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义果然没有让沈初心失望,短短三日,已经出了一份计划书,针对三十一间铺子的情况,有了一个完整的规划。
那计划书,厚厚的一叠,不用多说也该知道他这几日是怎样的废寝忘食的做。
沈初心和刘管家交换了一个目光,只见刘管家在张义的背后偷偷竖了一个大姆指,表示是十分认同张义的规划。
有了刘管家的认可,沈初心更加笃定这事的可行性。
;张义,从今天起,我任命你为沈记三十一间铺子的总掌柜,月钱五十两,你可愿意?;
听到这个话,张义简直是目瞪口呆。
他是做梦也没想到沈初心会有这么一个决定。
原本为沈初心做这个计划书,不过是因为他身为沈记的掌柜,觉得自己有义务替东家分忧。
;大小姐,这不可!;
况且,月钱五十两,他是做梦也不敢想。
便是京城中最有名的食味轩的掌柜月钱也不过是二十余两罢了。
;有何不可?;
沈初心挑眉,手上却没闲着,继续翻阅那些计划书,不得不说,这个张义这三天已将三十一间铺子的情况了解了个通透。
哪家亏损,哪家盈利,亏损的应当如何整治,盈利的又应该如何向前迈一步,都写的清清楚楚。
她很是满意。
;大小姐,我知道如今铺子缺人,我代为管理三十一间铺子没有问题,可这月钱,我万万不能收这么多,全当是给东家效劳,若是东家信得过我,明儿个我便命人开铺,可若是东家信不过我,我仍旧管着沈记酒庄便好!;
沈初心瞧着他一脸的坚定,知道这五十两的月钱估摸着是发不出去了。
便是刘管家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只道这张义怎么就这么死心眼。
送到眼前的钱都不要。
;既然你不要升月钱,那我便允你三十一间铺子千分之五的盈利,如何?若是亏了,便在盈利中扣除,如何?;
张义拿不准这三十一间铺子到底有多少盈利。
心里正算着数,便听沈初心不耐烦道,;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的,往后还如何做大事?;
这话说的,便是连小红都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声来。
沈初心的目光又落在了小红的身上,似是思量了一番,而后问她,;小红,你是愿意在我身边伺候,还是愿意跟着张义一起管沈家的铺子?;
若是张义真做了这个总掌柜,身边必须要有一个得力的助手。
这人必须可信,而且能吃苦耐劳。
无论是哪一方面,沈初心都觉得小红甚合适。
;啊?小姐,您要赶小红走?;小红突然被点名,有些反应不过来。
沈初心一指点在她的额头,;傻丫头,我这哪里是赶你走?我是给你一条更宽广的路,选择权在你,你自己觉得哪项工作更合适你?;
更宽广的路!
这五个字,在小红的心里生根发芽。
她是沈家的家生奴,早前从未想过离开沈家这个大宅院,可这几天沈初心派她跟着张义巡三十一间铺子,不得不说,这离开大宅院的世界充满了变数,也充满了新鲜感。
可是,根深蒂固的思想,却让她犹豫了。
;小姐;
瞧着小红这模样,沈初心的心里已经明白了八分,她勾唇,;从今儿个起,你负责给张义打下手,月钱五两银子,若是做不好,我可随时将你遣去做粗使丫头,明白了吗?;
五两银子!
小红简直是不可置信,伸出五个手指,瞪圆了双眼,重复了一遍,;五两银子?;
她在沈家做粗使丫头,一个月顶多是五百文钱,有时候还要被上头的管事克扣一些,到手的不过二、三百两。
这五百银子,怕是她省吃节用存上一年,也不够。
;对,五两银子!;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小红红了眼眶,而后‘扑通’一声,便给沈初心跪下了,;大小姐,小红这辈子都不会忘了大小姐的大恩大德!;
有了这个收入,她便能省钱给弟弟娶媳妇了。
这边的事,刚刚安排好,那一头,便听人来报,;大小姐,二小姐来了,说是来看您的!;
二小姐,沈初云!
倒是稀客。
自打那日从傅府拿回了那些铺契和地契这后,她以为沈初云这辈子都不会想再见到她,更何况在庄子的时候,沈初云给她下毒,却反被她灌了毒。
已经算是结下深仇大恨了。
她深知沈初云能嫁到傅家的玄机,便是凭着她手里握着的那些生钱的铺子,如今这些东西都没了,可想而知傅家会如何待她。
;哦?;
倒是有趣。
挥了挥手,示意张义和小红下去。
两人出门的时候,正巧与进门的沈初云擦肩而过。
沈初云一眼就认出了张义,一双眼睛像是淬了毒一样,狠狠的刮了张义一眼。
倒是张义,坦荡的向沈初云问好,;二小姐!;
沈初云立马收回了那恶毒的目光,硬是挤出了几丝笑意,故作和善的回应,;张掌柜,往后那酒庄我不管了,但你也不能懈怠了,替大小姐做事,一样要尽心尽力,知道吗?;
张义眉心一拧,心中十分的不舒服,却没有多说,;是!;那酒庄有多赚钱,张义最是清楚不过,他原本以为那酒庄便是二小姐的,却不知,他竟替贼人做工做了足足五年之久。
一想到这个,张义的心里憋得慌,再看沈初云的眼神,带了几丝轻视。
一拂袖,走人。
门口的这出小戏,沈初心看在眼里。
;今儿个吹的什么风,竟把二妹给吹来了!;吹了吹喜鹊端上来的茶水,沈初心带着几丝嘲讽道。
沈初云立马走了进来,她的身后跟着三、四个丫头,手一扬,那些丫头便将提过来的各类礼盒往桌面上摆。
看的出来,花了不少钱子,大手笔。
;大姐,你这又是什么话?我们是姐妹,姐妹哪里有隔夜仇?妹妹今儿个来是专门来向你道歉的,以前的事是妹妹没向你支会一声,我的错,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便原谅了妹妹,往后我们还相亲相爱,如何?;
说的比唱的好听。
沈初心没答腔。
瞧着这话不管用,沈初云又拿出手帕子,而后捂着脸小声的哭了起来,边哭边说道:;大姐,你是不知道我这些日子在傅家是怎么熬过来的那傅家人真不是东西,见我没银子贴补他们了,对我又是打又是骂,我我就快受不了了;
说罢,她仰起脸来,将自己脸上还未消去的红印子给沈初心看。
确确实实是被巴掌打出来的,那手掌又宽又大,一看就是出自男人的手。
这可怜巴巴的模样,伏低做小的言辞,若是原身,怕是早就信了去,可惜,她不是!
;哦?;
见她有了反应,沈初云眉间一喜,立马调转话题,;大姐,你也知道我能嫁进傅家,全是仰仗了伯父,如今又要仰仗大姐您,你刚被封了县主,便是我那公公,也要给你几分颜面,妹妹知道自己以前做的事,都是错的,但也不得不来求你,能不能替妹妹出出头,让妹妹在傅家的日子好过一些;
;哦?你让我如何替你出头?;
沈初云立马想去抓沈初心的手,却是被沈初心给躲了过去,她只得尴尬的收回手,;我婆家妹妹傅易晴,今儿个和候爷的徒弟楚将军交换了庚贴,亦合了八字,若是没什么意外的话,不久便要定亲了,大姐能不能;能不能在楚将军面前替傅易晴美言几句
后面的话还未说完,便听到‘哐当’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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