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都要分个三六九等。想分出来住,又有一堆理由不让。”
施裕愁眉苦脸吃掉大部分夜宵。
周斯羽见状,连忙加快吃东西的速度。
“哎,你接到赏花宴的请帖了吗?贵妃娘娘可真是下了血本,怎么让陛下答应在后苑举办宴会的。幸亏宫里头没什么妃嫔,否则单单是侍卫都要多派一倍多。”
施裕喋喋不休的间隙里,嘴巴根本没闲着。
吃完了夜宵,又去倒茶喝。
“这什么茶,味道挺好。焦香扑鼻,口味淳厚。茶叶给我点?”
周斯羽起身从抽屉里提出来一个小布袋子,直接丢到桌上,径直去洗漱。
“大麦?什么时候你有这闲情雅致了?不会是你自己炒的吧?”
“闭嘴。”这是厨房特地炒的,和红枣山楂茶一起云若她们用了五年,他去年回来才再喝上。
周斯羽洗漱好,见施裕试图和自己抵足而眠,一脚将人踹到下去。
“打地铺。”
“这怎么好意思?我和你一起睡床就行,不用你打地铺。”
施裕曲解意思,试图挣扎。
“你,地铺。”
“羽哥儿,你就不能多说几个字?在陛下那里话不是挺多。和小桃花说话你也这样惜字如金?”
想到那种场面,施裕就想笑。
“小桃花是个话不多的,你们两个在一起,两个锯嘴葫芦?”施裕趴在床上哈哈哈大笑。
周斯羽瞟了他一眼,没说话,径直开门往外走。
“羽哥儿出去干什么?”
施裕喊了几声,
没得到回应,乐得没抢床铺,也不管他如何,直接睡了。
午夜时分,星辰隐现。
周斯羽绕过花木专挑小路走,走到赵卿卿住的院落外,只见院门没关虚虚开着门,没有掌灯,庭院里光线暗淡。
勉强可以看到小院那一株古树,树木长得颇为嶙峋且低矮,上面还挂着年节时的红灯笼,看着颇为喜庆。风一吹,便有扑簌声响。
他走进去,才发现院子里空荡荡没有什么人气。
若有所感抬头,就见枝繁叶茂的树冠枝桠之间坐着一个人。宽大白色衣角垂在半空,微微摇曳,从他的位置可以看到对方握着一根短棍。
“下来。爬上去做什么?院里的人呢?”
“上面视野好。”
古树虽低矮,却比旁边的屋脊高得多。站在树冠之下延伸出来的粗壮枝桠上,几乎可以俯瞰整个将军府。
能看到府内还有房间亮着灯,看到提着灯笼四处巡逻的侍卫。
“这里的人呢?”
“分出去了,今天人多都派出去做事。”
周斯羽踢了踢树干,几片叶子落地,赵卿卿直接攀着树干落地,膝盖轻点地面,按着短棍起身。
她问:“你来做什么?”
“是萧叶吗?”
赵卿卿身体猛然紧绷,眯眼盯着他看。
“那个女刺客受伤了,值得萧叶救人的,恐怕大有来头。你觉得会是谁?”
这人似乎默认救人的是萧叶。明明大理寺和殿前司还要查,他却像早有预感。
“你……和姬其光不
太一样。他从不会管这些,他总是看着事情发展,不愿意出手。”
赵卿卿没想到,周斯羽会主动来找她。
甚至会说这些。
她隐隐知道,他和姬其光或许是差不多的来历。却没想到,两人差距这么多。
“他怎么样和我有什么关系?”
周斯羽伸手取下她头上叶子,拉着她往屋里走。
开春后天气越来越暖和,已经临近初夏,算是乍暖还寒的时候,周斯羽的手有些凉,进屋点灯后便找了个小毯子披在肩头。
“昨天的棋还没下完,继续吧。”
灯花扑朔,棋盘十九道里黑白周转。赵卿卿捏着黑棋,看着棋盘上的棋子,若有所思。
“六部你想要哪里?”她问。
周斯羽顿时笑了,“礼部。”
想到他之前的胡言乱语,说要去礼部和司天监选大婚的日子,赵卿卿脸色微红。
她定了定神说道:“礼部卧虎藏龙,礼部尚书钱满是开国那年恩科的进士,两朝元老,清流中的清流,此人生性胆小怯懦,却不失刚强。平日里不争不抢,却能将礼部料理的井井有条。”
说话间黑子落下。
周斯羽定定看她,不确定道:“所以要把他熬死?”
兔子这评价,实在是有点高。
他不是没从被人嘴里听到过的礼部尚书钱满的事情,有人说钱满经常被陛下责罚,礼部经常与陛下对着干,这个礼部尚书不得君心。
却没人对钱满有过这种评价。
“吕希言,时任礼部侍郎。此
人是坤元十二年的榜首,清正廉明,凡事最讲章法。最大的缺点是呆板迂腐。钱满调任升迁,他就是新一任礼部尚书。”
周斯羽伸向松子糖的手猛地顿住,问道:“你认识他?”
外界对吕希言的评价,大多是年少老成持重,鲜少有人用这种话评价对方。听兔子这话,似乎和这个吕希言很熟的样子。
“听说的。礼部各司的人大多是先帝定下,比如主客司何进,这人虽与陛下不和,安排别国来使事宜上却从未出错,算是尽忠职守。”
周斯羽挑了一颗松子多的糖丢进嘴里,“所以?”
他随意落了一颗白子。
“礼部卧虎藏龙,你进不去。左司礼部、户部、吏部的人,是先帝与现在的左相郑俞一手栽培。这三个,你去了暂时也并无用途。”
黑子跟着落下,棋局风云忽变,黑子颇有合围白子之势。
“我不去吏部,枢密院呢?”
和她说话,给周斯羽一种自己想任职任何职位,都手到拈来的错觉。真不知道这兔子哪里来的底气。
“枢密院施裕可以去。只是与其在枢密院做一个小官,不如去殿前司。殿前司指挥使孙陈言,副指挥使陈北与宫中孙贵妃关系匪浅。陛下应是乐意有人去分权。”
“纵观全局,最适合的便是施裕。”
周斯羽收了嬉笑模样,认真看她。
“蔡铭威被派去戍边,你怎么看?”
“杜昊杜老将军经杜文澈叛变一事投鼠忌器,
朝廷虽用他,却不敢重用。施老将军不会在朔北太久,赵琼玉可为将才冲锋陷阵,却做不了帅才。蔡铭威这次若是表现不错,说不定可以在北地有一席之位。”
棋子接连落下,周斯羽越下越心惊。
“我应该去哪里?”
“羽哥儿要问自己。”
赵卿卿落下最后一子,不需要数子,周斯羽就知道,他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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