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温妍准备好承受时,太医却亲自拿了药过来。温妍服下了太医的药,不久后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她能够感知到身边的一切,却似乎没法做出太大的反应。
可是,这却让温妍不再呕吐了。温妍每日就如同是个死人一般,浑浑噩噩地等着到达目的地的那一日。
大概药吃到第三日,温妍却感觉到了浑身发冷。温妍让太医诊了诊脉,太医的脸上多了忧虑:如此看来,公主是连连特效药都不能吃了。公主如今低烧,必须要停药了。
一听到是特效药,温妍的心里就有几分担忧了。她不是怀疑太医的医术,而是害怕她的身体会承受不了。她的身体本就古怪得很,她怕她熬不过几日。
温妍吃力地睁开眼睛,伸手去抓着太医的袖子哀求道:太医,就当是我求你了,能不能让我留着这条残命?我知道我的身体会很奇怪,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我就求你这一次。
太医看着温妍这副模样,赶紧就跪下来了:公主不必多礼,救死扶伤本就是老夫的职责,公主的病就交到老夫的手上面吧。老夫是绝对不会让公主失望的。
话音刚落,温妍就安心地闭上眼睛了。她是真的累了,必须好好休息。不然继续病下去,她连今日的夕阳都看不到了。
就这样,温妍在马车上坐了很久,期间之桃给她喂了两次药,她都是乖乖吃掉,并没有任何呕吐的状况。
温妍病得迷迷糊糊的,之桃喂她什么她就吃什么。她都有些怀疑,若是此时之桃给她喂点毒药,她是不是也义无反顾地吞下去呢?
温妍只感觉眼皮很重,她要睁开眼睛实在是费力。除非是要下马车,不然她都不会睁开眼睛。
就这样,温妍过了三日,她的低烧总算是退了。之桃看着她脸色稍微好了些,总算是放心下来了。可惜这没有食材,温妍只得是吃点稀粥。
就这样,温妍居然熬到了离苏黎国不远的孤月城。孤月城人烟稀少,但幸好还有可住的客栈,温妍就在孤月城的客栈里借宿一宵了。
次日醒来,温妍就发现她身边都没有人了。她赶紧跑出去找之桃,她发现窗纸都是血。她是吓得大叫,赶紧去找将军了。
可不论温妍多么努力地去找,她仍旧是找不到一个人,甚至可以说是连一具尸体都没有找着。除了窗纸上沾满的血迹,其余的地方是一尘不染。
温妍跑着跑着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她发现她似乎是进入了类似于结界的地方。因为只有结界世界,她才能畅通无阻却见不到任何人。
因此,温妍就四处去寻找结界的入口,或者是阻隔的地方。她找来找去,愣是没有找到一处有问题。
无计可施之下,温妍就望着一个方向跑,她相信尽头定是会有结界的出入口。她跑得精疲力尽,却仍旧是找不到一点线索。
温妍都要疯过去了,她不相信她还真找不到。她锲而不舍地努力着,最后仍旧是没有好结果。
温妍要绝望的时候,她忽然间听到了一个声音在说话:温妍,游戏你早已入局,你不会想着这么快就可以出局吧?不可能的,我还要与你慢慢玩。
话音刚落,温妍就惊叫着醒来了。一旁的之桃听到了惊叫声,醒来就发现温妍一额冷汗,就拿着手帕迷迷糊糊地帮着她擦汗。
擦了几下,之桃就再一次睡过去了。温妍看着之桃睡得如此香甜,自然是不会再去打扰之桃的清梦了。
温妍起身喝了一杯水,又爬回到床上去睡觉了。她虽是被吓了一跳,这几日却是折腾得够呛的,躺上床没多久就睡下了。
次日醒来,之桃就问起了温妍昨夜之事,温妍叹息一声解释道:昨夜还能有何事?不就是我做了噩梦呗。这人总是有不中用的时候,这一次我是真的怕了。这病得越来越荒唐了。
姑娘,您是不是被脏东西缠上了,不然为何会变成这样?之桃是口无遮拦,而温妍只希望是童言无忌。
温妍曾经听过一个传闻,还是老夫人与她说的。传闻说若是身上有凶兽的图腾,而命格又不够强克制不住凶兽,很容易就会遭到反噬。
温妍是希望这就是说笑的,若是真有这么可怕的事情,温妍真担心她往后的日子。若是真有个万一,她这身体里都不知道住多少东西。
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温妍能送走女鬼那只瘟神都觉得不错了。若是凶兽的传闻是真的,温妍难道还去将凶兽的图腾给铲了吗?
温妍不由得叹息了一声,脸上多了几分忧虑:但愿不会被你这把小乌鸦嘴说中,要是我出了什么事情,你也不要指望能够舒舒服服。我要是病得半身不遂在床上躺着,你就等着日日与我倒屎吧!
语罢,温妍就故意别回头不再看之桃了。有时候之桃太口无遮拦并非好事,她现在一想到之桃所说的就想撕烂之桃的嘴了。
这时候,温妍忽然想起了之前来到家里面那个奇奇怪怪的道士。温妍如今是恨不得再见他一面,让他化解一下目前她遭遇的问题。
温妍本是不信奉鬼神之说的,但她如今却不敢再轻视了。她的经历一次次告诉她,越是存在感不高的东西,越是不能得罪。
温妍并没有在孤月城待很久,当她离开了孤月城很远的时候,一旁的之桃就与她说起了孤月城的故事。
之桃说得很绘声绘色,将孤月城的荣辱兴衰全都说尽了。平日温妍都还未感觉到之桃会这些,如今倒是觉得之桃比她想象中要聪明许多。
或许是因为之桃讲的故事很是生动,温妍的病也在服药后慢慢变好了,使得温妍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看着温妍总算是有些神情变化,之桃嘴角也多了几分笑意:姑娘,您终于愿意笑了。若是您继续这么木下去,说不定去到苏黎就不会笑了,到时候苏黎的国主肯定会气得将之桃拉出去砍了。
提到慕容灏,温妍脸上的笑意就更深了。她都快要忘了,她心里还有一个慕容灏。她病了这么久,她甚至都要忘记她远嫁的目的。
之桃这一说,温妍又想起了慕容灏温柔的笑容,她不会忘记慕容灏是如何逗乐她的。更不会忘记慕容灏以假身份苏煌接近她的场景。
想着想着,温妍就止不住的笑。而慕容灏此时却是在苦恼,他也同样想念着温妍,一收到温妍的书信,日日就想着要偷跑出宫去找温妍。
奈何宫里却是暗潮汹涌,他就是想偷跑出去也没有这样一个机会。看着这一日日过去,他的心里是越发不好过了。
终有一日,慕容灏借着狩猎之名去了一趟山上。他就设计将群臣困在山中,他则是抄小路跑去找温妍了。
这一路上很不顺利,差点慕容灏就迷路走入沙漠里了。最后他悬崖勒马,总算是回到了大路上来了。
慕容灏一路赶,经过几日,他终是看见了浩辰国的车队。他拿着玉玺走出来,车队领头的将军一看,立马就让人去把温妍叫来了。
温妍听到来报是慕容灏,她就让之桃搀扶着走下马车了。她的心里很忐忑,她没有想过会在这里看到慕容灏。
温妍走下车不久,慕容灏就过来将她一把搂住了:妍儿,这一次让你受苦了。这都是我不好。若是我能够早一点叫人来寻你,你就不至于这么凄惨了。
温妍苍白着一张脸,嘴角却带着笑容:没有,妍儿没有受委屈。只是这身子吃不消日夜颠簸,不碍事的,好好歇息几日就好了。
慕容灏也不是傻子,他看的到温妍的病态。他才不会相信温妍这是小病,他只身过来一时之间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看着慕容灏一脸苦恼,温妍却是平和地安慰了他几句:皇上愿意来就已然足够了,妍儿别无他求。若是皇上愿意,不如就上马车来坐坐吧!
一提起马车,温妍都有些站不稳了。她都忘了走走停停了几次,反正最后她都是坐着进去,吐着出来的。
慕容灏也猜到了温妍是因马车颠簸,这些日子越发不适。奈何如今在荒郊野外,慕容灏找不到轿子给温妍。
就在此事,苏黎国的一队人马到了,领头的是小武子,而在后面则是有一座轿子,以及数个壮丁。
小武子走到慕容灏的跟前,向慕容灏行了一礼:皇上,此时天色不早,也该领着娘娘回宫了。这脚程是慢些,主要还是娘娘能舒服。
小武子,就你最贴心,回去再打赏你。慕容灏嘴角多了几分笑容,这一次幸亏有小武子在,不然他都不知道在这荒郊野外该如何是好。
慕容灏扶着温妍到轿子里坐着,他又重新将温妍搂入怀中。待二人坐稳,轿夫就抬着轿子过去了。
人走自然不同于马走,这一走就差不多十日才到苏黎国。只不过,因为是坐轿子的缘故,温妍就不再呕吐不断了,气色也比之前好了几分。
而这十日,朝堂当中是人心惶惶,后宫也不得安宁。因为谁都不知道慕容灏去了何处,连贴身伺候的小武子也不见了,连问的人都没有了。
等慕容灏一回到宫里,文武百官就开始弹劾温妍了。作为外嫁公主,温妍享受的5特权实在太多。多得连外臣都眼红了,更不要说后宫的那些豺狼虎豹了。
不过,慕容灏倒没有与文武百官大发雷霆,而是平心静气地解释道:这一切都是朕的不是。若不是之前朕管不好容妃,如今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一切都是朕的错,朕愿意承担。
闻言后,文武百官自然得问一问其中发生了何事。慕容灏就将容妃在苏黎兴风作浪的事情都说了,他现在也管不上丢不丢脸的事情。
慕容灏很清楚,现在是保住温妍的唯一机会了。若是不把容妃那些丑事都揭出来,温妍不可能被保全,他身为国主也会被人说是个任意妄为之人。
好不容易,慕容灏平息了外臣所传的流言蜚语,他的后宫却因此天翻地覆。特别是容妃,恨不得为了这件事情和他打起来。
慕容灏一到后宫,立刻就去了容妃所在的慈云殿。他很清楚,只有哄好了容妃,别的人才可以被控制住。不然,一切都是笑谈。
这一次,容妃是勃然大怒。慕容灏要进慈云殿,她就命令宫人将慈云殿的大门给锁上了。
慕容灏见着容妃如此大胆,心里不免有些恼怒,它按捺住心里的火气,还是以绝世轻功跳进了容妃的宫殿中。
容妃除了锁了大门,还里里外外的给慈云殿下了三把锁。不过,这些锁在慕容灏的眼里只是雕虫小技。
慕容灏撞开了一个洞,伸手到里头把铁丝塞到锁里。还不够眨眼的功夫,这把锁就已然无效了。
就这样,慕容灏开了两把锁。他都没有想过,居然容妃这里的锁这么容易开,他这么快就开了两把。
慕容灏倒是不去毁坏第三扇门了,这扇门是用极品檀木手工雕刻而成的。这一旦被破坏了,这扇门就等于一根废木。他不心疼容妃,他也心疼他的门。
因此,慕容灏就去敲了敲容妃的门:容儿,今日是朕不好,你能不能不要生气?朕知道,朕不该把你当成挡箭牌。朕是真的知错了,你能不能不要生朕的气,让朕进去可好?
不,我才不要给你进来,你进来有得欺负我了!容妃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慕容灏所做的事情实在太过离谱,她是受不了了。
见状,慕容灏就搬了张椅子坐在外头了。他就不相信,容妃还能一直不开门。他虽是不愿意,这一次也必须要死皮赖脸一次。
慕容灏就靠着门等着,容妃看着他一直靠在那,心里不由得有些难受。被她格挡在门外的不是别人,是她最爱的男人,是苏黎的国主。
一直到了三更半夜,慕容灏也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他就想看看,容妃还能凶残到如何一个境地,是不是能够让他坐到次日清早。
不出慕容灏所料,最后容妃还是选择了开门。她看见慕容灏坐在凳墩上昏昏欲睡,甚至连一张毯子的都没有,她就有几分心疼了。
可是,明面上容妃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你这是想我可怜你吗?我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可怜你的。若不是怕明日被人诟病我恶毒,我才不会让你进来。
慕容灏装作如梦初醒,起身就将容妃紧紧地搂入怀中:容儿,容儿我知错了。这一次的确是我不对。若是我不这么做,你就不会难受了,都是我不好,我希望你不要再生气了。不为我,只是为了你的身子。
慕容灏的这一句话,一下子就让容妃心疼起来了。她本来就已然原谅他了,现在看着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她的心里就更加不好受了。
容妃叹息一声,最后还是扶着慕容灏回床去歇息了。一爬到床上,慕容灏就呼呼大睡起来了。这并非是他有意为之,只是演了许久实在太累,没法不好好睡一睡。
容妃看着慕容灏一躺下就昏睡过去了,心里就多了几分自责。她伸手去摸了摸慕容灏,慕容灏还念念有词了几句,可惜太过与小声,容妃听不到其中说的是什么。
次日醒来,容妃就发现她在慕容灏的怀里。慕容灏已然许久没有来慈云殿了,她都有些不习惯了。
容妃想起身,慕容灏却是搂着她不放:容儿,你现在还在生着朕的气吗?朕一大早醒来才发现自己不慎睡着了,辛苦你照顾朕了。
皇上并未有喝醉,只是睡得沉些,臣妾就帮忙盖了被子罢了。容妃的脸上写满淡然,她是觉得她所做的并不太多,不好接受他的感谢。
慕容灏却凑到容妃的耳边,与她说起甜言蜜语来:明明是朕先欺负了你,你却还原谅朕,照顾朕。这后宫当中,就数容妃的心胸最为宽广,朕能有容儿相伴,此生足矣。
慕容灏都将这些话说得滚瓜烂熟了,就算是身边睡着任何一位他的嫔妃,他都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
容妃听得出这是假话,她却还是当真了。她还是想努力一把,她觉得自己仍然是有机会的。
故而,容妃便浅笑回应道:您还真会哄臣妾。臣妾真的很高兴,幸好有皇上在臣妾身边。皇上,臣妾知道之前自己做了很多错事。这一次皇上这么做,臣妾是理解的,只是气不过罢了。
闻言后,慕容灏却是吻了吻容妃的额头。他不想要听任何解释,既然容妃原谅了他,这一件事就当是过了。他不想要继续纠缠下去。
慕容灏唤了小武子来后才起了身,小武子去照顾他,荷香就在一旁照顾着容妃。容妃还时不时会看到他那边,似乎生怕他走了一般。
更衣洗漱后,慕容灏就带着容妃去到了福寿宫请安了。他很清楚没有他带着,容妃定然不会去看太后的。
其实慕容灏也不想去见太后,只是不想被人误会与太后关系势成水火,他才会带着容妃过去找太后。
到了福寿宫后,慕容灏也懒得让人通传了,直接就带着容妃走进去了。容妃深知慕容灏不喜太后,自然是跟着慕容灏这么做了。
慕容灏突然间来了,连通传都没一声,太后是十分不高兴走出来:今日是什么风将皇儿吹来了?平日是请都请不了皇儿过来的,今日皇儿倒是主动来了,让哀家好生感动。
此话一出,慕容灏立刻就毫不留情地反驳道:是吗?朕就是带容妃看看太后,听闻太后近日噩梦频发,朕想来看看可有能帮上的地方。现在看来,应该是朕太多虑了。那些宫人说太后病入膏肓,朕还合计着何时准备孝服呢!
这下子,太后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太后根本就没有想过慕容灏会这样,她若是知道慕容灏会如此说话,她是如何也不会让他走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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