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熙伦站直身体,黑眸半眯望向她,垂丝柳树下,她盈盈而立,泪光点点,粉唇微张,娇喘微微,闲静时如姣花照月,行动处如弱柳拂风。
飞机降落在海城机场时,他心里满满都是将要见到她的激动,他飞车回来,以为她真的在家乖乖等他,结果他扑了个空。
阿姨告诉他,黎琬琰跟黎母还有尹雅静去乡下扫墓了,说了晚饭前会回来。
他左等右等,怎么也坐不住,索性来外面等她,此刻纵使他心里有再多的不满,也只剩下满腔的思念。
他大步走过去,猛地将她扯进怀里,呼吸里全是她身上的水果香味,他紧紧地抱住她,力气之大,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琬琰身心皆颤,垂落在身侧的手缓缓举起来落在他背上,她的头靠在他胸前,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在耳边渐渐失了速。琬琰闭了闭眼睛,头又往他怀里钻了些。
“琰儿,想我吗?”他弯下腰,在她耳边轻声呢喃。
琬琰心跳漏了一拍,她睫毛轻颤,拼命点头,她好想他啊,想得食不下咽夜不安寝,即使两人靠得这么近,她还是疯狂的想他。
“琰儿,想我吗?”席熙伦的声音里多了一抹焦色。
“想,熙伦,我好想你!”琬琰大声喊道,声音娇软,让人骨子里都酥了。
席熙伦心里满是欢喜,他忽然弯腰将她抱起来,在原地转圈。
“哈哈哈,琰儿,我也想你,我想死你了,哈哈哈。”席熙伦转着圈,俊脸上满是笑意,他太高兴了。
他的声音震耳发馈,琬琰心中震颤不已,记忆中,她似乎从来没听过他这么笑。一时间,她的心酸酸软软的,他说想她啊,这是第一次,她在他口中听到这类似于情话的东西。
她扬起嘴角,鼻尖酸涩,眼泪不受控制的滚落下来,她凑在他耳边,一遍遍地喊:“熙伦,我想你,我错了,你别生我的气。”
席熙伦的眼眶也热了,这个傻丫头,这个坏丫头,他哪里舍得生她的气?
他放下她,低头吻住她的唇,辗转厮磨,琬琰伸手捧着他的脸,全心全意投入这激狂的吻中。
他吻着她的唇,毫不犹豫地,舌便闯了进来,琬琰嘤咛一声,所有的理智都烟消云散,记得的,只是唇上泛着的酸麻,只是四片柔软的唇瓣贴在一起的悸动。
这个男人啊,她怎么就爱不够呢?从一开始的飞蛾扑火,到如今的放不开手,他在她的生命里已经烙下烙印,哪怕前方狂风暴雨,她亦无所畏惧。
这一路走来,她勇敢而执着,偶尔小忧郁,却从不觉得辛苦。
他,是她的海岸线,是她生存下去的希望,是她永不知疲惫的追求与彼岸,无论路程多么遥远艰难,她都会拼尽一生的力气,只为匍匐在他胸前。
她爱他,傻傻地爱着,用尽力气地爱着,无怨无悔。
她回吻着他,尖尖的牙齿轻轻咬他的唇,席熙伦一手的汗,她湿湿热热的唇含着他的唇时,他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燃烧,然后尽数冲向腹部以下某个点,他的身体几乎爆炸般膨胀。
她的唇,毫无章法地在他唇上碾磨挤压,每挤压一次,就让他的血液澎湃一次。
而她的身体亦牢牢地贴着他,与他贴得严丝密缝,随着她一点一点努力地在他唇上辗转的节奏,她的柔软也一上一下在他胸口挤压……
他托着她腰的手在微微发抖,她极少这么热情的回应他的吻,偶尔有那么一次,都让他心潮澎湃,这个小妖精。
一吻结束,两人都激烈地喘息着,两人额头相抵,呼吸相缠,唇角划过一抹银丝,将两人紧紧相连。
席熙伦瞅着她,黑眸亮亮的,琬琰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发狠地又吻上他的唇。
席熙伦闷笑一声,坦然接受她的蹂躏,夕阳下,金色的阳光在两人身上染上薄薄的光晕,在地面上形成旖旎的剪影。
远处,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车里的女人脸上带着一个黑镜,她紧握住方向盘的手暴出青筋,她偏头看了一眼放在副驾驶座上的精美手袋,眼里迸射出强烈的恨意。
……
琬琰与席熙伦手牵着手走进别墅,尹雅静坐在客厅里,瞧他们两个满面含春的样子,忍不住取笑:“终于舍得进来了?再不进来,阿姨都以为你们要私奔了。”
琬琰脸红,“去,话这么多,你家叶瑾源才等着跟你私奔。”
“坏家伙,我让你牙尖嘴利。”尹雅静站起身来,准备挠她,琬琰尖叫着往席熙伦身后躲去。
两人笑闹了一阵,阿姨出来叫他们洗手准备吃饭,尹雅静这才罢休。
想一想,还是不甘,“阿姨,你是故意给黎琬琰解围的吧,我都快要逮住她了。”
“雅静小姐,我这才给你解围。你想啊,你就算逮住黎小姐,她还有帮手,你这小胳膊小腿的,怎么打得过两个人。”阿姨促狭道。
尹雅静偏头想了想,也是这么个理,“黎琬琰,这次我就饶了你,下次我可不轻饶了你,准把你的嘴撕烂。”
琬琰冲她做鬼脸,气得她又想冲过去了,琬琰哈哈大笑,尹雅静气得直磨牙。
席熙伦瞧尹雅静头上都要冒火了,拧了拧琬琰的鼻子,“别调皮了,去洗手吃饭吧,我去看看伯母。”
琬琰吐了吐舌头,跟尹雅静去卫生间洗手了。
席熙伦走到黎母房间外,他敲了敲门,然后推开门。黎母迷迷糊糊感觉有人走近,她睁开眼睛,朦胧的光线里,她看到一个男人的轮廓,她伸出手去,情不自禁的轻唤,“少军,你来看我了吗?”
席熙伦走近了一些,“伯母,是我,我是席熙伦。”
席熙伦的声音惊散了黎母的迷思,她眼神清明起来,她看着站在床边的席熙伦,欲撑身坐起,席熙伦连忙扶她坐起来,然后拿起外套罩在她肩膀上,“伯母,您觉得怎么样了?住在这里还习惯吗?”
“嗯,习惯,就是给你添了不少麻烦。”黎母客气道,她的精神不太好,脸色灰扑扑的,嘴唇都失了血色。
席熙伦瞧着她的脸色,心惊不已,他跟黎琬琰的婚事,必须尽快举行,伯母这样子,怕是撑不了多少时间了。
“伯母,您别客气,这里就是您的家,您住得舒心我就放心了。”
“舒心舒心,琰儿这是修了几辈子的福份,才遇到了这么好的你,熙伦啊,琰儿我就交给你了。”
“伯母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席熙伦扶着黎母坐到轮椅上,琬琰洗完手过来,她让席熙伦去洗手,自己推着黎母往外走。
黎母瞧她的神色,掀了掀唇,却什么都没说。
这一晚,餐桌上前所未有的热闹,除了琬琰在强颜欢笑,大家都很开心。
吃过饭后,尹雅静开车离去,席熙伦与黎琬琰送她出门。
院子里,尹雅静坐在车里,看着他俩并肩而立,她心里酸涩不已。她知道她该真正的放下了,这个男人,就算不属于黎琬琰,也不会属于她。
她冲他俩挥了挥手,发动车子离去。
琬琰站在院子里,看着那辆火红的跑车像流星划过天际一般,迅速消失在门外,她说:“我有时候真的很羡慕雅静,她性格开朗豁达,无忧无虑的。”
餐桌上,席熙伦就发现琬琰心情不太好,而且她跟黎母之间也很别扭。他不知道她们母女俩出了什么事,只是不想她难过,“干嘛羡慕别人?”
“就是羡慕啊。”
席熙伦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掌心贴着掌心。他牵着她向花园走去,“我走这几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琬琰惊愕地看着他,她有这么明显吗?
席熙伦瞧她瞪圆了眼睛,倾身亲了亲她的鼻子,轻笑道:“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
琬琰心里乱得一塌糊涂,她到现在还没理顺,又怎么跟他说?
“没什么事,还不是让你给闹的,一声不吭就去了美国,走之前还跟我发了那么大的火,你都不知道我这几天是怎么熬过来的。”
“嗬,这会儿怪起我来了,琰儿,你自己说说你的行为对不对?我差点被你气死。”席熙伦现在想起来,都还气闷,她找谁不好,去找邢明泽。
琬琰站定,轻轻靠在他怀里,“对不起,熙伦,谢谢你,为我做了那么多。”
席熙伦愣了一下,瞬间明白她已经知道他做的那些事,他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咬牙切齿道:“瑾源这张大嘴巴,真的是!”
琬琰失笑,“瑾源不说,你还真打算做好事不留名啊?熙伦,以后你为我做了什么,不要再藏着掖着了,这次是我不好,我不该轻信别人。”
席熙伦伸手紧紧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头顶,“琰儿,我们的路还很长,信任只是你我要迈出的第一步,知道吗?”
琬琰点了点头,两人静静相拥,有一种安宁与幸福在他们身上流淌,如果时光就此停住,何事西风悲画扇?
花园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张白色秋千吊椅,席熙伦牵着她走过去,琬琰惊讶地看着那张梦幻一般的白色秋千吊椅,“咦,我天天推妈妈在这附近走,怎么没瞧见多了一张吊椅?”
“今天路过家具城,瞧着好看,就买了,你坐上去试试?”席熙伦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