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婆吃疯牛肉了?”
“她知道她在说什么吗?”
高露离开红毯区,走到陈拓面前,上来就先说了这两句。
“你怎么说话呢。”
宫大斌疾言厉色,被高露瞪了一眼,立刻软下三分,干笑着解围道,“你们刚才跟记者说什么了?是不是……很有趣?”
高露当即给他个“你看我这样像是有趣的意思吗”的眼神。
宫大斌臊眉搭眼的,“那到底怎么了?”
高露不答,只管看向陈拓,“我说正经的,你赶紧找个公关……不,找个公关公司!”
“不然过不了今晚,你家房子准塌,我把话撂这儿,塌房,全塌,塌个稀巴烂那种!”
高露说得很严重,看表情,又不像是危言耸听。
宫大斌疑虑之余,也转过脸去。
只见陈拓放眼看向谭秋千,正若有所思着,秘书Lisa却在这时凑近他身边低语:
“陈总,乔顿集团的费总想跟您聊聊。”
顺着Lisa手指的方向,一个中年男人正往这边招手示意着,陈拓看在眼里,微微颔首作为回应。
“先这样吧,一会儿再说。”陈拓对高露说了一句,接着就走向中年男那边。
皇帝不急太监急,高露落在原地干着急。
“你也是的,这么半天,也不说到底是怎么了。”宫大斌小声埋怨着。
高露正心塞呢,闻声先斜过去一记眼神刀。
“怎么了怎么了,你就知道问怎么了!”
“告诉你有用吗?你能摆平吗?千年老二,再怎么都是小打小闹!”
吃了一个大白眼,宫大斌皱了皱眉,“你又来了,每次都拿老二说事,你烦不烦?”
“废话!能不烦吗?我都说烦了,你不还是个千年老二吗?”高露血盆大口,简直要吃人。
宫大斌移开视线,闷哼了一声,“说得好像你不一样似的,嘁,主编,副的……”
“宫大斌!”
“是是是,你独当一面,你掌握实权,牛鼻子,领头羊!”
宫大斌拉着长音儿,阴阳怪气说完一套话,流利地就跟背书似的,并且全是标准答案。
高露头颅高昂,给他一个“算你明白”的高冷表情。
宫大斌见怪不怪,四下看了看,含笑着凑近她一点,“你看看你,来都来了,也不给人家一个好脸。”
哭唧唧。
手上要不是捏着酒杯,八成委屈的都要对手指。
“你看看人家秋千妹妹,刚才当着媒体的面,一定没少秀幸福吧?你学学人家吧,难怪我兄弟爱她爱得痴缠……”
秀幸福?
呵!
高露疯狂冷笑,“我劝你动动手指,看看明天的新闻。”忽而脸却一僵,“妹妹?”
死亡凝视,“你管谁叫妹妹?”
“……啊不是!”
“宫大斌,你臭不要脸。”
“……”
“LSP,老舔狗,一天到晚‘人家人家’的,呸,不像个男人!”高露正毒舌输出中。
“草!”宫大斌眼看别处。
“你……说什么?!”高露拔高声调,一个眼神向他刺过去。
宫大斌这才意识到口误,视线游移不定着,“草草草……莓真好吃。”
“……”
静默了两秒钟,高露扑哧一笑,笑嗔着白了他一眼,“早有这机灵劲儿,我……”
话还没说完,宫大斌已经拔腿走开,亮给她一个背影。
= =
热闹一时的红毯区已经冷清下来。
谭秋千刚刚大放厥词,这会儿已经开始在酒水区怀疑人生了。
本以为放飞自我之后是一阵暗爽,没成想,巅峰爬不上去,低谷紧随而来。
两杯香槟酒下肚,人没醉,反倒跟醒了似的,自己说过的话,跟翻书一样,一页一页在脑子里翻过。
“豪门嘛,谁家还没点污糟事儿呢?”
“他也只是想给每个女孩子一个温暖的家。”
“塑料夫妇。”
“男人算什么呢?”
……
谭秋千眼神空洞。
额……emm……就……
手里的酒杯颤悠了一下,周身的一切仿佛一下子不存在了。
此刻在她的身边只有两个字,左边一个“作”,右边一个“死”,中间用一个箭头,以一箭穿心的方式,把她串在了“作死”两个大字里头。
噗……
谭秋千垂脸,居然真的看了看胸口有没有一口老血。
这个高露!
闲得没事做,扯那些闲话干嘛呀?!
要不是她开头,自己也不至于如此上头,对着记者一顿胡说!!
完了,死了,呀卖呆!!
谭秋千一阵心跳加速,出于心虚,她的目光开始四下乱溜,做贼似的去瞄“塑料夫妇”的另一位当事人。
好死不死。
她这一瞄不得了,偏偏陈拓也正好看过来。
一个眼神对上,谭秋千直接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转脸转得相当顺滑。
连同心里一阵念咒:没看到没看到……
看不到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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