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太后的愤怒对于慕容灏而言并没有任何的影响。太后都还没有发话,慕容灏就直接在右侧位上坐下了,还指明让容妃坐在左侧位上。
如此一来,太后是彻底恼了,她对着慕容灏就大吼道:慕容灏,你是不是忘了先皇的遗旨了?你平日不来就算了,你来了说这话是有何居心,你是不是想气死本宫?
对此,慕容灏仍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就不相信了,难道太后还有能耐动他不成?太后都已然是半截入土的人,他是一点不害怕。
就在此时,太后忽然剧烈地咳喘起来,一旁的嬷嬷帮着太后顺气,慕容灏自然是命人去叫太医了。太后如何死他都无所谓,只要别是他气死就得了。
很快,太医就赶过来了。太医给太后诊了脉,又给太后针灸。太后咳喘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太久就停止了。
太医收起了银针,向慕容灏行了一礼:皇上,您可别再让太后受刺激了。太后如今身子骨不好,这若是调理不好,还不知会发生何事呢!
这么严重?那你可得好好嘱咐太后别自己寻刺激了。慕容灏的脸上写满了理所当然,明明他才是罪魁祸首,他却能演得与一位受害者一般。
太后听了恨不得起身与慕容灏动手,只惜这身子实在不争气,她唯有在嘴上教训几句:你这个孽畜,你贵为一国之主,你却如此作为,你不怕天打雷劈吗?
你们还不滚下去?是不是要朕请你们下去。太医在门口候着!慕容灏的脸上多了几分不满,瞪了身边的宫人与太医几眼。
宫人与太医即刻就到门外去了,他们很清楚慕容灏的脾气。慕容灏是个惹不起的人,他们可没有这么多脑袋给慕容灏砍。
一关上门,慕容灏就拿起桌子上的骨瓷杯往地上砸了。他往日再不给太后面子,起码不会当着宫人的面辱骂太后。这一次,太后却是当着宫人的面辱骂他。
这口气,慕容灏如何都忍不下来,他一脸凶狠地看着太后,笑着坐在了太后的面前:朕是孽畜?你别忘了,你只是朕的嫡母,不是朕的生母。你不要那么过分,不然你连孽畜都做不了。
你这不孝子还想如何?我告诉你,行事做人不要太过分了!太后的明眸中略过了一丝惊恐,尔后又冷着一张脸。
太后很清楚,再这么下去慕容灏定然要翻起过往的旧账。到时候她与慕容灏之间会不会有人见不到明日的朝阳,一切都还不得而知。她要做的,是让慕容灏赶紧冷静下来。
此时,慕容灏早已火上头了。太后越是不给他说,他就越是要说。他不止是说,还要将一些证据端出来。
看着这些证据,太后早已吓得煞白,慕容灏却仍旧在重复:您看看,母后您看看,这可是朕母妃给您做的香囊。当年她是如何敬重您?您给了她荣华富贵吗?你让她成了一抔黄土。每一夜,我还能梦见母妃,她向朕哭诉当年如何遭逢虐待。
很巧的是,这时候忽然响起了一声雷声,白色地闪电透进屋子里,慕容灏的脸在闪电的映照下分外恐怖。
这一吓,太后是吓得直翻白眼,整个人昏迷过去。慕容灏让太医就照顾太后,他则是独自离开。
慕容灏走到门口时,他就看见了容妃撑着伞站在那。容妃发觉慕容灏没有撑伞,甚至连挡雨的披风都没有,自然是撑着伞走到了慕容灏的跟前。
这场雨下得太突然,连慕容灏都没有想过。至于太后会吓成如何一副模样,慕容灏是不想深究了。
慕容灏是恨不得太后早点死的,他知道这一次就是吓不死,太后也得病个一年半载。
这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慕容灏都还没有走回到慈云殿,这雨就停了。刚下完雨,慕容灏还能感觉到地面湿漉漉的,而且还多了几丝冷风。
容妃出来时并没有穿得太多,现在已然冷得瑟瑟发抖。慕容灏伸手去搂着容妃,二人几乎是贴在一起走。
这场面,正好让雨后走出来散步的温妍撞个正着。慕容灏并没有走得太远,他就搂着容妃转弯离开了。甚至连一眼,慕容灏都没有给温妍。
温妍的心里那叫一个难受,她也不叫住慕容灏,只是咬着牙继续往前走。她是没有料想到,如今离她与慕容灏大婚不到半个月,慕容灏还能对别的女人搂搂抱抱。
而慕容灏,他是一点没有发觉温妍站在面前。他看着天雨路滑,自然是小心脚下了。他低着头走了一路,别说是温妍,就是小武子站在他面前都未必能够察觉到。
可是,温妍已然认定了慕容灏是故意不理她的,她在御花园就拿那些花来撒气。这新进的几株花树,最好看的几朵都给温妍摘了去。
温妍将那些花摘了,她就扔在地上,拿在脚下死命踩。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中了邪了。
温妍如此愤怒,之桃却是在一旁哄着她:大姑娘,说不定皇上是真的有心事,平日皇上不是那种视而不见的人。您就不要再生皇上的气了。
他当然看不见我了,身边这么大个美娇娘在,看我做甚?温妍是越想越生气,真恨不得往慈云殿里跑一趟。
许久以来,温妍都是隐忍之人。这一刻,温妍当真感觉忍不下去了。她就没有想过,慕容灏还会有如此明目张胆的一日。
温妍快要到慈云殿的门口时,她却及时刹住了车。她忽然醒悟过来,此时跑进去兴师问罪,只会让慕容灏难堪。到时候,容妃定然要将所有罪责推到她的身上。
因此,温妍还是离开了,她默默回了她所住的宫殿里面。她相信慕容灏总会有来的一日,她不愁找不到兴师问罪的机会。
如温妍所料,当晚慕容灏就过来了。看见慕容灏到了,她却是视若无睹,连正眼都不看慕容灏一下。
慕容灏是难得逃离容妃的魔爪,温妍却对他冷若冰霜,他是感觉有些心寒了。他自问对温妍算是十分用心了,温妍却学会了恃宠而骄。
慕容灏叹息了一声,脸上写满了复杂:妍儿,是不是连你都学会了恃宠而骄了?我不知你是从哪学来了,但我希望你不要继续下去。
温妍就觉得有几分莫名其妙了,明明是慕容灏先找容妃的,而且还在御花园搂着容妃的纤腰不放。现在她就闹腾了一下,慕容灏却开始教训她了。
温妍堵着一肚子气,看着慕容灏的眼神越发嫌弃。她就没有想到慕容灏会这么过分,她直接就将慕容灏推出去了。
慕容灏被温妍的行为气到了,直接就打了一旁的桌子一掌:温妍,你到底想要如何?你就说说你到底想如何?你还要朕如何?
语罢,慕容灏所拍的桌子就裂开两半了。温妍是吓了一跳,她是庆幸在最后一刻慕容灏清醒了,不然她可能就如同那张桌子一样四分五裂了。
温妍用力地挣脱开慕容灏的手,轻轻地揉了揉被他捏红的手腕。这还是第一次,她感觉到他这么用力。
温妍看着她的手腕都被捏红了,不由得埋怨了慕容灏几句:你搂着容妃就有道理了?我不过是推了你几下,你就弄得我这么疼。我就知道,你只疼容妃不疼我了。
话音刚落,温妍的眼泪就掉下来了。她还是第一次哭得这么快,眼泪就好像能够控制一样,她随时随地能把阀门给打开。
慕容灏听到了温妍的埋怨,顿时明白了发生了何事。他本以为那事情温妍不知道,不曾想就这小小的事情都被传了这么远。
慕容灏叹息了一声,将温妍搂入怀中:难道我还能是故意的吗?你不要生气了,我就是让容妃在面上好过一点。不然我让容妃难过,对你也没有好处啊!你这次就饶过我一次吧!
什么叫做我饶过你,明明你才是九五至尊。温妍语带委屈地反驳慕容灏,她是没有想过他会如此回答。
慕容灏这一招以退为进,温妍是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她虽不是一个心软之人,可他的话术实在高超,说得滴水不漏,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温妍盯着慕容灏,她再说一句话说不出来。她很不喜欢这种被压制的感觉,他伸手去点了点她的鼻子,她还故意躲开了。
见状,慕容灏就将温妍搂入怀中,在她耳边低语道:妍儿,你也是明白的,逢场作戏是无可厚非的。之前我就与你说过,若不是必要,我何必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呢?
对不起,我知道你的意思,就是我觉得难受嘛。温妍皱着一张小脸,慕容灏看着就有几分心疼。
慕容灏低头吻着温妍的唇,他能够看得出温妍是有多难过。温妍表现得很配合,甚至于他都能感受到温妍的迎合。
一吻过后,温妍就埋在慕容灏的怀里,弄得跟一只受伤的小兽一样。慕容灏伸手去揉了揉她的头,她却是搂得更紧了。
慕容灏直接将温妍抱回到她所住的宫殿里,此时宫人们都已然歇息了。他将温妍放回床上,帮温妍掖好被角就哄她睡觉了。
温妍伸手去拽着慕容灏的袖子,脸上还有几分依依不舍:慕容灏,你能不能就陪着我?我知道现在还没有成婚,你就等我睡着了再走嘛。
叫我苏煌,还有,你放心吧,我可以等到你睡着再走。慕容灏吻了吻温妍的唇,温妍就闭上眼睛睡觉了。
或许是闻着慕容灏身上那股熟悉的香味,温妍很快就睡着了。慕容灏一直到听见温妍均匀的呼吸,他才起身离开了。
可是,等慕容灏起身的时候,他就发现温妍还拽着他的袖子。他小心翼翼地把温妍的手弄开,却在此时一个飞镖飞到了床头上。
慕容灏将飞镖取下来,他看了一下上面的纸条,直接就将纸条销毁了。至于飞镖,他就带着走了。
慕容灏离开了温妍所在的宫殿,他就去到了德妃所在的宫殿。在这宫里头,德妃是他的帮手。他除了是苏黎的国主,还是阴煞门门主。
德妃住的福徳宫离温妍住的庆和宫很远,慕容灏却是独自过去的。甚至连小武子,他都以为慕容灏是留宿在庆和宫。
德妃见慕容灏来了,立刻就将慕容灏迎进去了: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上快些进来吧,更深露重可别着凉了。
入了福徳宫,慕容灏就搂着德妃去到内室。德妃并没有反抗,反而是笑吟吟地随着他进去了。
到了内室,慕容灏就凑到德妃耳边低语道:忻儿,趁着迟点朕与温妍的婚事,你找机会趁乱查一下那个盒子的存在。
忻儿明白,皇上放心吧!德妃的脸上写满笃定,慕容灏将出入宫中的令牌给了她。
在阴煞门里,本来女子就为数不多了,德妃可以算是里头最出挑的。有才有貌,文武双全,心狠手辣,是难得一见的能人。
慕容灏早已耳闻天齐国传国玉玺的钥匙失窃,导致天齐国无法传位。老皇帝为了能够争取时间,一直不断与各国施压,经常都会设计慕容灏。
甚至连慕容灏迎娶温妍,天齐国的老皇帝都要来插手。之前在温妍送来的书信里,慕容灏就已然发现了她遇袭。慕容灏都不用查,他就知道这是天齐国的老皇帝做的。
慕容灏与天齐国老皇帝的交锋是从慕容灏继位起,他身为新皇出现,天齐国的老皇帝就开始对他施压,还让他迎娶了花想容,也就是容妃。
这么多年,慕容灏一直咽不下那口气。得知天齐国传国玉玺的钥匙丢了以后,慕容灏恨不得赶紧找出来,借此将天齐国给灭了。
慕容灏一直不与温妍大婚,为的就是把一切准备好,趁乱去查他想要的。他必须要一个漂亮的烟雾弹,将天下人的眼都迷了。
今夜慕容灏过来福徳宫,为的就是这件事情。大婚在即,不可能在这时候掉链子的。他唯一能够相信的,仅有德妃一人。
慕容灏吩咐了德妃,他就独自去沐浴更衣。甚至德妃提到要帮忙伺候着,他都是让德妃回房歇着的。
德妃拗不过慕容灏,只得在房里头静静地等着。她的心里只有慕容灏一人,慕容灏却没有领情。
慕容灏沐浴更衣后回到内室,他看着德妃一脸幽怨地照着镜子,他坐到德妃的身边:怎么还不去休息?平日里要你处理的事情就够多了,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皇上是不是觉得忻儿配不起您?德妃的脸上多了几分幽怨,慕容灏则是伸手去握着她的手。
慕容灏牵着德妃回床休息了,他是当真累了,他也不想要德妃去闹腾。今日他面对了容妃与温妍的折腾,他就已然精疲力尽了。他不想再去哄德妃了。
次日醒来,慕容灏是要早起上朝,他自然是不能睡懒觉。不止是他,连德妃也起了个大早。因为小武子今日带人进来伺候了,他就由着德妃帮忙了。
走的时候,慕容灏还吻了德妃一下:忻儿,朕要走了。你别太累了,记得要多多休息。
德妃被慕容灏吻得脸都红了,她立刻低头向慕容灏行了一礼,慕容灏就转身离开了。
去到朝堂,丞相就问起了慕容灏温妍的地位与封号。因为慕容灏是以更高规格的婚礼迎娶她,群臣就很担忧慕容灏会给温妍很高的位分。
慕容灏想了想,最后笑着回答道:之前就谈妥了,温妍入宫是封妃的。即使是以皇贵妃的封号迎娶过来的,位分仍旧是不变。
此话一出,群臣是松了一口气。慕容灏迟迟不愿意立后,现在迎娶温妍又出了这么多的事情,不由得有些害怕慕容灏是想要直接立温妍为后。
得到这一个答案,群臣总算是放心下来了。慕容灏在龙椅上看着群臣的神情,他就知道要立温妍为后此事不易,他还是赶紧想办法给温妍一点建功立业的机会才是。
可是,要建功立业并非是易事,何况温妍还是后宫之人,此事就更不好做了。慕容灏心有烦忧,正好户部大臣关心起来。
自然,慕容灏就将此事说出来了:朕今日发现了一件很要紧的事情没有做,朕是觉得若是不做,朕的心始终是不安的。现在苏黎总算是安稳了一些,但始终是不得掉以轻心的,你们说是吧?
慕容灏的这番话却让大臣们为难了,其实慕容灏的野心大臣们都是清楚的。一直以来看破不说破,是因大家都想要过久一点安稳日子。
若是任由慕容灏肆意妄为,定然整个国家就要战争不断。这打仗最是耗费军费,到时候朝中大臣难免都得拿钱出来为国效力。
可俸禄就这么多,群臣皆不愿意节衣缩食留出钱来资助军费。如此一来,慕容灏定然有得大怒。故而只要慕容灏不说出缘由,朝中就无人会站出来说话。
慕容灏看着四下寂静,心里自然是有想法的。他其实也猜到这个结果,他必须要找个办法去解决了军费这个问题。
如今太平盛世,慕容灏是想趁着天齐与浩辰都出了大批嫁妆,前期又遭受过苏黎的痛击,自然是需要恢复的时间的。
慕容灏是想着此时完成招兵买马之事,到天齐与苏黎想要招兵买马时,他就能够抢占先机了。
朝中无事,慕容灏就早早退朝了。他的大计还是得好好盘算一下,不然继续下去,他要统一天下的梦想说不定到死都不能完成。
回到后宫,慕容灏并没有去任何地方,只是在御花园里面独自下棋。他还是很喜欢对弈的,奈何后宫之中缺乏对手,他唯有以解棋谱来消磨时光了。
慕容灏这一次解的是一个很难的棋局,他解得都有些烦了,仍旧是没有任何办法。就在他苦思冥想之际,温妍就坐下来了。
温妍扫了一眼棋局,随后就拿起棋子来解局了。不一阵子,她就将整个棋局解了。她的方法很简单,却完全是在慕容灏的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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