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看着远处不断跟人碰杯应酬的陈拓,谭秋千指尖不断地敲击着桌面,脑中反复浮现出“不仁不义”四个大字。
but,how呢?
偏在这时,一道黑色的身影挡在了视线的正前方,谭秋千眼一抬,便正好跟高露目光对上。
“你来了。”
隔着一张长桌,高露俯视的视角,语气不冷不热的。
这个毒舌的女人,每次都爱跟自己较劲,谭秋千闻声,便也回了一句不冷不热,“我来了。”
好在这次两人的座位并没挨着,斜对着坐,免去了无意间目光对视的困扰。
不过这也仅仅是谭秋千一人的想法。
因为打从高露落座,她那充满审视且不够友善的目光就没停止过在自己身上来回扫描。
然而等谭秋千看过去,对方却又避开目光,抬手看了看腕表。
当着她的面,指尖极其细致地抚过自己明晃晃的钻石手表,又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显摆的意思不言而喻。
谭秋千轻轻一笑,也给足面子,让看,那就使劲看呗。
直到把对方看到发毛,看到发慌,接着再将发丝一撩,指尖不经意地滑了滑锁骨,为的是展现自己颈子上的稀有宝石。
很快,一声清晰可见的冷哼从高露那边传过来,配合一个轻蔑的白眼,吐出两个字:“庸俗。”
蛤,庸俗?
明明是这女人恶俗在先,现在比不过了,开始黑上自己了蛤?
谭秋千斜睨过去。
不过转念一想,黑?黑又有什么不好!
光有某陈姓男子光鲜亮丽怎么够呢?
于是她当即把心一横,两手交叉着支在桌上,做出一个托住下巴的动作。
这一波秀的是腕上的珍稀宝石。
具体值多少钱谭秋千也不知道,也没想过问。
对她来讲,这些都是陈拓买来给她撑场面的物件儿,戴完直接锁保险柜的东西,沉甸甸的玩意儿,没啥子意思。
不过从高露此时气狠狠的表情中得知——有被伤害到。
“哼,老气横秋。”
高露又滋出一句,就没有她服输的时候,转脸之间,她又将手一抬,勾了自己圣罗兰高定的手拿包摆上台面。
谭秋千正想着这回拿点什么刺激回去,一位女记者上前来想要邀请拍照,一看两人这掰头的架势,立刻躬身笑道:
“那不如二位移步到红毯那边,咱们一起展现一下……风采?”
女记者话音刚落,谭秋千与高露就对了一眼,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几乎同时站起身来,眼里只锁住对方得直奔红毯而去。
女人之间的比拼寸步不让。
跟谭秋千一样,高露今天也穿了一袭黑裙,大家都是黑,那就比比谁黑得更高级!
高露先发制人,上去先摆了个定点掐腰,单腿屈膝的经典腿长pose。
不等对焦,已经沦为别人的背景板。
只见谭秋千直接挡在她身前,利用自己香肩露背的优势,来了个点肩回眸的招牌动作。
咔嚓咔嚓!
按下快门的声音不绝于耳,也不知谁喊了一句“陈太太看这里!”,原本四散各处的摄像师一下围聚到了一处,争相见证两个女人的大乱斗。
“陈太,这里!”
“宫太太!”
摄像师们叫得更大声了。
宫……太太?
谭秋千一愣神之间,又被高露这个“宫太太”挡住了镜头。
与此同时,记者朋友们也开始制造话题,递去了话筒。
“陈太太,想问下您的保养之道是怎样的呢?”
“哦这个啊……”
谭秋千一听是个机会,侧眼一瞥高露,“这个问题你不如问我旁边这位朋友,她这么努力维持,应该心得很多的吧!”
接着话锋一转,“毕竟我美成现在这样,真的是毫,不,费,力,呢!”
记者们屏气凝神。
高露却是脸上笑嘻嘻,“是啊是啊,她说的没有错,就躺一下,等着麻药劲儿过去就完了,费什么力嘛真是……”
记者们继续断气,只听高露喜滋滋又说:
“咦,听说陈总最近跟成大律所的谢安棋律师走得很近,陈太太一向胸怀宽广,应该也不会介意吧?”
“哦不介意不介意。”
谭秋千几乎不假思索地回答,摆了摆手,“豪门嘛,谁家还没点污糟事儿呢?都是小意思,而且陈拓这个人……”
谭秋千故作神秘的一笑,“一个风流倜傥的老爷们儿,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他也只是想给每个女孩子一个温暖的家!”
在所有人惊悸的目光当中,谭秋千垂眸浅笑,“况且我这个人呢,眼里最揉得沙子了,你别说什么小律师,就是三百六十行,行行都出来一个小状元,对我来说也只是小意思呵呵呵,不提了不提了……”
记者们面面相觑,原地幻听中。
好久没碰上这么实在一人儿了。
而作为最先挑起话题的当事人,高露此刻表情的木木程度足够拴住万匹奔腾的野马。
本来只是想挖个坑,结果人家不仅没填,还就地给自己刨了个双人的坟,拉着老公一块儿往里跳!
快门咔嚓作响,闪光灯还在不停地闪烁。
看着两个女人几乎要把所有摄像机都吸引过去,场面堪比比美大会,陈拓远远看着,手里的酒杯不紧不慢地摇晃。
“这不好吧?是不是太高调了?”
旁边的宫大斌一脸担忧,目光却一刻不离红毯那边。
“说什么呢这是,喂,你要不要过去看看,别记者乱写,影响形象可不好啊。”
宫大斌念念有词着,却见一旁的陈拓仍是不为所动,唇边反倒泛出笑意来。
带着一丝疑惑,宫大斌顺着陈拓的视角看去,谭秋千一会儿有说有笑,一会儿又转着圈圈好不快活。
宫大斌开始摇头咂嘴,“怪了怪了,平时看着文文静静一姑娘,今儿怎么这么活泼呢。”
他想了想,“你说秋千不会是想出道,想当网红吧?”
“好像也没这必要……那她是为了什么啊?”
“你说呢。”
半天没说话的陈拓徐徐地转身,喝下一口美酒,“还不是为了我。”
“……”
宫大斌扁嘴。
可把你美的。
与此同时。
记者:“陈太陈太,豪门还有真爱吗!”
谭秋千:“有吧,有过。”
记者:“请用一句话形容您和陈总!”
谭秋千:“塑料夫妇。”
记者:“那么陈太太,您还有什么话想对当代女性说吗!”
谭秋千对着镜头握拳:“我们女人是要搞事业的,男人算什么呢!”
“哦好的好的。”
记者们的小本本快记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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