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传临蹙眉。
“我不可能走你的老路。”他矢口否认。
程蓦言摇摇头，碰上这种人根本没什么好说的，到这种地步他还认为自己做的没错。
程蓦言不可能去帮他认清错误，他自认也不是什么好人。
“苏念的事情你若是要算，就算到我头上，如果我发现你再对江婳做些什么，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程蓦言不再跟他多说。
江婳是他最后的底线。
若是再让他知道江婳受到什么伤害，他绝不手软！
“呵。”宋传临一脸讽笑，“做出这副深情模样给谁看？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同样的话我也送给你。”程蓦言不再理会他，而是直接离开。
宋传临注视着他的离开，过了会儿，他的嘴角突然控制不住地开始上扬。
接着他笑了起来，“哈哈哈……”
“哈哈哈哈……”
他笑到眼角飙泪。
无法克制的大笑声传遍整个会所大厅，周围空空荡荡，只有他的声音不断回响，在空旷的空间里产生回音。
助理在不远处看着，听到这笑声，只觉得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宋传临眼底蕴含着越来越多的疯狂和恐怖，仿佛要毁天灭地般，透着极端的阴鸷。
助理等了片刻，调整好心情才过去，走到他身边时，却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宋……宋总……”他有些说不出话。
“滚！”宋传临突然对他发出一声怒喝。
“是……是。”助理小跑着走了。
有他的前
车之鉴，这里再也没人敢接近。
……
程蓦言并不知道宋传临在发疯，他出了会所，直接驱车回到江婳的小区。
他把车开到楼底下，打开车窗，抬头往上看。
江婳所住的楼层不高不低，在中间，一般很难找到，但程蓦言一眼就看到了。
他看到那套房子有光从里面泄出到阳台，阳台上的花他每天都会过去修理，如果自己走不开，他也会安排专人过去照料。
这些花开得很好，是整栋楼里最茂盛的存在，这让他忍不住有些骄傲。
他要做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最好。
那些花也算完成了它们的使命，因为它们已经被江婳所看到。
但是现在花不是主要目的，他看了半晌，都没看到江婳走到阳台上来。
程蓦言不禁在想，江婳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他只知道她的部分生活习惯，那些梦境里的画面，并没有把江婳的方方面面都展现完全。
所以程蓦言只能猜测。
江婳此时可能正在吃东西，边吃边看电视。
或者在看书，手里抱着靠枕，书搭在上面。
她还有可能在练瑜伽，女生似乎都有这种习惯，李沐经常在他耳边说。
她的日子过的真是很悠闲。
他让她离开房间，她就真的离开了，并且这么长时间过去，她就连一个电话也没有打给他。
他都已经离开了又回来，还去帮她教训了宋传临。
她却没有任何表示。
这个狠心的女人，不仅不再喜欢他，还不让他
也喜欢她。
可是凭什么？
程蓦言甚至有些委屈地想着。
他若是能管住自己的心，何至于走到今天这步？
他若是可以早点认清内心的情感，又怎么会有这五年之久的分隔？
喜欢已经喜欢上了。
爱也爱上了。
他这辈子，都耗在她身上了。
想到这些，程蓦言忍不住又想抽烟，他从盒子里拿出一根，点燃，吸了一口。
朦胧的烟圈浮现在眼前，模糊了他越发坚毅的轮廓。
他看着那些漂浮在空气中的烟圈，视线逐渐浑浊……
就在外面烟头越来越多的时候，程蓦言的手机再次响起来。
又是李沐。
他不想接。
他一手拿着烟，一手拿着手机，任由上面的屏幕由明转暗，再由暗转明。
等到李沐打了第五个电话的时候，他才慢悠悠地接起。
“喂。”他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总裁，夫人又被污蔑了，这次是江宏涛亲自出面，要请律师状告夫人不赡养父母。”李沐语气有些急。
他知道总裁有多在意夫人，任何一个关于夫人的不实爆料，他都亲眼看见过总裁的暴躁和发飙。
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已经不只是小事了，只要总裁一直在意，那就可以成为他，甚至整个公司的头等大事。
“我看看。”程蓦言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他熟练地打开软件，首页上面热搜第一条，几百万讨论度，直接爆热搜。
【父女相残 江宏涛告江婳赡养】
程蓦言眉心几乎拧成
结，他点进去，出现的第一条新闻就是一个视频，还附上一段文字。
【艺人无艺德，日前，知名艺人江婳的父亲江宏涛一纸诉讼把江婳告上法庭，明星作为高收入群体，年薪至少千万起步，却不赡养亲生父亲！】
下附视频。
程蓦言点进视频。
视频里的人正是江宏涛无疑，程蓦言已经很久没见过他。
他比五年前更显苍老，精神状态不复以前，衣着褴褛，头发变白，手指头里还有污泥。
视频里，他的眼袋很深，皮肤黝黑，似乎长时间睡眠不足，而且手上还有破裂的伤口，像是下了苦力。
他很长时间没在在公共视野中露面，一露面就是一副普通穷苦人家的形象，只有轮廓依稀可以辨别他年轻时的俊朗。
面对镜头，他显得有些许局促和不安，但还是鼓足勇气。
“我要告我的女儿江婳，我是她的父亲，五年前家里破产，江婳对我们不闻不问，这五年我依靠在工地搬砖养家，曾多次联系江婳想让她帮忙，我也快六十了，一个父母的退休年龄，我的女儿江婳，她却不履行赡养的责任，我很失望……”
他后面还说了些什么，以及他请的律师说了什么，程蓦言全都没听进去。
仅仅只是这一段，他就已经出离愤怒。
他立即打电话给李沐，“马上安排公关下场，推翻这些不实言论，把舆论引向正面，同时找出江宏涛的联系方式给我。”
“是，
我马上去处理。”
程华集团的公关团队早有准备，之前只是被总裁压着不让下场，现在一旦开闸，有很多事情都足以把江宏涛一家人给锤死。
让他们再无翻身之地。
李沐刚安排公关下场，结果就接到公关部传来的消息：
江婳出面了，舆论反转了。
“这……”李沐也是一脸懵。
这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无奈之下，他只能再次打电话给总裁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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