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唐斌从我身后蹦了出来,大喝一声同时一棍子朝着这人身上劈去,这人紧忙朝一边闪避,我趁着这个机会一脚踹在他的腰上,这人便重心不稳被我踹翻在地。
唐斌赶紧在他后背补上几棍,我把他拉过来说:“行了你敲木鱼呐?走啦!”毕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打两下象征一下咱出力过就得了。
场面一片混乱,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对手,我看到赵闯和王一两个人倒在地上猛烈地扭打,一边打还一边问候对方家谱里的女性成员,周围一片尘土飞扬,当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就当我正在寻找对手的时候,我忽然发现张弛在前方混战的人群中虎视眈眈地盯着我。
怎么,这是要趁着这个机会再和我较量一下吗?论单挑我可不怕你。
我立刻做出应战准备,唐斌也同样攥紧了木棍。只见张弛举起甩棍朝我冲了过来,我刚要抡起木棍,张弛却“啊啊”大叫着从我身边掠过,我惊愕地回头,发现他已经和别人打了起来。
我靠,不是要跟我打啊?
这时,校门口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警笛声,操场上这么多学生发生混战,外面有人看见肯定会报警。周围有人大叫着“警察来啦”,然后就开始有人朝着混战圈外跑。
我刚想往出跑,就听见旁边有人喊:“这有两个对面的!”
我瞪大眼睛看向周围,才发现四处站着的都是正穿校服的学生!我挥舞着木棍想要往出冲,但那一圈人已经围了过来瞬间将我和唐斌放翻在地,然后就是铺天盖地的大脚丫子踢了过来。
“你妈的搞什么啊?警察来啦没听见吗?!”我一边护着脑袋一边愤怒地吼着。
唐斌大呼道:“救命啊!老蒙!小燃哥!”
这时,围攻我们的人骤然减少,我睁开眼睛一看,发现一个身影在包围圈外上蹿下跳,瞬间为我们吸引了不少火力。
与此同时,任胜燃挥舞着木棍冲了进来,拉起一脸呆滞的我和唐斌,哈哈笑道:“等菜呐?赶紧跑啊,警察过来了!”
我们两个赶紧爬了起来,这时只见余力持着甩棍舞得上下翻飞,在其他人身上“砰砰啪啪”乱劈乱敲,当真是战神附体,把那些学生敲得嗷嗷直叫、抱头鼠窜。
“走啊老蒙!”我大喊一声。
余力也是打嗨了,揪着一个人的后衣领照着他的屁股一顿猛敲,把那哥们敲得哭爹喊娘,可能长这么大都没被人这么打过屁股,要不是我过去拉余力估计他能把人家屁股揍成八瓣。
我们四个跑出大操场,直朝着教学楼后奔去,到了后面那排围墙。这里的墙有点高,所以按照我们之前商量好的先把唐斌推了上去,然后我们三个一人踩着一个往上爬,我和任胜燃攀上去以后又把余力拽了上来。
逃出学校以后,我们就近找了一家洗衣店洗了校服,然后一起去公共澡堂洗了个澡。我们四个一边冲着淋浴一边嘻嘻哈哈聊着刚才群架的事,任胜燃忽然注意到余力右腹部有一处发红的刀口,就问这是怎么回事。余力说前段时间做了个阑尾炎手术。我也仔细看了一眼,说你这刀口怎么这么大,我小时候也做过阑尾炎手术,但是刀口可小了。余力长长地叹了口气,苦大仇深地说当时图便宜找了一家不正规的私人医院就做了。我们听完就笑,便也没当回事。
洗了澡除去身上的灰尘污垢,我们叫了小纸鹤和刘靓一起出来玩——是的,这就是我们今天的行程,一点都没耽误事。
由于昨天晚上下了一阵雨,上午的天气不仅清爽而且有风,所以小纸鹤她俩来了以后我们就决定到公园里去放风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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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园里租了两只风筝,我们便兴冲冲地跑到空地,唐斌和刘靓拿着风筝去了另一边,余力则到旁边的长椅上睡觉了,也没人管他。
色彩斑斓的风筝腾上天空,迎着风吹的方向招展开来。我操纵着风筝线,小纸鹤不停地催着让我把风筝放得再高一点。我说不行,快了的话线断了怎么办?任胜燃就说我笨,然后把线抢过来自己弄。
“看好了啊小纸鹤,现在是小燃哥现场为你表演放风筝技术。”任胜燃一边放着线一边说,“记不记得小时候咱俩放风筝,当时可没有人放得比我高!”
小纸鹤嘿嘿笑着说:“当然记得,咱小燃哥是谁啊!”
我“嘁”了一声,酸酸地说:“有啥啊,不就放个风筝嘛!”
任胜燃得意地看向我:“咋的,小纸鹤夸我你吃醋啦?有能耐让小纸鹤也夸你啊!”
“夸他?他有啥可夸的?”小纸鹤眉眼带笑地看着我,“是不小琦琦?”
我又好气又好笑,指着她走过去说:“小纸鹤我发现你是越来越没良心了哈,来我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我怎么就没啥可夸的?”
我俩绕着任胜燃嬉闹着,任胜燃就说我俩妨碍他放风筝了。
只记得那时的天空清明透彻,我们都还那样天真快乐。
中考来临,初三毕业,仉威明一伙人正式退出九中的舞台,戴天琪、魏鑫以及张弛这些人迅速上位成为九中新一代霸主。
初三毕业后的一段时间唐斌着实是感伤了一阵子,为他那些曾经爱过恨过的学姐们的离去默默潸然泪下。
很快我们也迎来了期末考试。照理说以我的成绩所在的考场应该是在前面才对,但倒霉催的那帮老师在排号的时候恰恰好好就把我给落下了,但所有的排号已经固定,强行把我加进去后面就乱了套,所以我就很幸运的和唐斌、赵闯之流分到了最后一场。据唐斌所说,当他听说跟我一场时激动得一晚上没睡着觉。
考试当日,考场里十五个学生将我的座位围得水泄不通,个个向我投来殷殷切切、期期艾艾的目光。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说:“考试结束前十五分钟我会拍两下手,到时候我每过五秒咳嗽几声就是选择题答案。”
众人一阵欢呼,唐斌跟其他人骄傲地说:“看没看见,这是我哥们!”
你看,谁说倒数的学生没有上进心?他们只是需要一个向我这样的引路人而已。
过一会儿任胜燃进来了,在我前面坐了下来,他和余力都是这学期后半段转来的,所以分考场都在最后。
我问他老蒙呢。他说睡觉呢吧,敲半天门也没开他就先来了。我乐了,说这逼早晚得睡死。
开考十几分钟以后,余力才悠悠哒哒来了,结果老师给他堵门口告诉说不让他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