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天遥把心思都放在孩子身上。整天的跟孩子腻在一起。
彩虹拜了星宸为老师,他也接受了。能者为师,星宸本来才华横溢,有他做彩虹的老师,他没话说。
鼎晟只被常天遥带着飞了一次,就再也不乐意骑着獒奔了。跟父君比起来,獒差透了。常天遥也便正儿八经教起鼎晟武功来。鼎晟天生是练武的奇才,一学就会,进步神速。
老皇帝和穆芳华那里,他是每日必去。两老也是乐得他去。祖孙三代一起,倒是给平淡的日子添了不少乐趣。常天遥的厨艺也是与日俱增。连老皇帝也是不断夸赞。
赞美!赞美着赞美着,老皇帝竟自己也觉得是那么回事儿了。赞美着赞美着,常天遥那股雄心与傲气竟又复苏发芽成长了。灰败的日子,又有了生气。
他只是不敢去见凌霄。每日里看着她和星宸“双宿双飞”、“同进同出”。他心里是有些酸酸的,但是,还好,却不愤怒了。如果,那是她的选择,他会尊重她。本来他们就和离了,她是自由的,她有权利选择与谁共度一生。况且,说不定是他给了他们机会呢。是他走开了,把她推给了他,不是吗?
至于她放在他身体里的那蛊,他也表示接受了。反正他也不会爱上别的女人了,有没有那蛊,都一样。他再也不会凭着冲动,不顾后果的去做事了。何况,他有这么三个聪明可爱的孩子,这辈子,守着孩子过,也挺好。
庭院。月已上中天。
月下对酌。葡萄美酒夜光杯。
“这是姑娘从西域带回来的葡萄美酒,你尝尝。”无颜说道。
常天遥抿了一口:“好酒。”
“姑娘一共只带回了十皮袋,平时收藏得就像宝贝一样,我这是好不容易才得着一袋。”无颜也浅浅抿了一口,淡淡地说道。
“她,”常天遥顿了一下,问道:“去了西域?”真是该死啊,这么久了,他竟然没有问问她这几年去了哪里,过得好不好,都遇到些什么人,做了些什么事。有她在的地方一定不会少事,他们都是创造故事的人。
她离开了几年,回来了,还带回了他的孩子。他竟只顾着跟她生气,跟他嫉妒。
“是呀,比楼兰国还要远很多。”无颜给两人斟了酒。
“能跟我讲讲吗?”常天遥说道。他竟很想听,很想知道,她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
“你知道,我也没去成。”无颜抿了口酒,声音里竟满是遗憾。“要让他们去过的说,才精彩。”
“我,我想听。”常天遥极力压抑着情绪。
虽然无颜真的不是个会讲故事的人。但是由于故事实在太精彩,常天遥还是听得津津有味。并且这故事一讲就是一夜。直到讲到第二天天亮,才只讲到他们成立了“大同”国。
听着,常天遥才知道无颜为什么会满是遗憾。是该遗憾呀,他也遗憾,为什么就没有跟她一起去呢?在她的这些故事里,怎么就没有他呢?茫茫沙漠里的国家。就是听听都让人热血沸腾。
辰时。
循着无颜面向的方向,常天遥看见一个人,那个人走进她的寝宫,片刻之后又出来。
常天遥不想,但是那个人还是牵引他的视线。从他来到他走,都牵动着他的情绪。
他以为他平静了,接受了。可是,原来,他还是没办法释怀。
“他每日辰时都会来。”等那个人走远了,无颜说道。
“什么?”常天遥没听清。
“我说,他每日辰时都会来参拜女君。”无颜淡淡地重复道。
“参拜女君?”常天遥疑问,他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谁需要参拜女君?并且,她也不是看重这些虚礼的人哪。
“他是初元大祭师。”无颜继续说道。
“初元大祭师?”他想起来了,大长老说过,灵泉孕养了初元圣女。
“他活了一万年了。”无颜继续加料。
“一万年?”他知道魔君好像活了一万年了,这个初元大祭师也活了一万年?大长老都只能通过转世获得永生,他比大长老还牛?
“他为什么要参拜女君?”常天遥问道。
“问得好。”无颜轻轻说道。见他终于问到了关键,无颜嘴角勾起个不易觉察的弧度。“不如这个问题就由你自己去找答案吧。”姑娘说了,点到为止。
“时候不早了,我要去见母亲,你跟我一起吗?”无颜最后问道。
“好。”他刚才说什么?他每日辰时都会来?来。?
一连三天,常天遥都远远地看着。果然,他每日辰时都来,片刻即走。他真是来参拜女君的?可是,为什么?只有他一人来参拜?
“大长老,”常天遥深深一揖:“给我讲讲初元大祭师,好吗?”
“你想知道什么?”大长老问道。
“他,为何,要参拜女君?”常天遥整理了一下思路。
“这个问题老朽不知。”大长老干脆的回道。
呃……不像撒谎,也不像搪塞。
“他……”
“龙君想知道什么,为什么不去问大祭师星宸或者圣女?”大长老打断道。
“我……”常天遥还是很容易脸红,窘了就红。他好意思去问吗?
“龙君请吧,小老儿要看书了。”大长老下了逐客令。
呃……
祖孙三代吃饭,今日并肩王和王妃、世子都在。足足围了满满一桌。
凌霄到的时候,一桌人正要吃饭。
见到凌霄,常天遥立马站起来,紧张得连酒杯都碰倒了。又赶紧手忙脚乱去扶。
他再次醒来已经三个月了,平常不乏偷偷看她的时候。但是像这么近的面对面的,还是第一次。感觉心脏都要跳出胸膛了。
“父君,您心怎么跳得这么快?”在旁边的飞虹不失时机地说道。
被飞虹这样一说,常天遥的心跳得更快了。
飞彩几乎是扑过来拉了凌霄的手就把她往常天遥身边安排。
凌霄对飞彩慈爱的笑笑,大大方方在常天遥身旁坐下了。倒是常天遥一直局促不安地站着。
“孩他爹,坐啊,吃饭了。”凌霄冲常天遥笑笑,那笑让常天遥更呆了。
孩他爹?
“爹,您坐啊。”飞虹赶忙改口,拉了常天遥坐下,还把筷子递到他手里,“爹,给娘亲夹菜啊。”
神队友第三诞生。
“哦,哦。”常天遥应答着,半伸出筷子,却不知道该夹什么,脑子真是短路了。
倒是凌霄抿嘴一笑,夹了一块他爱吃的酱牛肉,放到他碗里,“孩他爹,吃菜。”
“哦,哦。”常天遥夹起酱牛肉放到嘴里,想看又不敢看她。
“爹,给娘亲夹菜啊。”飞彩又提醒道。
“哦,哦。”常天遥帮凌霄舀了勺麻婆豆腐,“你,你也吃。”他记得她是喜欢吃豆腐的。这麻婆豆腐还是她教他做的。
“好吃,有很大进步。”凌霄尝了一口,由衷赞美。
“那,那你尝尝这个。”听见赞美,常天遥心里乐开了花,又夹了块回锅肉给凌霄。
“不错,甜白酒加得恰到好处。”凌霄继续赞美。
“真,真的?”常天遥渐渐没那么紧张了,又舀了勺肉末蒸蛋。
“非常好,水蛋很爽滑。”继续赞美。
……
一顿饭,常天遥就只顾着给凌霄布菜了,他竟就只吃了凌霄帮他夹的那块酱牛肉。他不需要吃饭,听她的夸赞就饱了。
其余的人也自己吃着,不去打扰他们。彩虹一边吃着,一边随时偷瞄他们,脸上笑得成了花。
唯有鼎晟很淡定,自己吃着,再喂喂他的獒。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嘛,娘亲本来就爱爹的啊,爹爹也爱娘亲的啊。娘亲从来、一直都是这么跟他说的。他们这样不是很正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