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起因是初三年级的两个男生一直以来积怨已久,这三年来大小不断的有过几次摩擦,但在仉威明的铁腕统治之下他们并不敢产生太大的争斗。眼看着就要毕业了,这段时间双方又出现了争端,于是决定在离开学校之前好好打上一场分出个孰高孰低。
就这样,两个人分别去找仉威明讲明了他们的想法,仉威明听完以后觉得他们的表现非常好,开打之前知道先向他报备,所以当即就开心地答应让他们打定点。不过条件是只可以找本校的学生做帮手,不允许叫外校的学生,更不允许叫社会上的混子帮忙,否则整件事情的性质就严重了。
这事是赵闯告诉我的,他的神情非常兴奋,叫我到时候过去助拳。我奇怪地问他人家初三的事你这么激动干啥?赵闯说他必须激动啊,王一就是对面的人,他一定要借这个机会好好教训一下他!
“放心吧,肯定不会让你们白去的,人家都说了,咱们初二凡是去帮忙的都有十块钱的站场费,而且家伙事也给发!”赵闯信誓旦旦地对我说。
我一听就乐了:“这帮家伙打一次仗可真是大手笔啊。”
唐斌乐呵呵地说:“还有十块钱赚啊,那我也得去。”
赵闯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你还是算了吧。”
我有点不乐意了:“赵闯,你啥意思?武哥差啥啊?”
赵闯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表现得有些不太合适,就尴尬地笑着说:“没事,想去就去,人家说了来得越多越好呢!”然后就走了,他肯定还得去找余力。
李春梅瞪了赵闯一眼:“狗眼看人低,唐斌怎么了他就这样啊?”
唐斌也很气愤地说:“不就是看我长得小吗,等我以后练出一身肌肉的,一拳闷倒他!”
李春梅抛了个媚眼给他:“唐斌,我挺你!你的梅梅永远支持你!”
唐斌:“……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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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这个事情我还去找了任胜燃,任胜燃一听也来了兴致,连连说一定要去玩玩,开心的好像是听说要去旅游。
小纸鹤在旁边说:“你俩真去啊?多危险啊,受伤怎么办?真就不明白你们男生为什么一听说打架就这么激动。”
“哎呀小纸鹤,男生的事你就别管了!”我摁着她的肩膀把她往教室里推。
“诶诶诶你别推我啊我自己能走!”小纸鹤抱怨了一句,最后还是被我推了进去。
一回头,发现任胜燃的脸上满是笑容,我纳闷地问:“我跟小纸鹤这么亲密,咋感觉你一点都不生气呢?咱俩不是情敌吗?”
任胜燃似乎想起了什么,立刻绷起了脸:“谁说我不生气,谁让你碰小纸鹤的?下次再这样我就跟你拼命!”
打定点被安排在星期六早晨八点,地点在九中大操场。当天大多数人都很准时,基本上提前十分八分的都来了,我、唐斌、余力和任胜燃聚在一起聊着天,余力又啃起了他的巧克力。我大致数了数,我们这边大概聚了能有四十多人,十多个初三的,剩下的都是初二的学生,大家都统一将校服反穿过来,方便一会儿打起来辨别敌友。初一的一个没叫,按赵闯说的就是他们连毛都没长齐呢过来凑什么热闹。对面的人似乎要多一些,能有五十个人,校服正穿,除了初三那个领头的以外张弛也赫然在前,显然是代表了他们那边的初二学生。
这时候远远的听见后方传来一阵笑声,众人回头一看,才发现是仉威明和常野那伙人正站在九中门口的门卫室房顶谈笑风生,常野的那头红毛在太阳的照耀下极其扎眼,一帮人高兴得好像是过来观光的。
赵闯一伙人过来给我们初二的纷发木棍和站场费,到我们身边时恭敬地对余力说:“力哥,他们让您去前面,咱们这边初二的也需要一个领头人。”
余力看向我,嘴里嚼着巧克力说不出话,但意思明显是让我去。
我一头黑线:“大哥,我这籍籍无名之辈就不上去献丑了吧?你好歹还是个十七中前任老大,站那儿就有威慑力,还是你去吧。”
余力长长地叹了口气,大有恨铁不成钢之意。我都无语了,这关键是我上去真站不住场啊!
余力在赵闯的陪同下走到最前面,初三的领头人和余力握了握手,然后给了一根烟和一根甩棍,两个人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在聊些什么。这个时候我们每个人手中都拿到了木棍和十块钱,唐斌爱不释手地搓了搓这钱,说来这一回值了。任胜燃看着钱也两眼放光,小心翼翼地将它叠好放进口袋……喂,搞什么!你不是富二代吗?
两边的初三领头人开始对上话了,他们俩相距不过十米,互相翻起对方的老账,这也是打群架之前必走的一道程序,老账一翻到火头上就要开战了。
听他们俩一交涉我也听明白了,这两个人闹到今天这样就是因为同时喜欢一个女生。我发现校园里发生的纷争得有六七成都是因为女生引起的,就拿我和张弛来说,那段时间我俩那样水火不容,起因不就是因为小纸鹤吗?所以说权力、金钱、女人永远都是男人之间浴血拼杀不可绕开的因素,自古以来多少英雄草莽为了追逐这些而趋之若鹜、杀伐不断。
两边的领头人越吵越凶,眼看着混战就要一触即发,两边的人也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我告诉唐斌一会儿你就紧跟在我后面就行,我放倒一个你就赶紧补上一棍。
忽然,随着一声怒吼,两边的人群犹如潮水般涌动起来。操场上霎时间喊声大作、杀声震天,纷至沓来的脚步声袭起地上的腾腾烟尘。
也可能是第一次参与这种大规模群架的缘故,在这样热烈的氛围下,我只感觉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就迈开步子朝着前方混乱的人群奔去,照着第一个迎面而来的家伙狠狠一棍甩了过去。对方立刻举起木棍架挡,两根木棍磕在一起,“当”的一声脆响,登时就震得我从手指尖麻到整只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