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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多情自古空余恨

    千韬从外头,来到大殿,见到这一幕,不禁鼓掌起来,道:“还真是出好戏,精彩!精彩!”

    千韬还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居然当众调侃起他们三人来。龙敢转头看着千韬,道:“哟,大殿下,等会朕和新妃还有春宫戏要演,比这出精彩多了,就不方便大家去观摩了!”

    龙敢说完,就搂着李蓝月出了大殿,走到门口时还特意看了聆玉一眼,见到聆玉那面无表情的脸时,他脸上闪过一丝怒气,头也不回地走了。

    龙敢还真是会给她难堪,当众说现在要回去跟李蓝月圆房,他最后看她那一眼估计只是在和她炫耀,在羞辱她,这一连几日的冷战,她早已身心俱疲。

    “自己的丈夫搂着别的女人,把自己丢在这里,玉儿妹妹,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嫁错人了?”千韬走到她跟前道。

    千韬还真是会说话,一下子就让她陷入无比尴尬的处境,道:“玉儿有没有嫁错人,和千韬哥哥没有什么关系,玉儿身子不适,就先回驿馆了,告辞!”

    聆玉想走,可千韬却不可以,道:“玉儿妹妹别急着走啊,我这做哥哥的刚来,你连哥哥的女儿都没有抱过,就要走,是不是太不给面子了?”

    千韬话都别上他的女儿了,她也不好不留下来,她走到杨娉婷跟前,看着杨娉婷怀里的孩子,道:“小公主取名字了吗?”

    聆玉问到这问题时,杨娉婷的脸色有些难看,道:“念玉。”

    念玉?她立马转身看向千韬,道:“谁取的?”

    千韬走了过来,从杨娉婷怀里抱起念玉,道:“自然是本殿下取的,本殿下自小最疼玉儿妹妹,玉儿妹妹远嫁了,本殿下甚是想念,所以取了这个名字。”

    她以前和千韬的种种,康城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又非要旧事重提,又一次让她难堪。千韬说完这话,将孩子抱到聆玉跟前,示意她抱抱孩子,虽然千韬让她难堪了,可她还是接过孩子,抱在怀里,道:“这孩子像极了大王妃,将来必是沉鱼落雁的美人,不知道会祸害多少权贵公子呢!”

    自从千韬和杨娉婷成婚以后,千韬心思不在杨娉婷身上,杨娉婷是知道,从千韬给他们的女儿取名叫念玉时,杨娉婷就知道千韬对聆玉念念不忘,本来杨娉婷还一直耿耿于怀,可现在不知为何她都释怀了,道:“都说红颜就是祸水,本宫倒是希望念玉蒲柳之姿,然后再找个如意郎君,过平淡的日子。”

    “恐怕这孩子的相貌,以后不会变成大王妃说的那样是蒲柳之姿。”

    聆玉刚说完这话,念玉就在她怀里哭了起来,她把孩子抱到杨娉婷跟前,杨娉婷接过念玉,抱在怀里,哄了几下,念玉就安静了下来。聆玉见念玉安分了,道:“本宫身子不适,今日就不多做逗留了,告辞!”

    千韬见聆玉要走,本想再留她一会,可见聆玉走过他身边时没有一丝逗留,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聆玉从锦弦宫走到长宇门以后,见她和龙敢来时乘坐的马车已经不在了,便让侍卫去给自己牵来一匹马,她骑上去之后就扬长而去。

    她一路疾驰,朝着驿馆而去,她到达喜欢以后,让小厮把马牵到马厩,然后往他们住的院子走去。走到她和龙敢睡的房间时,刚到门口,还没开门进去,就听到一阵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她以为龙敢说什么和李蓝月演活春宫是随口说说,气气她而已,可她没想到他居然真的这么做了,而且还是在她和他一起睡的房间。

    他这是在气她还是真的不爱她了?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心很痛。她想冲进去打断他们,可始终没有鼓起勇气,因为她害怕看到他和别的女人恩爱的一面。她眼泪已经止不住,流了下来,她怕被他撞见,自己这么不争气,为他痛哭流涕的样子,转头就跑开了。

    她径直往马厩跑去,牵了马就飞奔出去,她先是去了皇陵,给她母亲上了一炷香,然后折回乱葬岗,烧了些纸钱,然后就往墨玉航运去。林婵见了她红着眼睛过来,吓了一跳,把她拉到里头,道:“玉儿,你这是怎么了?”

    “龙敢不要我了,他说他的后宫只有我,可他现在却抱着李蓝月,他说他只会和我一人生儿育女,可他却宠幸李蓝月,他说得那么诚恳,却是在骗我,可我却傻到信以为真了!”她哭着说道。

    林婵见聆玉哭得这么伤心,也猜到了她心不甘,情不愿嫁给龙敢以后,对龙敢动了心,而她也犯了自己当年的错误,轻信了男人的承诺,道:“玉儿,赫拉龙敢毕竟是一国之君,你与他成亲一年多,一直膝下无子,他另找新欢,也是避免不了的。”

    “一国之君不是更应该一言九鼎吗?为何总是以我没有生育为由,往后宫里填女人呢?”

    林婵也曾是后宫里的女人,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心酸,道:“身为后宫里的女人,谁若是把帝王对你的甜言蜜语,当成海誓山盟,总会有为情所伤的一天。”

    林婵说的本就句句在理,可聆玉一句也没有听进去,顾自哭着,林婵见她这般,也没有再劝她,或许等她冷静点再说这话,她还能听进去。

    这时外头传来一阵骚动,林婵透过窗户,往外面看了一眼,看见几个赫拉的士兵在外头,看样子是天色已晚,龙敢不见聆玉,心慌了,所以派人出来找。道:“玉儿,赫拉皇帝派人来找你了,正满大街地搜查呢!他还是很在乎你的!”

    “他在乎我?他白天在锦弦宫和大王妃讨了李蓝月,迫不及待地带李蓝月回驿馆,还在我们日日睡的房间里寻欢作乐,他就是这么在乎我的?林婵姐姐,我不回去,我想呆在这里,墨玉现在是我康城唯一的避风港了!”

    “傻姑娘,说什么傻话呢?你和聆墨才是墨玉的主人,我的命还是你当年冒死救下的,为了救我,千山没少为难你吧?”

    “千山哥哥他只是误会我了而已,不是有千韬哥哥护着我嘛,他也没对我怎样。”

    “你呀,就是傻,老帮着他说话,自从上次十里亭一别之后,为了他好,也为了初儿好,我也没有再见过他,不过听说他和离曼公主恩爱有加,而且初儿也健健康康地活着,我已经不再奢求什么了!”

    林婵为了千山,为了初儿在墨玉隐姓埋名,扮成墨玉夫人一年多,好歹她心里还有个念头,而她呢?不但丈夫整日对她冷漠如冰,她没有孩子,连一点念想都没有,她觉得自己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林婵见她没有回驿馆的念头,便让人把她骑来的马牵到后面的马厩,免得给赫拉人留下蛛丝马迹,找过来。如果真的找了过来,她身份暴露是其次,墨玉的底要是给朝廷查出来,估计整个墨玉的人都会以叛国罪处以极刑。

    庆幸的是伙计手脚够快,在赫拉人找来之前就把马牵到后面马厩了。林婵见聆玉情绪逐渐稳定,再看她今日皇陵和乱葬岗跑了一圈,便让人给她背了热水,备好了以后,便走过来,道:“玉儿,姐姐让人给你备了热水,你今天也折腾了一天了,洗个热水澡,去去乏,等会好好休息吧!”

    林婵向来心细,聆玉刚想到的事情,她就已经准备好了,聆玉起身道:“还是林婵姐姐心细,我就先过去了。”

    聆玉沐浴好了以后,本以为今日她几乎围着康城跑了一圈,一躺下来就能安然入睡,可她却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见外头的雨停了,她走到外头去透透气,却见林婵的房间灯还亮着。她走了过去,她才刚走到门口,林婵的声音就从里头传了出来:“玉儿妹妹,你进来吧!”

    她推开门进去,见林婵坐在里头,手上还做着针线活,她过去看了看,全部都是小孩子的衣服,这么大的衣服,估计刚好合适初儿这么大的孩子穿,道:“林婵姐姐,你还真是有心。”

    见她来了,林婵放下手里的活,收拾好东西,道:“姐姐只有这么一个孩子,自然是很在乎他的,既然玉儿妹妹在那边睡不着,不如就在这里睡吧,我刚好可以陪玉儿说说话。”

    “好。”

    说完,两人就一同躺到了床上。

    聆玉一直都没见回来,龙敢都快着急疯了,亲自带人在康城的街头找,可找了一个晚上也没找到人,他去过皇陵,听看守的人说过,聆玉才此上过香。他也去过乱葬岗,见地上有人烧过纸钱,便知道她来过此处。他还戴着去了澹台府,大门的封条没有人动过的痕迹,她不会轻功,也不可能在里头,他为了以防万一,还用轻功到里头去看了一番。

    他不但找了她以前住的清曦院,连聆墨和澹台武的院子他都找过,可仍旧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