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敢从澹台府回来后坐立难安,李蓝月见此立马过来,整个人都挂在龙敢身上,娇声道:“皇上,夜已经深了,你就陪人家睡一会嘛!”
龙敢见李蓝月粘在自己身上,心里顿时厌恶了起来,他怎么傻到为了刺激他的玉儿,找了这个女人?推开她,道:“你自己先去睡吧,皇后不回来,朕睡不着!”
龙敢都推开她,和她说说这话了,她还是不死心,继续贴上来,道:“皇上,天那么黑,又下着雨,人家一个人害怕,都不敢睡,您就陪陪人家吗?”
李蓝月一说到天黑,还说下着雨,龙敢的心就揪得很紧,他的玉儿,因为之前那三个女人趁他不在,对她下毒手,自从他把她找回来以后,她最怕黑,最怕一个人睡了,她身子又虚,这么凉的夜,她若是着凉,染了风寒,可怎么办?
想到这里,他忽然后悔了,为何她在他身边时,他不听她的解释,处处冷落她,如今她不在身边,他却好想再抱抱她,再温暖她那被他伤透的心。道:“李蓝月,趁着朕还没有动气之前,你赶紧给朕走得远远的,否则你的下场很比你在锦弦宫还要惨?”
龙敢此话一出,李蓝月吓得立马跪在地上,道:“臣妾知错,臣妾现在就走!”
李蓝月明显被龙敢吓得不轻,说完这话,立马就走掉了,她独自回房间了以后,那倔强的小脸上,立马掉了两行珠泪。他明明白天还要她,要得她差点虚脱了,怎么一到夜里,他就变了?这个白天把她从杨娉婷手里救下的男人,迫不及待带她回来,拿走她清白的身子,让她成为他的女人,怎么会为了澹台聆玉这个弃妇,一下子又把她打入地狱呢?她不服,她不甘,她才不要再为奴为婢,任人肆意打骂,她好不容易才脱离苦海,她一定要把龙敢的心攥在手里!
龙敢站在回廊里,一直望着外头的雨,那张英俊的脸上布满忧郁,这时他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他转过头去,见博烈手里拿着把雨伞,朝他走了过来,他眉头一皱,道:“博烈大人,也这么深,你还特意过来看朕的笑话?”
“没有的事,皇上您多虑了!皇上今日从白天就派人去找了皇后,可那边院子里三位长乐国的主,有一个派人找过吗?”
“博烈大人的意思他们知道玉儿的下落?”
“皇上真是聪明,皇上只是太紧张皇后娘娘了,所以忽略了这些细节罢了?皇后娘娘是安王的旧主,他们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而且安王似乎爱慕皇后娘娘。这云王自然也是对皇后娘娘念念不忘,而且皇上和皇后娘娘这些日子的不快,也都是因为云王引起的。这长乐帝就更不用说,当年在康城时,对皇后娘娘的宠爱,可是康城人尽皆知的事情,若是他们也不知道皇后娘娘的下落,估计动静比皇上还要大得多!”
龙敢这时才知道为何他父王这般赏识博烈,心思细腻,又有想法,还能及时提醒他,道:“朕明白博烈大人拿着伞来找朕了。”
“皇上快些去吧,再晚估计就吵着长乐国那三位了!”博烈将伞递到龙敢面前道。
龙敢接过伞,道:“多谢博烈大人!”
龙敢说完就打开伞,走进雨里,往聆墨住的院子走去,博烈看着龙敢的背影,道:“皇上啊皇上,没想到你也是口是心非之人,平日里对皇后娘娘这么冷漠,结果为皇后娘娘操心到连理智都没有了。”
博烈说完摇摇头,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小桥一见博烈回来了,立马迎过去,问道:“相公,皇上他找到公主了吗?”
“还没有,不过你别担心了,长乐国那边三位都没有动静,他们应该是知道皇后娘娘在哪里,所以皇后娘娘现在绝对是安全的!”
博烈这么一说,小桥总算是安心了,往博烈怀里一靠,道:“公主和皇上本是那么恩爱的夫妻,如今却闹成这样,妾身都觉得惋惜,相公能否答应小桥,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像皇上怼公主那样冷漠和绝情?”
“嗯嗯,相公不会学皇上的做法,有什么事情,咱们两口子说开了就好。”博烈顺手抱着小桥道。
龙敢撑着伞,来到了聆墨住的院子,走到聆墨房门口,门口的侍卫立马通报:“皇上,赫拉国君求见!”
“让他进来了吧!”聆墨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来。
侍卫一听,立马给龙敢开门,道:“请!”
龙敢走进去,见聆墨在悠哉地作画,笔下的紫罗兰栩栩如生,道:“没想到大舅子的紫罗兰如此生动,还真是名家手笔!”
“一画就画了好几年,即使资质再差,作品也能拿出手了,不足为奇。”
“大舅子的紫罗兰画的栩栩如生,我心里的紫罗兰却没了踪迹,不知大舅子能否帮个忙,把我这株紫罗兰,也给找回来?”
“你还真是会说笑,我记得你今日不是在锦弦宫摘了一朵野花回来吗?怎么还会惦记什么紫罗兰?”
“玉儿是我此生挚爱,我自然是在乎她的!她这么晚没有回来,而大舅子还在悠哉地作画,必然是知道玉儿身在何处,才会如此,我此番前来,只想得知玉儿的下落,请大舅子告知!”
聆墨对龙敢的请求嗤之以鼻,他把他扔在手心里疼的妹妹伤得体无完肤,他不找他为玉儿出头已经算不错了,他还有脸来找他,问玉儿的下落?道:“我真不知道玉儿在哪里,我这么悠哉,只是因为相信玉儿吉人自有天相!”
龙敢自然知道聆墨是在搪塞他,道:“玉儿最怕黑,最怕冷,最怕一个人睡,大舅子真就放心玉儿一个人在外面?”
“我想玉儿虽然怕黑,最怕冷,却不是最怕一个人睡,她应该更害怕和你,还有李蓝月三个人一起睡!”
聆墨的话随说听着带走玩笑意味,可却是个不争的事实,道:“龙敢受教了,龙敢知道该怎么做了!”
“知道知道该怎么做了,那就回去吧,夜也深了,两个男人挤在一个房间里,容易让人以为有断袖之癖,你名声怎么杨,我不在乎,只是我毕竟是即将娶妻的人,不能让关于我的谣言四起。”
龙敢听聆墨这话,自然知道他是拐着弯子下逐客令,道:“那龙敢就不多作打扰了,告辞!”
龙敢回了自己房间以后,翻来覆去,还是难以入眠,他以为他再怎么刺激聆玉,聆玉还是会留在他身边,可他才把李蓝月带回来,聆玉就离家出走了,而且还躲在了他找不到的地方。他要知道聆玉性子这么倔,他就不会拿李蓝月来刺激她,逞一时之快,又有何用?最后痛苦的还不是他自己?
第二天,龙敢顶着黑眼圈起来,博烈过来时,见到他这模样,自然他昨夜去聆墨那里,不但没得到聆玉的消息,还是碰了钉子,道:“皇上,皇后娘娘既然不愿意回来,您也不必担心,皇后娘娘想开了,她自然就回来了!”
“那朕就多谢博烈大人的吉言了!”
博烈不了解聆玉,可龙敢却了解,她是不可能自己回来的,估计她此时正在计划着一个人远走高飞,从他的世界里彻底消失。再过两日,聆墨就要迎娶白馨怡了,聆玉是聆墨的心头宝,她自然是会出现的。他所想把她找回来,想必那也是最后的机会了。
龙敢想到这里,他又回房间去了,倒头就睡。醒来时见李蓝月衣不蔽体地躺在他身边,再看看自己,睡前还是穿着衣服的,此时却光着膀子,他吓了一跳,道:“臣妾听闻皇上昨个夜里睡得不好,今日又窝在房里,特意过来,陪皇上好好睡一会儿!”
这个女人特意来陪他睡?还以来就把自己衣服都给扒了,想到这里,他肚子里就有一堆火,道:“看来朕昨夜说的话,你没把它放在心上啊?”
李蓝月想到他昨天说让她在这里比在锦弦宫的下场还惨,她怎会不记得?可她若是什么都不做,任由龙敢想着聆玉,她岂不是没有出头之日?故作惶恐,道:“臣妾知错了,臣妾不会再犯了!”
“把衣服穿上,滚吧!你以后要再敢擅闯朕的房间,朕就把你贬为军妓!”
李蓝月一听说要把她贬为军妓,吓得脸色的白了,慌慌张张起来,穿好衣服,跪在地上,道:“臣妾知错,臣妾立马就走!”
李蓝月说完,慌慌张张就跑开了,见李蓝月消失在眼前,龙敢脸上那抹厌恶的表情,才逐渐淡去。他起身穿好自己的衣服,道:“来人!”
这时一个侍卫从外头进来,跪在地上,道:“卑职在,请皇上吩咐!”
“你带人去白府和驿馆之间的各个路口盯着,如有疑似的人,无论男子还是女子,立马拿下,不得伤到人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