”的蛇叫,不经意间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蛇!”秃顶老头停下脚步,惊恐地对副连长说。

    副连长瞪他一眼说:“蛇,这里多的是,管这么多闲事干吗,快走呀。”在他的呼喊下,他们走得很快,几分钟后就到了半山坡上一小片的甘蔗林。

    “连副,快吃,渴死我了。”大个子到了甘蔗林把枪一扔,动手折断一根又粗又壮的甘蔗,去头去尾送给了副连长。

    连副接过甘蔗一屁股坐在田埂上,用牙齿去了皮,吃得津津有味,满口脏话三句不离本行地说:“真甜!此时吃这样的甘蔗,比抱着小妹摸着奶子还幸福!”

    也许是甘蔗的水太多,也许是他听到‘抱着小妹摸着奶子’这么诱惑的字眼,几滴有点浑浊的液体从大个子的口角流下,他痴呆地问:“连长,抱小妹的感觉怎么样呢?什么时候也带我去泡泡妞,听说这山区的小妹特别的纯情,那一对奶子就像小气球一样富有弹性,摸着她的奶子会让人飘飘欲仙、想入非非……”

    连副把拳头长的甘蔗头扔进甘蔗林里,起身踢了他的屁股一脚说:“走,看看前面有没有村姑娘,如果碰上小妹我一定让给你。”

    大个子像泄气的皮球接口说:“连副,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那来的妹子,毛都没有。”

    秃顶老头抢在连副前面,用十指点着他的头,说:“你真是傻大个,这甘蔗长得这么好,难道是野人种的不成?前面不远肯定有人家,说不定他家男人都死光了,只剩几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在家看门呢。”

    其实志强跟得很近,他离他们只有几步之遥,不要说他们的谈话他听得一清二楚,甘蔗的甜蜜和他们咀嚼甘蔗的声音他都能感觉到。

    这里山高林密,绿树成荫。被茂密的叶片遮阳下的山区,就像天快黑了,其实,这时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

    他们的推断完全没有错。他们没有走多久,就看到前面有一幢孤孤单单的木竹屋,从房子门前竹篱笆上晒着的,有年老的和新潮的花衣服看,里面一定住着有人,而且住有年轻的姑娘和较年老的妇女。

    他们来到竹篱笆围起来的门前,刚好碰上一位年级约三十七八岁的妇女收衣服。她瞄了他们一眼,冷静地问:“你们找谁?”

    大个子把秃顶老头拉在后面,用手抹了一下还湿漉漉、甜蜜蜜的嘴角,低声回答:“我们走错路回不去了,晚上想在你家借宿一晚,行吗?”

    妇女为难地推托说:“我男人不在家,就我一个人,不方便,你们走吧。”

    大个子听到她说男人不在家,顿时来了精神,淫荡地说:“男人不在家没关系,我们……”

    连副怕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乱说脏话,急忙打断他的话:“放肆,滚一边去。”他变回脸色对她说:“大嫂,我们走了一天的路实在走不动了,你就行行好吧,我们坚决秋毫不犯。”

    妇女看他们狼狈不堪,可怜巴巴的样子,可奈何地回答:“既如此,你们就住下吧。我把席了、被子抱给你们,你们睡在大厅的地板上。”

    他们跟在她后面走进了竹篱笆的门,穿过二十多米的余坪,便进入大厅。妇女客气地说:“长官,你们坐吧,我去外面厨房烧开水给你们喝。”

    等到妇女到外面耳房烧完水提着壶踏进大门,便听到女儿痛苦的惨叫:“啊…啊…啊…”

    她知道那些人可能在调戏女儿,怒骂道:“禽兽,不得好死的流氓兵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