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想要去礼部呢？”
赵卿卿抬头看他，眼中满是困惑。
“我以为你想要谋求的更多。”他的野心，她知道。也不介意成全。
“我求的东西。”周斯羽忽然笑了，“你觉得我想要什么？”
“权势金钱，许多人爱这个。羽哥儿倒是和那吕希言有点像，求的是旁的东西，只是吕希言更守旧知礼。”
“吕希言。”这名字，今晚已经从她嘴里听到两次。
“他和你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不过是曾经的驸马候选人之一罢了。赵卿卿想了想，道：“旧友。”
“以前的旧友？”周斯羽捏住她捡棋子的手，“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物非人非，有什么好说的？今天只是提起了。”赵卿卿发觉他情绪不太对，怕他逞一时意气，连忙道，“礼部不必去，没什么用武之地。”
她真怕周斯羽去礼部搅局。
以他的性子，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情来。
“大理寺呢？”
“大理寺少卿赵捷，此人素有急智，也是个孝顺的。你想去，只管去找他。”
“我若是一定要去礼部呢？”
这人怎么不依不饶?
赵卿卿怒道：“想去就去。”听不懂人话，她也懒得和他多说。
“你出去干什么？”
“乘凉。”
赵卿卿握着短棍，爬上屋顶，不想和他多说。
“生气了？”周斯羽裹着毯子立在院子里，仰头看她。天色太暗，只能看到剪影一般的黑影。
赵卿卿不生气，
只是发现和这人没什么好说的。他总是有很多办法惹她生气。
周斯羽爬上屋顶裹紧毯子，不再逗她，慢悠悠道：“五年前的案子，我不放心。赵捷可能会查出来什么东西。”
查出什么？赵卿卿想了想那天的情况，并不觉得赵捷能查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时间太久，他查不出来。”
“只要做过的事情，都会留下痕迹。万一他们查出你和辽人的关联，这是大罪。我去找赵捷的父亲想办法进大理寺。”
赵卿卿没有说的啊，她觉得赵元可能已经知道辽人的事情。五年来，她身边监视的人比刚来京城时只多不少。
不过有人替她关心这些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如果这人性子不那么恶劣，就更好了。
她道：“想去大理寺可以从赵捷那里找路子，用不着找别人。”赵捷能在京城混到这个位置，脱不开赵元的信任。
赵卿卿深知赵捷是个什么样的人，走其他路子反而会被怀疑，倒不如直接去找他。
“这人，眼里容不得沙子。”
“你到底在屋顶干什么？”周斯羽觉得她的行为很奇怪。
“看星星。”赵卿卿抬头，只见星河璀璨，美不胜收，欲盖弥彰道，“景色不错。”
她担心萧叶去而复返，也担心有人会来。
她的院子地势不错，哪怕不站在树上，坐在屋顶上也能看到大半个将军府。
这是她的习惯，突然有人问缘故，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
“这里景色很好。”她说。
不需要时刻拼命的感觉，很好，真的很好。
周斯羽表情古怪，“你以前是不是个暗卫？赵犬那样的？整天偷偷摸摸，像个偷，也像条狗。”
“滚。”
赵卿卿觉得，自己总有一天要被他气死。
这一晚，没有节外生枝。
凌晨时分，司尚食那边和几个厨娘做好早膳，一一送去，等贵人们都吃了，上朝的上朝，回宫的回宫，这才算是清闲下来。
云若三个也被陛下勒令回宫。周斯羽和施裕还没官职不用上朝，干脆就在府里待着。
赵卿卿熬了一夜，睡到中午才起来。吃过饭，刚拿起账本，一张纸条掉出来。
纸条是萧叶写的，约她见面。
“可真是大胆。”
赵卿卿撕碎纸条，直接丢进一旁的水盂。纸张墨色渐渐晕开，污染清水。
要见萧叶吗？
赵卿卿不想，对她来说，萧叶是一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的，坏掉的定时炸弹。
……
萧叶在使馆里来回踱步，一直到深夜都没收到消息。
红衣女子掀开帘子，责问道：“你不是说她会来？”
“要不是你惹事，用得着这么麻烦？”
萧叶双眼几乎要冒出火来，“说了多少遍，不要轻举妄动。结果还是要我去救你，要不是发现的早，你命都没了。”
红衣女子不满他的态度，“汉人总说什么不斩来使，就算被抓，他们也不敢杀我。”
不敢？萧叶想到昨晚自己在暗处听
到赵卿卿说的话，不敢？怎么可能！那可是个敢单枪匹马对上耶律祁山的人。赵卿卿有什么不敢做的？
“耶律祁山到底怎么死的？”女子小跑过去，抱住萧叶，盘住他的腰，呵气如兰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把耶律祁山解决掉。我猜不是那个什么陆广。”
“耶律晴岚你给我下去。”
萧叶额头青筋直爆，直接抓起耶律晴岚丢到旁边。
“我不管别人教了你什么，别在我身上用。好好养你的伤，此事已经交给大理寺查办，那是群闻到血腥味就兴奋的狼，一旦发现你身上的伤，此事别善了。”
耶律晴岚拍掉身上尘土，摸了摸肩膀伤口，笑容满面道，“昨晚你和那个什么安宁公主说的话，我听到了。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怎么可能！耶律晴岚你老实点，她不能动。”
“一个闺中的弱女子罢了，有什么不能动的。难不成她还能比得过我？我可是很厉害的，哥哥们跑马都比不过我。”
你那些哥哥能在耶律祁山手里过几招？
好言难劝想死的鬼，萧叶心中气闷，不想和这位骄纵的小公主多说什么。
“你记好了，来这里你是质子，收起你那套强盗般的处事。”
真和赵卿卿对上，恐怕连骨头都留不住。
“你肯定看上她了，我倒要找机会，好好看看她有什么本事，能把你迷成这样。”
两人正说着，随行使臣匆匆过来。
“景朝一个小官来
说，五日后在京畿有一场春猎，请殿下参加。”
耶律晴岚大喜，“看吧，机会来了！我一定要压那个什么安宁公主一头。”
萧叶简直要给她跪了。
“小姑奶奶，你能不惹事吗？”
这蠢材和赵卿卿那个变态对上会是什么结果，萧叶连想都不需要想，就知道肯定要糟。
“不要轻举妄动。这里不是你的主场，不要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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