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他来到病床边。
程蓦言眼前的视线逐渐清明，他感受到手上的异样，忍不住抬起来，结果就看着手上的针孔，以及上方的输液瓶。
他略微皱眉，直接伸手拔掉。
“总裁！”李沐阻止不及，结果看见总裁手背在流血。
“我去叫医生。”说着，他小跑着出去。
等他带着医生回来的时候，病房里却没了人。
李沐直接打电话，但是手机里“嘟嘟——”的声音持续了很久，却始终没有人接。
“又任性了。”李沐皱着眉。
唉。
……
两个小时后。
晋城市郊，一家高级私人会所里。
来这里的人大都非富即贵，程蓦言虽然面色苍白，但长相依然是人中翘楚。
他一身着装虽然略显凌乱，却也是昂贵到普通人买不起的布料和品牌，这些常年在富贵场合服务的工作人员，谁还没练就出一双火眼金睛。
程蓦言一出现，他们就看出来了。
他进来后，所有人对他都是毕恭毕敬的。
“先生，麻烦您请出示会员卡。”前台让人员十分客气。
“滚！”
程蓦言虽然形象状态上有些瑕疵，但是他一个字说出口后，依然有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让人不敢靠近。
但是出示身份证明，是他们公司要求的。
“先生，请您……”
“不用了。”有人从里面出来，打断工作人员的话。
“宋总。”工作人员恭敬喊完后，无声退后。
“你果然还
是来了。”宋传临看向程蓦言。
他一身工整西装剪裁得体，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加上一身斐然气质，和程蓦言相比，他胜了太多。
“你不就是期待我来找你？”程蓦言冷笑出声。
宋传临点头，毫不犹豫得承认，“我的确希望你来见我。”
程蓦言冷眼看着他。
宋传临是一只蛰伏在暗处的恶犬，用尽一切野蛮手法不择手段，程蓦言早已见识过他的阴险狡诈。
那些商场上的明争暗斗，斗得再狠，也只是公事，输了只当技不如人。
但宋传临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念头打到江婳身上。
“林慈娇和江梦茹的事情，是你在背后指使。”他的话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
程蓦言只要一想到网上那些网络留言，那些不堪入目的话语，还有充满怨毒的咒骂，以及无差别的人身攻击……
只要一想到这些，他就无法平静。
江婳远不是他们说的那种人，但是江婳不出面解释。
她根本没有做过的事情，却还要承受这些不必要的谩骂。
她本不该受这些委屈。
都是宋传临！
两个同样出色又各有千秋的男人，在装潢十分高档的会所里相对而立。
这怎么看都该是一对十分引人注目的养眼组合，他们本来也十分和谐。
但是突然，其中一个略显狼狈的男人挥出一拳，拳头正中另一个男人的侧脸。
和谐氛围瞬间被打破。
眼前这一幕让宋传临的秘书立即安排工作人员
撤离，并且守住几个出入口，不准人过来。
两大集团总裁打架斗殴，这件事传出去可不好看。
宋传临倒退一步，程蓦言力道重，揍得极狠，他再抬头的时候，嘴角有明显的血迹。
“看来你并不想跟我和平谈判。”宋传临一边临擦着嘴角，同时阴冷地笑道。
“这是我替江婳揍的，你不必觉得吃亏。”程蓦言寒声道。
“我给她的，她就该受着，我的人一天不回来，她也休想好过。”宋传临发狠道。
说到这个，程蓦言脸上的神色是从未有过的严肃，他的语气很重，也很沉，“苏念早就死了，你的因果跟外人无关，若你没有步步紧逼，她何至于逃到别人的船上？”
他提起苏念，让宋传临脸上的笑渐渐落下来。
程蓦言仍然不放过他，“是你害死了苏念，江婳帮过她，若她知道在她去世后，你还在针对她的朋友，你下地狱的时候，好意思去见她？”
“她不会下地狱。”宋传临快速反驳，“她不会……我也不会！”
“这几年你不相信她的死，但那是你亲眼所见，何必自我欺骗。”程蓦言对他无法同情。
宋传临做的事，比他对江婳更狠。
江婳如今都不会原谅他，宋传临怎么可能得到原谅。
简直是痴人做梦。
“我不信！”宋传临摇头，他红了眼眶，狠狠瞪着程蓦言，“江婳都可以死而复生，苏念怎么不可以？”
“江婳一直都活着，注意你
的言行！”程蓦言对他发出警告，“不要让我再听到这种话。”
“呵，你以为我不知道？五年前江婳在程圣医院病房突然消失，你找她五年，说不定是她把苏念藏了起来，所以我要她把苏念还给我！”
宋传临早已在心中认定了这件事，他不可能轻易改变自己的想法和决定。
“我一天没见到苏念，对她的负面就不会停。”
“冥顽不化。”程蓦言送他四个字。
“你必须记住，苏念是你亲手逼着离开，你的自大狂妄害了她，就算找回来又怎样？再被你不见光地藏一年？被你妻子恶言相向？还是被众人唾弃辱骂？”
程蓦言十分不耻宋传临的做法。
“但你又比我好到哪去？以为自己很高尚？”宋传临轻蔑地看着他。
“五年前各界都传你盛宠江梦茹，江婳在她手上吃了不少亏，并且数度住院，还被谣言诬陷、经历全网黑……
怎么？我只是让她重新感受一遍五年前的网络力量，这个时候你心疼了？五年前你又在哪里？”
两个人像个小学生一样在吵架，互相指责对方的不恰当，势必要刀刀戳肉。
“至少我没跟别人结婚，你当着苏念的面跟妻子秀恩爱，现在又跑来怀念她？你认为你有资格？”程蓦言毫不客气地反讽。
“我是她爱的人，她这辈子唯一爱的人。”这是宋传临的资本，也是他的底气。
闻言，程蓦言只剩下嗤笑，只是刚笑了两声
，他就再也笑不出来。
以前的自己，何尝不是仗着江婳的喜欢和爱，肆无忌惮消耗她对他的感情。
他从来没有顾及过江婳的感受，在江婳每一次受伤的时候，他都认为她可以撑过去。
但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天生就该受那么多苦，也没有规定人受过苦后就一定能再次承受痛苦。
江婳真的已经很勇敢，而且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强大。
但是他不该仗着自以为对江婳的了解，去肆无忌惮伤害她。
是他的错，全部都是。
程蓦言陷入了沉思，还有浓重的懊悔中。
“你怎么不说话？”宋传临皱眉。
程蓦言抬起头，看着这个和自己同样自大的男人。
宋传临至今都还认为苏念爱他，这是他的幸，也是他的不幸。
“宋传临 ，你一直都在走我的老路。”程蓦言语气平静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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