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长子瑾珣得知皇已病入膏肓,心里有些焦急。 .w . </p>
阿玉是从小便跟在身边的一个和皇长子年岁差不多大的小太监。</p>
“爷,您还在禁足,若让皇知道您擅自出宫的话,恐怕何时解了禁足更是遥遥无期了。”阿玉跟在瑾珣身后提醒道。</p>
“父皇都不知道能不能醒来了,本王若不去长安殿求见父皇,怕再也见不到父皇了。”瑾珣不由分说地出了宫门。</p>
一路匆匆地来到了长安殿前。</p>
小桂子远远地见到瑾珣前来,赶忙迎去。</p>
“奴才拜见王爷。”</p>
瑾珣虽然急躁,但知道小桂子是皇身边的太监,也不敢无礼。他命小桂子起身,道,“父皇龙体可还好?本王心里挂念父皇,这才私自出了自己的宫殿,前来探望父皇。”</p>
“奴才实不相瞒,皇龙体欠安,此刻,钟太医正在为皇医治,特意嘱咐任何人都不能打扰。请王爷先回吧,等钟太医一出来,奴才便将皇的状况派人告诉王爷。”小桂子答道。</p>
瑾珣隔着殿门,往寝殿的方向张望着。</p>
“王爷,刚才董太后娘娘,温皇后娘娘和后宫的各位娘娘们都在长安殿为皇担忧,董太后娘娘听闻钟太医为皇医治以防他人打扰,遣散了各位娘娘,董太后娘娘自己也回了长乐宫。”小桂子见瑾珣没有离开的迹象便说道。</p>
瑾珣听后,看小桂子一脸认真,便转身离开了。</p>
“爷,咱们还是尽快回宫吧。”阿玉担心瑾珣会因擅自出宫受到更重的责罚。</p>
瑾珣垂头丧气地往前走着,走到一个路口时,本来向前继续走的瑾珣,却拐进了右侧的甬路。</p>
“爷,您这是去哪里?”</p>
“既然都出来了,那不如去了了本王的心事。”瑾珣说着大步地朝前走着。</p>
阿玉挠挠头,突然想到了什么,赶忙两跑两步,拉住了瑾珣。</p>
“爷,千万别冲动,如今爷还在禁足当,切莫再犯了皇的忌讳。再说,既然爷早已将这件事作为条件交给了温皇后,爷又何必冒险自己做呢?得不偿失啊。”</p>
“哼!温皇后?是本王太轻信于她了。说了几日便将害死本王母后的女人干掉,这么多天过去了,她依旧没有动静。她是个言而无信之人,如今德宣已经作为太子在监国,父皇卧床不起,那个女人对来说已经没有了任何威胁。本王都快到了不能再在皇宫居住的年龄了,恐怕本王再不为母后报仇,机会更少了。”瑾珣说着挣开阿玉的手,继续朝前走着。</p>
“不会的,只要皇龙体无碍,那黎贵妃都会是温皇后的眼钉,听说黎贵妃还怀了龙子,那黎贵妃直接对太子位造成了威胁。爷,咱们最要紧的是保皇身体无碍。到时候既能为惠皇后娘娘报仇,还能让温皇后受损,可谓一石二鸟。”阿玉说着,紧跟着瑾珣的步子。</p>
瑾珣听着阿玉的话,倒有几分道理。</p>
“父皇龙体康健之时,最是疼爱她,如今父皇龙体有恙,她连那些一年到头都见不到父皇的娘娘都不如,虽说被禁足冷宫,如此看来,倒是躲了清闲。”</p>
瑾珣说着,继续朝冷宫的方向走去。</p>
“爷,爷……”阿玉跟在身后紧步走着,“切莫冲动。”</p>
“为母后报仇的事交给了温皇后,但,今日,本王要为父皇教训教训她。”</p>
冷宫侍卫蒙北远远地看到皇长子瑾珣朝这里走来,看这个年仅十岁的孩子脸一脸戾气,觉得今日要与他为难几分。</p>
“王爷,请留步。”刚要迈入冷宫门的皇长子被蒙北惊了一下,“你个小小的冷宫门口的侍卫,竟敢阻拦本王,你不要命了吗?”</p>
“王爷,皇明令,没有皇的手谕,任何人不得进入冷宫。”蒙北义正词严。</p>
历来被打入冷宫的人是受了皇冷落厌弃的妃嫔,这个侍卫偏偏不长眼,却阻拦在冷宫门口。瑾珣看了一眼侍卫手的剑,斜视了他一眼。</p>
“怎么?难不成你为了冷宫里的人还要杀了本王?”</p>
若是成年人来了,蒙北还能为他讲几番道理,看着越来越逼进自己手剑的皇长子,他心里犯了难。朝冷宫里的殿门看了一眼,想到适才黎贵妃身边的苏朗苏晴刚进了殿,想必即便放皇长子进去,若他对黎贵妃动什么歪心思,凭苏朗苏晴的武功,他必不会得逞。</p>
“奴才不敢。”蒙北扶着腰间佩剑的手慢慢松开,给皇长子瑾珣行礼。</p>
瑾珣“哼”了一声大摇大摆地朝冷宫里殿门走去。</p>
一眼望去,冷宫里不见一个宫女太监,瑾珣和阿玉没有感到有什么怪,直到快到殿门时,听到了殿内的说话声。</p>
瑾珣给了阿玉一个眼神,他们二人躲在了殿门旁。</p>
“娘娘……”两个宫女一起喊道。</p>
“楚大人,这些血不够救皇吗?皇醒来若知道娘娘不在了,皇会伤心欲绝的。”蔷薇托着黎贵妃正在汩汩流血的手腕,哭哭啼啼地问道。</p>
楚秋儿紧紧抿着嘴唇,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的两根手指,他的这两根手指正用力地按压住黎贵妃左肩的穴位为她止痛。</p>
黎贵妃林曼躺在榻,额头渗满了汗珠,眼睛微闭着,煞白的脸浮现着淡淡的笑意。</p>
“娘娘,皇命我兄妹二人拼死也要保护娘娘,若皇醒来知道奴婢眼睁睁看着您流血而去,会杀了奴婢的。”苏晴跪在地祈求着,“楚大人,求您手下留情吧。求求您了。”</p>
楚秋儿依旧直直地望着自己为黎贵妃止痛的手指,眼睛里开始温热起来,他眨巴了一下眼睛,没有说话。</p>
躲在门旁的瑾珣听着扭头看了一眼在自己身后的阿玉,阿玉回以皇长子同样不解的眼神。</p>
瑾珣掂着脚往门前移了几步,往冷宫卧房里望去,瞥见了躺在榻的黎贵妃,她的手腕正在流血,血流在了宫女捧着的白玉碗里。</p>
瑾珣瞪圆了眼睛,半张着嘴,后退了几步……</p>
接下来的时间里,房里不是宫女们的哭哭啼啼的声音,便是哀求楚太医止血的呼救声。</p>
瑾珣一句话都没有说,从房内简单的说话声,他猜到他母后的仇已经不是问题了,但他却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瘦削的脸两行泪流下来。</p>
房内的啼哭声越来越大,皇长子踉踉跄跄地被阿玉拉着出了冷宫。</p>
“爷,咱们快回宫去吧。惠先皇后在天有灵,害她的人活不了多少时日了。”阿玉笑着说。</p>
瑾珣想了想,问,“阿玉,你见过那个楚大人吗?他为什么要害黎贵妃?”</p>
阿玉边拉着皇长子往前走,边说,“奴才看着眼熟,一时想不起来。爷,管他是谁呢,恶人有恶报。”</p>
瑾珣想到冷宫房内宫女们说黎贵妃的血是用来救治父皇的,心里打着鼓,若父皇真能转危为安,那黎贵妃也不算是罪大恶极。</p>
瑾珣突然停住脚步,往回走了两步,躲在了一棵粗大的榕树旁。</p>
阿玉跟在了身后。</p>
没一会儿的功夫,那个楚大人手托一个用大块丝绸布料盖着的条盘从冷宫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个宫女。</p>
离开冷宫门有一段距离时,宫女和楚大人往四处张望着,瑾珣和阿玉赶忙躲在粗粗的树身后。</p>
当他们再探出头时,宫女和楚大人已不见了踪迹。</p>
“他们往哪个方向走了?”瑾珣连忙问。</p>
阿玉摇摇头,“爷,奴才没看见。”</p>
瑾珣有些失落,“你个笨奴才,这点事都办不了,走,跟本王再去一趟冷宫。”</p>
说完瑾珣便朝冷宫走去,阿玉死死地拉住了他,“爷,千万不能再去了,万一黎贵妃有恙,怕会牵连到爷。”</p>
瑾珣一把推开阿玉,“放开本王!”</p>
侍卫蒙北听皇长子说落了东西在冷宫,便没有阻拦皇长子,直接放他进去了。</p>
“王爷。”苏晴端着一个铜盆从房正出来,看到闯入冷宫的皇长子慌张地行着礼。</p>
瑾珣望着盆里浸满血的脸巾,和染红的水,说道,“黎贵妃怎么样了?”</p>
苏晴虽没有正面和皇长子照过面,但从皇的口知道一些皇长子的事迹和秉性,他虽也不是令皇满意的皇子,但本性却也善良。</p>
苏晴眼泪汪汪摇摇头朝房内看了一眼。</p>
瑾珣快步进了房门,看到黎贵妃面无血色地躺在榻,宫女蔷薇正为黎贵妃擦拭着手边的血迹,看到突然闯进来的皇长子慌张地跪在地哭泣。</p>
“你们身为奴婢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主子死?”瑾珣话带着斥责。</p>
林曼听到了瑾珣的声音,用尽全身力气睁开眼睛,隐隐约约地望着榻前少年模样的脸,笑了笑闭了眼。</p>
“你快睁开眼睛,醒醒,醒醒……”瑾珣见她闭了眼睛,大喊着。</p>
蔷薇跪着凑过去用手指轻轻放在了黎贵妃的颈,已经没有了脉搏的跳动。</p>
“娘娘……”</p>
房充斥着蔷薇的哭声。</p>
瑾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后退了两步,看着害死自己母后的女人这样安然地死去了。</p>
瑾珣从房内跑出来,冲出了冷宫,阿玉不知道皇长子怎么了,紧紧地跟在他身后也跑了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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