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易晴回到傅府之后,左等右等,终于等来了温家的人上门。
傅老将军和傅夫人着了正装前来迎接,原本以为来人定然是温夫人,却不想,竟是温夫人身边的一名婆子。
两人顿时失望至极,心中原本盘算着即使是做不了温家的正宫夫人,可做个平妻,兴许还是有望的。
;欺人太甚!我傅家如今虽大不如前,可到底也是将门之家,岂容温家如此羞辱!;
傅老将军当即发火。
原本以为这婆子定然会被吓住。
却不想,她只是笑着福了福身子,;老将军有什么要求,尽管与老奴说,老奴定然会传达老将军的意思。;
刘氏趁机上前,;我们傅家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我们也不指望着你们能八抬大轿的抬她进门,可你们这礼仪也欺人太甚了,便是连个普通人家也不至做成这样吧!;
乔妈妈皮笑肉不笑,;傅夫人,我家夫人这几日身子不适,再加上因为肖小少爷的事劳心劳力,想必您也听说了。若是傅夫人想要礼节,那只能等我家夫人身子骨好了,府中的事都太平了,再来商讨了!;
说罢,也不等傅将军夫妇发话,乔妈妈便起身,做了个告辞的福礼,便要离去。
傅老将军急忙拉住刘氏,;你做什么?我们家女儿那事,如今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若是等温夫人身子好了再来议,还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单单是外头那些人的唾沫星子,便能将咱们溅死!;
傅家已经落魄多年,在京中早就没有声望了。
却不想,经历了温家这一事后,竟神奇的出名了。
这几天,她们二老一出门,准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简直是难堪到了极点。
;这;
刘氏急的直跺脚,连忙跑上前将乔妈妈拦住,;有话好好说,我们也没有说要等到那时候再议,只是;
只是这礼节也太简单了吧?
别说他们还是官贵之家,便是京中的富商纳个妾也不至于寒酸成这般模样吧?
后面的话,刘氏没敢说出来,生怕这事闹僵了,温家反悔,连个妾的身份都不肯给了。
;傅夫人,您怎么就这般执拗呢?您想想,傅小姐那事京中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若是我家夫人真高调将她抬进府中,怕是这一路上祝贺的没几个,笑话的反倒不少我家夫人倒是不怕,就怕傅小姐受不住啊!;
先来硬的,等到傅家怕了,又来几句软的。
这乔妈妈不愧是温夫人身边的人,心思是八成玲珑啊。
几句话,便将傅老将军夫妇给唬的一愣一愣的,当即接了温家抬过来的几个箱子,而后咬着牙让傅易晴去换衣裳。
待到这些都做完了,天也黑了。
乔妈妈便领着人上了轿子,而后抄了小路快速的回温府。
待一行人走后,傅老将军夫妇这才命人打开温家抬过来的几个箱子。
这一看两人险些气的吐血。
里头装的哪里是聘礼?
极其敷衍的塞了些银锭在里头,空的地方全是一些不值钱的手工品便是连他们陪嫁给傅易晴的十分之一都不足!
傅老将军看完之后,双眼一翻,险些栽倒在地,好在刘氏扶住他,;老爷!;
;温家真是欺人太甚!;
刘氏也难过的抹着眼泪,;这事也不能全怪易晴,要怪就怪沈初云那贱货,若不是沈初云带易晴去了温府,咱们易晴又怎么会轮落到给人做妾的地步?;
傅老将军唉叹了一声,没有接话。
倒是傅易平将这话听的一清二楚,他的拳头紧紧的捏了起来,将妹妹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错事,全都归到了沈初云的身上。
转身离开。
傅易晴被抬进温府之后,便安排在了沈初雪附近的院子,甚至来说比沈初雪的院子还要偏僻。
温家甚至没有给她安排下人,她的身边只有一个从府中带过来的丫头青柳。
那院子因久无人居住,遍地杂草,屋子里的家具满是灰尘,刚一走进去,便呛得傅易晴直咳嗽。
;太过份了,居然给我住这种地方!;
傅易晴气的原地直跳,顾不上母亲教过的礼仪,便将盖头一把扯下,而后提着裙摆便要出去,却是被丫环青柳给拦了下来。
;小姐,算了,今天毕竟是新婚之夜,若是真得罪了温家,您往后的日子就更加难过了何不先忍下这口气,日后讨得姑爷欢心了,再来商讨这事!;
被青柳这么一提点,傅易晴也渐渐冷静了下来。
待到青柳将屋子收拾干净,已是深夜,可温益行却始终没有出现。
此时的监察院,和肖庆平的谈话,竟谈到了夜幕降临。
;你是说,那周氏是个无依无靠的苦命女子?被你救了才甘愿给你做妾?;
这话,沈初心问了三遍,简直是不厌其烦。
便是肖庆平此时对周氏恼怒至极,却也有些不耐烦了。
;是!;
;这么说来,你对周氏娘家是何处,家中有何人,是一概不知了?;
肖庆平再度耐着性子,;是!;
;你先回去,便说肖小少爷的尸体不见了,千万不要表现出异样,惹人怀疑,懂么?;
肖庆平虽不明白沈初心的意思,但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有些本事,只得硬着头皮点头,而后起身。
怎么来的,如今又怎么离去。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叶明秋问道。
;来一招声东击西吧,你说若是周氏身上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么被她养在身边的这枚棋子的尸体不见了,你觉得她会如何想?;
;自然是第一时间通知同伙;
或是怀疑是同伙偷走了尸体。
两人相视一笑,短短两句话,已然明白了对方的打算。
监察院外,凉风习习,不知不觉间,竟已是初冬了,正打算让叶明秋送她一程,却瞧见了一辆熟悉的马车正朝这边驶来。
那一身宝蓝锦服的男子出现在眼前。
;下回若是再来监察院议事,便通知我一声!;竟有些怒意。
轻笑,;楚将军今儿个是特意来接我的?;
楚随洲微不可见的点头,而后一招手,暗处走出来一个面色清冷的年轻女子。
;此人名唤周林,身手极好,往后便跟在你身边了!;
这般安排。
沈初心的眉心一皱,;你要远行?;
楚随洲点头,示意她上车,;据闻黑山部分山匪逃往了雷州一头,明日我便要起程!;
竟是走的这般急。
雷州!
这地方好熟悉。
记忆中若是没错的话,雷州是先帝胞弟,当朝皇帝德庆帝的皇叔碌亲王的封地,那地方原身虽没去过,却听过不少,据闻是个繁荣富庶之地。
;皇上是怀疑山匪与碌亲王有关?;
楚随洲没有答话,只道,;若是这次能立功归来,我便可以请愿!;
至于请什么愿,上回楚随洲已是说的一清二楚了。
沈初心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思,抬头,两人四目相对。
正在这时,马车刚好驶到沈将军府门前,沈初心起身,刚要离开,手却被一只大手紧紧包裹住,身后的人一用力,她来不及惊呼,便突兀的撞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
紧接着,人就被紧紧的抱住了。
;初心!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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