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聆玉醒来时发现苏长云正盯着自己,看他光着膀子,再看自己和没穿也没什么区别,一下子红了脸,道:“你看什么看?伤好了没?”
“昨个夜里,被某个天姿国色的姑娘光着身子暖了一夜,好了很多。玉儿自己光着身子,还不让人看,玉儿真是有意思!”
被他一说,立马起身,欲穿好衣物,谁知被某人重新推倒在床上,道:“你、你你、你起来!”
苏长云见她这娇羞模样,本来不想这么轻易放过她,翻身压了上去,二话不说朝着她的小嘴吻了下去。双手也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离,正当他想更进一步“欺负”她时,外头传来了一些声响,似乎是追兵跟了过来,立马让她穿好衣服,自己也穿好衣服,然后到了马厩,骑上昨日的马儿,离开了农舍,人追兵在后头疯狂地追赶。
甩开追兵没多久,苏长云问了她一句:“玉儿可想回康城?我们从这里绕小路,天黑前就可以回康城了。”
“不是说好要带我走的吗?又要赶我回康城?我不想回去,我们给哥哥留个安好的口信就好,他会替我处理好后继事宜的。”
“你决定了就行,话说回来,玉儿,你想去哪?”
“大年初二时,云郎想带我去哪儿?”
“当时想带回云中城。”
“云中城?”
“其实我一直没告诉,我是云中城的后人,叫云长书,我父亲就是云上顷,七年前云中城被灭了门,我是唯一的幸存者。”
“原来你是叛贼的后人。”聆玉一脸不可思议的道。
苏长云不敢相信聆玉竟然用叛贼来形容他的父亲,道:“叛贼?”
“你父亲不是因为谋反,而被诛杀的吗?还连累了整个云中城的人一起陪葬!”
“父亲没有谋反,父亲当初同定安候一起扶持了千辉登基,云中城始终是江湖势力,游离在朝廷的管控之外,千辉害怕父亲起兵造反才编造谎言灭了云中城!树大招风,你说根源在风,还是输?云中城已灭,定安候府也不远了,唇亡齿寒的道理,玉儿应该懂的!”
“你骗人,圣上为什么想要杀我父亲?灭了整个候府?候府现在还是好端端的,依旧是风光满面!”
“你父亲以前是带兵吧?整整三十万大军,在你母亲病逝前就交出去了候府看着风光,实际上只是个空壳子!玉儿我久居深宫,看到的事情太多了,例如千辉对你不只是舅舅与外甥女这么简单!”
“云郎怎么知道?”
“从千辉看你和韩乐的眼神就知道!”
“乐儿姐姐?云郎是说圣上对她也……”
“那哥哥有危险了,我要回康城!”
“玉儿,再回康城就没有这么容易全身而退了!你可想好了?”
“玉儿这一生,都受到哥哥的万般宠爱,如今哥哥有难,玉儿怎能坐视不理?从玉儿记事起,父亲就对我们兄妹冷漠,母亲走后,更是不理不睬,梁柔母女,你是知道的,这诺大的侯府里,只有哥哥疼我,后来,梁柔派人暗中谋害我们兄妹,被皇祖母发现,苦于没有证据,只是杖毙了行凶的下人。玉儿进宫后,也是哥哥日日来看我,倒是父亲,我八皇姐推进人工湖,昏迷不醒时也没来看过,大病了一场也没见到他的影子,从那时起,我就觉得,哥哥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
“玉儿想回去,我也不便阻拦,聆墨的确是个好哥哥,可你要想过没,他不会阻拦你跟我远走高飞?”
“哥哥即使不乐意,你带我走,他也不可能大动干戈地追我们!今晚子时,你来清曦院接我走!”
“既然玉儿执意如此,我今晚子时去清曦院接你走。”
“嗯。”
二人说完便点头回了康城,黄昏时才到达城门外,苏长云在外头目送她进了城才转身离去。她一进城,亮出腰牌,道:“带本宫回侯府!”
带头的统领见此,上前给她行礼,道:“卑职见过公主!天快黑了,卑职等人这就护送公主回去!”
“平身吧,有劳将军了!”
说完这统领便带了二十来个人,随她往城中走去,没走一会太阳便落了山,天一黑为首的统领便走了一条比较偏的巷子。聆玉发现这些人似乎不太对劲,送她回去没有备銮轿也就算了,连匹马也没有吗?明明有大路可以通往候府,却非要走小巷子,这是什么道理?
她没有跟进去,后头的士兵却给她做了个请的手势,她自然没有听士兵的话,反而要落跑,士兵看出了她的意图,倒和她动了手,虽说是动手,士兵却只是将她逼近巷子而已,没有大打出手。
统领上前道:“公主,不要再多做挣扎,属下们怕伤到你!”
“明明康元的军人,却要伤害当朝公主吗?你们是什么人?”
“卑职无可奉告,公主,得罪了!”
统领说完便将她打晕了,然后将她抱到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上便扬长而去。
子时,康城等会除了花楼几乎所有的灯火都熄尽,一个白色身影在黑色的夜幕下穿行,此人正是苏长云,他在清曦院潜伏许久也没看到心爱之人的身影,候府今夜似乎不太一样,很多屋子的灯火未熄,来候府的途中还有不少候府的侍卫在康城街头穿梭,这是为何?他们是找人还是找物,能大动干戈只能是找人,难道是玉儿麽?
他知道她最关心的人就是聆墨了,或许找他还能问清楚。他飞快地穿梭到文旭院,发现聆墨正在大动肝火地训人,他认识他这么久,这是第一次见他发火。
聆墨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存在,遣散了一众人,人都散了之后,便开口道:“云长书,你出来吧!”
他进来走近一看,才发现聆墨有些蓬头垢面,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皮肤有些发黄,看样子是许久没有休息了,便开口道:“看来你都知道了,候府在找人?”
“你的通缉令全城贴的到处都是,我想装傻都难!如果不是你独自前来,我还以为玉儿跟着跟着云中城的余孽私奔去了!”
“黄昏时她已经进城了!”
“她从昨日早晨出去时就一直没回来过,连同一起出门的白薇和红尘都没有消息!”聆墨一脸愁容道。
“昨日玉儿带这两个姑娘去给龙敢太子送行,龙敢走后被人伏击,白薇和红尘没回来,估计凶多吉少了。”
“那玉儿呢?”
“应该在宫里。”
“什么叫应该在宫里?”聆墨一脸狐疑地问道。
“回府途中被人半道截回宫里了,这只是猜测,你明早进宫,暗地里打听下,还有,候府现在岌岌可危,尤其是你!”
“云长书,你昨夜带走玉儿,今日却没有把她送回侯府,还让人半道给劫了,今夜还好意思过来问我要人?你信不信我现在要是控制不了自己,真会一刀把你剁了?”
“玉儿是你的心头肉,你说的,我都信,错也在我,可如果我不来,你连去哪里找玉儿都不知道!我只是为了玉儿好,才来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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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话!你连玉儿都保护不了,还想和她长厢厮守?”
他不语,错确实在他,没有想到她会在途中被人劫走,没有坚持送她回到侯府,虽说当时自己身上有伤,可送她回侯府也算不上多大的难事,想到这里,甚至连他都痛恨自己,别说聆墨了,那眼神,好似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他恨不得把自己痛扁一顿!
“你说玉儿被劫到宫里,是何人?又是何目的?”
“整个看康城权力最大的人是谁?野心最大的又是谁?你不会不请楚?”
“按你的说法,是圣上做的?”
“千辉这老贼,还能有什么事做不出来?为了自己野心,想称霸四国,在康城暗杀赫拉龙敢,不惜杀害无辜百姓,栽赃嫁祸给吴国,垂涎自己的外甥女,再暗中劫走玉儿,你说哪一项不是他的罪行?”
“你这说法是不是太大胆了?暗杀龙敢我信,可垂涎玉儿这事,我可不敢相信。”聆墨不可置信地说道。
“何止是玉儿?还有泰安公主。”
“你有这想象力,为何不去说书?”
“那你说,你请旨赐婚时,为何千辉不允?我在深宫里蛰伏了七年,看的东西比你要多得多,这深宫从来就不缺不可言讳的事,你要想立足下去,必须把所有事情往最坏的地方想!”
“我懂了,我会小心的,你走吧。”
聆墨说要,云长书便走了,他知道他这番话让静默十分不快,可他毕竟是玉儿的哥哥,又太善良,可世道,善良的人,又有几个好下场呢?
聆玉跟着他一起回来,都能丢在路上,一想到这,肚子里就一阵火。云长书走后,他心里虽有火,可却安心了许多,最起码他知道她在宫里。
本以为知道她身在何处时会能安稳睡会,可想来想去,还是难以入眠,为何进了城却没有回候府?进宫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