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血泼洒。这人还在咯吱怪笑。最后扑通一声倒在地上。鲜血留的满地都是。
堂内寂静无声。没有一个人说话。
士兵拖着尸体出来的时候。林颜正拿着做好的痒痒粉来找祁风。一进门就看到地上的血迹。愣住了半天。才把药交给祁风。
祁风脸色阴沉。立刻就吩咐人把药洒进南疆人的牢房。这一晚。林颜是听着南疆人的哀嚎声入睡的。而祁风背靠枕头。望着床幔出声。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宁来带人来报。说是那个南疆人首领吵着要见他们的大官。也就是祁风。
祁风慢吞吞喝完了碗里的粥。淡淡地说：“急什么。就说我在忙。”
宁来领命去了。祁风在连州受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只剩一道疤。林颜每天都会坚持帮他涂药。今天涂药的时候。边上倒还站着一个人。
胡湘端着热水。兢兢业业站在门边。就等着林颜涂完药之后给她洗手。
林颜本来想跟祁风说些体己话。有外人在也说不出口了。默默把话憋了回去。专心擦药。
擦完药。水盆就端到了自己面前。
林颜无奈一笑：“胡湘。你不用伺候我。你可以在房间里休息。”
胡湘端着水的手稳的很。听到这话就抖了一下。也没答话。还是固执的站着。林颜没办法。伸手去拿祁风的冠。一双手快她一步取过冠递到她手里。
林颜搞不明白胡湘为什么要这种无用功。但是一看她倔强又可怜的样子。也不好说什么。因为胡湘在。林颜一早上都没机会和祁风说些什么。
祁风分了个眼神给安静站着的胡湘。最后替林颜抚了抚发丝。随后就出去和周昶讨论下一步攻打的城镇了。
祁风出门办事。林颜就想着在家琢磨灭蝗虫的药以备不时之需。可是胡湘一直跟在她左右。让她办起事来反而捉襟见肘。
林颜在屋前站定。对胡湘说：“你要是实在闲不住。就去找宁来。就是昨天给你安置房间的那个人。让她给你找点事做。”
胡湘便点点头。好歹是走了。林颜舒了口气。准备下午找凌舒商量一下。让她劝劝胡湘。不要再跟着自己了。
另一头。宁来正忙着衙门里南疆人的审讯事宜。突然冒出来一个小姑娘。让他头疼不已。
胡湘跟着宁来。问道：“林姐是京城来的夫人吗？”
宁来顿了顿。反应过来她说的林姐是林颜。没有回答。反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胡湘答：“她能治好我的脸。是我的恩人。”
宁来看向她脸色的疤痕。上面覆盖着一层透明的胶质。显得疤痕没有那么可怖。
宁来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想法。冷冷道：“你若是想报恩就待在房间里不要四处走动。现在衙门乱的很。不要再添乱。”
宁来说罢。大步离开。留胡湘在原地脸色僵硬。过了一会失落地走了。
监牢里的南疆人已经嚎不动了。他们浑身瘙痒。贴着墙不住的磨蹭。皮肤都被磨破了还是难受。有些受不了的企图撞晕自己。可是衙役不给他们如愿。一旦他们晕过去。就拿冷水泼醒他们。
那个领头人实在受不了他的弟兄们的叫声。再一次看向了衙役。这一次他没有大喊大叫。似乎摸清了祁风的脾性。沉声道：“我请求求见你们的大官。我有话和他说。”
衙役考究的目光看了过来。最后让另外的人来看着他。自己出去去找宁来了。
自从俘获了这批南疆人之后。祁风没有在他们面前露过脸。因为不能让这批南疆人觉得自己有多重要。此时此刻祁风才算真正地和这个南疆首领见上了面。
牢房里光线阴暗。宁来让人捆住南疆首领。把他拖出了牢房。
人摔在地板上。祁风看到他身上很多抓挠的痕迹。想来林颜的药粉也实在是太管用了。祁风没开口。宁来踢了一脚南疆首领。冷声道：“想要和我们大人交谈。先报出你的名字。”
“喀什。”那人喘着气。目光由下往上看向祁风。嘶哑着声音道：“你就是大越派来的大官。”
祁风并不回答。喀什现在说的已经是大越的官话了。不过尾音带着南疆人特别的上扬调子。听起来很奇怪。
喀什眼神很倔强。道：“你们想知道什么？”
可是祁风还是没有回答。他看着喀什。平静的目光却让喀什额头冒汗。身上的瘙痒还在折磨着他。但是他不想露出自己的不堪姿态。所以一直硬撑着。此刻狠狠道：“把解药给我们。我才会说出。你们想知道的消息。”
祁风笑了一声。突然起身。看方向竟然是要离开牢房。喀什不淡定了。挣扎了两步。叫了一声“喂”！
祁风没有理睬他。对宁来说：“我是来听他说他知道的消息。而是听到问我一些问题。如果他还没有学会怎么说话。就不用来通知我了。”
宁来低头称是。而听了全程了喀什心里又生气又后悔。冲着牢门大喊了几声。祁风也没有回来。
喀什被放回了牢里。继续忍受着折磨。半夜的时候。他再次忍不住。向衙役请求能见祁风一面。
祁风是第二天早上才来见他的。在喀什愤怒的眼神里。宁来冷冷道：“你的消息还不足以让我们大人放弃他的睡眠。”
喀什看向祁风。祁风今天换了一件竹子绣花的袍子。显得人挺拔俊秀。站在牢房里显得与周遭的晦暗格格不入。眼神平淡地看过来的时候。虽然没有情绪。但是却让人感觉到害怕。
喀什这次是跪在地上冲祁风行了个礼。哆嗦道：“拜见大人。我会说出大人想知道的一切。希望大人能够赐我们解药。我的弟兄已经被折磨的不行了。”
这两天来。祁风终于第一次和喀什说了话。但是很简短。道：“你们南疆国王的计划是什么？”
喀什低着头。目光看了过来。门外泄进来的日光映在他眼里。就像南疆国王的野心。他低声道：“我们要占领大越南部丰沃的土地。离开贫瘠的岛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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