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行,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曾氏的一愣,而后上前问道。
;母亲,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决定了,我要上战场,我也要建功立业,待我功勋加身,我便不信她还不肯嫁我!;
曾氏双眼一翻,险些栽倒在地,好在乔妈妈及时的扶了她一把,这才稳住脚跟。
竟是为了沈初心。
着了魔了。
温伯楚的反应倒是与曾氏的反应相反,似乎是欣慰于这个不长进的儿子终于有了一丝进取之心了,脸上竟隐隐露了几丝笑意来,而后上前,一手将温益行扶起,;好,说的好,往后你可记住自己说过的话,男子汉大丈夫,说话便要算话!;
;父亲,我一定不会让她失望的!;
这边,父子两达成了共识,那边的楚随洲定定的立在那里,面上没有一丝表情,可内心已是百转千回。
背在身后的手紧紧的握了起来。
若不是极力的克制住自己,他便恨不得一拳打在温益行的脸上,让他收回方才的话。
可是
温伯楚对他不仅仅是知遇之恩,当年父亲战死杀场,亦是温伯楚独自前去敌营收的尸,单凭这一点楚随洲便该让温益行一辈子。
可是,他不甘。
与此同时,不甘的又何止是楚随洲,还有正恰恰过来寻温益行的沈初雪。
她躲在门外,将里头人说的话听的是一清二楚。
一口银牙都险些给咬碎了。
她千算万算,却没算到温益行居然会是这样的想法。
一边与沈实心针锋相对,一边却又死了心一样的要娶她为妻。
两行清泪落下,却是被沈初雪一手擦干,她挺直了背脊,转身回了院子。
温伯楚和温益行离去,楚随洲正准备走,却是被曾氏给唤住了。
;师母!;他上前。
曾氏此时已经是冷静了下来,一双精明的眼睛落在楚随洲的身上,一眼便瞧见了他今天穿的这身衣裳是新做的,;你也该添几身衣裳了,是我的疏忽!;
;师母言重了!;
他语气淡淡,除了尊重再无其他。
;随洲,你在温家这么多年了,我一向都是拿你当半个儿子看待,以往益行有的,我也都会为你准备一份,是也不是?;
这话突然说的。
楚随洲浑身一紧,却不得不僵硬的吐出一个,;是;字。
曾氏很是满意,继续说道,;益行如今也议了亲,还娶了一房小妾,倒是你,比益行还要年长一些,却迟迟没有定下终身大事;
此话一出,楚随洲下意识的打断,;师母,随洲一介莽夫,终身大事往后再说!;
早前,只要楚随洲一搪塞,曾氏也便随他去了。
可是,今天她却没有罢休。
;随洲,就算你不急,我这个做师母的也急,再说了,你如今二十了,若是再不议亲,岂不是让京城中的人戳我背脊骨?大家会如何在背后议论我?自然是觉得我亏待你,到时候我便有理说不清了!;
;师母!;
曾氏抬手,打断了他的话,而后淡淡说道,;傅家长女傅易晴,年芳十七,我打听过了,此女知书达理,才貌都是上乘,与你倒是般配,等过几日合了生辰八字,就把这婚事定下来吧!我也便对得起你的父母了!;
知书达理,才貌都上乘!
短短几个字,如雷贯耳。
;师母!;婚事往后再议!
话刚到嘴边,曾氏已经起身,;我乏了,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整个前厅,便只剩下楚随洲一人站在原地,好半天他一动不动,只是胸品微微起伏,压抑着内心的翻涌。
身上的衣裳似乎还带着她的手上的余香
沈初心的一颦一笑似乎近在眼前,可眼下却似是离他千里万里远。
曾氏刚出了前厅,乔妈妈便问了起来,;夫人这招真是高!;
作为女人,她们如何会看不出来楚随洲对沈初心动了心?
;那小贱蹄子,如今还有些用处,益行若是真要娶她,我倒也不反对!;曾氏冷冷的勾了勾唇角。
沈初心那天去了傅家,又来了温家,将这两姐妹早前贪她的庄子、铺子全数收了回去。
再加上沈初心在茶庄上闹的天翻地覆的事,曾氏便已有了打算。
她细数了下沈初心的财产,竟有三十一间铺子、六处庄子之多,这些还不包括钱庄的存票,以及各种首饰,再加上皇上前些日子赏了一千金给她。
可以说,如今的沈初心可算是富的流油了。
再加之,她如今还顶着一个食邑县主的头衔。
京中的县主不少,可真正有食邑的,不超过五个。
;夫人算得妙,只要楚将军和傅家定了亲,那么,沈小姐便非咱们少爷不嫁了!;乔妈妈笑着说道,;那傅家家道中落,配楚将军这个无父无母,倒也是绝配了!;
这话,正中了曾氏的心。
使得她原本阴郁的心情,也有了一丝好转,嘴角总算是勾起了一丝笑意。
可不是?
那傅家,顶着个将军头衔,早就入不了京中的贵圈流了。
不足为患。
沈初雪回到院子,便将整个屋子的东西都砸了个稀巴烂。
春桃撇了撇嘴,;这位又怎么了?;
;不得宠呗!;秋梅应道,;刚才便瞧着她打扮的跟狐媚子一样,眼巴巴的去了前厅,八成是被少爷拒绝了,这会在屋子里发脾气呢!;
;我可听说了,咱们家少爷,一心要娶沈将军家的沈小姐为正妻!;
这话,春桃故意挑高了八度说。
便是让屋子里的沈初雪听个正着。
她刻意强调了‘沈将军家的’。
果然,屋里的人听到这话,立马拉开门,走了出来,而后扬手,朝着春桃和秋梅的脸上就‘啪啪’的扇了过去。
;贱丫头,就算我不得宠,也是个主子,好过你们要做一辈子的奴才,你们最好给我安份一些,若是我不得宠,我保准会拉着你们两个一块下地狱!;
她横眉倒竖,整个人如同厉鬼上身。
这模样,将春桃和秋梅给吓了一跳,两人捂着脸,竟忘了反抗。
但沈初雪这话说的也没错,她到底是个主子
再说了,沈初雪捂了捂微微隆起的小腹,已经三个月了,只要她熬一熬,生下庶长子,她便不信在这温府站不稳脚。
;无论用什么方法,今晚将公子请过来,若是请不过来,但凡我这孩子有什么闪失,我便第一个赖到你们头上!;
春桃和秋梅这回是真吓到了,两人倒抽了一口气,半天憋出一个,;是;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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